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大地一片灰白色,在一片雞叫聲當中,城門打開了。
出入城的百姓驚訝地發現,城門的出入竟然盤查得十分的森嚴,就連平日裡入城裡掏糞的車,出入也要打開糞桶來檢查,看裡面是不是藏了什麼人或者東西,這讓許多百姓紛紛猜測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在逍遙侯府,黑水閣裡。
無相用手拄着柺杖支撐着有些僵硬的身體,靠近了東面的窗口,他感覺得到有一絲陽光從這個窗口射進來。昨天晚上,他一宿都沒有看到楚風回來,雖然無言告訴自己,楚風有事出去了,可是一宿沒有回來,又不和自己打聲招呼,這不符合楚風的性子。
突然間無相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從腳步聲當中,他聽得出來是無言的。他忍不住回過頭,問道:“無言,是你嗎?”
“我給你帶吃的來了。放在桌上,你記得吃,還有,我也給你帶藥來了,也放在桌上,你吃完早飯的時候,記得吃。”無言一向和無相沒什麼話說,在他看來,這個人和他爭奪了大哥的愛。
無相聽得出無言的意思,他馬上說道:“無言,你先不要走,我有話要問你。”
無言本來是打算放下東西就走的,可是聽到無相這話,不由立在了一邊,靜靜地看着無相。
“無言,你大哥回來了嗎?”無相用柺杖探路,慢慢地走到了桌子邊,然後拿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他的身體十分的虛弱,走這幾步,已經讓他氣喘吁吁了。
“大哥他昨天晚上出去了,讓我好好照顧你。”無言說道,他一向聽從楚風的安排,楚風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就算不願意,可是卻也不敢不做。
“沒有回來?”無相急切地問道。他說道這裡的時候,喉嚨有些乾燥,忍不住咳嗽起來了。開始咳嗽得還比較輕,到後來,竟然加重了。
等他止住咳嗽了,無言才慢慢地盯着無相看,他說道:“你的病情加重了,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一晚上沒有睡覺?所以病情加重了?否則你吃了我大哥開的藥,悶了一個晚上的汗,今天應該好得差不多的。”
聽無言的口氣,似乎是在責備無相不聽話,是一個難以服侍的病人。
“無言,你大哥到底出去做什麼了?爲何一夜未歸?”無相有些着急地問道。昨天傍晚回來的時候,楚風提起過白梵這個人,他就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如今楚風又不見蹤影了,他不擔心那是假的。
“大哥出去找姐姐了,和翠兒一起走的。”無言說道。
去找紫芸?一夜未歸?
到底是什麼事?
“無言,紫芸沒有來,只是紫芸身邊的丫環翠兒來了,是不是?”無相十分着急地問道。
無言點了點頭,突然間想到無相是看不見的,他才說道:“是的。只有翠兒一個人來了。不過,她看起來很着急,像是有什麼急事找大哥,大哥和她說了一會話就出去了。走得很匆忙,只是吩咐我照顧好你,就出去了。”
如果翠兒不是紫芸叫來找楚風的話,那就麻煩了。有可能翠兒這個丫環是別人收買來,讓她利用紫芸見楚風的名義,將楚風誆騙出去,然後設下陷阱,讓楚風掉進陷阱去。
無相想到這裡,心裡更是着急了。
“如果沒有什麼事,我走了,你要記得吃藥,記得吃飯,藥涼了就不好了,如果你的病不好的話,大哥回來,又要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了。”無言看了一眼無相這副着急的摸樣,不由地搖了搖頭就要出去。
“無言,等一下。”無相見無言要走,他馬上叫道。他的眼睛不方便,而且他這副尊容也不方便出去見人,所以他不得不讓無言做跑腿了。
無言問道:“什麼事?”
“你去一趟燕妃娘娘住的地方去看看,我擔心你大哥被人騙了,你去看看,你大哥是不是在燕妃娘娘哪裡。”無相急切地說道。
“可是大哥說了,讓我在家裡好好照顧你。”無言猶豫了一下說道。他也有些擔心大哥的安全了,或者說着急的情緒是可以傳染的,他看到無相這副着急的樣子,肯定也跟着着急了。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我,你馬上去一趟燕妃娘娘哪裡,詢問一下你大哥,看你大哥是不是在哪裡。”無相對無言說道。他不能在這裡空等,他一定要知道楚風的下落,若是楚風被人陷害了,落到和自己一樣的下場,那可怎麼辦?
無言看了一眼無相,然後說道:“你說的,你好好照顧你自己。我去找大哥了。你記得自己吃藥,自己吃飯。”
“好,快去吧!”
聽到無言遠去的腳步聲,無相微微安心了。他此刻心裡只能默默地禱告,楚風千萬不要出什麼事纔好。
他伸手摸了一下桌上的,發現桌上有一個飯盒,他就將飯盒打開,摸索着從裡面拿出飯菜,還有藥。
而另外一邊,無言離開了黑水閣之後,就想要出門,可是他和楚風是一個德行的,就是喜歡翻牆,不喜歡走正門。所以他剛剛翻牆出去,就被派來保護和監視侯府的護衛給盯上了,還動起手了。
最後,無言以一戰三的情況下,將三個圍攻他的護衛打傷在地上,一副傲然的態度看向那三個人說道:“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我,也太自不量力了。我不和你們玩了,我要去找我大哥。”
無言說完,就揚長而去。
那三個倒在地上受傷的護衛,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三個人一起起身,跟着無言去。他們畢竟是新來的,不知道無言到底是什麼人。
無言自然知道有人跟着自己,可是那三個人被他打敗過,所以他根本不放在心裡。
無言穿街走巷,來到了紫芸住的地方,遠遠的就看到門口有兩個帶刀護衛在大門邊上站崗。
無言剛要走過去,其中一個站崗的帶刀護衛就大聲責問道:“呔!你這廝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閒雜人等,不可以進這個院子的。”
“我是來找我大哥的。”無言毫不示弱地說道。這些年來,他一向對皇權十分痛恨的,尤其是看到了帶刀的護衛,就想起了他幼年時在南平的悲慘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