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風輕月明,街邊霓虹燈閃爍。野牛酒吧門口,倆英姿颯爽的女漢子依依惜別。
“謝謝姐們撥刀相助!”憤怒的小鳥張開雙手擁抱路雲。
“小意思,路見不平一聲吼,風風火火闖州也不全是他們大老爺們的事,咱小女子照樣該出手時就出手。”大幹一架,路雲心中鬱悶消散,只有豪氣干雲。
“姐們,爽!你太合我意了,咱們也算是共過生死的姐妹了,留個聯繫方式,日後多往來。我叫方然……”憤怒的小鳥打了一個響指,也一臉興奮。
“方然?小方?”路雲非常詫異。
“嗯……怎麼……你……認識……我?”小方收起興奮,也很詫異。
“聽馬義提起過你。我們剛從離開部隊不久,當時怎麼沒見到你?”路雲說。
“小馬哥?你認識小馬哥?”小方驚叫。
“如果你說的小馬哥是馬義,我還真認識,我們一起去部隊,然後一起離開的。”路雲如實回籤。
“你和小馬哥什麼關係?”小方突然萬分警惕,醋缸口沒捂住,酸味四溢。
噢,賣嘎!路雲撫額長嘆,這味道她太熟悉了,一路上,米莉莉嗆她不少。
原來馬義老實的外表下,其實是一個風流種,遍地桃花開,處處留情,先與自己玩曖昧,後與莉莉暗生情愫,再撇下自己與她私奔。他與小方之間的關係,以小方現在的反應,路雲再笨,絕對不會再相信他所說的,是戰友之間及醫患之間的關係那麼簡單,其中肯定大有貓膩。
男人,果真是沒一個靠譜的。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也許不是他的節操夠牛B,可能他患陽萎,也可能是有斷袖之癖!要不然,坐他懷裡的肯定是恐龍。
路雲一陣幽怨。
可是轉而一想,也不能怪馬義,就拿自己來說,馬義有對自己主動表示過一絲半點的那個意思嗎?除了當初,在原始森林的水潭邊將自己剝成光豬,他從沒有對自己有任何表示。
卻是自己,爲他證明過清白,毛遂自薦,冒充他女朋友,忽悠他家人,內心裡,何嘗不曾想假戲真唱呢!
米莉莉,馬義雖然對她有救命之恩,但是馬義對她是唯恐避之而不及,更不會對她有意思,偏偏莉莉就喜歡上他,暗地裡與自己爭風吃醋。
可笑的是,作爲男豬腳,馬義可能還矇在鼓裡。這小妮子也夠犀利,平時裝着不着調,暗地裡卻悄悄將馬義給拐跑了!真是太可惡了。
小方,比自己年輕,與米莉莉相當。但是她除了職業,家庭背景,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都不在她與莉莉那個檔次。馬義是那種不畏權貴,特立獨行的性格,小方的優勢在馬義眼裡雖然不是劣勢,也不會是優勢。
馬義會喜歡她嗎?
路雲不是米莉莉,她沉穩、理智,考慮問題比較全面,在事情沒有一個正式結論之前,她從不輕易表露喜怒。
“我叫路雲,與馬義是朋友,也是難友。你知道的,馬義正被地下世界的人追殺,恰巧我也是,又恰巧他救過我一命。”
“哦……”小方明白了,點點頭,這事小馬哥隱約提起過,人家不是自己的情敵,她放心了,心情再次愉悅。
“聽說你還有一個同伴,人呢?”小方問。
“唉,跑了!”路雲嘆氣。
“跑了?一個人?爲什麼?”
“應該不是一個人,她可能是和馬義一起走的,如果不是她拐跑了馬義,就是馬義拐跑了她……”米莉莉不仗義,路雲巧妙地給她樹了一個情敵,權當作對她有異性沒人性的惡劣行爲的懲罰。
“什麼?”果然路雲“奸計”得逞,小方氣得直跺腳。
小馬哥對自己那麼好,不可能與別的女人私奔,肯定是他被別的女人給拐跑了。她想。
“你怎麼不去找啊?”小方衝路雲嚷嚷。她心裡窩着一股火,馬義到特種部隊基地的時侯,她正在板栗村,當她從板栗村回來,他已經離開。最讓她生氣的是,居然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小方真的很生氣。
她生氣,因爲自己沉不住氣,非要到板栗村找小馬哥。
她生氣,因爲柯隊長不仗義,沒將小馬哥留住,但是她對柯隊長一直心存敬畏,所以,她只敢在心裡生他悶氣。
她生氣,因爲樑副司令,手握大權,卻沒一點作用,連一個少校都留不住。她在樑司令家裡又哭又鬧,然後摔門而去,來到野牛酒吧本想借酒消愁,偏偏光頭幫的人出門沒看黃曆,招惹了一肚子怒火沒地發泄的小方,結果給光頭幫帶來滅頂之災。
上帝要讓你滅亡,必先讓你瘋狂。光頭男平時只拜關二哥,對上帝多有怠慢,上帝非常不爽,於是略施手段,就讓他沉沙戟,永遠翻不了身。
路雲聳聳肩,說道:“天大地大,我上哪找啊?這不,一個人無聊,就來野牛喝酒解悶,結果遇上你與光頭幫的人幹架,姐正心情不好,就拿那幾個小流氓消消氣。不料想,你竟然是馬義的戰友。”
“我與小馬哥不僅僅是戰友。”小方開口糾正。
“我知道,你還是他出道後第三個病人。”路雲故意曲解小方的意思。小方不傻,聽話聽音,她瞬間明白了路雲不僅僅是小馬哥的朋友那麼簡單,最起碼她也是小馬哥的骨灰粉,至於有沒有那一層意思,只有天知地知她知。
總之,這個人很危險。
小方告戒自己。
不過她很快就釋然了。小馬哥都被別人拐跑了,路雲她都不知道小馬哥去了哪裡,可見無論她是否想與小馬哥有那層關係,小馬哥都不可能與她有那層關係,不然他不可能一個人悄悄跑了,撇下她一個人在昆月,在野牛酒吧喝悶酒。
她和自己一樣,都把小馬哥弄丟了,她甚至比自己還可憐,小馬哥就在她眼皮底下不見了,而拐走小馬哥的正是她的好姐妹,她被自己姐妹給賣了。
小方頓時同情心氾濫,對路雲產生惻隱之心。
她就真心想與路雲交上朋友。小方的想法很簡單,路雲身手不錯,能打敢拼,仗義,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漢子!與自己對脾氣。小馬哥在的時候,她們可能是競爭對手,現在小馬哥走了,她們同爲天涯淪落人,肯定有許多共同語言。
“雲姐,咱姐妹倆有緣,不如再挑個地方,一醉方休?”
