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揚先前所說的自己有多少多少鑽石以及有多少大人物在背後爲自己撐腰,實際上這些附加條件對於羅玉田而言都是無關緊要的。羅玉田不怕陳清揚找自己借錢,甚至借得越多越好,他堅信自己所能用到陳清揚的地方以後還有很多,甚至他隱隱覺得自己下半輩子的命運很可能和眼前這個青年人有着某種詭異的關聯。
羅玉田是一個相信命理的人,前段時間剛剛找了一位極富盛名的命理師,那人告訴自己說將會在今年遇到生命最大的貴人,那算命老先生對自己千叮萬囑聲稱無論如何也要緊緊抱住這棵大樹。貸款十幾億美金這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對於羅玉田而言並非做不到,他的做作,無非是要陳清揚知道我的命運已經和你綁在了一起,我現在既然可以爲你付出,那麼以後無論如何千萬莫要負我。
兩人都是聰明人,彼此的心意只是一個瞬間便能完全搞懂,清揚鄭重點了點頭表示這個天大的人情日後一定會還,羅玉田也樂得看到這樣的局面,笑問:“看你那賊賊的淫笑,就知道老弟心必然是在盤桓着一件大事情。能否告知老哥哥,你究竟在心想着一些什麼?不過冉碧柔這個女人,身爲男人我不得不說她確實堪稱是極品。那長相和身段我就不說了,單單是那品行和學識,這兩樣東西都足以讓世人爲之癲狂。不瞞你說,倘若不是因爲已經有了家室,我必然上前追求一番。”
陳清揚笑罵羅玉田不知廉恥,四十出頭的年紀還想着這些風流韻事,隨後笑了笑說:冉碧柔我是勢在必得的,羅大哥就不要心存幻想了。不瞞你說先前我曾經到瑞金珠寶行賣過鑽石,那是一顆價值數十億美金的極品藍鑽。當時我也是衝着瑞金這個品牌去的,最後卻沒想到瑞金珠寶行的大堂經理竟然背地裡動了雜念,勾搭着越南四象幫對我痛下殺手。雖然最終沒有得逞,我也沒有太大的損失,但是這口惡氣我如何能嚥下去。當時我就在心底暗暗誓,倘若不把這個場子找回來,那便誓不爲人!“
“原來如此,不錯,真正的男子絕不喜歡惹是生非,但是若說別人欺負到咱們頭頂上了還要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君子,那便是真小人了。兄弟的事情便是哥哥我的事情,這個場子必然是要找回來的。不過清揚,你可是要找對方的場子啊,爲何這時候還要出面爲那冉碧柔借錢呢?這顯然不符合常理嘛!”
陳清揚哈哈笑了笑:“正是因爲不符合常理,才能消除冉碧柔心的警惕。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冉碧柔可是一個智商羣,足以秒殺愛因斯坦的怪物。這樣的女人,她的心理就像是汪洋大海一般,根本不是那麼容易捕捉到的。在這個過程只要我們稍微露出一丁點的破綻,最後都可能要前功盡棄,因此大哥也要做足各方面的工作才行。”
“不錯,老弟說得在理,你心究竟有什麼好主意,不妨直說。”
陳清揚整理了一下思路,再次點燃一支香菸,隨後說道:“先前你不是說冉碧柔找你貸款你拒絕了嘛,等會兒你親自打電話到瑞金公司,就聲稱自己同意貸款。但是爲了不引起冉碧柔的疑心,你便將利息擡高一些,並且在還貸方面寫得模糊一點,就說因爲資金實在太大,爲了保證本行資金能夠正常流轉,你可以在半年期的任何一個時間段裡提出讓冉碧柔還貸。當然爲了保持彼此合作的公平性,你完全可以提出這筆款子的利息可以不追要一分一毫如此一來的話,冉碧柔即便是再聰明也想不到這其還有我們這一段插曲!”
羅玉田仔細尋思了半晌,猛然拍手叫道:“不錯,確實是這麼回事,只要我們做得天衣無縫,冉碧柔決然是找不到丁點破綻的。可別忘了,她冉碧柔是個商人,商人很多時候是非常容易因爲自己獨有的氣質吃虧的。冉碧柔肯定不會將此當做是一個陷阱,因爲她很清楚開銀行的最終的目的是什麼,無非就是貸款吃利息。沒有哪家銀行可以隨便扔出數十億美金,最終再免費索要回來,當然不排除一種可能,這個銀行的行長和席財務總監都是瘋子,可是清揚,你看我像是白癡嗎?”
