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陳清揚的話後,賀坦之陷入到一片沉思之,許久之後才淡淡說道:“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從長計議爲好,在你手沒有掌握足夠的籌碼的時候,還是不要一味想着掀開對方最後的牌底,否則的話很可能會產生蝴蝶效應。”
陳清揚淡淡笑了笑,隨後雙眼猛地一緊,堅定不移地說道:“我心意已決,這件事情不可能再次更改。我將會動用我的關心去處理這件事情,其餘的你們就無須多心了。我與蘇晉南之間必須要儘快有個了斷,放心即便是出了問題我也會一力承擔,絕對不會牽連無辜。”
見陳清揚態度堅決,顯然不是很容易改變,賀坦之尋思許久之後這才朝着黃天橋淡淡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看可以,老黃今晚你要親自坐鎮上海,會同幾大常委聯合防範蘇晉南的反撲。千萬不要搞出太大的動盪出來,另外法不責衆,我們所要針對的只是蘇晉南和他的直系黨羽,至於其他人則無需過問。”
黃天橋也當場表態,一定堅決跟隨陳清揚的步伐前進,無論事情展到了怎樣的程度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逃避。得到兩人的肯,陳清揚心的顧慮也在此時打消了一半,呵呵輕笑一聲,隨後朝着會議室外走了出去。
此時距離大憨推進手術室已經有四五個小時之久,可是手術室內依舊人來人往,呈現出一副繁忙之極的景象。在陳清揚足足抽完一包香菸之後,終於手術室的門燈熄滅了,只見王寒生滿臉疲憊地趕了出來,隨後朝着陳清揚微微點頭:“命很硬,意念非常堅強,這是我聞所未聞的。另外還有一點值得說的是,他的身體構造和別人極其不同。他的心臟長在了右邊,當子彈穿到左心室的時候,並未直接擊心臟,否則話即便是華佗在世也休想救活他了。子彈已經成功取出來,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陳清揚的臉上終於露出難得的笑容,一把將王寒生緊緊地摟在懷,許久之後才激動地說道:“辛苦了,稍後我讓人給你送十萬塊過來,另外每名醫生給一萬,護士給一千。”
在當時給醫生塞紅包的現象纔剛剛生,不過金額倒是十分之小的,撐死也就是個三五百塊。能一把掏出十萬塊直接給主刀醫生十分罕見,衆人聽聞此話後心頭也甚是震驚。紛紛爲陳清揚的大手筆感到詫異!
陳清揚見衆人像是看外星人一眼盯着自己,淡淡笑道:“其實無需質疑,對我而言,大憨的命不是用錢就可以衡量的。總之,這種感情可謂是無價之寶!”
大憨現在還處於重度昏迷,醒來至少還需要十個小時左右,陳清揚吩咐王寒生單獨找來兩名護士看守大憨,隨後便起身具體安排事情去了。
陳清揚趕到家的時候,景碧瓊正躺在沙上看着電視,茶几上堆滿了各色事物。在陳清揚推門的一刻,瓊兒修長的手指正夾着一塊薯片,見到陳清揚之後,頓時將嘴巴長成了o字型。此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她倒是沒想到陳清揚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回家。
景碧瓊連忙起身大致收拾了下零食,略帶歉疚地說道:“我以爲你午會在單位吃,就沒做飯,原準備下班的時候直接去接你去那家土菜館的。”
陳清揚笑了笑,“不用這樣,既然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的話,就要相互照顧彼此。說起來是我欠你太多,把你自己扔在家終究確實有些過分。等我忙完這陣子,我便……”
景碧瓊噗嗤一聲笑了,蜷縮進陳清揚的懷,膩味道:“行了,你有這個心意便已經足夠了,那些話又何必再說呢?你明白我的心意的,我並不是那種貪圖享受的人!再者說,現在是寒假,過完年後又要忙起來了!”
對於景碧瓊爲何喜歡做警察,陳清揚一直以來倒是十分鬱悶,有着如此優良家世的承景碧瓊清華北大哪一所學校不是任由自己挑選?爲何偏偏要去重慶上一個警官學校?這一點陳清揚想不通!
當陳清揚將自己這個疑問說出口後,景碧瓊只是淡淡笑了笑:“你這個觀念本身便是錯的,這就好比是處對象一樣,爲何總是有大批大批的美女喜歡找醜男?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爲每個人的審美觀和價值觀是不同的,另外人們對輕易可以擁有的事情總是懷有遲疑的態度,總是會將此當做是次品。在別人的眼清華北大是名校,可是在我的眼實在是太普通了。這就是爲什麼我會去重慶的原因!另外我爺爺在跡之前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當警察,我這也算是子承父業吧!
