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伊推着陳鳳喜,緩緩走進了竺家祠堂。
與嬉皮笑臉的陳鳳喜比起來,八苦顯得有些怒不可遏,一路走來,他的腮線始終緊終,雙目亦是如同這祠堂裡的怒目金剛那般散發出了猙獰的目光。
竺可空怒不可遏地說道:“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敢到這裡胡鬧,是誰給你們的膽子!”
陳鳳喜不屑一顧地瞥了竺可空一眼:“都已經被人拿槍指着腦袋了,還在那裡大言不慚,你這些年的米都白吃了?”
“混蛋,你……”
“砰!”
竺可空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身前的地面上就多了一個槍眼,崩射而起的水泥都在他的臉上劃出了兩道清晰可見的血痕。
陳鳳喜吊兒郎當地晃了晃手中的槍:“對不起,走火了!”
一干竺家人的臉色瞬間慘白,饒是他們的底氣再足,在這實打實的槍面前,他們也不敢放肆。
陳鳳喜收起了玩共不恭地笑容,目光兇狠地環視了竺家羣人一眼:“忘了自我介紹一下了,我叫陳鳳喜,是竺非竹的上司,她現在是我的部隊的特約佛學教官,誰要是敢耽誤了我的士兵們的訓練課程,別怪我不客氣。”
“非竹,這是怎麼回事?”竺可空憤怒地看向了竺非竹。
“砰!”
“你個老東西,真他媽以爲我不敢弄你是怎麼着?當着我的面就敢威脅我的人,當我手中是泡泡槍啊!”
陳鳳喜根本不給竺非竹開口的機會,一槍就又射向了竺可空身前的地面。
竺可空陰聲說道:“陳鳳喜,我知道你是什麼人,想要在我們竺家胡鬧,你還沒有這個本事!”
陳鳳喜陰陽怪氣地笑道:“哦,是嗎?到底是什麼讓你這麼有底氣?是佛祖嗎?真是抱歉,我這人不信佛,我敬的是國家,我一向都是把國家安全擺在第一位的。既然現在咱倆的信仰發生了衝突,我覺着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人來解決。既然你的底氣這麼足,那你就趕緊叫人來解決這個問題吧。我不管你是叫佛祖還是叫誰,我都希望你快點,我可不像你們這些天天抱着佛經裝腔作勢的人那麼閒!”
竺可空面無表情地說道:“梵露,給你蘇伯伯打電話!”
竺梵露不動聲色地掏出了電話,直接就撥打了起來。
“喂,蘇伯伯,我是梵露,有人帶着士兵拿着槍在我們的祠堂的裡鬧事,還開槍了,嗯,知道了!他讓你接電話!”
從竺梵露掏電話到打電話再到她將電話伸向陳鳳喜這整個過程,八苦的眼珠子都是直的。
也難怪八苦會直,竺梵露的資色簡直可以用國色來形容,再加上這女人現在穿得是尼服、青絲微盤,就這賣相,估計八苦現在還俗的心都有了。
八苦相當殷勤地接過電話遞給了陳鳳喜。
“我是陳鳳喜,來的時候多帶點人!”陳鳳喜根本沒給對方開口的機會,扔下一句狠話後就掛斷了電話。
當電話再次響起的時候,他連看都沒看就給撇了出去。
“去把非竹扶起來。”
葉梓伊麪帶微笑地上前扶起了竺非竹,十分親暱地拉着她的手站到了陳鳳喜身後。
“是我爸讓你來的嗎?”孫曉姿憤憤地看着陳鳳喜。
“我不敢打死他,可是打死你的勇氣我還是有的!”陳鳳喜面無表情地將槍口對準了孫曉姿,一聽到這話,孫曉姿登時就傻眼了,她本以爲陳鳳喜是孫萬年的手下,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陳鳳喜扭頭看着竺非竹說道:“非竹,你跟梓伊去換件衣服吧,這身衣服不適合你!”
