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死灰,脣泛紫黑,雙目之中血絲密佈,此時的戰雲翼,如同那砧板上的豬肉,陳鳳喜想怎麼剁就怎麼剁!
“你說我現在是應該趁你病要你命呢,還是應該看在黛比的面子上放你一馬?”
陳鳳喜陰陽怪氣的聲音引得戰雲歌一陣緊張,她一臉着急地說道:“鳳喜,我哥今天來是有事要告訴你!”
戰雲歌已經沒有從門口走到陳鳳喜身前的能力,他只能是就近找了個座位坐下,有氣無力地說道:“如果怕死,我就不會來了。”
“你們在這兒呆着!”陳鳳喜囑咐了虎視眈眈的羣人一句後,便是在葉梓伊的相伴下來到了戰雲歌的對面。
“趕快離開北京,晚了的話,你就走不了了。”陳鳳喜一經上前,戰雲翼就迫不及待地說了起來。
陳鳳喜眉頭不覺一緊:“你這是威脅還是警告?”
戰雲翼神情凝重地說道:“不是威脅,也不是警告,而是忠告。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任何跟六宗有關的人都要面臨滅頂之災!”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笑道:“既然這樣,貌似我更應該留下來看熱鬧了吧?”
戰雲翼搖了搖頭:“這個熱鬧你看不了!華夏除了六宗之外,還有四門!建國初期,六宗藉着掌權人的力量剷除了異己,可是現在,他們回來了!你現在雖不是六宗中人,但你的父母是,你的親人是,所以如果你還留在北京,那麼你的下場只有死!”
陳鳳喜一臉鄙夷地問道:“門?有窗嗎?”
“鳳喜,我哥沒有開玩笑。南仙、苗巫、長妖、青聖這四大門派的歷史比六宗要悠久的多。在抗日期間他們雖然齊心抗日,但是在抗日結束後他們不願意參與到內戰當中,從而導致後來被六宗的人拿着這個當把柄,在那個誰都無法逃脫的時期,他們也淪爲了大時代下的悲劇產物,自此之後四門的人便是銷聲匿跡。三十年前,六宗得知了巫門聖女巫月的行蹤,對其進行追殺,沒想到被軒轅夜救走,後來經調查才發現,原來軒轅夜是聖門天童!二十六年前,六宗找到兩人的下落,集六宗之力,出動了一百五十名精英子弟,都沒有辦法殺死二人。最終還是依靠軍方的炮彈引發了雪崩二人才葬身在了珠峰之下。後來,與武家脫離干係成爲軒轅夜奴僕的武公候殺回京城,連屠七十六人後被軍方亂槍打死。死後他的屍首不翼而飛,打那時起,六宗各家就知道巫、聖二門的人尚在人間。今天,我哥從探子那裡得到了消息,得知聖門的人到了天津運幫總舵,故率人前去捉拿。我哥的實力你已經見過了,就他這身本事要是沒有下人捨命相護的話,他今天都回不來!後來我們得到消息,聖門此次出現,是爲了進京屠宗!凡是身居京城的六宗人士,全部都在他們的屠殺範圍之內,他們要爲軒轅夜報仇!你雖不是六宗中人,可你的家人都是,你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戰雲歌神色相當慌張的向陳鳳喜說了這麼一大串話,她說得已經很明白了,可是陳
鳳喜卻依舊是一臉的糊塗,在猶豫片刻之後,陳鳳喜便是一臉不解地問道:“這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我跟你們不對付,聖門的人跟你們也不對付,那他們爲什麼要對付我?”
戰雲翼面無表情地說道:“因爲你母親當年也是前去珠峰追殺軒轅夜和巫月的人之一!”
陳鳳喜乾巴巴地眨了眨眼:“不是吧?”
戰雲翼沉聲說道:“從珠峰迴來之後,你母親拒絕了我的提親,跟你父親遠走他鄉!雖然他們二人已經脫離了宗氏,白家也被武宗除名,但是聖門的人是不會管這一套的,就像他們不會因爲武公候是武家人而放過武家一樣!”
陳鳳喜面帶狐疑地看了戰雲翼一眼:“你爲什麼這麼好?按照常理來說,我也被聖門的人列入屠殺範圍之內你應該高興纔對?”
戰雲歌不假思索地說道:“是我求我哥讓他幫你的!”
戰雲翼悻悻地說道:“若不是雲歌苦苦相求,你以爲我願意管你的死活嗎?明天,聖門重出江湖的消息就會在六宗之間傳開,到時候六宗就會全城戒備起來,任何可疑人員都不會放過。毫無疑問,你現在就是最可疑的人員,一旦大家知道了聖門要屠宗的消息,恐怕都會在第一時間藉着這個機會弄死你,所以你今天晚上必須得走!”
