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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我確實應該好好謝謝你。”說這話的時候顧敏對於保全背後的勢力又增添了一分恐懼。
“你這麼說就有些見外了,不過我倒是確實有兩件事需要您幫忙。”
“你這麼說就太客氣了,救命之恩若我不知恩圖報。恐怕這將不會是我最後一次遇險了。”
顧敏說出這話,多少有一些“我要是敢不答應,你還不弄死我。”的意味。
“呵呵,開玩笑嘛。這第一件事嘛,就是我派警察去救你的事情還請你不要說出去。這層關係我暫時不方便向大家公開,如果大家知道我有這種關係恐怕對我影響不好。”
“你是怕大家覺得你是臥底?我理解,既然你救我那我必然是信任你的。這一點我答應。”
保全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
“這第二點,希望這次我救你這件事你也不要提及。你大可以說有警察趕來制止,你趁亂逃走的。這原因嘛,主要是因爲我才加入組織不久。新人就牽扯進這麼大的事情恐怕大家會對我有些什麼想法,況且上次鄭健已經咬過我一口了。我保全實在不想當這個出頭鳥了。”
這個要求顧敏自然是不能不答應的,但這並不表示他對於保全就是完全的信任。這個人身上已經有了太多的謎團,冥冥之中顧敏覺得他很可能是真正危險的角色。
“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客氣。你所說的這些我都答應你,往後你有什麼難處也儘管來找我。大恩不言謝,等會宋總面前我一定遵守承諾。”
說罷保全便帶着顧敏走出了自建房,在附近的停車場裡,他早已經租了一輛車停在那。開着這輛車,保全帶着顧敏往宋柯的別墅前進。
在城市另一邊的某家賓館內,一個光頭的胖子剛剛從睡夢中醒來。他從昨天下午一覺睡到了今天中午,因爲他前一天一夜沒睡。這人就是蘇輝,此時他邁着閒散的步子剛走出賓館。正好是中午感覺腹中空虛的蘇輝尋思着周圍有什麼能填飽自己,而這個時候路邊忽然衝出一輛麪包車攔住了他。
“臥槽,那家不長眼睛的龜孫子,敢擋你輝哥的路!”
“蘇輝!”麪包車側門被用力的拉開,裡面傳出了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嘶吼。
“夢蓉?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顧敏那王八羔子又欺負你了?”
“死胖子,你還好意思說。是不是你讓人去砍他的,是不是!是不是!”
面對高夢蓉撒潑似地質問,剛剛睡醒沒多久的蘇輝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不……怎麼了?誰?顧敏被砍了?誰幹的,什麼事你說清楚。”
或許是因爲累了,又或許是因爲她看出眼前這胖子確實不知情。高夢蓉又陷入一陣哭泣之中,蘇輝見了這樣的高夢蓉怎能不憐香惜玉。
一面安慰着高夢蓉一邊朝開車的馬仔詢問怎麼回事,這馬仔也支支吾吾說不清楚。索性讓他開車先把高夢蓉帶回自己的酒吧再說。
扶着失魂落魄的高夢蓉剛走下樓梯,蘇輝幾個比較忠心的馬仔便圍了上來。讓高夢蓉坐進包間後,他吩咐吧檯送上了熱飲才讓那幾個馬仔給自己詳細說一說。
“輝哥,這一天一夜聯繫不上你,可是出了大事了。”
“快說,從頭說。”
“輝哥,昨天下午以前跟你來過的那個叫鄭健的跑來找我們。說是你有事情安排給我們,我們打你電話打不通找你也找不到。”
