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虞良終歸是上過戰場,浴血多年的將領。練的都是兇狠勁,磨的都是殺人技。
那幾個坎精不過是羣殺人犯,憑的是刀,不是拳頭軟硬。拼的也不是命,是終日惶惶。
因此,這場打鬥,還是秦虞良毫髮無損,輕鬆的拿下了男子的人頭。
那兩句話,是這樣說的沒錯: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三,三姐,’蔡適見男子已死,下一個輪到的肯定就是自己。嚇得連忙跪下,想扯着秦虞良的衣袖求饒,卻被她躲開了。
‘大都督,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頂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
蔡適軌轍朝姜羽挪過去,聲情並茂的哭喊。
‘我的名聲,是救苦救難的佛陀嗎?’
姜羽忽然問蔡適。
‘怎麼可能,誰不知道大都督是鮮血淋漓的魔鬼將軍。’
一時口快,蔡適已經用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回答了姜羽的問題。然後自知貪嘴失言了,只得驚慌捂住嘴巴,再慌忙解釋,‘不不不,世人都稱呼您爲救世神,您肯定是菩薩心腸的大都督!’
‘我這麼好哄嗎?’
蔡家也算是官戶人家,幾十年,高高在上。這麼一查,竟然一丁點亮點都沒有,全是污點。
這樣的貴族,姜羽留在何用!
‘斬了吧!’
姜羽吩咐秦虞良,她再吩咐下人把哭喊掙扎,大叫饒命的蔡適拖走。
結果如何,逃不過死字。
殺了蔡適這麼最後一個蔡家男丁,那些婆娘無疑吵鬧不絕。姜羽再抽空吩咐秦虞良將蔡家一併都斬了,反正都是潑婦心腸,歹毒心思。
‘看夠了?’
姜羽朝着一個方向看去,他早就知道秦雋淳和秦正雍躲在那裡。無非是想看看剛剛那個坎精會不會和他交手,從而更好的看出他身體的破綻,也能消磨他的心力。
可惜啊,人算不如他算,怎麼算,都是算不過姜羽這個妖孽!
‘大都督。’
秦雋淳隨隨便便的喊了一聲,也沒行個禮,就坐在了姜羽旁邊的位置。
似乎,這地位,擺的有點平等啊。
可能是這老頭,有底氣,也有勇氣吧!
姜羽也不在乎這些,反正這些老東西,一開始就想自恃高人一等。無礙,只要看到棺材的時候,就會知趣的往後站了。
何況,給狗的面子,分點給秦雋淳這個同類,又何妨!
‘大都督,蔡家最後一個獨苗都被你殺了。那就高擡貴手,放了殘破的蔡家一馬吧。’
站着的秦正雍先開口。
只不過,這語氣,不像是再爲蔡家懇求,更像是吩咐。
‘你在,教我做事?還是,不想你秦家做這個劊子手醜人?’
京師誰不知道,秦家和蔡家關係不錯。
這等爲保證自身不受損失,親手殘殺朋友一家的不義行爲一旦傳出去,定會讓秦王府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假慈悲形象,還有那些好名聲,遭遇滑鐵盧的打擊,更有可能被人窺清真相而導致崩盤吧。
‘我自然是不敢教大都督您做事,我只是擔心秦王府實力不足,擔不起這個重任,會壞了您的事。所以我想,還是由羽林衛代勞比較好,尤其是樂進這小夥子,做事嚴謹,絕不會馬虎。’
有秦雋淳在,秦正雍說話都特別有底氣,腦子轉的也快,陰謀也想的周全些。
姜羽忽然鼓了鼓掌!
這種想陰謀周全,條條建議都是損人利己得不得了的腦子,不去做個元首還真是浪費了。居然讓晉山河和楚東柯那兩個蠢貨捷足先登,實在是沒一點樂趣。
‘從南州調遣一個營的南淮軍,不過幾個時辰的事,’姜羽頓了頓,再繼續對秦正雍說,‘老東西,麻煩你搞清楚,我並非是在吩咐你秦家人,而是在吩咐下屬而已。再一個啊,若是連一個小小的蔡家都失手,我還真懷疑秦州主有沒有能力擔任再繼續這個州主之位了。’
後半句,聽在秦正雍耳朵裡是惱羞成怒的,畢竟是當着秦雋淳的面子。
而聽在秦虞良耳朵裡,只在乎了下屬兩個字,怎會莫名其妙的有種失落感?莫不是,當真對這位小自己幾歲的大都督一見鍾情,芳心暗許了?
不,不可,不可以,絕不可能!
秦虞良拼命按捺住自己胡思亂想的躁動,可她忘了,情若能自控,要心何用!
她偷偷擡頭,看了一眼姜羽,心中怎會迅速得到了平靜。
幾十年來,從未有過這種奇妙感覺的秦虞良,又嚮往,又羞澀!
‘卑職定當竭盡心力,不負所托!’
秦虞良還是得單膝下跪,拱手受命。
‘虞良,你……’
秦正雍想不到,自家女兒應允得這麼快這麼幹脆。這個階段本該是同一條陣線的一家人,她怎麼胳膊肘往外拐。這豈不是在落秦家人的威風,讓姜羽看出內部破綻!
有自家老祖宗在,諒姜羽也得掂量一下吧,難道她是在害怕嗎?
‘逆子,逆子啊!’
秦正雍憤憤低聲罵咧兩句。
倒是秦雋淳還沉得住氣,裝得高高在上,不理這些瑣碎事的樣子,似乎還沒到他顯擺出手的時候。
自以爲是的高手嘛,總要選擇在恰當的時間,跳出來,一句話就能讓全場害怕,一出手就能抗衡全場,讓衆人鬚眉,以顯擺威風凜凜纔是!
而,姜羽也沒有對於秦虞良的行爲有所詫異或者青睞有加,她本身就是軍人,理應爲剷除禍害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