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對着鏡子照了又照,看着鏡子嬌豔不減當年的容顏,心十分滿意。!
她的手慢慢地下滑,摸到了自己的肚子——那裡微微凸起,卻是又孕育了一個新的生命。她現在有了一個天賦相當不錯的小兒子,肚子裡懷的這個小傢伙雖然還未出世,但已經被醫師判斷爲判斷爲天賦很強,甚至會超過他的哥哥,將來說不得會成爲下一屆的許家家主。有了這樣兩個有出息的孩子,許家的未來只會更一層樓。她沒有什麼可不滿意的了。
至於那個不用的廢物,死在外面最好了,也省得她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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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櫻被輕輕拍了幾下,從睡夢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待視線清明之際,便驚愕地發現好像已經……到家了?
眼前是一扇硃紅色的大門,門掛着深紫色的匾額,匾額僅僅刻有“白府”二字,然而這兩個字劃瀟灑流暢,帶着一種撲面而來的大氣。門兩邊的石階之下,則放置着兩尊巨大的麒麟聖獸的石塑,古樸大氣,栩栩如生。光是這幾處的細節,白櫻看得出,這白家,遠她原來生活的許家要強大許多。
在她那淺薄的認知之,像是這樣的大家族,一般都把自家的名聲看的什麼都重,對於家族的後代的要求更是嚴苛。而像她這種沒有覺醒元素之力的廢物對於任何一個家族來說都是恥辱。因此許家纔不承認她,她的父親母親纔會如此漠視她。既然許家都是如此,那麼許家還大的白家,又會怎樣看待她呢?會不會也一樣不承認她?甚至會禍及她的新父親——白非月?
因爲有這般的想法,所以白櫻難得的生出了惶惑之情。但是她不知道,許家的教育是錯誤的,更是畸形的。有些東西,遠遠勝於家族名聲跟家族利益,譬如說親情,譬如說,實力。
“小櫻,怎麼了?”白非月看小姑娘盯着白府大門,一臉傻呆呆的樣子,遂開口詢問。
白櫻回過神來,忙掩飾性地低下頭,”沒,沒什麼。爸爸,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可以了。“她掙扎地要從白非月身下來,不知是何原因,她之前因爲飢餓與受傷而無力的身體,現在已經恢復了許多,甚至之前在許家的時候還要好不少。
白非月微微皺眉,看白櫻堅持着要下來,順從她的意思把她懷裡放了下來,不過改成了牽住了小姑娘的手。溫熱柔軟的大手讓小姑娘覺得安心了許多。
"赤無,去敲門。”白非月微擡起下巴,囑咐了一句。一直沉默地立於一旁的赤無立即前,伸手敲門。不知是不是有什麼秘法,門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片刻之後,大門便從裡面緩緩打開,一位穿着黑色僕從服裝的年人從大門之內走了出來,他的年紀看不大出來,但是身材精悍,雙眼炯炯有神,一看便是一位內功高手。他的目光在門外三人的身飛快地劃過,在白櫻的身微微停駐了一瞬,而後便低頭行禮:”家主,您回來了。“
“吳伯。”白非月衝他微微點了點頭頭,態度疏遠卻也有禮貌。“我出去這幾天,家可還安好?”
吳伯態度恭敬,“一切都好。”
“是嗎?”白非月微勾起脣角,眼閃過諷刺的神色,他擡了擡拉着白櫻的手,讓吳伯注意到這個小孩兒,向他介紹道:“這是我的女兒,白櫻。以後她是白家的女兒了,也是我唯一的後代。她在府的待遇,你們自己斟酌。”
“這……”聽到家主這般“不負責任”的話,饒是吳伯這樣淡定的人,也不免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家主不過出去三天,帶回一個女兒來,而且這孩子的年齡,也不可能是家主的親生孩子啊……這,這,他該如何向老先生跟老夫人交代……
白非月任性慣了,可不管他是怎麼想的。直接帶着白櫻走進了大門,赤無緊跟其後。大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而吳伯滿臉無奈,決定還是趕緊去跟老先生老夫人彙報的好,一切由他們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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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進來,白櫻心十分怪。要是真的說起來,白府府內的僕人許家多不少,她也看到了很多人。然而這些人看到白非月的時候,反應無不是低頭躲避,唯恐白非月看到他們,似是極爲害怕白非月。而白非月對半點兒不理,因爲牽着白櫻的緣故,他也一路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這主人跟僕人的反應……真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家庭。白櫻這般想着,忍不住擡頭去看白非月——她覺得自己的這個新父親人挺好的啊,爲什麼這些人都這麼害怕她?
