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回過頭,怒視着他們。
所有人都沉默了。
幾天沒見,白曦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連春花秋月都爲之黯然失色。
琉璃和雪衣,女人中的極品,在看到白曦回頭的那一剎那,自慚形穢。
那種美,是驚豔的,只需要一眼,便會過目難忘,讓人銘記心中。
般若更是看的呆若木雞。
眼高於頂的玄墨,看到如此美麗的白曦,都砰然心跳,緊張到不能自已。
白曦看到衆人癡看自己的樣子卻更加憤怒。
他不是女人,如果她是女人,那會成爲她此生驕傲的資本。
但如果是個男人,被其他的男人,看到怦然心動。被其他女人看到暗自爭芳鬥豔,那是何等的悲哀。
況且他還是個有妻室的男人。
別人會怎樣議論他,議論他也就罷了。他害怕別人議論自己的愛妻,朵咪。而且,他現在已經算不上男人了。
他已經不能和自己的妻子同牀共枕、相擁而眠,他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世上。
他身體猛的一沉,鑽進了海底。
玄墨沒有片刻猶豫,立即跳下海,他橫腰攔住了白曦。
白曦的身體輕的像片樹葉,腰肢柔軟的像個女人。
這時衍生花的**又發作了。
玄墨如癡如醉。他竟然瘋狂的吻向白曦。白曦明知這樣不對,可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配合着他的親吻。
衍生花陰性和陽性是相互吸引的,任何人都抗拒不了。
哪怕是孤傲的玄墨和堅韌的白曦。
白曦的陰性衍生花之毒愈發濃烈,他就像個發情期的野獸,一樣渴望着異性的侵襲。更何況面對的是足夠有吸引力、足夠有魅力的玄墨。
玄墨此時無法控制,一心想要徹底擁有眼前的亂世佳人。無論男女都無所謂。只要能擁有他,那就是一種享受。他們如癡如醉的像中了魔障一樣瘋狂的啃噬着彼此。
“白曦……”一個熟悉的、溫柔的、絕望的、悲哀的女聲傳來。
白曦不用想就知道來人是是誰,是她此生最愛的妻子,朵咪。
朵咪的聲音就像一個仙杖一樣。輕輕一施法。瞬間破除了衍生花之蠱的魔障。把白曦從衍生花情慾之蠱中拉回來。
白曦瞬間清醒,推開了玄墨。回到了朵咪的身邊。
玄墨也徹底清醒了。悲涼的、呼吸着海底的空氣。
朵咪本是大腹便便的踏上鷹隼進城四處尋找蠱醫。閃電狐預感白曦出事,朵咪急匆匆的趕回來。用闢水珠闢開海水讓出一條通道找到白曦。正巧遇上蠱毒發作的白曦。
朵咪沒有難過,他悲哀的是白曦再一次選擇以死相對。
這些日子她每天都在勸慰,說着讓白曦看到希望的話,仍然沒有用。
短短几日,白曦幾乎試過了所有花樣的自殺。
朵咪內心感到絕望。她看不到生活的光明。照這樣下去,不知道哪天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白曦就永遠的離開她了。
她現在不在乎非議。不計較公平。她也不在乎他和玄墨發生了什麼。她甚至不在乎他是不是男人。即使變成女人又能如何。
她只要白曦活着。
只要他活着,能夠見到他,哪怕讓他天天伺候,日日夜夜守着他,她也心甘情願。
朵咪看着白曦,撫摸着白曦憔悴迷茫的臉:“白曦,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你卻在這個時候選擇短見。你想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嗎?你真的不想看我們的孩子一眼嗎?這是我們的孩子啊!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什麼都不在乎。哪怕你變成女子我也無所謂。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難道這唯一的一點要求也是奢望嗎?”朵咪哽咽着,眼淚不斷涌出。混合着海水,鹹鹹的,模糊着分不清。
白曦並沒有擁抱朵咪,即便她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白曦仍然沒有抱她,安慰她。他不是不想。他感覺自己噁心、渾身髒,他感覺自己配不上如此美好的朵咪了。
白曦落寞的走了,朵咪緊隨其後也走了。
跟過來的人看着如此痛苦的他們,心裡替他們悲哀着,感動着。
琉璃更是哭的稀里嘩啦的,他們都沒想到衍生花之毒如此可怕。
玄墨默默的落下一滴眼淚,驀然一回頭,霸道決斷的說着:“無論如何,明天我要找蠱神決戰,誰願意和我一起去,今晚做好準備。”
晚上,朵咪感覺輕微腹痛。孩子應該快要出世了吧!
她正準備休息,白曦帶着玄冰、玄月進來了。朵咪詫異的看着白曦。
白曦看了看朵咪,又看着兩個孩子,鎮靜的說着:“明天我要和蠱神決戰,或許……我不在的時候,你們一定要照顧好媽媽。”
白曦說着拿出幾塊玉佩:“我在海底囚室的時候,發現了一塊玉磚。我把它打磨成幾塊玉佩給每個人留作紀念。上面刻上了我們的名字。這個“冰”字的,是冰兒的。這個“月”字的是月兒的。這個“咪”字的是媽媽的。這個“曦”字的是爸爸的。這個沒刻名字的是未出世的孩子的。這個孩子我還沒想好名字,等想好了再補上。我們是一家人,永遠不分開。”白曦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角含着一滴淚水。未曾落下來。他們一家人,抱在了一起。
朵咪看着綠色的玉佩,白色劃痕的字。字跡隱隱在綠色的玉佩上並不是很明顯。她於是咬破手指把鮮血滴在字跡上。綠色的玉佩鮮紅的字。一瞬間看起來格外耀眼。
白曦心疼拉起朵咪的手:“疼不疼?”
朵咪堅持把所有的玉佩字跡都滴上鮮血。她歡快的說:“這樣看起來好看多了。”
白曦沉默片刻。也咬破手指,再次把鮮血滴在字跡上。他溫柔的說:“這樣看起來更好看。”
他們的血液融合在一起,這樣的感覺更舒服,就永遠分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