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冬日的白雪,天上的仙子,你怎麼可以和淤泥攪和在一起。況且,你對朵咪的愛只是一種執念,一種習慣。其實那根本不是愛情。你是在欺騙自己,因爲得不到所以更想要。”紫凝終於說出了所有心裡話,她長舒了一口氣,可是說出來後,她看到白曦的樣子,她又後悔了。
白曦半天沒有說話,最後他終於開口了,“就算我自己都會欺騙我自己,可是禁慾符卻不會。只有我和她在說話的時候,我的禁慾符纔會隱隱作痛。她可以輕易的讓我痛不欲生,也可以瞬間讓我幸福到心跳,死去活來都是因爲她。”白曦悲哀、痛苦的說着。“我也不想這個樣子,明知道我們的機會渺茫,還是硬要努力的死守。我也曾試着忘記她,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她的眼睛、她的神情、她的身體、她的一舉一動,就像有股魔力一樣,吸引着我。我就像着了魔一樣,被她誘惑着,爲她着迷。我都懷疑我中了她的蠱,無藥可救的蠱毒。只有她纔是唯一的解藥。我就是這樣在生死邊緣被她吸引着,爲她癡狂着。如果,我能輕易的忘記她,也許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白曦夢囈般的自言自語着。
紫凝被這話傷到了,她感覺自己很失敗。她就如此沒有魅力吸引不住白曦嗎?她再次不甘心的試探着:“你和我在一起時,難道沒有一點感覺嗎?”
白曦沒有再看她,扭過頭。或許,他一直沒有看她。
紫凝無頭蒼蠅一樣彷徨着,走了出去。
白掌門和夫人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心疼的接近窒息。
朵咪醒過來了。
玄墨端來了藥和水。
朵咪沒有吃,她狐疑的看着玄墨,不可置信的問着玄墨:“我以前真的有那麼不堪嗎?我們真的有過……?”朵咪不敢說也不敢想。
玄墨沒有直接回答,“如果我說有過,你會相信嗎?”
朵咪斷然回答:“我不信,我一個字都不信”。
玄墨鎮定的說着,“所以,你心裡最相信的就是最真實的東西,無所謂真假。”
朵咪,重複翻譯着這句話,“相信,就是真的,不相信,就是假的!”
朵咪立馬穿上鞋子,跑出門。
玄墨追問:“你去哪裡?”
朵咪說:“我相信我對白曦的愛是真的,我相信他醒來後一定會去找我的。我相信我的選擇沒有錯,我相信我的直覺。”說完朵咪離開了。
玄墨神情複雜的看着朵咪。她如今的痛苦,真的是他的一時衝動造成的嗎?
朵咪猜想的沒錯,白曦醒過來能行動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來青玄門找朵咪。早就預算出這一切的玄清根本不見他,白曦就在門口一直跪着。
朵咪回到家,看到跪在門口的白曦,她沒有扶他起來,和他一起跪!
白曦堅定的說:“師傅我願意娶朵咪爲妻子,哪怕傷痕累累、體無完膚在所不惜,絕不後悔。”
朵咪認真的說:“母親我願意嫁給白曦做妻子,有難我陪他一起闖,有傷我陪他一起受。絕不退縮。”
霎時間,青玄門門口,圍觀了很多人。其中還包括白掌門和夫人。白掌門氣憤的在此向衆人宣佈:“白曦從此以後不再是我白家的少掌門”。說完攜夫人走了。
紫家本已答應和白門結親,看此情況,啪啪打臉。
玄墨在高高的塔頂看着這一切,眼中說不出的悲傷。如果當時的她能像現在一樣決絕,說不定他們……。不,他們之間最大的隔閡是血緣,這是萬萬不能改變的。她和白曦之間的隔閡是因爲禁慾符。禁慾符雖然難解,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她現在受的苦,終究是來自他。
青玄門開了,玄清走出來了,淡漠的說:“既然你們已經決定成親,我不會阻攔你們。你們所受的傷和痛與我無關。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們其中一個若違此誓。我就會親自殺了――另一個人!”
羣衆議論開了,她說要殺另一個人,爲什麼?
只有玄墨知道姐姐的用意,自己死了倒是解脫了,活在愧疚中才是生不如死。畢竟他們是真的愛過。
朵咪和白曦決定今晚就成親。他們自己經手買結婚用品。
玄清不肯出面,是因爲只有自己經手的過程,纔是一輩子的回憶。可是凡夫俗子卻不明白!
白曦和朵咪他們一起去買蠟燭,買婚衣,買髮簪,買化妝品。感覺比別人預備更開心。
這樣一對俊男美女,自己在大街上買結婚用品。自然也引來了很多的非議,他們不以爲然。結婚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何必假於他人之手。
沒有人給朵咪化妝,白曦就幫他畫。沒有幫她參考戴什麼髮簪,白曦就幫她挑。
他們也沒有邀請朋友、親人。因爲他們現在也沒什麼朋友或者親人了。
拜完堂,回到新房。
朵咪看着白曦,微微一笑,白曦也開心的笑着。
朵咪擔心的問:“白曦,你的傷好了嗎?”
白曦問朵咪“你的呢?”
他們彼此互相點了點頭。
其實他們都是剛剛好一點,就馬上來見彼此。對方臉上的蒼白無力,都看在對方的眼裡。
朵咪慢吞吞的害羞的說:“白曦,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朵咪的臉都紅到了脖子上。
白曦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禁慾符,頓時感覺心如絞痛。他突然推開門,跑出新房。
在門外伺候的使女嚇壞了,趕緊通報掌門玄清。
白曦正要跑出青玄門,卻被玄清截住。
“白曦,你這是爲何?”玄清用凌厲的眼光看着白曦。她突然看到白曦的臉色如此蒼白,不禁錯愕。
她突然一把拉住白曦的手腕,又突然放開。連一向清冷如她都被嚇的退了一步。“你身體里居然有封印?”
白曦把白門的傳統告訴了玄清。
玄清苦笑,他們白門竟然爲了清譽,從小給孩子種下這種東西。萬一哪天孩子有個兒女情長,就會被折磨的死去活來。情越深他就會越痛苦。難怪朵咪總說白曦是仙人,那是被逼的,無慾無求!
白曦用期待的眼神詢問着玄清,希望她能點頭可以解除禁慾符。可是卻等來的是玄清的搖頭。
這種封印的邪惡程度,不亞於幻情花,只不過是毒性相反而已。
白曦剛要離開。玄清追問道:“你要去哪裡?”。
白曦老實交代:“我家書屋有本禁書,或許能夠找到方法。”
白曦悄悄回到家,在書屋翻動着,他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
突然一個聲音說:“你是找這個吧!”父親和各個長老都來了,父親手捧一本書。白掌門威嚴的說着:“如果你能夠戰勝我,我可以把書給你,否則你就要受八大長老的開除族譜一百鞭!”
白曦同意了。可是白曦剛剛受傷,還沒恢復又在青玄門跪了半天。所以根本鬥不過父親。
白曦被父親吊起來,長老們打了二十鞭後不忍心繼續打,跪下來求掌門。“白掌門,你再打下去,他就沒命了。”
白掌門仍舊不爲所動。
更可氣的是白曦一點嘴軟的話也不說。
“我就打到他認錯爲止。”父親親自拎鞭子親自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