“昨晚他來找我,我嫌煩就找了家賓館關了手機睡覺。他是不是找你們說,讓你們去砍人的。”
速回朝幾人說明昨晚自己的情況,又急忙問道。
“哎呀,我們當時找不到你就說先聽聽他要說什麼。結果他說的就是要我們去砍人,說是那個人偷了你的貨害你虧錢了。我們一看也是你以前帶來過的一起做生意的人,我想其中有問題就沒去。”
“那後來呢?後來那些人怎麼回事。”蘇輝看高夢蓉這樣反應,已經知道了有人行動過了。
“我們幾個想裡面有問題,就不敢亂動只是裝樣子。那老傢伙估計也猜到我們不幫他,就拿錢出來懸賞。那些不聽話的年輕人就坐不住了,都跟他幹了。”
“艹,他人在那?帶我去,還有你們趕緊把人找回來。誰再TM亂動老子剁了他,告訴他是我輝哥說的話。”
這幾個馬仔跟蘇輝好幾年了,行動起來都很有默契。一個人帶着蘇輝去找鄭健,另外幾個分頭出去把人找回來。
剛推開包間門,裡面的鄭健還在喝酒唱歌完全沒有意識到蘇輝已經和他翻了臉。見鄭健在包間裡蘇輝一句話不說衝上去便是一拳,一拳過後還照着鄭健肚子上踢了幾腳。
“啊~住手……”剛喊出一聲,已經被蘇輝踢得嘔吐不止。蘇輝本就是道上混的人,發起火來哪管什麼天王老子。抓起鄭健腦袋就不停的往地上砸,這道上混的人也怕人命官司。他們的打法基本上
只傷身體不損人內臟,這種皮肉的痛苦養幾天就能好不足以致命。
所以這一輪下來鄭健面臉是血全身淤青,趴在地上動憚不得。期間蘇輝連讓他說句話的間隙都不給,這也證明蘇輝確實已經氣到頭上了。
這蘇輝會如此生氣主要是兩點,一來他手下的人只能聽他的話,哪允許別人像這樣當狗使喚。回頭那些沒腦子的年輕人回來,肯定少不了他一頓整治。然而他能對曾經的生意夥伴一個大齡小老頭下這種手,更多是因爲第二個原因。鄭健要砍顧敏卻連累高夢蓉受驚受傷,蘇輝怎麼能容忍自己愛慕的女人受這種委屈。
蘇輝一直對高夢蓉有着些許愛慕,如若不然也不會熱臉貼着冷屁股陪她一夜。這一來是因爲高夢蓉確實對自己不感冒二來高夢蓉已經黏上了顧敏這男人,大丈夫要顧全大局他便不再與人爭鬥。但這進了心裡的人可怎麼會這麼容易放得下,現在蘇輝的心裡不但氣更多的還是痛。
他痛恨自己沒能照顧得了這個女人,更加痛恨自己沒本事把愛慕的女人搶了回來。這個時候蘇輝已經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這家死並且一定要死在自己手裡。
嘀嘀嘀,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宋柯打來的電話,蘇輝已經猜到了會是什麼事情。就在這個時候他也已經計劃好了,該怎麼去面對這件事情。
“喂,宋總。我是蘇輝,這件事我剛知道,我已經處理好了。我現在帶人過去把事情說清楚。”說罷,他便掛了電話。
“把車開過來,其他人等我晚上回來再處理。”蘇輝對身後的馬仔吩咐道,那人急忙去照辦。看着地上正在蠕動呻吟的小老頭,蘇輝火氣未消朝着他又狠狠的踢了幾腳。
鄭健幾乎是被蘇輝提上三樓的,進入宋柯辦公室之後他就被扔在了辦公室中間。渾身上下被打的慘不忍睹,雖然還能看出是誰但鼻青臉腫還是不足以形容慘狀。
高夢蓉見到顧敏沒事的時候哭成個淚人的就要抱上去,可顧敏卻嫌她沒規矩把他推開。許橋與這件事情毫無瓜葛,但進門之後卻看衆人一張臉一個表情也收斂了一些坐到了一邊。
這段時間組織內各種矛盾頻頻發生,宋柯已經被搞得焦頭爛額。此時他正在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太陽穴,一段時間之後他閉着眼睛問道。
“誰來把整件事從頭到尾說一遍?”
