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長相極其彪悍,身高兩米開外,身板健壯如同山巒,四肢極其達,滿身皆是精壯的肌肉。最尤爲讓人感到恐怖的是他的手臂,簡直與正常人的大腿差不多粗細,那拳頭足足有碗口般大小,不難想象這樣的一拳倘若是轟在人的身上會生怎樣的效用。而無疑,此人正是陳清揚的堂哥,比蘭博還要健壯數倍的陳清堂!
半月不見,陳清堂的臉上已經長滿濃密的鬍鬚,不過與先前的裝扮倒是生了極大的改變,陳清堂此時所穿着的不再是肥大的棉布衫,相反是一身筆挺的路易威登品牌的西裝,腳下蹬着一雙極其考究的限量版鱷魚皮鞋,更誇張的是竟然架着一副黑墨鏡,一整個級保鏢的態勢。
陳清堂的出現多多少少讓清揚感到意外,很小的時候清揚就知道這個哥哥與常人有着極大的區別。無論是在身高還是在力量,甚至在某些**方面都與常人有着極其不符的地方,但是陳清揚從未真正見識到陳清堂出手。當然讀小學的時候捱了高年級的學生欺負,陳清堂前往報仇這個自然是不算的,記憶他只是點了點手指頭對方便要在醫院裡躺上幾個月。而那時候的陳清堂也就七八歲的樣子,他的天賦異稟對於陳清揚而言早已不算是新鮮的事情,但是畢竟這種好奇心整整折磨了陳清揚十餘年的時間,倘若今日能一睹堂哥的風采,那自然是美妙得緊!
陳清揚很是期盼,這麼想着,心也就落下一塊巨石,眼神滿是期待之情。陳清堂的彪悍並非只是視覺上的衝擊這麼簡單,他走得不急不慢,但是因爲那雙腿實在太過巨長,一步少說有別人兩步跨得遠,因此給人的感覺像是一輛坦克車狂奔而來,地面也跟着出陣陣顫抖。
陳清堂先是走到葛春蘭的跟前,緩緩摘下墨鏡插進自己的上衣兜裡,隨後竟然和陳清揚極其雷同的當衆跪倒在地。不過他的陣勢要遠遠大於陳清揚,地面上一陣飛沙激盪而過,浮灰成片地迎風飄揚而起。葛春蘭很是激動,竟是比見到陳清揚還要親切些許,一把緩緩將陳清堂扶起,隨後淡然一笑,說道:“你能有今日的出息完全是你自己的努力,和我並無關係。清堂,你堂堂八尺男兒快起來說話,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俺雖然不是您生的,卻是您養的!俺跪你,名副其實。”說話間陳清堂竟是咚咚連連對着葛春蘭磕了三個響頭,那力道之大像是一張鼓狠狠地撞擊在衆人的心頭。
即便是在陳清揚的記憶,陳清堂極少有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的時候,當然對親人尚且如此,對外人更無須質疑了!也正是因爲陳清堂的極度自閉,村很少有人真正瞭解他,大家所知道的都是陳清堂不堪入目的一面,真正的優點反而被抹殺殆盡。有時候仇恨並非是一個人的事情,倘若沒有相互的原因也斷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景。
陳清堂的出現頓時讓陳家村的人傳來一陣陣驚呼聲,陳清堂是誰?五六歲的時候就曾因爲陳懷友家的大水牛吼了他一嗓子,生生用拳頭將人家的老水牛給砸死的主兒。五六歲的年紀是怎麼一個概念?尋常家的孩子無不在摔泥巴,他卻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一條永遠也見不到光的路!
陳建樹向來高調,稱之爲陳懷友的頭號狗腿子,不過即便是這麼一個囂張慣了的人見到陳清堂的一刻也是屁都不敢放上一個,渾身打怵朝着人羣的後方不着痕跡地走了過去。從這也不難看出,這個鐵塔一樣的男人究竟給陳家村的村民留下了怎樣的心理陰影。
那個用所謂的涼月寶劍指着陳清揚胸膛的漢子眼閃過一絲驚詫,他顯然是想到了些什麼,渾身竟然猛地一陣顫抖,手的寶劍也是隨之出一聲聲低鳴。
還未等到陳清堂開口,那人便已經向後連連退了兩步,嘴上哆哆嗦嗦着說道:“你、你是……”
陳清堂並未給此人將話說完的機會,強行打斷道:“沉默是金!”
