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媽見蘇幕遮不迴應自己,眼裡閃過一絲不悅,她看了看身旁自家的花兒一般的侄女,又想起了前兩天聽到的消息,到底還是壓下了不悅,仍然和顏悅色地對蘇幕遮說:“小蘇啊,你今年都二十二了吧,怎麼還沒見你和哪個女娃談戀愛呢?”
蘇幕遮背後一涼,他防備地看着趙大媽,嘴中卻道:“我現在還在上學,一切要以學業爲重,還沒考慮過戀愛的事情。”
趙大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男孩子嘛,就要趁早談戀愛,不然那些好姑娘可就被別人引走了。”說着,她把自家的侄女拉了出來,又道:“這是我家侄女,你看她長得多好看啊!她這兩天來我家串門,我想着年輕人就要和年輕人一塊玩,整天陪着我們這些老太太多沒意思啊!來來來,蘭蘭,快跟小蘇打個招呼,你倆也認識認識。”
這個名叫趙蘭蘭的姑娘生得還算漂亮,個頭很高。她看着蘇幕遮俊秀的臉龐,面上頓時飛上了紅霞,含羞帶怯地道:“蘇先生你好,我是趙蘭蘭。”
蘇幕遮看着趙姑娘的表情,這次可不單單是背後發涼了,他覺得自己的頭髮簡直都要豎起來了。他悄悄退後兩步,笑道:“趙小姐你好,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事要做,如果你們沒有其他的事情了,我就先回去了,我家鋪子離不開人。”
說罷,也不管趙大媽和趙蘭蘭是什麼反應,他直接轉身就走了,速度飛快,眨眼間就隱入了巷子的拐角處。
趙蘭蘭姑娘沒想到這個男人如此不解風情,她恨恨地一跺腳,嘟着嘴對趙大媽說道:“姑媽,這個蘇幕遮除了一張臉外,還有什麼可取之處啊,他家裡又沒什麼錢,還開了那樣一個晦氣的鋪子。要是我真的和他處朋友了,把他的身份和家境說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死了啊?!”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畢竟單單憑着蘇幕遮那張臉,就足夠讓人原諒他其他一切的不足之處。真正令趙姑娘氣憤的時候,往常她做出那種姿態的時候,那些個男人哪個不是被迷得暈頭轉向,怎麼到了這蘇幕遮這裡就成這樣了呢?趙姑娘的尊嚴受挫,又如何能不生氣!
趙大媽也被這小兔崽子的不知好歹氣得夠嗆,但想起那些紅豔豔的鈔票,她還是語重心長地勸趙蘭蘭:“蘭蘭啊,那蘇記雖然不怎麼樣,但勝在面積大。等拆遷後肯定能拿到不少錢。而且蘇幕遮無父無母,你將來就算不和他結婚,只是談談戀愛,也能弄到不少錢,這種好事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經她這麼一說道,趙蘭蘭心動了,她想了想蘇幕遮的臉和那大把大把的鈔票,一咬牙,道:“姑媽,你放心,我肯定把他拿下。”
趙大媽拍了拍趙蘭蘭的手,姑侄倆一起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他們身後某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一個身影將這對姑侄的對話全部聽在耳朵裡後,便飛快地遁走了。
蘇幕遮可不知道自己正被這麼多人惦記着,他站在蘇記的門口,決心今後見到趙大媽她們一定要遠遠的避開。事出反常必有妖,趙大媽平日那麼看不慣他,又怎麼可能會捨得自己的侄女和自己談戀愛呢,她肯定還有其他的算計,自己惹不過就乾脆躲得遠遠的。
做完一番心裡建設後,蘇幕遮纔打開蘇記的大門,結果還沒等他進門,黃一黃二就熱情洋溢地撲上來,如果不是他們無法觸碰到蘇幕遮的身體的話,估計得直接過來抱大腿。
黃一甜甜蜜蜜地道:“小蘇,你終於回來啦~”
黃二緊跟在自家哥哥之後道:“小蘇,我們想死你啦~”
這**的波浪線……蘇幕遮嘴角抽搐地問:“你們又闖什麼禍了?”
黃一扭扭身子,眨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小蘇,你怎麼能說‘又’呢,我們這麼乖,怎麼會給你闖禍呢,你不要冤枉我們啦!”
黃二道:“小蘇小蘇,是這樣的,我和哥哥今天又收了幾個鬼小弟,所以……嘿嘿嘿嘿”
蘇幕遮對兩個小鬼的尿性可謂再瞭解不過了,偏偏他對他們又沒有什麼辦法。他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然後無奈道:“又要香燭是吧,說吧,這次要什麼口味的?”
(蘇幕遮你這個寵孩子無度的家長呦,孩子就是這樣被你寵壞的!)
黃一黃二歡呼一聲,圍着蘇幕遮歡樂地打轉,邊轉邊道:“要檸檬口味的,小蘇你真棒!”
蘇幕遮搖搖頭,去衛生間洗乾淨手,然後拿着製作香燭的工具來到了院子中,開始製作起黃一黃二要的香燭來。
做着做着,蘇幕遮突然想到了路鳴的情況,他問圍在一邊,流着口水的兩隻小鬼道:“假如有個人,耳邊莫名出現了奇怪的聲音,他會下意識的就跟着那聲音的指示做事,排除患病的可能,這又是爲什麼麼呢?”