雖然整件事情是怎麼回事最清楚的人肯定是保全,但是先他便與顧敏達成了協議。這一次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路人甲,而最終最先開口的卻成了蘇輝。
“我來說吧,昨天開完會發現這傢伙栽贓之後不是準備讓他退休的嘛。當晚他來找我還是咬定顧敏栽贓他,我沒理他找了個賓館關機睡覺一直到今天早上。這一點我小弟可以證明他們聯繫不上我,我今天中午醒來在路上遇到高夢蓉才知道這傢伙搞鬼。我就把他抓來了,我這邊的事情就是這樣的。”
說罷,或許是覺得管教小弟無方有些愧疚,蘇輝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這個時候高夢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我們今天一大早出門,結果車胎破了。找地方補胎的時候發現被埋伏了,一羣人衝出來要砍我們……”
說着高夢蓉想起那時的情景就泣不成聲,顧敏怕他把當時警察救了自己的事情說漏趕忙抱住她替她接着說。
“我們車胎爆了,下高架的地方正好有個修車廠。我們進去找人修車看那些工人忽然拿出刀來砍我們,我們才知道是中了埋伏。”
“後來怎麼樣了,看你樣子應該沒受傷。”宋柯問道。
“對,幸好有警察正好在巡邏。趁着他們上來抓人,我就跑了。”
“警察上去抓人你趁亂跑了?”這麼反問的是許橋,他的語氣中透露着“我部信。”這三個字。
顧敏這段本來就是編的,他也不想詳細說只是皺着眉頭瞪了許橋一眼道。
“對,趁着警察出手我跑了,是你你跑不跑?”
許橋識相的閉口不貪,雙手一攤表示認輸。可實際上許橋此時已經開始懷疑真實情況並不是這樣的,而且他一直注意着一邊坐着的保全。他的直覺告訴他,雖然看上去他並未牽扯進這事情但顧敏之所以毫髮無損一定與他有關。
“之後那幾個馬仔認出我是蘇輝的熟人,就把我帶去找蘇輝了。”這是高夢蓉的最後一句描述。
看着地上的鄭健已經無力開口說話,蘇輝一五一十的把從馬仔那裡聽來的話說了一遍。
“我小弟和我說,我關機睡覺之後這老東西去找他們。想借着我的名號讓他們去砍顧敏,後來看他們不聽話又拿出錢來懸賞。這是怪我,有幾個小年輕沒管教好,見錢眼開。等我回去,好好收拾他們。”
“行了,大家心裡都有底了。這老東西不能留了,看在合夥人一場。乾脆蘇輝年排他出國養老吧,別留下了壞事了。”
說罷他又把臉轉向顧敏道:“既然你們兩個都沒事,我
看還是留他一命吧。畢竟一把年紀了,殺了他我們也得不到什麼。至於蘇輝他也是受害者嘛,希望你們給我個面子,不要追究他了行嗎?”宋柯說得很懇切,看得出來他不希望衆人因爲這件事結下仇怨。
高夢蓉沒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顧敏則是扭過頭去淡淡說了一句“聽宋總的吧。”看得出來,年輕人心裡還有火氣沒消。
蘇輝那邊也是老江湖,生生死死的見多了去況且小弟犯了錯二人不追究他他自然不會多想。再看地上這老傢伙,宋柯念在他一把年紀不惜保他一名。這心裡想着,也不是個滋味。
當下又說了些何其的話,便讓衆人各自回去了。說好來日準備酒席大家好好洗洗晦氣,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隨後衆人依次走了,只留下蘇輝最後一個帶了鄭健走。
臨走時候,宋柯又囑咐了幾句。
“蘇輝,他畢竟合夥也投入了不少。讓他去個和平國家每月拿着俸祿,安穩過日子得了。”
“嗯,宋總我會安排好的。”嘴上這麼說着可心裡卻早已經有了盤算。
蘇輝把人帶了下去,扔到了車後座上。開車往碼頭的方向去了,臨走時看到保全和許橋靠在一起說着什麼,他心思沒在這裡也就不去細想了。
剛纔顧敏開車離開後,保全便被跟在身後的許橋叫住了。
“保全,別急着走。一起去喝兩杯?”
