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續兩個月近乎慘無人道的追殺之後,陳清揚有了太多的變化。古銅色的皮膚更加晶亮了些許,遠遠望去閃閃光,倒是難得一見的極品。這種膚色比之小白臉不僅在視覺上有着更多的衝擊感,更能讓人在瞬間有着沉浸其難以自拔的魅力,可以稱之爲典型的少女少*婦殺手。臉上的輪廓更加棱角分明,一襲長遮掩住雙眼,眼有一絲迷離,比之先前的嬉皮笑臉有了更多的陰柔之感。
也難怪,被一個瘋狂的獵人追捕了數個月,在這個過程之生存纔是王道,在這種殺戮之倘若不能學會生存,那麼結局只有死路一條。讓自己變得更加堅強,變得懂得掌控自己和他人的生命,這是當務之急的事情。在這種環境之對於一個人心境的歷練自然是極其重要的,毫不誇張地說,在面臨一次次死亡之後陳清揚此時的心境已經堅如磐石,再也沒有先前半點的輕浮之感。
陳清揚手握着一把殘破的鐵劍,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火龍。後者臉上完全是一副漠視的神情,右手握着那柄號稱千古奇劍的逆天寶劍,左手握着一壺老酒,站在草原之迎風猛灌。風過,吹撒了壺的老酒,看得火龍一陣心疼不已。
火龍咂摸咂摸嘴,舒暢地呼吸一口說道:“陳清揚,你無須恨我,我也是奉命行事。主人已經對我下了死命令,倘若我不對你施展殺手,那麼最終倒下去的將會是我。你想要多活幾日,想要讓自己早點從這裡出去,很簡單,打倒我。只要你能打倒我,我們就可以提前回去。不過我還是奉勸你好好珍惜這裡的環境,對於你修習武功可是大有好處的。或許你還並不是十分清楚,主人每次開闢出這樣一個時間倍率相差百倍的空間,他自身的修爲就會相應減弱。雖然無傷大雅,但是長年累月下來也會讓主人元氣大傷。倘若你還算有些人性的話,就應該珍惜每一秒鐘的時間!”
陳清揚滿臉冷漠的神情:“我爲何要恨你,相反我還要感激你成就了我,倘若不是你這麼孜孜不倦地追殺我,我如何能有如此地突飛猛進?火龍,我很想知道,倘若你真的有機會的話,是不是真的會狠心殺我?”
“絕對會,並且是不擇手段!主人說了,寧願要見到一具屍體,也不想看到一條廢物,這其的意思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
陳清揚手長劍一翻,斬釘截鐵地說道:“既然如此,何須多說,看招!”陳清揚的動作十分迅捷,比之兩個月前已經有了雲泥之別。這段時間以來,在精神頭長久地緊繃之,陳清揚無論是在感官上還是在聽覺上都已經有了十足的緊張。尤其是在噴跑的過程,輕身功夫更是登峰造極,此時一招一式都已經有宗師風範,像兩個月前那種被追殺得四處逃竄的場景此時是決然不會再生的了。
不過火龍可是經過龍凌軒調教萬年方纔有所成就的麒麟神獸,自身修爲同樣是高不可測,雖然陳清揚精進如斯,不過想要與火龍打成平手,或者說是佔到一絲便宜哪裡有這麼簡單。
眨眼間兩人已經對攻數十個回合之多,只聽陳清揚爆喝一聲,鐵劍隨即揮出一道劍光,那劍光如衝鬥牛之虛,一道沖天的太極圈揮舞而出,隨後那耀眼的太極圈盤繞在火龍頭頂,眼瞅着就要將火龍吞噬其。後者不閃不避,只是將逆天寶劍隨意刺出一劍,那劍花撞擊在太極圈正的位置,頓時陳清揚拼盡全力所交織出的太極劍圈瞬間化爲烏有,陳清揚正值愕然的當口。突然一道精光閃現,只見逆天劍已經朝着自己的胸口直刺而來。
清揚大駭,對於眼前的此時此景還未完全反應過來,瞬間意識到危險來臨,當下向後猛地倒退兩步,轉過身一溜煙再次開始了逃亡之旅。火龍壓根不給陳清揚跑路的機會,隨手猛劈長劍,一道驚天動地的衝擊波攔腰朝着陳清揚狂奔而去,雖然清揚憑藉着凡的輕身功夫以及敏捷的反應能力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化險爲夷,但是所遭受的磨難和挫折着實太多太多。看着渾身上下新舊交替的傷疤,清揚只能化悲痛爲力量,朝着茫茫無邊的草原深處瘋狂前進……
草原上的夜晚總是有繁星點點,光芒遍佈草原四周,皓月當空,鋪灑在地面上,眼前盡是青光流轉的場景。看着美輪美奐的夜景,手持鐵劍渾身**的他背影顯得略微有些蕭瑟孤寂。茫茫大草原,他已經不知奔跑了多久,只知道此時的自己渾身上下似乎有着永遠也無法泄完的力量,他的眼寫滿了惆悵,心更是寂寞得緊,可是他孔武有力的肩膀以及肌肉賁張的模樣則彰顯出另一面的剛強與無堅不摧。
星光璀璨,照耀在手那把殘缺的鐵劍上的時候,只見他猛然從半空躍起隨後雙手一抓劍柄,整個人騰空而起,劍尖隨意舞動,頓時風聲鶴唳四周傳來一陣陣獵獵風響。一聲鏗鏘的音符劃過之後,劍花刺出撞擊在地面上,一道足足有數米之寬的地洞裸露而出,隨即飛沙走礫,沙石滾動,大有雷霆萬鈞之勢。