黃一一愣,思索了一會兒,道:“既然不是患病,那肯能就是遇到了某種詛咒。這種詛咒可能來自於人,也可能來自於鬼。一般來說,這種聲音一般十分危險,基本都會引導人走向死亡。肯定是這個人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才招來了這種詛咒。”
蘇幕遮見黃一對這方面的事有些瞭解,便繼續問道:“那你能區分處究竟是人,還是鬼,對着人施行詛咒的麼?”
黃一答道:“如果是人的話,必須要以這個人的鮮血爲引,再施以咒術,而施咒的符紙一般就在被詛咒者的身邊,只要找到那張符紙,將其毀滅,就可以解掉詛咒了。如果是鬼的話,或許它就潛伏在被詛咒者的家中,通過不斷的用腦電波來影響被詛咒者,讓受害者產生幻聽,這種詛咒去醫院檢查自然是檢查不出來的。一般來說,會這樣做的鬼,幾乎都與被詛咒者有深仇大恨,而因爲某種原因,它們不能直接致人死地,便才用這種辦法來爲自己報仇。”
蘇幕遮聽罷,點點頭,腦中則飛快地思考着,若要分辨出路鳴究竟是被那種方法詛咒的,還必須去他家中調查一番,不過路鳴這個人本身,肯定也不是個什麼善茬,他一定還有什麼事沒有說出來。
雖然心中的念頭不停地變幻着,但蘇幕遮手中的動作依然行雲流水,一點兒也不滯納。幾分鐘後,他就把將黃二黃二要的東西製作好了,又把它們整齊地擺放在院子中,只等太陽將其曬乾,就可以“食用”了。
黃一黃二看着成品,高興地恨不得起碼蘇幕遮一口,他們耐心地守在這些香燭邊,就等着將他們拿出去炫耀一番,順便鞏固自己的“老大”的地位了。
蘇幕遮囑咐兩隻小鬼少曬點太陽後,就回到了客廳中,打開了電腦,進入了“渡靈師”的網址,倒是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留言。這着實令他鬆了一口氣,路鳴的事他肯定要去調查的,要是現在再出現其他的事,那真可謂是分身乏術了。
他來到沙發邊坐下,閉上眼睛,將身體內的靈氣運行了一週天後,發現自己身體內的靈氣竟然缺了四分之三,這些都是被鳳骨長劍強行吸取走的。雖然他的身體能自動吸收靈氣補充不足,但這一次因爲損耗量實在是太大了,所以用新的靈氣將這些虧損補滿,還得花費不少的時間。
“你怎麼不用青藤丸補充靈氣呢?”似是知道蘇幕遮的苦惱,一道男聲突然在他的耳邊提醒道。
蘇幕遮一驚,立馬轉過了身,就見狐卿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房中,那聲音自然就是他發出來的。
蘇幕遮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既然身爲堂堂的狐尊殿下,就不要做這種神出鬼沒的事情好不好?”尤其是在遇到路鳴那樣的事情之後,剛剛狐卿可真是把他嚇了一跳。
狐卿對着蘇幕遮擺了擺手指,用老學究的語氣說道:“非也非也,我既不是鬼,也不是神,我是妖,你該用‘妖出妖沒’來形容我。”
蘇幕遮這次真是連吐槽都懶得吐槽了。他丟下狐卿,來到書房中。剛剛要不是狐卿提醒他,他可能真的想不起來還有青藤丸這樣的靈藥存在。
狐卿就跟某種大型犬一般跟在蘇幕遮身後,也一同進了書房中。他眼見着蘇幕遮在桌上一堆瓷瓶中翻了翻,然後掏出了一隻碧色的瓷瓶,不由道:“青藤丸這麼珍貴的東西,你就把它隨意地扔在桌子上,也不怕被別人偷了去麼?”
蘇幕遮打開瓷瓶,取出了一粒淺綠色的藥丸,答道:“這東西再珍貴也是給人吃的,把它壓箱底珍藏着,這東西也就失去了作用。況且,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隨意地進出蘇記,想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還需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說罷,他將手中的藥丸一口吞下,等待着靈氣的滋生。
狐卿對他這種堪稱“狂妄”的調調愛的要死,蘇幕遮平日裡看着平和,實質上卻是一個不容許任何人觸碰他底線的人,一旦有人忤逆,他就會立即化身爲讓人膽寒的狠角色。真真如寶劍出鞘,華光耀目,教人移不開眼。
這青藤丸的效果是極爲迅速的,才一咽入咽喉,蘇幕遮就感覺到大量的靈氣涌入了身體中,筋脈被撐開的劇痛讓他禁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幾乎站不住身體了。
狐卿見狀,連忙移步上前,架着他的胳膊將他扶到椅子邊坐下,然後釋放出一絲靈氣,安撫蘇幕遮的筋脈,爲他疏導疼痛。待蘇幕遮的身體不再那麼緊繃了,才問:“怎麼樣,感覺好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