那人一愣,瞬間從再次體會到了一些言外之意,竟然極其配合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沉默是金,沉默是金!”說話間那人竟是撲騰一聲朝着陳清堂跪了下去,不停地磕頭道:“小的曹遠明,曹操的曹,遠大的遠,明亮的明!小的不知您和這人有關係,多有得罪,請您老人家高擡貴手,放了小子一條狗命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出來也就是混口飯吃,求您了,放了我吧!”
陳清堂並未吭聲,轉頭朝着身後的伯母看了過去,好半晌才一聲嘆息道:“磕頭認錯,滾!”
曹遠明如釋重負,連忙朝着葛春蘭一路跪走了過去,他的度極快,像是地老鼠般,只是三兩秒鐘的時間便趕到了葛春蘭的跟前,不由分說地一陣磕頭,不停咒罵着自己說道:“對不起,都是小子有眼無珠,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都是小的錯,您老人家放過我吧!”
曹遠明是誰這個姑且不論,但是先前他所表現出的實力那可是有目共睹的。利用對比的方法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最開始的時候這幫刁民將張濤等人給打了個昏天暗地,隨後陳清揚及時出手竭盡全力終於算是扭轉敗局。陳清揚相對於他們而言自然是高手了,然而這個叫曹遠明的人的出現,頓時再次來了次大洗牌。他竟然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陳清揚給制服住,並且聽其說話的語氣貌似還有着一些特殊的本領。也就是說,這個曹遠明的實力是要遠遠高於陳清揚的,可是這並非是結局。**註定要經過一波三折纔會初見端倪,陳清堂的出現,甚至連名號都未曾報,對方竟是直接跪倒在地,磕頭求饒。從這一點來看,陳清堂究竟已經達到了一種怎樣的所在?
人的名樹的影,這並非是一天兩天的,就像是一個偉大領袖突然出現在黎民百姓的跟前一樣,老百姓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至少也要等對方報出名號來吧?自己主動跪着磕頭,喊青天大老爺的場景並非是不可能不出現,不過除非對方神經出了問題。而這個叫曹遠明的人,他像是神經病麼?
曹遠明磕頭之後就要逃遁,卻不想被陳清堂一把抓了回來。兩人相距少說有三十米左右的距離,陳清堂與清揚站在一起,曹遠明卻是跪在葛春蘭的跟前,至於陳清堂是怎樣在相隔如此遠的情況下將曹遠明給抓到跟前的,這一點無人知曉。一切實在是太快太快,即便是陳清揚動用波能也僅僅只是感知到一絲極其昏弱的身影一掃而過,自己的堂哥,這個有着接近三百斤體重的級壯漢,他究竟是怎樣做到這一切的?
並未見陳清堂使力,曹遠明渾身骨骼竟然出一連串噼裡啪啦的脆響。曹遠明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哪裡還有先前仙風道骨的風采。
“您剛纔不是說了嗎,只要我磕頭認錯,您就放了我。您可是響噹噹的級任務,怎麼能和我這種小角色開玩笑?求您了,把我當屁放了吧!”
陳清堂緩緩搖頭,如同蒲扇般的手掌突然展開朝着身後衆人指了指,森然問道:“他們,全部!”
陳清堂的意思很明確,在場所有人必須都要朝葛春蘭磕頭,這件事情纔可能做個了斷。這看似艱難,不過對於曹遠明而言似乎極其簡單。只見這老不死的傢伙竟然拼命點了點頭,恬不知恥地說道:“這個好辦,這個好辦!我這就對他們下命令便是!”
曹遠明的身份想來不低,大搖大擺地走到衆人跟前,板着個臉,剛要開口說話,突然最先與陳清揚交手的漢子站出來問道:“曹先生,您剛纔是在作何?您老人家的一世英名啊,怎麼可以……”
“屁的英名!英名有個鳥用,可以換命麼?我曹遠明是要命不要名,名聲再好也沒命好!我只問你一句,臨行之前你的主子和你說啥了?”
“主子說一切唯您老人家馬是瞻,您就是主子,主子就是您!”
“很好,老子很欣賞你們這幫狗崽子的做事風格,一切唯上頭的命令是從!其實你應該感激我,倘若不是我的話,今天你們所有人都休想從這裡活着出去!”
這漢子對曹遠明的話顯然一百個相信,竟然重重點了點頭,“多謝您老人家的救命之恩!有何吩咐,只管言說便是,小的一定遵命!”
曹遠明嗯了一聲,竟然絲毫不曾臉紅,相反將下跪當成是莫大榮幸地說道:“命令你的手下,全部站好,站整齊嘍,跟着我朝那位尊貴的夫人下跪!這是命令,立即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