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你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呢?”洪谷山問道。
馬義心中暗喜,洪谷山是一個聰明人,與聰明人合作,就是輕鬆,不需要把話說得透徹,人家就明白你的意思。長孫冶說介紹幾個濱海的實權人物給他認識,試着讓他扯虎皮拉大旗,震攝步高和三金幫,他還尋着要怎麼拉這杆大旗呢,沒想到洪谷山一點就透,自己已經向他暗示自己的身份,打消了他僅有的一點顧慮,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
“就按剛纔爺爺說的,請你給我撐起門面,震攝一下濱海市的魑魅魍魎,當然再加一點我的要求,萬一我與他們發生衝突,你能夠秉公處理。”馬義說道。
“這有何難!包我身上。”洪谷山猜到馬義的身份不簡單後,答應得比剛纔更加輕鬆爽快,他們談論得差不多的時候,方浩回來了,還有白雪和長孫絳英。
“怎麼樣?挖到人了?”洪谷山問方浩。方浩搖搖頭,嘆道:“唉,濱海醫院這座廟太小,供不下這兩尊菩薩。”隨後他又興奮說道:“不過,她們給我推薦了一個人……”馬義一聽,瞬間就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可能被倆妞兒給賣了。
果然,方浩急步上前,握着馬義的手~感慨:“馬義,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沒想到你還是白雪的師父?罪過罪過,不知者不怪哈?白雪和長孫絳英說了,你還會在濱海呆一段時間,在這期間,你願不願意與我作一些關於醫學上的探討?最好是能到濱海醫院搞幾天專家門診……”
馬義有點尷尬,他受不了別人對自己過份的熱情,方浩看他不說話,心裡不免有些着急,“馬義,醫學事業是一項偉大、神聖的事業,醫學發達與否,直接關係到民生的福祉。你想象一下,一個病危的病人,被你從死神手中搶回來,而你挽救回來的,不僅僅是一條生命,還有一個頻臨破碎的家庭,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工作很偉大、很神聖?對自己的工作很有成就感?”
“呃……有嗎?”馬義還真沒有認真想過,他又不是米莉莉,長就一副伶牙利齒,所以他完全被方浩給唬住了,不知道怎麼接下他的話,只好傻站着。白雪和長孫絳英捂嘴偷笑。洪谷山則拉開方浩,“我說你這個書呆~子,有你這麼挖人的麼?看他都被你嚇住了。”
方浩的理解卻與洪谷山的理解有偏差,他看到馬義沉默不語,以爲是因爲薪酬方面的問題:“馬義,如果你願意到濱海醫院工作幾天,我們不會讓你白乾,是有報酬的,而且絕對不少,相信我,我雖然是副院長,但是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馬義更加諤然了,心說這個書呆~子還真會想象,難怪洪局長會叫他書呆~子。
“方院長,如果有時間,我就去找你好不好,至於錢嘛,對這東東我沒有什麼概念,你也不必在意。”馬義不得不迴應,不然方浩呆氣發作,沒完沒了,大家都頭疼。
眼看馬義終於點頭了,方浩也鬆了口氣。白雪當初一把銀針解開蒼境孔身上的奇毒,讓他非常震憾,所以他一直對她姐妹倆念念不忘,總想着將她們引入濱海醫院,可是她們就是不鬆口,她們也是被他糾纏得沒辦法,只好推馬義出來當擋箭牌。
看着方浩如此敬業,長孫絳英突發奇想,如果哪天,她們開辦了私人醫院,將他挖過來當院長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方院長,你不厚道啊,當着我的面搶走我的客人,你怎麼知道我對馬義沒有安排呢?”長孫冶笑笑,方浩稍稍愣了一下,厚厚的眼鏡片下,竟然閃過一絲奸商纔有的狡黠,“哪裡,哪裡,長老,我只是請馬義與我探討一下學術問題,順便開幾天專家門診而已。”
“是嗎?”長孫冶看了方浩一眼,只一眼,方浩就感覺自己被長孫冶看透了一般,他瞬間面紅耳赤,“那個……長老啊……學無止境……高手在民間……我……確實……只是想……相互學習而已。”
“哈哈,方院長,我只是開玩笑而已,象你這麼敬業的醫生兼領導,別說濱海,放眼整個華夏,也沒有幾個,所以我只會支持,哪裡會拖你後腿呢!”長孫冶大笑,“再說了,馬義只是我客人,我也沒有權力干涉他與誰合作不是?”
