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賞之下確實有勇夫,果然聽到這樣的重賞,那些本來還因爲害怕城上的滾石和滾木,還有弓箭的士兵,開始變得勇猛無敵了。
看着攻城的士兵,又開始變得勇猛無敵的,城上的守軍,因爲連番的折騰,此刻竟然有些疲軟了。
看到兄弟們這個樣子,在看到那些攻城的士兵,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興奮,曹瑞不由皺眉頭了。
而副將這個時候跑了過來說道:“將軍,不好了,我們準備的石塊和滾木都已經用完了。就連準備好的黃金湯也用完了。”所謂的黃金湯就是屎尿混合物。古人說法比較委婉,何況還是下級對上級說,因此副將就用黃金湯這個詞來說。
曹瑞聽到這話,吃驚地說道:“什麼,都用完了?不是讓你們多準備了一些嗎?怎麼那麼快就用完了?你這個副將是怎麼當的?”
副將很是委屈地看向曹瑞說道:“將軍,這事不能怪末將,昨天和兄弟們已經準備了一堆石頭、還有滾木和黃金湯之類的東西,可是東城的糜家問我們借了去,因爲我們都把城外的石頭能夠砸人的都撿走了,他們也找不到合適的石頭。”
副將說道:“當時卑職想,這守城門的事情,應該相互幫助的,就將石頭和滾木都分了一半給他們。”
曹瑞聽到這話,當下罵道:“你去問他們要回來。”
“將軍。這個時候問的話。只怕也來不及啊,再說了,也許敵人也進攻東門,那怎辦?”副將忍不住說道。
這個時候,有一個副將跑了過來說道:“將軍,敵人又攻上來了,不少敵人已經攻上來了。”
曹瑞早就看到敵人攻殺上來了。
“該死的,石頭和滾木沒有了,敵人就囂張了。不行,得讓兄弟們打起精神來。”曹瑞看到不少兄弟因爲疲憊了。和攻上來的敵人搏鬥,竟然被對方砍死了,看到死人多了,守城門的士兵竟然害怕了。
這些守城的士兵。許多都是曹家的家丁,他們許多人都是沒有真刀真槍,實打實地和敵人幹過的,如今真的打起來了,確實有說不出的心慌和害怕,而那些攻殺上來的敵軍,那可都是厲害的主。
“兄弟們啊,攻上城門,三畝田地,殺敵一人。官升三級!”一個殺了城樓上守軍的敵兵大聲地叫道。看他的樣子,是一個伍長了。
曹瑞拉動手中的長弓,一箭將那個伍長幹掉。
不過敵軍的伍長的話,給了他啓發。看來這個陳家是下了血本了,你陳家能夠下血本,我曹家也能!
想到這裡,曹瑞當下大聲叫道:“守城的兄弟們,別忘了你們身後的家人,這個時候千萬別軟了,要不然。你們的老婆,你們的娃子,你們的父母都會被敵人殺死的!和攻上來敵人搏鬥的,砍下敵人腦袋的,超過三個的。我曹家送他三畝田地,砍下十個的。我曹家送他三十畝田地,殺啊,兄弟們!”
聽到這樣的承諾,不本來疲憊不堪的兄弟,出現了興奮眼神,眼睛都冒着綠光。乖乖,三個腦袋,三畝地,十個腦袋,那就是三十畝地。好傢伙,老子幹了,值得,就算是死了,老子也值了。
“殺啊!”
“殺!”
……一時間,北城門樓的城牆上出現了這樣的一場前所未有的慘烈的肉搏戰,曹瑞連續幹掉了六個攻上城頭來的伍長,他手中的那把大刀的血跡未乾,就有新的衝殺上來的敵軍聚了過來,要幹掉曹瑞。
“殺!”隨着曹瑞的一聲喝喊聲,手起刀落,又一顆腦袋落在了地上。
屍體逐漸的堆積在了曹瑞的腳跟下,也不知道是第幾個人了,曹瑞也感覺到自己疲憊不堪了,而天似乎也亮了。
可是奇怪的是,爲什麼敵軍還是能夠源源不斷地衝殺上來。
而此刻在城下,陳文長和他的妹夫孫汝平回合了,那些新的衝殺上去的、打得最賣力的士兵,就是孫汝平手底下的兵。
這些兵都是孫汝平親自帶的,八千人。
“這次我們應該能夠攻下這個北城門了!”陳文長看着城頭上那些守城士兵,一個個倒下,不由笑着說道。
“二哥,大哥呢!”孫汝平看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陳文昌的身影,忍不住看向陳文長問道。
“不知道,他自從上了城頭,沒有見他下來,我估計他是八成被殺了。汝平,你來得太是時候了。”陳文長說道。“你如果不來的話,我前面那些攻城的兄弟就白白犧牲了,沒有他們的犧牲,徐州城裡的那些守城的石頭和滾木就沒有辦法消耗,也沒有現在那麼容易的攻城了。”
孫汝平聽到這話,馬上說道:“二哥,我一定要爲大哥報仇!我倒要看看,這徐州城守北城的將軍是什麼人!”他說完這話,馬上帶着兄弟,就朝着城門處衝殺過去。
陳文長也想衝殺上去,可是他是這個軍隊的指揮,他不能夠以身冒險,所以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在原地等候。
城頭上,曹瑞看着源源不斷的敵軍衝殺上來,而且看着那些敵軍的樣子,似乎是新增添敵兵,他看着底下密密麻麻衝殺上來的敵軍,在看着自己這城頭上,正陷入肉搏苦戰當中的士兵,感覺到了大事不妙。
他邊殺敵軍,邊走向了另外一個副將的身邊,一刀砍殺了與那個副將搏鬥的敵兵,然後對那個副將說道:“快去向西門求援。”
“爲什麼想西門求援?向東門不是更好嗎?”副將忍不住問道。他記得糜家和曹家那可是關係很好的,如今曹家如果向糜家求援的話,糜家肯定會派人來幫忙的。
曹瑞聽到副將還如此囉嗦,當下忍不住罵道:“少廢話,快去!”