陳清揚笑着點了點頭,吩咐讓景碧瓊坐在沙上,隨後親自上陣趕到廚房開始忙活起來了。見景碧瓊一遍遍詢問自己難道會燒菜,陳清揚自內心的笑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對於這些家務活陳清揚早在七八歲的時候就接觸了。實在是不值一提!
不到半個鐘頭的時間,紅燒獅子頭,糖醋排骨,山藥豆豉,蒜香蒸豆角外加一份冬瓜湯便呈現在了餐桌上。陳清揚的手藝顯然要比景碧瓊精湛許多倍,所烹飪出的飯菜色香味俱全,堪稱是上上之品,雖然景碧瓊參加過具體的培訓,只是火候尚淺,與陳清揚終究難以對比。
這些凍食品都是鐘點工購置的,雖然陳清揚與景碧瓊不常做飯,但是這些食物卻是每天一換。倘若當天不吃的話,景碧瓊就會吩咐讓鐘點工打包帶回家吃。基本上來說,這個鐘點工自從進了陳家的大門之後便再也不用買菜了!因爲冰箱裡長年累月堆積着十餘種菜式,甚至在以後展成鐘點工吃不進那些山珍海味開始往自己親朋好友家送的程度。
不過這些小錢對於陳清揚而言實在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他並不認爲這是一種奢侈和浪費,相反當做是一種情調。人生正是由這些許情調凝聚而成的,點點滴滴環環相扣。少了其任何一環,都將不富有情趣。
景碧瓊專門開了一瓶8年的拉斐爾酒莊生產的紅酒,在品嚐了陳清揚的手藝之後景碧瓊拍手叫好了半晌,許久之後才淡淡說道:“早知道你有這種手藝我也就不用去學做飯了,我可不想讓你天天去吃別的女人做的飯,有句話說得好,想要拴住一個男人的心,先就要拴住他的胃。”
“爲什麼相同的事情到了你這裡就變了味呢?你想想啊,女人嘛就要做一個家庭主婦全職太太才行,不僅要能做家務更要燒得一手好菜,你應該以你沒我燒菜好吃爲恥辱,從而勤學苦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抱怨來抱怨去,明白?”
瓊兒伸了伸舌頭,夾着一塊排骨送到了陳清揚的嘴角邊,陳清揚想要張嘴去咬的時候,卻猛然縮手,陳清揚始料不及不戲耍了一頓。兩人之間倒也充滿了諸多的樂趣。
兩杯紅酒下肚之後,景碧瓊的臉頰稍稍有些紅潤,朝着陳清揚端了端杯子,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意亂神迷說道:“離開你的那段時間,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刻,我突然覺得一直以來籠罩在我頭頂上的光環沒了,我原來竟然是那麼普通,那麼不值一提。我所認爲的資本,在你眼竟然都是不屑一顧的存在。這讓我一度傷心不已,後來我才現,其實你早已在某個時間段與我達到了共同的高度。之前的我是錯的,無以復加!”
見陳清揚一片木訥,景碧瓊顧不上許多,突然左手拿住陳清揚的右手,兩人的杯子即將相碰的時候,瓊兒手臂向前一探,迅地繞過陳清揚的手腕,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喝了交杯酒。
景碧瓊笑靨如花,臉上盡是前所未有的釋懷,陳清揚看在心不由得暗自好笑。這分明是一個對愛情一無所知的少女,其實當她褪去了身上那一層獨有的光環的時候,你會現她犀利之極的背後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怎麼,看你似乎有心事?”
“嗯,大憨被人槍擊了,好在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命懸一線。”
景碧瓊放下了手的筷子,“對方後臺很硬?很難搞定?”
“不錯,他在上海確實有着廣闊的人脈,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剷除的!但是卻也不代表堅強似鐵。不過前提是上海的警備系統由着他的人脈,這裡的一兵一卒都不能再動了,否則可能會打草驚蛇!”
景碧瓊點了點頭,已經心知肚明,當下輕輕酌了一口紅酒,“一個師夠麼?”
陳清揚笑了,“你當是和日本鬼子打仗呢?一個營足夠了!抓個人其實還是很簡單,只要不引大規模的衝突,其實並不是很難。我現在的手下基本上都有損傷,並且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爲了不打草驚蛇,還是不準備用他們了!”
景碧瓊嗯了一聲,隨手撥通一個號碼:“三個小時之內,調一個營的兵力趕到上海,全員全備,否則的話你可以告老還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