“不急着回家,天天想着在外面鬼混。你不問問良心對不對得起吳晗。”
許橋知道這是保全在開玩笑,索性換了話題嚴肅了起來。
“今天他們之間的事情你怎麼看?”
“你問我?這我怎麼方便說,只是幸好那老傢伙沒盯上我,不然我就不會在這陪你吹了。”
“我覺得這裡面有些詭異,就像顧敏趁着警察來人逃走。你不覺得嗎?”
“警察來了不逃還幹嘛?等着被抓?”保全演的很投入,許橋完全摸不清楚。
許橋決定下手試探一番,於是他湊到保全耳朵邊。輕輕的對他說道:“你真的不知道,顧敏是怎麼逃過一劫的嗎?”
保全知道這傢伙已經懷疑到自己了,雖然他並不清楚爲什麼許橋會盯上自己。
此時的保全也正好湊到許橋耳邊,輕輕的說道:“不知道。”
隨即二人謹慎的望着對方,但誰都沒有去捅破這層窗戶紙。這時蘇輝正好開車離去,二人也不方便繼續逗留也各自開了車離開了。
回到畫廊許橋急急忙忙跑上二樓,確認吳晗在認真的繪畫後他悄悄的關上了房間門。他打開衣櫃,在左手邊隔板上摸索了一會隨即便打開了一個夾層。夾層裡赫然出現了一個警徽和一把**,而他從中拿出的卻是一個普通的手機。
許橋把手機裝好又把衣櫃復原,他走出房間門確認了吳晗在繼續畫畫後他來到了一片荒地。在這裡他用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這是特製的衛星手機幾乎不可能被人**到。
“喂,是我。”
“許橋啊,還沒到接頭的時間是有什麼事情嗎?”
“很緊急,你現在快把我說的記下來……”
半小時後許橋如釋重負的回到畫廊,和剛纔一樣在確認吳晗沒有注意到自己之後他將那部手機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可就在他把衣櫃還原好之後,身邊一個聲音卻嚇了他一跳。
“你找什麼呢?”
“啊!”
向後退了一步,許橋才發現吳晗已經悄無聲息的打開了門望着自己。
“哦,沒事我找一件衣服。已經找到了,沒事了。”
“很久沒穿的衣服要洗洗再穿。”吳晗貼心的囑咐道。
許橋點點頭用一個陽光的微笑來回應他的關心,吳晗撅起嘴來就像在看着一個調皮的孩子一般。
今天許橋回來的很早,但整個人卻像有着心事一般。吃飯甚至晚上看電視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吳晗很擔心許橋的狀態,他這種狀態比起好幾天不回家的工作更令人擔憂。
晚上躺在牀上,窗外的星光星星點燈的射進屋子。以往許橋都睡得很快很安穩,但吳晗知道今天他並沒有睡着。
“橋”
“嗯?”
“你……在想什麼呢?”
“工作上的事。”
“能和我說說嗎?”
“……”
每次吳晗這麼問起來許橋都是一陣沉默,他知道許橋不是不願告訴他而是不能告訴。他知道許橋有一輛紅色法拉利跑車,那不是許橋自己賣畫的錢能買得起的。而許橋也非常討厭它,只有在迫不得已要去工作的時候纔會開它。
“橋,我不管你在做什麼。我相信你是在做正確的事,你答應我等到把它做完了。一定要親口告訴我,知道了嗎?”
“嗯,我答應你。”
說這話的時候許橋用鼻子蹭了蹭吳晗的頭髮,今夜兩人都能安心的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