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順很快地宣佈了,任命趙璋爲冀州太守的事情。這件事情,出奇的順利,竟然沒有一個人反對。畢竟這個時候皇帝還在氣頭上,有誰敢說一個不字的話,只怕那個人肯定倒黴。還有一個原因,如今冀州一片荒蕪,更重要的是,還要面對燕王的殘餘勢力的騷擾,當了這個冀州太守,就等於放在放在火爐上煎烤,沒有幾個大臣有這樣的大量去爭這樣的一個燙手山芋的。
任命施立平爲討逆大將軍,並且加封爲鎮侯,協同趙璋討伐幽州的反賊。
“陛下,施大將軍如今身受重傷,只怕讓他……”包恆忍不住站出來低聲說道。
“朕自然知曉,只是施大將軍的傷只要半年就會好了。朕任命他爲討逆大將軍,並且加封爲鎮侯,自然有朕的打算。施立平雖然傷重臥牀,可是他身邊不是還有其他的副將嗎?這些人不是可以協助趙璋討伐幽州的反賊嗎?”劉平順看了一眼包恆,然後說道,“這些將軍都是身經百戰的,有他們的協助,趙璋一定可以討逆成功的。”
衆人聽到皇帝這話發話了,哪裡還有什麼意見?
“陛下聖明,臣等遵旨。”衆臣跪下說道。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今天就到這裡吧!後日拔營回京。”劉平順站起來說道。他看了一眼衆多臣,發現沒有人有意見不由說道:“退朝!”
“退朝!”
這個朝會開得是歷史最久的一個朝會了。從早上的辰時,開到了正午過後了。
散朝後,劉平順帶着衆人回到了大營。
“徐德全!”劉平順回到大營後,剛剛坐下來,就對旁邊的老太監叫道。
“奴婢在!”徐德全聽到皇帝叫他,他馬上小跑到了皇帝的跟前低眉說道,“陛下,奴婢昨日……”
“朕有份聖旨,要讓你親自送到清河,你馬上帶着幾個人去送聖旨吧!”劉平順說着,就將桌上早就寫好的聖旨遞給了徐德全。徐德全接過聖旨,馬上說道:“奴婢遵旨。”
“你現在就去吧!”劉平順看到徐德全還看着自己,不肯動,不由說道。
“陛下……奴婢……”徐德全不是沒有宣過聖旨,只是以前宣聖旨的都是很短的路程,比如說只是在洛陽城裡的大臣。如今竟然要從廣宗跑到清河,這路程未免有些長了。
“有什麼話直說。”劉平順看到徐德全欲言又止的樣,當下不由眉毛一揚,一臉的不高興地說道,“朕聽着。”
“陛下,清河郡離這裡路途遙遠,奴婢去宣聖旨的話,只怕趕不及回來。到時候……到時候陛下已經起駕回京了,奴婢又不在身邊伺候,奴婢……”徐德全是伺候皇帝的老太監,他自然不想離開皇帝了。
“朕的身邊有其他人伺候就夠了。你去傳旨。徐德全,這份聖旨很重要,你可要替朕傳到了。清河郡守趙璋爲人清廉,你可不要索要賄賂,否則……”劉平順說着不由瞪了一眼徐德全。這一眼,當下讓徐德全的三魂七魄瞬間丟了,他驚恐萬分地癱在了地上,連聲叫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膽,也不敢索要賄賂啊!”
“恩。你趕緊去傳聖旨吧!下去吧!”劉平順說着示意徐德全可以下去了。
徐德全聽到這話如蒙大赦,連忙揣着聖旨,躬身退下了去了。看到徐德全慌張退下去的樣,劉平順笑了。這個老太監,不說話嚇他,他就會囉囉嗦嗦的。
“你們也下去吧!朕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劉平順看着左右宮女和小太監們說道。
宮女和小太監們聽完這會,都躬身告退了。
等衆人都退下去了,劉平順才鬆了一口氣,拿起旁邊放着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來。
劉平順喝完茶水後,走到了銅鏡前,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今天他被劉平安用力扯的臉頰上,隱隱作痛。嘆了一口氣,他才從桌底下找出了一個黑色的盒。他把盒打開,盒裡面竟然是乳白色的液體。
他小心地從袖裡掏出了一個小瓶,然後把瓶的藥水倒出了一點在掌心,然後雙掌合十,便均勻地摸在了臉上。
過了一會兒,只見劉平順的臉上出現瞭如同七八十歲的老人才會出現的滿臉褶皺,他的臉如果出去見人的話,只怕會嚇死不少人。他用手輕輕地從髮梢邊上,小心地捏住了臉皮褶皺的地方,慢慢地撕了下來,一張臉皮就這樣完整地被撕了下來。他將私下的臉皮放到了旁邊放置那個盒裡面,浸泡在乳白色的液體裡了。
露出了本來的真面目他,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蕭寒。蕭寒仔細地看着鏡裡自己的臉,在臉頰今日被劉平安使勁扯的地方,如今出現了青淤色,還有些暗紅發紫。今天這個劉平安扯自己的臉的時候,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勁的。
蕭寒輕輕地往被扯傷的臉頰抹藥,可是手指剛剛碰到臉頰,就有一陣疼痛。就蕭寒手裡邊抹藥,心裡邊問候劉平安的老母的時候,門外突然間走進來了一人。嚇得蕭寒趕緊站了起來,想要拿泡在白色液體當中的人皮面具,卻聽到那人說道:“是雜家!”