他似乎依舊難以泄心的愁苦與悲鬱,竟是越舞越歡,猛地朝着草原正奔去,隨後一招劍指南山,劍尖倏地激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在半空肆意飄來蕩去,單單憑藉肉眼已經很難觀察出其具體的位置,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團模糊的身影在空來回穿梭。倒是那一條條宛若綵帶的光亮給人帶來了無與倫比的視覺衝擊感。
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只聽他一聲沖天的怒吼,隨後手長劍朝着天端直直刺了出去,再看他的時候,上身朝着空急旋轉着,與此同時長劍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不時指指點點。他完全是旋轉式地騰空足以讓人眼花繚亂,眼前的場景同樣也是迷人至極,毫不誇張的說他此時儼然就是真神的化身。當這一套讓人膜拜不已的劍法施展完畢的時候。他的身形默然凝滯在草原正,臉上流露出一絲愴然之色,隨後黯然轉身,一人一劍,幾欲合二爲一。
在此人走了上百米左右的時候,天地突然傳來一陣陣極其劇烈的轟隆隆的聲響,再看他剛纔所舞劍的地方,整個地面已經完全塌陷,別說是寸草不生即便是連一根毛也未曾留下。他蹣跚的步伐稍稍顯得有些踉蹌,獨自一人在這大草原之孤獨地學武練劍,並且還要時不時地遭受一個完全變態級別的級高手的追殺,若是不把人給逼瘋纔怪!而這幕場景生在這個青年男子深入大草原兩年之後。
雖然已是寒冬,茫茫草原依舊是一片青色,冷風吹個不息,卻絲毫奈何不了欣欣向榮的綠草,這樣的奇景也是足以讓人爲之膜拜的。他的頭已經很長很長,幾乎披肩。滿臉的鬍鬚也已經將整張面孔遮掩住,但是透過那稀疏斑駁的梢依舊可以看得出此人的俊朗不凡。身高一米八七,身板呈現爆炸型,並非那種傳統意義上的肌肉男。只是整體給人的感覺極其有力,極其有深度,能讓在一個瞬間找到共鳴。
略顯蕭條的背影朝着一個身着青色長衫的老者走了過去,這人手持一隻酒壺正在品嚐佳釀,滿臉皆是陶醉神色。那葫蘆不知究竟有多大,此人喝了三年卻依舊無法完全飲盡,實在是匪夷所思。
當身影蕭索的青年男子走到此人跟前的時候,不冷不熱地說道:“火龍,這三年來,你幾乎每天都要變作一個摸樣,一會是西裝革履的年男子,一會是追趕潮流的小年輕,此時又要故作滄桑裝扮成大儒形象。你能否告訴我,究竟哪個身份纔是真實的你?”
“這個就需要你自己觀察了!天大地大,想要找到一樣完全反映出自己性情的物什,這是十分不易的。我自以爲找不到,因此纔要用更多的方法來展現自己,怎麼難道我今天的裝扮很有問題?”
“只是覺得很不順眼罷了!不過這又與我何干?三年了,在這個大草原我獨自生存了三年,你可知道我此時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
“殺了我?”
“不!殺你對我沒半點好處,你覺得一個能在這裡苟活三年的人還會在意那麼一點點仇恨嗎?其實當我今日來找你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心底對自己說,倘若我在戰勝你的那一刻依舊無法忘卻這三年來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即便我已經身在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是真正的陳清揚卻依舊存活在這個茫茫草原之!即便所面對的是再怎樣廣袤的天地,可實際上依舊束縛在一個囚籠之!忘記仇恨,才能成就自我,這就是我三年來的感悟!”
老者哈哈笑了,猛地灌了一口老酒後,突然臉上笑容一緊:“看得出今天的你十分自信,可是你覺得就憑你能打敗我嗎?”
“這個我不確定,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三年憋壞我了,我已經整整六年沒有碰過女人!倘若火龍你今日再不識趣放老子出去,我他媽必然饒不了你!我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是,!”說話間陳清揚長劍出鞘,頓時天地爲之動容,陣陣殺氣瀰漫整個大草原之,隨後只聽咔嚓一真驚雷傳來,這連續三年風和日麗的大草原,竟然詭異地下起漂泊大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