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認錯。’
秦虞良一心要秦虞心這樣做。
秦虞心以爲,‘三姐,您是爲了您的官職嗎?’
殊不知,這句話,足以震驚秦虞良,傷透她的心,自家小妹居然是這樣看待自己。
‘你已經不小了,應該知道,有些事情,眼見不一定爲實,耳聽不一定爲虛,三姐所做,都是爲了你好,’秦虞良看了看姜羽,咬咬牙,告訴秦虞心,‘四妹本就不是秦家的人,人家來接四妹回家,何來無法無天強搶民女一說!’
‘什麼?’
秦虞心如遭雷轟,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追問,‘那四姐是誰家的人?又爲何二十年纔來接回去、三姐,你可別哄我。’
‘三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各種細節,你只需要問父親就好。你現在只需要,道歉,認錯。’
有些事情,自當由當事人來說更有說服力。
‘我,我不信。’
‘信與不信,在你。但,律法面前,絕無情面可講,我已經給過你機會,若是你不珍惜……’
秦虞良舉起軍刀,準備執行,‘一。’
‘三,三姐,你真的,你來真的?’
秦虞心都忘了哭,瞪着眼盯着秦虞良。
‘虞良,你,你瘋了。’
秦正雍見秦虞良似乎真的是鐵面無私下得去手,衝過去想要奪下她的刀,卻被她狠狠甩出的一股氣浪掀飛。
秦虞良接着數數,‘二。’
而秦虞心早就愣神,呆若木偶了。
‘三。’
隨着秦虞良最後一個數字說出,軍刀也隨即砍下。
所有人都以爲是苦肉計,沒想到是動真格!
最後,還是姜羽彈出一道氣,打掉秦虞良的刀。
‘本督像那種斤斤計較,嗜殺如命的人?’
姜羽看似在問張義。
不等張義否定的回答,姜羽已經起身,‘耽擱有點久了,甚是乏累無趣。’
隨後,直接走過去上了車,帶人離去了。
剛出秦家大門,秦虞良追了出來,攔在車前,惶惶恐恐,欲言又止。
‘將軍。’
張義只得回頭請示姜羽。
‘什麼事?’
姜羽落下一道車窗縫隙,開口問。
‘貿然攔截,還望大都督寬恕,’秦虞良半跪在地,呈上一個木盒,‘這是卑職從南州帶回來的千年良芝,聽聞有調理養傷的功效。’
姜羽不語,其實他早就看出秦虞良受了輕傷。日夜操勞,平定南州,治理南州,於一位女將軍而言,實屬不易。
‘秦州主,穿便服,還是個挺好看的姑娘家!’
姜羽難得打趣讚揚一番,然後關上車窗,吩咐張義繞過錯愕的秦虞良,揚長而去。
‘將軍,這麼好的藥材爲何不收,您現在正需要這個千年靈芝啊!’
張義急忙問。
‘你覺得,秦州主爲何要送個這麼好的藥材給我?’
姜羽笑問。
‘這,’張義想了想,‘換做哪個下屬得知將軍受傷,也會這麼做吧。是關心,是希望將軍保重身體啊。畢竟,國家需要將軍,百姓需要將軍,將軍您不容有一絲閃失!’
‘什麼時候,溜鬚拍馬都這麼得心應手了。’
姜羽沒有再深究這個問題,畢竟,女人心海底針,最難猜測。不過,是哪種原因都無所謂了,這一次,還真讓他們見到不一般的秦虞良。
‘你這次覺得秦州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姜羽問衛文信。
‘是個好軍人!’
這五個字,出自衛文信的口中,已經是最高評價了吧。
剛剛那一刀,如果不是最後關頭姜羽出手攔住了,怕是秦虞心真的已經人頭落地,以死謝罪了。
那可是秦虞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她照樣下得了手,以正律法。
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多大的責任心!
見過那麼多世家貴族的千金少爺,唯有秦虞良是個例外吧!
可惜了,可惜了啊!
如果不是出生世家,又或者是出生於良將忠臣之府,那這情況和關係,是否大有不同了!
‘父親,孩兒不明白。’
秦王府後堂,只有二人。
坐着的秦雋淳,站着的秦正雍。
‘你是捨不得秦虞晴這個孩子吧。當初就讓你快刀斬亂麻,你非是不聽,還動了那什麼惻隱之心。之後讓你把她藏好一些,也不聽,現在倒好,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父親,我也沒想到,姜帝官的情報網這麼可怕,時隔二十年都還能查得出來。’
‘你沒想到?我當初就三令五申,不能小覷他,不能小覷他。我們的大事,需要萬分謹慎。不然我爲何要你先在表面下足功夫,多做善事,籠絡民心。你這逆子,想着操之過急,還搞那麼多小動作,你以爲憑姜帝官的能力會不知道嗎?我們的重中之重,是民心,是民心。這下,怕不是被姜帝官盯上了,無疑是功虧一簣了!’
秦雋淳恨鐵不成鋼,一肚子火氣。
‘父親,寧帝族不是有巨頭要出山了嗎?那我們爲何還要懼怕一個將死的姜帝官,他也沒那麼長命了。’
秦正雍不解的看着秦雋淳。
‘帝族是不簡單,那你覺得姜帝官就簡單了嗎?你啊,太高估了帝族,也太低估了姜帝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