小頭目剛到龍爪街就被保全知道,他安排人過去請了小頭目來談生意。保全提出要求入夥,並把龍爪街這片區承包給他。自己要兩成作爲利潤,小頭目沒投同意。
陳偉強家境貧寒,父親因爲無良工頭導致終生癱瘓且無法得到賠償。他自幼從爺爺那裡學習西洋格鬥技巧,爲了掙學費走上了替人看場子的黑道生涯。但這一切即將在他畢業之後得到轉機,他將摒棄那些黑道的工作成爲一名挖掘機駕駛員。每月上萬元的收入不但能解決自己的生活,還能讓家中癱瘓的父親得到更好的照顧。
正是因爲這樣,保全才遲遲沒有把自己所做的事告訴陳偉強。可是這一切的考慮如今全都付諸了東流,因爲言樹良的一番話暴露了衆人正在從事的是**交易這件事。
“你們……是毒販!”
陳偉強此時非常震驚,他以爲衆人真的是在做什麼利潤很高的生意,萬萬沒想到真的是**交易。
“對,我們做的的確是**交易。”眼看着無法隱瞞,保全乾脆不再隱瞞。他不但在這件事情上不再隱瞞,還對陳偉強說出了這樣的話。
“我並不希望你加入我們。”保全對陳偉強嚴肅地說道:“現在你知道了我們的秘密,不過我相信你不會說出去。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往後我們就當不認識就行了。”
這確實是保全的心裡話,甚至他還動過解散這個小組的念頭。如果不是因爲言樹良他們已經牽扯太多,再加上保全擔心自己不幹以後以馬睿天的智商肯定會排第二個人找到言樹良他們。保全可能早就放下這些遠遠躲開了。而眼前的陳偉強和他們不一樣,他還沒有牽扯進這件事情。所以保全才會一開口,便勸他離開。
聽完保全的話,陳偉強一直在沉默着。過了不知道多久,保全終於覺得這樣不是個辦法。
“差不過,該走了。”保全催促着。
眼看着保全站起身來走到了門口,陳偉強也不能再不識趣的坐着了。二人一直到樓下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在這樣的氣氛中言樹良也不敢開口。
“謝謝你,我先走了。”
陳偉強這麼說着也不管別人的反應,自顧自的塊比離開了。保全希望他真的就此離開了,再也不要和自己有任何瓜葛。
看着保全沉默的站在樓下,言樹良不敢離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這樣默默的站在保全身邊,站在大哥身邊閉上嘴這是一個小弟的職責所在。
“樹良,你有沒有後悔跟着我做這個。這可是要掉腦袋的活,而且做這個的沒聽說誰有好結果。”
“沒有,我從來沒後悔過。”言樹良沒有說其他的話,保全也沒有多問了。
“走,咱們吃燒烤去!把他們幾個都叫過來。”
保全一反常態的想要釋放一下,反正現在有的是錢。
“大哥……現在還不到七點……是不是太早了。”
“哦,那……算了吧。”
在距離龍爪街三十公里之外的某個別墅區內,確切的說是這個圓形的別墅區最中間的那一棟小樓裡。一羣人正在討論爭吵着什麼,七個人之中有男有女。年紀最大的是一個六七十歲模樣的婦人,她拄着柺杖坐在一個面朝陽臺的沙發裡。
而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而他現在正好在開口說話。
“我查過賬本了,這次損失這麼多原因就在於龍爪街這片區。這片區誰負責的,怎麼會一下子帶出去這麼多貨。”
這個青年人意氣風發一身深藍色西服襯托着他筆直的身軀,梳往一邊的頭髮下面是俊朗的面容和一雙烏黑的眼睛。
青年人剛發表完質問的言論,一個戴眼鏡的瘦小中年男子立馬站出來委屈的說道。
“龍爪街這片區銷量確實好,這個月以來出貨量翻了六倍。這賣得好自然想多賣點,所以就帶出去的多嘛。換成是你們不也一樣嘛!”
“一樣?”青年人聽聞這話,立馬跳出來反駁。
“你忘了嗎?每個片區出貨量有限制,這個限制就是爲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的。違反了規定,你還有理了啊!”
“我這也不是爲了大家賺錢嘛,各位也出來評評理嘛!”戴眼鏡的中年雖然明知理虧,但見青年人不依不饒也只能不斷的向周圍的人解釋。
見沒人搭理自己,這個中年男人趕忙拉起旁邊一個胖子。這人剔着光頭,左耳朵打了一個耳釘。身穿黑色汗衫和朋克牛仔褲,左手上全是紋身。胖子面目並不兇惡,給人感覺就像是個和事佬。想必是他也和中年男人一樣會超標賣貨,此時戴眼鏡的中年人才會找到他。
“輝哥,你懂我的。你幫我說個話呀!這次損失,我也是被害者呀!”這個被稱爲“輝哥”的胖子顯然是心裡有鬼,聽了這中年人的話不敢反駁卻一臉厭惡。
“鄭健,不是我
說你。做事情要小心點,市場好也不能當豬養對吧。不過說句公道話,這次也不能全怪他。現在龍爪街銷量好,等這段時間過去了我們再幫老鄭一起賺回來嘛。”
“對,輝哥說得對。往後,我賺回來不就行了嘛。”這個叫鄭健的中年男人聽聞這話,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他把這銷量當作了柺杖,腰板也挺直了。
“對,對你個頭!”