“你的房間在哪兒?咱們去把衣服換了吧。”葉梓伊溫柔地說道。
竺非竹神情木納地點了點頭,領着葉梓伊走出了祠堂。
一干竺家人雖然着急上爲,但是誰也沒敢動彈,畢竟面對這種敢到竺家祠堂開槍的瘋子,他們還是沒有勇氣比他更瘋的。
“呼呼……”
“呼呼……”
兩架直升機盤旋在了竺家祠堂所在的四合院的上空,竺家人聽到這直升機聲音的時候臉上紛紛露出了激動的表情。
不過可惜的是,那飛機上的士兵根本沒有機會下來,在他們將軟繩拋出來的那一瞬間,軟繩莫名其妙的斷掉了,而從那斷口不難判斷出來,這是被槍給打斷的,能夠同時打斷四條軟繩,說明對方有四個狙擊手,四個能夠同時打斷這種搖擺不停的軟繩的狙擊手實力有多可怕,這對於任何一個士兵來說都是不用去深思的,飛機在最短的時間裡離開了竺家祠堂。
聽到飛機遠去,竺可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這就是你叫來的人?”陳鳳喜不屑一顧地瞥了竺可空一眼。
“轟轟……”
“轟轟……”
數輛東風猛士的發動機齊齊轟鳴,那聲音可謂震撼。
在一連串刺耳的剎車聲後,一個個裝備與屋裡的士兵無異的士兵衝進了竺家大院。
“把槍放下!”
“都把槍放下!”
三十個士兵在進屋的第一時間,就將槍口對準了陳鳳喜帶來的那十二個士兵。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陳鳳喜不冷不熱地看着一干士兵問道。
“衛戎一師,蘇輝!”肩上扛着中校軍銜的蘇輝面無表情地走進了祠堂,看到竺可空跪在地上的時候,他臉上登時就露出了猙獰地表情:“陳鳳喜,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誰,你敢讓他跪着?竺爺爺,你放心,今天我肯定會爲你們討個公道!梵露,你也別擔心!”
“操!”八苦一見這小子貌似對竺梵露有特別的意思,橫眉豎眼地跳到了他的面前:“你特媽的是個什麼東西,你特媽的進來之後瞎你媽的咧咧什麼,還衛生巾一師的,你避孕套一師的又怎麼樣?三個數,趕緊讓你的人把槍放下,不然老子今天就幫你們提前辦了退伍手續!”
蘇輝陰笑聲說道:“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給我們衛戎一師的人辦退伍手續!”
八苦將手掌高高舉了起來,囂張地說道:“一會兒你要是還能笑出來,我跟你姓!”
話音一落,八苦的拳頭陡然攥緊。
“噗噗噗噗噗噗……”
“啪嗒……啪啦……”
在八苦拳頭攥緊的那一瞬間,蘇輝一干手下摳着扳機的手掌在不到五秒的時間裡就被子彈射穿,從手套的大洞就不難看出,他們這退伍手續已經提前辦了。
人沒倒,但是槍掉到了地上,血也流到了地上。
所有人的眼睛裡流露出來的不是痛苦,而是驚恐,五秒的時間,三十槍,槍槍擊中摳動扳機的手,這得是什麼樣的槍法?
八苦一臉幸災樂禍地看着蘇輝說道:“笑啊,怎麼不笑了!”
蘇輝的臉色早已嚇得煞白,他呆呆地看向了陳鳳喜,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陳鳳喜,你敢讓他們開槍!”
“啪!”
八苦一個大耳刮子扇到了蘇輝的臉上,怒不可遏地罵道:“我***的,你把老子當空氣啊?你眼瞎啊?明明是老子給他們信號讓他們開的槍好不好!”
陳鳳喜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膀:“你聽到了,不是我讓開的槍,是他讓開的!”
蘇輝目瞪口呆地說道:“瘋了,你們瘋了……”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摳了摳耳朵,懶洋洋地說道:“這個不需要你操心,你需要操心的是很顯然,你們已經沒啥用了,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打電話讓別人來解決這件事兒?”
蘇輝不假思索地掏出了電話:“爸,陳鳳喜的人開槍了,把咱們的人都給打傷了!嗯,他還在這裡,好!”