陳清揚笑而不語,擡手看了看時間,說道:“時間到了,先行到交通局再說,賀委員的秘書該等急了。”
陳清揚駕着不能稱之爲最新款,但確確實實是最新款的奧迪Q7在街道上一路招搖過市,路上引來不少路人的指指點點。當然能對Q7指指點點的多半也都是一些有品位的人,他們必然知道奧迪的份量,同樣因爲在現實並沒有見到過這輛車,因此感覺是如此新奇,如此讓自己心動不已。他們同樣也很清楚能開着這輛越野車的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身份,這些迷失在上海五彩斑斕光環下的羔羊,他們的人生再一次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再一次迷茫了起來。
期間倒是遇到過幾次交警,雖然是無牌上路,但是因爲這輛車實在太奪人眼球,這些號稱社會上最油滑的交警大叔們竟是無一人膽敢阻攔。竟是眼睜睜地看着奧迪車在大馬路上橫衝直撞,一連闖了三四個紅燈。
陳清揚很享受這個過程,在震耳的動機轟鳴之下,能深刻感受到渾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噴出來,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至少讓陳清揚覺得十分舒爽。可以堪稱爲這個世界上最尤爲美妙的所在。
兩人趕到交通局的時候,頓時引來一路人馬圍觀,交通局的工作人員一年四季與各種車輛打交道,但是面對這輛造型磅礴大氣卻不失君子風度的Q7,仍舊是露出滿臉迷茫之色。一時間也有好奇之人上前詢問陳清揚這輛車的信息,不過多半都被搪塞過去了。只是聲稱百萬以上,並沒有說出具體價值幾何。當然僅僅這個一百萬也足以讓人心驚膽戰了!
賀委員的秘書姓唐,名遠博。國外留學回來的博士後,在賀坦之的手下做第四秘書,實際上就是負責處理一些繁瑣的事情罷了,真正一些機密性的核心東西是接觸不到的。
唐遠博三十出頭,很年輕幹練,隔着老遠便伸出手掌與之重重一握,轉達了賀坦之的關心後,將陳清揚與羅玉田帶進了交通局局長辦公室。局長與羅玉田是相熟的,不過也僅僅只是有屁大點的交情罷了。兩人並非是一個部門,純粹是那種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的關係。壓根不靠譜。
“葉局長,這位是陳清揚陳先生,賀委員的忘年交,車牌號以及駕駛證就是爲他辦理的。”
葉局長挺着啤酒肚,連忙說了一串歡迎歡迎之類的言辭,隨後說道:“能爲陳先生效勞我很開心,能爲賀委員辦事更是我榮幸之至。您要的牌照我已經準備好了,另外還有一份剛剛從央過來的傳真。請您過目。”
牌照很普通,並非是“國a”打頭的那種級特權號,但是牌照號碼卻很有考究,也並非是連續幾個8或者6之類的號碼段,而是“滬a579”,五個號碼全部都是奇數,並且整體顯得即特殊又很規矩,並沒有太多耀眼的地方。陳清揚原本還有些許失望,不過在對方遞上來一張傳真的時候,眼睛頓時猛然亮。
特別通行證,這玩意絕對是級極品。即便是比起央大佬車上所掛着的一級警備,也並不顯得落入下風。這東西,只有內行才懂得特別通行的含義,決然不像是表面上免除一些過橋費過路費那麼簡單。有了這個通行證完全可以進入任何單位和企業,並且多方不可以有絲毫的阻攔或者刁難,這東西是國安部在執行非常緊急特殊的任務的時候纔會放的,並且還要定期收回,誰膽敢攔國安部的車,那可就是間諜罪和叛國罪啊!
眼見陳清揚臉上眉飛色舞,葉局長同樣極其興奮,笑說:“你可別說,我在交通部門也工作了有二十年,這東西也是第一次碰見。心這會兒也在突突直跳呢!陳先生,您真是有天大的面子啊,能讓賀委員親自爲您搞來這副牌照和通行證,可見賀委員對您的重視。話不多說,日後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請老哥我喝酒纔是!”
陳清揚笑着點了點頭隨後抱着車牌和通行證,駕駛證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揚長而去,他哪裡有心情和一個小小的局長廢話。自己剛到上海,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着自己處理,遠遠沒有必要和一個局長死磕。
見陳清揚臉上流露出興奮之極的神色,羅玉田同樣甚是高興,一把拉住陳清揚的胳膊笑道:“清揚,既然今天這麼開心,不如我做東,咱們去天上人間喝一杯如何?”
聽聞天上人間,陳清揚呵呵笑了,淡然點了點頭:“好,好,順便去會會那個幕後老總,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有多神奇!倘若惹火了老子,今晚乾脆一把火燒了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