就在衆人爭吵之中,房間正中間的辦公桌上。一個一直低調未發一言的男人,忽然站起來把手中文件一摔。叱喝道:“你們這羣傢伙就知道吵吵吵!那麼多記錄,這麼完善的制度。有幾個看過!有幾個照做了!”
這個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一身黑西服白襯衫頭髮向後梳得很正式。國字臉寬額頭,面相上很像是一個從政的人。衆人被他這一呵斥都收斂了態度,從衆人對他的恭敬態度上看他應該就是這羣人的首腦。
“鄭健!看看龍爪街這一個月來的記錄,你以爲真是那片賣得好嗎?龍爪街那邊的勢力從來沒讓賣過**,裡面能有多少人吸。這一個月來買你貨的都是同一批人,你被耍了!知不知道!”
“啊……這……”
被這一呵斥,鄭健當時就傻了眼。其他幾人也覺得震驚起來,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宋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鄭健被誰盯上了?”那個被稱爲“輝哥”的胖子問道,他的真名叫蘇輝。
“你們自己來看看,這些是賣貨的人對每天來買貨的人樣貌的記錄。從月初開始,龍爪街買貨的人來來回回就那麼六七個。而且量越來越大,有多少買多少。這些異常,你就沒看出來?”
大家口中的這個“宋總”真名叫宋柯,此時他正盯着鄭健質問道。
鄭健支支吾吾好一陣,最終還是因爲恐懼開口認錯。“對不起宋總,我這段時間看貨賣得好,就……就沒仔細看那些記錄了。”
“沒仔細看記錄,還知道賣得好。你可真有本是啊!”在一旁說風涼話的,是那個二十歲出頭意氣風發的少年。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完全不在乎得罪鄭健。他的名字叫顧敏。
“顧敏你去龍爪街走一趟,抓個人回來穩穩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對了,那地方有個叫陶雲天的。最早來找過麻煩,最近倒是安穩一些了。看看這時期和他有沒有關係。”說罷,宋柯把手上的文件遞給了這個青年。
顧敏真就是年輕人造作的性子,接過文件的時候不忘朝着鄭健眉飛色舞一番。看上去就是當着衆人的面作弄他一樣,可把這個瘦小的中年男人臉都氣歪了。
“顧敏!”幸好宋柯喝斥一聲,讓顧敏有所收斂。如果不然再鬧一會這個瘦小的中年男人,恐怕真的要撲上去咬人了。
第二天上午上完兩節課之後,言語樹良五人就有些坐不住了。倒不是因爲下一節體育課的關係,主要是這幾天街道上有許多便衣緝毒警察在緝拿毒販。雖然保全曾經打過包票警察絕對不會插手他們的事情,但自己只是小角色又不認識人。真被抓到了空口無憑,叫天天天不靈可如何是好。
所以五人商量好準備最後一節體育課逃課,提前出去把今天的貨買了先。令他們沒想到的是,不但自己選擇了最後一堂課逃課,就連保全也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於是纔有了六個人在學校門口相遇的場景。
“哎,你們幾個又逃課啊!別在網吧坐太久,今天早上的貨可以早點去收。”
保全本以爲他們是逃課去上網,所以提醒他們別忘了幹正事。
“我們就是想早點去,先把貨收了。現在警察多,中午怕被抓。”
“這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差,警察又不會消失。危險性都是一樣的,何必呢。”
經過保全這麼一提醒,衆人也纔想起來。會去買**的可不是學生,不會在早晚放學時候集中。所以警察布控也不會集中在這兩個點。
這言樹良的想法,可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大哥,你也逃課。是要去幹嘛啊?”這李峰有些意外,保全可是個全校有名的尖子生怎麼也要逃課呢?
“哦,我去網吧。”保全很自然的答道,如果是別答道這在正常不過了。這但凡學生說去網吧,所指的就是打遊戲。而保全要去打遊戲,這可是令衆人咂舌的行爲。
“我先走了。”保全也不像衆人解釋便揚長而去,五人在原地面面相覷內心感嘆到。
“學好三年,學壞三天。大哥也走上不歸路了!”