打完電話之後,蘇輝惡狠狠地說道:“等着,一會兒就來人!”
陳鳳喜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中國士兵戰鬥力,就是被你們這種傻.逼給拉低的!你們是士兵,是特媽負責這個國家安全的士兵,竟然會像小混混一樣在打不過別人的情況下打電話叫人,你們現在應該做得是戰鬥,操,我都懶得搭理你們!”
陳鳳喜這一通亂吼,把蘇輝吼得那叫一個無地自容,不光是蘇輝,還有他帶來的那三十個士兵的眼睛裡皆是流露出來了慚愧的目光。
吼完蘇輝之後,陳鳳喜朝着依舊跪在地上的竺可空說道:“竺可空,你知道一個信佛的人最不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嗎?就是不應該與官家勾結!而你不僅僅跟官勾結,還跟兵勾結,怎麼,你是想讓所有的士兵都跟你似的皈依佛門嗎?”
竺可空一聽陳鳳喜要給他扣屎盆子,連忙叫道:“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我沒有……”
陳鳳喜惡狠狠地打斷了竺可空:“有沒有一會兒就知道了,我告訴你,今天來一個班我辦一個班,來一個連我辦一個連,要是你有本師把一個師的人拉來,那我就有本事幫一個師的人辦退伍手續!八苦,告訴所有人,一級戰備,所有靠近竺家一百米之內的尉級以上軍官全部放倒,這些竺家勾結的士兵,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還有,除了讓大朗他們繼續藏着之外,剩下的人出來就行!”
“沒問題!”興奮地點了點頭之後,八苦便是從腰間掏出了對講機:“所有人聽好了,陳教官發話了,所以靠近竺家一百米以內的尉級以上軍官全部放倒!還有,陳教官的意思是,今天不用藏着了,直接出來就行了,順便考察一下你們與敵人打陣地戰的能力!”
“一隊收到!”
“二隊收到!”
“三隊收到!”
“四隊收到!”
“五隊收到!”
“六隊收到!”
一連六個狙擊小隊回話的聲音從對講機裡頭傳出來的時候,蘇輝徹底傻眼了,他緊忙拿着電話打了出去:“爸,陳鳳喜瘋了,他剛剛給狙擊手下了命令,任何靠近竺家的尉級以上軍官都會被射擊,你們千萬別過來!”
“砰!”
陳鳳喜一槍打爆了蘇輝的手機,爆炸的手機在蘇輝的臉上露出了道道血痕,甚至還有碎片扎進了他的肉裡,不過這小子並沒有喊
叫,而是強忍着疼痛說道:“陳鳳喜,你要造反嗎?”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說道:“這個詞用在你們身上比較合適,我來這裡是執行任務,你們來這裡是爲了什麼?阻止我們執行任務?”
“你……”
“小子,別說話了,他的脾氣可沒我這麼好,我最多是給你兩把掌,他可是分分鐘會要你命的!”
八苦冷冷地給了蘇輝一句,蘇輝這才識趣地閉上了嘴巴。
“陳教陳教,曲團來了,曲團來了!”
幾分鐘之後,對講機裡傳來了狙擊隊員焦急地聲音。
“讓他們過來!”在得到陳鳳喜的示意之後,八苦向其發出了命令。
不一會兒的工夫,曲伯易就領着幾個面色陰沉的軍官走進了竺家大院,與曲伯易並排前行的,是一個穿着便衣的老人,雖然他穿着便衣,但是從他身後那幾個傢伙肩膀上扛着的少中大校的軍銜也不能看出這位老爺子的軍銜。
“爸……”一看到自家老爹,蘇輝就委屈地叫了起來。
“陳鳳喜,你要幹什麼!”曲伯易一看到蘇輝血流滿面,登時就怒不可遏地咆哮起來。
陳鳳喜不冷不熱地瞥了曲伯易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曲團長,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警備團裡呆着嗎?爲什麼會來這裡?”