“噗……”
話音一落,一股黑血就從戰雲翼的嘴中噴涌而出,黑血在落地之時,竟然升起了層層冰霧,在這種時節竟然能夠達到如此效果,實在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陳鳳喜欲哭無淚地說道:“你們的存在我就已經覺着夠不科學的了,現在又出了什麼四門,你們不會是想告訴我那些武俠電影裡頭演得都是真的吧?”
戰雲翼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不冷不熱地說道:“藝術本就源於生活,但是卻無法超越生活。電視裡的一切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若不是宗門之見,中華大地蘊含着的力量足以令世人膽寒!也正是這宗門之見,才讓這一代代人都把心思放在了爭權奪利上,而不是苦修成長上面,才導致了各宗各門的沒落。不過四門,卻是個例外,有史以來,他們只是在抗日戰爭期間活動過,除此之外再也無人知曉他們的行蹤。”
陳鳳喜悻悻地說道:“合着人家就是因爲參加了抗日才被你們知道了行蹤搞死的啊?你們六宗的人也忒孫子點了吧?”
戰雲翼面無表情地說道:“事情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其真實情況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的多。總而言之,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要怎麼做,隨你自己吧!”
“慢着!”陳鳳喜叫住了準備起身離開的戰雲翼。
戰雲翼扭頭瞥了陳鳳喜一眼,冷聲說道:“怎麼,還真想趁人之危?”
陳鳳喜不屑一顧地說道:“老子雖然不是成人之美的君子,但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就你這傷,要是還敢活動的話,恐怕都不用等着聖門的人下手你就得掛了。八苦、安逸,扶他上樓!
”
八苦滿臉不悅地跑了過來,恨恨地說道:“你能不能別見了美女就裝.逼?現在是你裝.逼的時候嗎?剛剛還愁怎麼弄死他呢,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了,直接弄死他不是最好!”
陳鳳喜沒好氣地說道:“你懂個屁,按說我的做!”
“鳳喜有自己的打算。”東方安逸慢悠悠地安慰了八苦一句後便是上前攙扶起了戰雲翼,八苦見狀只能是老大不情願地上前與東方安逸一起將戰雲翼扶上了樓。
“鳳喜,謝謝你。”戰雲歌一臉感激地說道。
陳鳳喜微笑着說道:“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是葉梓伊,我女朋友。這是戰雲歌,英文名叫黛比,在利比亞期間她是我的護士。梓伊,你和雲歌先上樓。”
“戰小姐,跟我來吧。”葉梓伊客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戰雲歌抱以感激地笑容之後跟着葉梓伊上了樓。
看着二女遠去的身影,陳鳳喜的眉頭在瞬間就皺了起來,若有所思地呢喃道:“烏月和巫月應該不是一個人吧?”
呂公雲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鳳喜,你這次真是有點裝大了。你就算不想趁人之危,你也不應該裝英雄在這個時候收拾戰雲翼。”
陳鳳喜神情凝重地說道:“你們都誤會我了,回頭我再跟你們解釋。你趕緊帶着大瞎去找老六,讓他們倆把我三爺爺帶過來!喬鬱,你推我出去一趟!”
喬鬱第一時間跑了過來,相當乖巧地推着陳鳳喜走出了空招的大門,在走到路旁的陰影處時,陳鳳喜拍了拍喬鬱的手。
“諸位伯伯阿姨都出來吧,我有事兒要問你們!”
當十二個人影依次從陰影中走出來的時候,喬鬱着實被嚇了一跳。
陳鳳喜着急地問道:“剛剛戰雲翼和我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嗎?”
“沒聽到,不過通過口型也讀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說得是真是假?”
“半真半假。”
“半真半假?”
“嗯。六宗害了四門不假,不過聖門屠宗之事卻不真。青海聖門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門派,而是一個只由師徒二人組成的門派。師父是門主,徒弟是門徒,聖門選徒的難度比尋找轉世活佛低不了哪去,所以被選中的人都會被稱之爲‘天童’。所以根本不會出現戰雲翼說得那種聖門子弟入京屠宗的事情。巫門也不行,巫門雖然也位列四門之中,不過他們是巫毒而聞名的,在以前這巫毒還有用,在醫療這麼發達的現代,想要純靠巫毒之術殺人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南海仙門也不會跨過長江,這是他們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生不過江,死不出海!唯一有可能入京屠宗的人,就是長山妖門的人。古時東三省的薩滿幾乎都是妖門子弟,到現在那些跳大神的、玩出馬的多多少少都跟妖門有點關係。而且這幾年在北京幹這種行當的人也不少,所以最有可能入京屠宗的是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