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了眯眼,勾了勾嘴角,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正是那次在城南陳隆和藥瓶把我陷害進去,當時審訊我的那個一臉和善的中年男人。
他掃視了一圈四周,臉上依舊掛着那種令人感覺很和善的微笑,但是現在看在我眼裡則感覺有點不寒而粟。
接着他轉過頭來對我說:“陸遙,上次你聚衆鬥毆已經被抓進去了一次,我們對你進行了批評教育,但是你竟然不知悔改,屢教不改,嚴重的擾亂社會治安,這次我們必須對參與此次鬥毆事件的人進行嚴懲!”
他這些話是說給衆人聽的,所以說的時候聲音十分的洪亮。
但是說完後他緊緊地盯着我,目光一凌,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陸遙啊陸遙,你這次恐怕真的是惹上了大麻煩。”
我皺了皺眉頭,眯着眼睛看着他,拳頭不自覺地捏了捏,知道他這次很明顯是衝着我來的,這幫警察下車後根本沒急着抓那幾個逃跑的小混混,而眼前的這個中年警車也是徑直衝着我來的。
他輕笑了一聲,接着就再次提高音量說道:“說吧,你們爲什麼聚衆鬥毆?”
還沒等我說話,站在那邊的東北紋身漢子一下子走了上來,搶着對這個中年警察說:“長官,你可以給我們主持公道啊,我們來這個酒吧是來喝酒消費來的,誰知道他們弄了一些假酒給我們喝,我們有人喝的肚子疼,想找他們理論,結果他們不講理,說了幾句就跟我們吵吵了起來,還招人打我們,外面人家有幾個看不過去的兄弟過來幫我們拉架,這不也被他們打了。”
“你他媽放屁!我們酒吧從來沒有假酒!而且是你先喊得人懂得手!你他媽的現在騙鬼呢!草泥馬!”磚頭兒一下子急眼了,衝着那個東北漢子就是一陣怒吼。
“行了!”那個中年警察一下子打斷了磚頭兒的話,接着他就看了一眼那個東北紋身漢子,然後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道,“怎麼,這場子我聽說現在羅扒皮交個你管了?你不好好做生意竟然在這倒騰假酒?昧着良心賺錢?”
我笑了笑,對他道:“不知長官怎麼稱呼。”
他臉上依舊掛着一副和善的笑容,正了正頭頂的帽子,開口道:“你叫我牛隊長就行。”
“牛隊長。”我面帶微笑的道,“我們酒吧向來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規規矩矩經營,從來不做超出法律法規範圍之外的事情,更不用說進什麼假酒之類的了。”
“哦?是嗎?那爲什麼人家喝了你們的酒會肚子疼呢?”牛隊長看着我沉聲道,頓了頓,繼續說道,“好了,既然你這麼說,那相比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今天就進去查一查,看看你們到底什麼怎麼規規矩矩經營的。”
說着他就招呼他身後的警察道:“都給我進去好好地查查,搜搜,仔細的看看,咱們不能冤枉了一個好人,但是也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他一聲令下之後,他身後的警察都紛紛快步往往酒吧裡面走去。
而此時我眼前的牛隊長依舊對着我依舊是一副和善可親的笑容。
“哼!我們是的就都是真的,不怕查!”磚頭兒不屑地哼了一聲。
“就……就……就是……”結巴在一旁也附和着說。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牛隊長,嘴角勾着淡然的微笑,腦子則在飛速的旋轉着。
我頓時感覺心裡一震,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覺油然心生,我剛纔已經猜到了那個紋身漢子多半是和這幫警察是一夥兒的,跟城南的孫崇文和辛月雪都有着關係。
我剛纔納悶那個紋身漢子不走,還以爲他是受了辛月雪的指使過來這個牛隊長給我安一個聚衆鬥毆的帽子,但是我現在想了想感覺事情不會是和我想的那般簡單。
果然,過了有十幾分鍾之後,有兩個警察找急忙慌得跑了出來,手裡拎着一小袋東西,跑到牛隊長跟前,急聲道:“隊長,你看我們搜出來了一袋搖頭丸。”
什麼?!我感覺心頭一震,有種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的感覺。
磚頭兒他們聽到之後臉色也瞬間變得十分的難看,口裡連連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說着磚頭兒臉色煞白煞白的看向我,嘴裡喃喃着,“遙哥,這,這不可能……”
我沒有看他,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警車手裡的那包東西。
此時他正將那袋東西遞給牛隊長,牛隊長接過來,倒出來幾個,用手搓了搓手,看了看,接着冷笑一聲,兩隻眼睛凌厲的看着我,沉聲道:“搜!給我好好的搜!”
那兩個警車又趕緊跑了屋裡去了。
我嚥了嚥唾沫,咬了牙,感覺額頭上的冷汗都留了下來,但是還是沒有在牛隊長面前顯出太多的異樣來。
而牛隊長則往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對我道:“陸遙,我看你這次再怎麼給我蹦躂。”
我緊緊地捏了捏拳頭,恨得壓根直癢癢,腦子裡飛速的旋轉着我現在要怎麼辦。
其實連想都不用想,我知道這次肯定是被人給栽贓了。
磚頭兒跟我說過,羅扒皮管這場子的時候,也只是爲那些賣搖頭丸的提供一個場子,利潤場子只拿三成,但是場子內部不參與的,等營業結束後場子都要檢查的,所以不可能有這些東西的。
所以現在能從場子裡翻出這些東西來,要麼就是那個東北紋身漢子放的東西,要麼就是這個幾個警察自己帶的東西。
但是我知道,我現在已經有嘴說不清了,這次這個啞巴虧我是吃定了。
現在我應該想的不是怎麼來澄清這些東西不是我的,而是應該想辦法怎麼解決這件事情。
不用我吩咐,磚頭兒已經跑到一邊給羅扒皮打電話去了。
但是牛隊長似乎絲毫不放在心上,任由磚頭兒在那邊打着電話,彷彿這次不管是誰似乎都就不了我了。
其實我也想給小阿姨或者尹兒打個電話的,但是感覺這樣太不男人了,所以便作罷了。
接着酒吧裡就有好幾個警察跑了出來,手裡拎着兩袋東西,跟牛隊長喊道:“隊長,都搜完了,又搜出來兩袋。”
這時,酒吧裡的警察也都全部走了出來。
牛隊長看了我一眼,接着擡頭看了看巨大的“strange酒吧”的霓虹燈字樣,輕聲道,“有些人永遠都不開眼,爲什麼一定要跟自己根本不可能贏的了得人鬥呢,爲什麼偏偏要自尋死路呢?”
說着他一下子看向我,滿是玩味的道:“走吧,跟我進趟局子喝口茶吧。”
說着他就轉身,往下走去,開口道:“全都給我抓起來帶走!酒吧給我封了!”
這時旁邊有兩個警察一下子奔上來,就壓抓我。
章曉一看不幹了,擺出一副要跟他們拼命地架勢,被我給喊住了。
接着這羣警察就給我們這幫人全部戴上了手銬,全部壓到了警車裡面。
他們來的這個車的數目也剛剛好,我們幾個人全都放得下。
那個東北的紋身漢子和他身邊的兩個人也被壓上了警車。
我看了一眼巨大的酒吧霓虹字樣,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最後我們一行人都被帶到了城南的警局,而到了警察局之後,我就被和那幫人分開了。
牛隊長領着一個警察把我帶到了一間審訊室門口,接着他就問我,“怎麼樣,還記得這件審訊室嗎?恭喜你又回來了。”
說着他衝我笑了笑,接着給我打開門,跟我說:“進去吧,裡面有人正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