蘇長紅咬牙切齒地說道:“老曲,你的兵還真是不一般啊……”
“砰!”
蘇長紅剛一開口,陳鳳喜一槍就打在了他腳前的地面上。
陳鳳喜這個動作,招致了蘇長紅身後的四名軍官在第一時間撥出了槍。
“噗噗噗噗!”
四人的槍剛剛撥出,手就紛紛多了一個血窟窿,驚悚之情掩飾了他們的痛苦,不僅僅是他們,蘇長紅和曲伯易的臉上亦是露出了驚悚之情。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最恨兩種人,一是拿着國家的錢當自己錢花的人,二是拿着國家的兵當自己保鏢的人。衛戎一師什麼時候成了竺家的保鏢了?國家每年給你們撥了那麼多軍費,就是讓你們保護這一家子傻.逼的嗎?蘇師長,別問我爲什麼這麼大膽,我不是大膽,我是憤怒!”
曲伯易語重心長地勸解道:“鳳喜,你誤會了……”
陳鳳喜憤怒地打斷了曲伯易:“誤會?什麼叫誤會?曲團長,這裡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嗎?我答應進警備團執教,不是因爲你們警備團有多大的實力,而是因爲在這個和平年代,你們和邊防戰士一樣,都是在用生命捍衛國家榮譽的人!可是現在看來,我高看你了,我也高看警備團了!”
曲伯易有些傻眼,這陳鳳喜是什麼情況,怎麼像瘋了似的逮誰咬誰啊?
蘇輝憤憤地說道:“說得好聽,你還不是帶着士兵來這裡鬧事!”
“鬧事?老子來這裡是特媽的鬧事嗎?老子來這裡是特媽的爲了老子部隊的發展!知道全球有多少恐怖分子是用佛經來做密碼的嗎?知道全球有多少恐怖組織是用佛教來做掩護的嗎?你知道在泰國有多少士兵是被用佛教做僞裝的恐怖分子給殺死的嗎?老子是不想讓我的士兵以後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像這幫王八蛋一樣打着佛教旗號的混蛋給騙了纔想着讓竺非竹到我那裡任佛學教官,你特媽的竟然說我是在胡鬧!”
“陳教官,一隊請求擊斃目標!”
“陳教官,二隊請求擊斃目標!”
陳鳳喜吆喝的時候,八苦故意打開了對講機,在外面的狙擊隊員一聽到這番號,紛紛向陳鳳喜發出了請示。
蘇輝嚇得臉色都白了,臉上的血也流得更快了。
至於蘇長紅、曲伯易兩人,則是被陳鳳喜這一番話徹底吼傻了,這話乍聽上去挺有道理,可是再有道理,你也不能帶着一票部隊到人家來搶人吧?
陳鳳喜目光堅決地看向了曲伯易和蘇長紅:“這件事兒,是我做得衝動了。如果來這裡的是軍紀委的人,我會乖乖束手就擒,可惜,來的人不是軍紀委的人,而是你們衛一的人!我們是軍隊,軍隊有軍隊的紀律,既然你們無視了軍紀,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所有人都聽好,把外面的人全部控制起來,老子今天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知道,士兵該乾的事情只有一種,就是保衛國家,而不是爲這些所謂的家族子弟賣命!任何一個爲這種家族賣命的士兵,都特媽的不配在軍隊裡呆着!”
曲伯易着急地說道:“陳鳳喜,你不要胡來,這裡可是住着不少領導,你不要把事情鬧到不能回頭的地步!”
“回頭?打他們拿着槍衝進來的時候,老子就沒想過要回頭!我說了,今天這事兒,我是做得衝動了,我是該罰,我也會接受處罰!可是,在我接受處罰之前,我會先把部隊裡的毒瘤清除!媽逼的,我們爲了保護國家安全拼死拼活的練習,老子爲了鼓舞士兵連這條腿都廢了,他們竟然特媽逼的幫着這些狗日的假和尚耀武揚威,你媽bi的,姓蘇的,有本師你現在把你的兵全拉了,老子要是不把他們辦了,老子就不叫陳鳳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