保全去網吧自然不是像他們所想的一樣是去玩遊戲的,他之所以去網吧完全是爲了傳遞訊息。
試想如果寫字條,那路上可能被叛徒截獲,打電話也可能被**。但中國的網吧千千萬,隨便挑一家找一臺電腦都是不可控的。當然如果用固定的軟件可能會被**,如果是每次
不一樣的那就沒辦法了。而且中國網絡是虛擬IP想要追蹤得花上不少時間,你敢找出他用的電腦時他就已經用完關機了。
從某種角度來說,如此巨大的隨機性正是一個絕佳的隱蔽。保全隨便去了一家網吧開了一臺電腦,隨意註冊了一個電子郵箱。這時候就用到了在馬睿天那裡學到的密碼了,一串常人看來就是亂碼的文本被敲入郵件。
郵件的電訊號順着網線進入服務器,再經過服務器來到了發射器。一串電波脫離載體射向宇宙,經過衛星的轉接來到了另一個服務器。衛星訊號無法被追蹤到,於是一條完整訊息郵件便堂而皇之的來到了馬睿天電腦中。
此時的馬睿天正坐在電腦前工作,受到了保全的訊息他仔細的看了一會。臉上的嘴脣畫出了一個微笑的弧度,隨即他拿起手機看着一個微信羣裡各種刷屏的圖片。
“這小子,人肉大數據玩得挺溜嘛!”
說話之間,馬睿天將一封郵件回發給了保全。而在龍爪街的某家網吧裡,保全發完那封郵件後便換了一臺電腦。這時候,一連串滴滴的聲響夾雜着震動從保全兜裡發出。
“來了!”
保全掏出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一條廣告短息,保全翻動着短息。他所關注的是短訊之後的一串網址代碼,在別人眼裡這就是騷擾短信,而在他眼裡這是至關重要的訊息。
“原來你在這!”
街道人羣涌動之中有一個稍顯高大的身影,那人身穿一件白色拉鍊衛衣後面的兜帽把臉龐深深的遮住。言樹良很喜歡穿衛衣,除了這種衣服大都不叫寬大適合胖子之外。帶有兜帽能遮住臉也成爲他選擇這類衣服的關鍵,畢竟現在的他可是一名身懷十幾克**的毒販子。
此時他正在主街道上走着,他沒有主意到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一個身影一直在跟隨着他。那是一個穿着藍色爲基礎配以灰色調的衝鋒衣,那人將衝鋒衣的兜帽拉得很低看上去就像一個失業的快遞員。
當言樹良拐入一個深巷子不就,那人也悄然出現在了巷子口。巷子內有些灰暗,那人索性將都冒往後一拉露出了本來的樣子。
此人正是意氣風發的顧敏,他整理了下被兜帽撥亂的頭髮。隨即繼續朝着巷子深處走去,他知道前面不遠處正好是有一個販賣**的交易點。
可當他轉過最後一個拐角的時候,前方卻空無一人。正在驚詫於是否是自己走落了路的顧敏忽然感覺到被人從身後猛地一擊,隨後眼前便是一黑便就此失去了直覺。
就在顧敏整個身子將要癱軟下去之時,一隻大手從他身後伸了出來。這隻手的主人是言樹良,對於他來說顧敏並不算沉。他只是單手一拋,將這人抗在了肩頭。
隨即對身邊的一個人說道:“大哥,咱現在也開始做綁票的生意了嗎?”
“呵呵”保全越來越佩服這傢伙的想象力了,他乾笑幾聲索性告訴言樹良。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傢伙應該就是這些毒販的上級派來的。這段時間的緝毒行動,終於讓毒販發現了他們貨物的異常。他應該就是被派來調查的,等會我要審問他。”
說罷便朝着巷子更深處走去,在那裡保全早就準備好了一間小黑屋。等會就要在那裡,保全要好好的伺候這傢伙一番。
言樹良將那人扛在肩頭,也不說話跟着保全就去了。他現在已經開始逐漸學着去思考問題,而不是隨便開口說話了。
先是意識,然後是知覺,最後似乎能感覺到有一陣亮光。而就在這個時候,雙眼和嘴被膠條封住的顧敏則感覺到有人正在向自己靠近。
那人走到了自己身邊,手一把捏住了自己的下巴。顧只覺得眼睛表面一陣火辣,然後是嘴的位置。刺痛與火辣之後終於能得見光明大口呼吸了,剛纔的那個感覺正是有人揭掉了膠條的感覺。
“啊,你們是誰?”正在大口呼吸的顧敏帶着憤怒問道。
然而迎接他的確實一連串此起彼伏的嘲笑。
終於適應了這裡的光線,顧敏纔看清楚。此刻站在自己身邊的正視自己剛纔跟蹤的那個高大的胖子,只見他一臉兇惡橫眉倒豎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
旁邊的箱子上還有其餘四人,其中一個穿着拉鍊皮夾克一隻腳搭載箱子上。他手裡的一柄小刀在不斷的轉動着,臉上帶着戲虐的表情看向這邊。剛纔的笑聲就是他們發出的。
“李峰,別這麼急着把刀拿出來。要先過了第一關,才輪到你的。”
原來那人竟然是李峰,只見他應答一聲把刀往旁邊箱子上一紮豎在哪裡。然而他的表情並沒有變化,而且繼續盯着眼前的顧敏。
顧敏畢竟年輕,在這樣的環境中見了這等兇惡的面目。雖然強作鎮定,但表情之中已經寫上了恐懼二字。
此時從陰影之中走出一個身影,那便是保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