“李公公!”蕭寒回頭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泉,不由鬆了一口氣說道。不過看李泉這副樣,衣冠不整,頭髮凌亂,衣服又有好幾次被的刀劃破的痕跡,只怕是吃了虧的。他不由說道:“你怎麼這副樣?”
“哼,那個李虎將雜家引到了一處密林裡,哪裡埋伏了好幾個厲害的江湖人物,這些人物聯合李虎來對付雜家。雜家差點就着這羣江湖人給道了。”李泉聽到蕭寒的問話,氣憤地說道。他完着忍不住拍了一下桌,站起來說道,“雜家這仇一定回報的。倘若不是擔心營中出事,雜家肯定會把李虎那小抓回來,碎屍萬段。”
李虎會同那些江湖人想要殺李泉,可惜的是李泉的武功很高,就算對方是好幾個人,也是勉強和李泉打成平手,最後李泉使出了暗器,殺了三個江湖人物,其他人害怕,就趁機逃走了。
李虎發現李泉的暗器十分厲害,自然也不敢硬拼,也趕緊開溜了。
本來李泉是打算一定要拿住李虎,並且將李虎殺死的。可是一想到這裡還亂着,劉平安不知道會出什麼詭計,他自然也不敢追,馬上趕回來了。好在他趕回來,發現一切都恢復正常。
“李公公,那你沒有受傷吧?”蕭寒聽到李泉這話馬上追問道。他真的擔心李泉受了重傷,萬一那個劉平安在路上埋伏有殺手之類的話,身邊沒有李泉這樣的高手,那麼自己這個假皇帝只怕會變成死皇帝了。
“雜家怎麼會有事?恩?只是你怎麼把面具卸下來了?”李泉看到那人,很不高興地說道。
“公公,你看我臉上的傷?”蕭寒苦笑地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一臉無奈地說道,“這個劉平安,爲了要扯下我的人皮面具,下手十分的重,我的臉都被他扯壞了。抹藥手碰到都痛!我擔心如果我現在不抹藥,只怕會脹起來。到時候,如果驚動御醫的話,那麼就麻煩了。哎……”
李泉看了蕭寒的臉這副摸樣,不由搖了搖頭說道:“虧我棋高一着,否則這次我們就輸了。那個劉平安竟然串通軍隊裡的人,想要逼宮。”
“李公公,劉平安如今已經落入我們的手裡,我們是不是?”蕭寒看着李泉做了一個殺的手勢然後問道。蕭寒很想殺了劉平安,因爲這個人一死,自己就少了一個禍害了。
李泉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他終究是一個王爺,我們如果私下殺了他,只怕不妥,還是回到京城,將他交由新君發落吧!”
李泉畢竟是跟隨了三個皇帝的老太監,他一向忠於劉家人,如今就算是王爺犯法,甚至逼宮,他也覺得必須有皇帝親自審判,這樣大的事情,他們如果私自做主的話,只怕他日皇帝會怪罪下來的。
“那就按公公說的去做吧!”蕭寒說道,“只是如今這個劉平安已經瘋癲了。”
“瘋癲?”李泉聽到這話,馬上站起來說道,“你說他瘋癲了?”
於是蕭寒就將李泉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泉。李泉聽了之後,不由說道:“劉平安這個人最爲狡詐!他瘋癲的事情,只怕是假裝出來的。這廝揭你的人皮面具發現無法得逞,一時間害怕,就想出裝瘋扮傻,企圖迷惑我們。”
蕭寒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覺得這件事情蹊蹺,因此已經讓杜放親自看守他。杜放的武藝不弱,由他親自看守劉平安,劉平安就算厲害,只怕插翅也難飛。”
“劉平安發瘋的時候說的話,雖然看起來都是瘋話,可是雜家覺得有一句是真的。”李泉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蕭寒眼睛冒出了寒光,然後說道:“殺陛下的人是燕王?!”
李泉點了點頭。
“燕王沒有死!”蕭寒站起來說道,“可是我們找遍了整個軍營,卻找不到他,他躲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