路雲沒有小方那麼多“花花腸子”,她現在只當小方是朋友。她出身於地下世界,對華夏酒文化理解方式獨特,喜歡在酒桌上交朋友,相信酒桌上的朋友,所以她欣然同意。
“走,喝酒去。”
“好,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小方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因爲身體的原因,她一直很少交朋友,現在恢復了女兒身,儘管自己胸前的規模仍然不如路雲,可是它正適合自己特種兵的身份。不然,頂着一個G杯罩,站在隊伍裡也只能是一個花瓶文藝兵!她心裡現在是驕傲與自信滿滿,又難得與路雲脾氣相投,她已經把路雲當作她最好的朋友。
小方的車就在酒吧停車場,可是剛纔倆人都喝了酒,不敢開車,於是她們打的,直奔昆月燒烤聖地昆江江灘。江灘邊上, 江風徐徐,燈火燦爛,一溜燒烤攤,香味撲鼻,人海如潮,其中三倆個人,幾把塑膠凳,一張小桌子,幾串燒烤,幾瓶啤酒……那種爽,說不清。
小方和路雲的小桌上,擺着一堆燒烤,地上,一打凍啤瓶蓋已經打開。
人家美媚吃燒烤,點的一般都是青菜、茄子、香菇之類素菜,葷菜能點個肉丸之類就算吃貨了,她們卻反其道而行,桌上全是硬貨,雞腿、雞翅、海魚、羊肉、牛肉、魷魚……
一打啤酒才喝了幾瓶,就叫嚷着讓老闆再準備。
嗬,這是要喝醉的節奏啊!旁邊的幾個男款非主流似乎看到了機會,紛紛湊上前。
“喲,姐們,倆人喝酒沒勁,要不哥幾個陪陪?”
“好啊!”路雲心情好,悶一口啤酒,擡擡眼皮子,爽快答應,幾個非主流相視一笑,以爲自己奸計得逞。他們輪番給小方和路雲灌酒,她倆心情好,來者不拒,不一會,地上已經堆滿空酒瓶。
“來,乾杯!”
一個齙牙非主流一隻手握酒杯,一隻手伸向路雲大腿。
“幹……杯……”
路雲醉態可鞠,口齒不清,齙牙的滿嘴齙牙趁機湊過來,其他人則亂哄哄搗亂。
“啊……”
突然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驟然壓制住哄亂,四周一片寂靜,大家紛紛把目光投向她們這邊。齙牙臉色死灰,右手食指耷拉着,毫無血色,左手緊握着右手,居然還抽抽噎噎地哭了。
坐在小方旁邊的是他們的頭,他看到自己兄弟受傷,正想暴起,忽然一支鋒利的竹籤已經抵住他的勁動脈。
“坐着別動,喝你的酒。”小方臉蛋兒上笑容燦爛如花,聲音卻陰惻惻的猶如一股寒流,非主流頭目一激靈,差點就尿了。其他非主流收起嘻皮笑臉,一臉誠惶誠恐,猶如剛剛犯錯,被老師抓現行的小學生,吃剩的燒烤撒落一地。
“你們……你們……是……昆月雙煞!”一個一直低頭刷微信的非主流驚恐地看看小方和路雲,再低頭看看手機屏幕。剛纔一哥們傳給他一段視頻,視頻裡,昆月雙煞撩陰腿天下無敵,在野牛酒吧將光頭幫江湖除名。
光頭幫算不了什麼大幫派,但是對於他們這些沒組織的非主流,也是神一般的存在,今天神壇頃覆,他們當然少不了一番唏噓。而正被昆月道友們談虎色變的昆月雙煞,此時正與自己同坐一桌,自己的小夥伴還想占人家便宜,這不是找死的節奏麼?
“昆月雙煞?”
所有疑惑的目光都投向微信男,其中還包括小方和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