“怎麼,要我抱着走嗎?”白非月對白櫻的目光,衝她挑了挑眉。
白櫻的小臉一下子紅了,連忙搖頭,“我自己走可以了。”
“赤無,你去吩咐人給小姐做點好消化的食物,一會兒端到我的房間裡可以了。”白非月揉了揉白櫻的頭頂,轉頭對赤無吩咐道。
赤無沉默地點頭,縱身一躍,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走,女兒,帶你到爸爸的房間裡看看。”白非月喜滋滋地說道,也不知從哪生出了這種興高采烈的情緒。完全不管周圍聽到他話的人驚掉了多少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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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非月的房間位於白府的最裡面一層,這個位置對一位家主來說過於偏僻,並不適合。但是白非月顯然並不在乎這個。他興沖沖地帶着白櫻進了房間。離開了幾日,僕人們並不敢隨意進入白非月的房間,所以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白櫻睜大眼睛看着這間房間,房間並不大,裡面擺放的東西也不躲,但是佈置得倒是十分溫馨,大多數東西都是暖色調的,窗臺邊的桌子,還放着一隻魚缸,裡面養着兩位色彩斑斕的鳳尾魚,魚缸旁邊是一盆小小的竹,搭配在一起,顯得生機勃勃的。
白櫻挺喜歡房間這樣佈置的,但是畢竟是初次進來,還有些拘束。白非月看出來了,牽着小姑娘的手讓她坐在桌子邊,又給她弄了幾碟清甜的點心,讓白櫻吃着玩。
“你的房間在爸爸房間的左邊,大致的佈局是按我這個房間來的。如果你有其他什麼喜歡的東西直接告訴給赤無,他會幫忙安排的。小櫻,你是我的女兒,也是白家的人,無論如何,爸爸都會好好護着你,不讓你再受到傷害,也不會讓你再陷入危險之。”白非月說着,便蹲在了白櫻的面前,跟她對視着,“你相信爸爸嗎?”
白櫻遲疑地點點頭,對於白非月的話,她自然是願意相信的。但是相信與否,跟是否能夠做到之間,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你這個小孩兒啊。”白非月無奈地輕輕扯了扯白櫻的小臉蛋。
“爸爸……你以後若是出門的話,會不會帶我一起?”白櫻問他。
“你想跟我一起?可能會很危險。”白非月心一動。他一年大部分時間其實都不在家。若是將這孩子放在家的話,那些下人可能不會欺辱這孩子,但是他的父母,還有他那好弟弟,不一定了……
白櫻輕輕點頭,“我想跟爸爸一起,也不怕危險。但是我什麼都不會,怕拖累爸爸。”
“咱們之間別提拖累不拖累的了。既然你想跟我一起,跟我一起吧。算什麼都不會,你要是想學什麼,爸爸都會教你。”
“嗯。”白櫻的眼睛發亮,心十分驚喜。
“吃點心吧,不過少吃點,一會兒要吃飯了。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回來了。你待在房裡別亂跑。”白非月叮囑道。
白櫻乖乖地答應了。
白非月安置好她之後,這纔開門。吳伯站在不遠處,見到白非月的時候立即向他行了一禮。
白非月不動聲色地關門,大步走到吳伯面前,聽他道:“家主,老先生老婦人讓您去大堂一趟。”
“那走吧。”白非月面無表情。心對於那兩個厭惡極了。
穿過幾條長長的走廊之後,主僕二人來到了大堂門前。這裡修築的煞是宏偉,充滿了壕氣,跟白非月的住處根本是兩種風格。
吳伯是僕人,並不能進入大堂之,所以在門外停住了。白非月便一個人走進了大堂之。
“孽子,還不跪下!”
白非月的腳下尚未站定,耳邊傳來了一聲暴喝。聲音飽含主人的怒氣,在廳堂之不斷地迴盪着。
白非月用眼睛瞟了坐在面的兩個人一眼——這是一對並不顯老的年夫妻,穿着華貴,氣質雍容。他們便是白非月的親生父母,白府的前任家主以及前任家主夫人。“前任”二字代表了很多意思,譬如說早已經失去了某項權利。
(沒有太監,只是因爲這兩天班忙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