“末將這就去!”副將說道。
天已經亮了。
除了北城門的士兵被這些敵人攻打得七葷八素之前,其他的三個城門的士兵,也因爲敵人的騷擾,一個個都弄得精神緊張。
守備南門城的城門樓上,朱秀看着天邊的那縷亮光,不由說道:“天亮了。”
而在朱秀旁邊的草蟲和鬼腳兩個人看着城外,沒有敵軍的痕跡,昨天晚上那些搖旗吶喊要攻城的敵軍,如今都沒有了蹤影。
這個事情存在詭異。
草蟲看向鬼腳說道:“鬼腳,你說說看,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
“昨天晚上,你不是說了麼,敵人肯定是故意弄出這樣的聲響,擾亂我們,以達到疑兵的效果。”鬼腳說道。
朱秀卻問道:“可是什麼他們要這樣做?”
草蟲搖了搖頭,他說道:“我也不明白,我原因我們只是故意叫來等我們聽習慣了,不去防備,他們會突然間偷襲的。”
“可是問題是他們沒有這樣做。”朱秀說道。
“不知道東門和北門那邊怎麼樣了?”鬼腳有些擔心地說道。
草蟲很不在意地說道:“昨天已經派人去告訴他們了,我想他們應該做好準備的,只要殺了那些想來偷襲的城的斥候,城外埋伏好的敵軍,知道事情敗露,估計只能灰溜溜的撤走了,還能怎麼樣?”
朱秀也覺得是這樣的,因爲換了他自己如果發現自己的計劃暴露了,那麼肯定也會撤走的,要知道敵人防範得緊,再進攻的話,那就傻子了。
鬼腳說道:“可是萬一……萬一那個傢伙明明知道自己計劃失敗了,不肯接受失敗,反而是硬攻,那怎麼辦?”
聽到這話,朱秀馬上說道:“那樣的話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草蟲的臉色卻變得有些奇怪了,他說道:“糟糕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明白了爲什麼我們城門外,昨天晚上下半夜之後,會有敵軍的吶喊和攻城的聲音了,那是因爲敵人想這樣來拖住我們,防止我們去增援北門或者東門!”
朱秀聽到這話,不由說道:“什麼?可是這樣的話,爲什麼曹瑞沒有派人來稟報我們?”
草蟲說道:“我想以曹瑞的性子,他是覺得他們曹家可以守得住北城門!”
他越說越感覺到事情的危險,馬上說道:“走,快帶人去支援北門。”
“那南門怎麼辦,萬一敵人來偷襲呢!”朱秀忍不住說道,要知道這個南門可是他們朱家負責的,若是南門有閃失,那就是他們朱家的責任了。
“三千人,留下五百。剩下的都趕緊趕去北門,否則北門就要被攻陷了。”
而在另外一邊的西門,孔茹正一臉疑惑地看着城外,天一亮城外一個敵軍也沒有,根本不像是昨天晚上搖旗吶喊要攻城的景象。敵軍撤退也太快了。
他自言自語地說道:“敵人是故意佈下疑兵之陣,是想擾亂我們的軍心嗎?還是有什麼原因?”
“馬上派人去其它三個城門看看情況。”孔茹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然後吩咐手底下的人說道。
手底下的副將領命剛想下去,就看到一個氣喘吁吁,渾身是血的漢子從城下衝了上來,那個人是曹瑞的副將曹丁,曹丁來到孔茹的面前,當下跪了抱拳說道:“孔別駕,快,快派人增援……增援北門,再晚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