“我說書呆~子,以後你別再讓我帶出來,看你這樣,真丟人丟到家了。”洪谷山滿腦子官司。
“我很丟人嗎?”方浩兀自回頭問白雪,白雪搖頭,“不,方博士,其實你很優秀。”方浩一拍大~腿,“對呀,洪谷山,你怎麼這樣說我呢?”
洪谷山一臉無奈,然後迅速舉白旗投降,“好,好,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孫潔作爲長孫家暗力量,不適宜長期呆在長孫絳英身邊,所以回到濱海,確認她沒有危險後,他就隱身幕後了,馬義正好頂他的缺,成了長孫絳英和白雪的私人保鏢兼司機。
第二天,他開車送她倆回學校後,送完她們,他就開着車來到了黃屋村,這裡有他到濱海後認識的第一批好朋友,他們在他最落泊的時候,給了他無私的幫助,他現在再回到濱海當然得去拜見他們。
他先到市場買了一堆禮品,還挑了一個小兔子造形的棒棒糖。
到了租屋,他停下車,走進門。儘管他從來沒有刻意打扮過自己,但是與之前的落泊相比,還是有許多的改變,所以谷花竟然一時沒有認出來,她狐疑地看着馬義:“老闆你找誰?”
馬義想了想,說道:“我找駱蓉。”不料谷花一聽他找駱蓉,頓時滿臉警惕,原來駱蓉曾告訴過她,最近有一個在社會上混的人在追求她,她推推不掉,躲不躲不開,麻煩得很。谷花本能地以爲,眼前的馬義就是駱蓉口中的那個人。
“老闆,你找錯地方了,這裡沒有這個人。”
馬義看出谷花臉上的警惕,不由暗想,莫非駱蓉遇上了麻煩?剛好自己可以幫她一把,也算是還她一份人情。他本來就是不善捉弄人的人,現在知道駱蓉有麻煩,他更加沒心情捉弄谷花了。
“谷姐,你看看我是誰?”他對谷花說道。
“你認識我?你是誰?”谷花很驚訝,然後再仔細打量馬義,她終於認出馬義了,她高興得一下就跳起來,邊拍打着他邊大叫:“哎呀,原來是你啊,死馬義,你當初一聲不吭跑了,駱蓉都急哭了好幾回呢,你這個沒良心的,不行,我得替駱蓉多打你幾下。”
說罷,她還真再揚起瘦瘦的手,使勁打了幾下,打完了,邊喘氣邊問:“馬義,你吃飯了嗎?我給你給做飯去。”
“不用,谷姐,我吃過了,呂賀和駱蓉呢?”
“他們都上班去了,駱蓉這個月上白班。我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回來。”
“不用吧,他們上班呢,晚上我再過來好了,谷姐,可可呢?”
“她睡覺呢。馬義,你不再在這裡住了?房間還給你留着呢,你的東西我們都沒有動。”
馬義看了一眼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裡邊的靈氣,對於已經元氣四重的他,已經沒有一點誘~惑力,“谷姐,我有地方住,不回來了,我那些東西你幫我丟了吧。”
谷花目光黯了一下,然後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馬義已經是神醫了,不再是那個落泊的農民工,當然不會再住這種一個月五十元房租的民房了,馬義沒有發覺谷花的失落,繼續說道:
“谷姐,我還帶東西來了,我們去將東西搬進來吧,晚上我再過來與你們聚一聚。”
出到門口,谷花看到了紅色雨燕,這車她還記得,是長孫絳英的車,她心裡頓時莫名產生一種不好的感覺。
“馬義,你現在住在長孫絳英的家?”
馬義也沒多想,點頭應道:“是啊,這次我是特地回來給她爺爺治病的,她上學去了,我就開她的車過來。”他打開後備箱,往外搬東西,東西很普通,都是些水果啊臘肉啊酒啊和給可可買的玩具。
谷花沒有意想中的客氣或欣喜,她站着沒動,“馬義,你和長孫絳英現在是什麼關係?”
“朋友啊。”馬義奇怪地看着谷花,因爲他終於發現了谷花神色不對,“谷姐,你有事?”谷花訕訕一笑,“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只是可憐了駱蓉這丫頭。”馬義的心跳了一下,再想起想起剛纔谷花一臉的警惕,於是問道:“谷姐,駱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需要啊,當然需要,還非你不可呢。”谷花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哦,說說看,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聽說駱蓉真有事,馬義就有些心急,他是一個念舊、懂感恩的人,駱蓉當初沒少幫自己,現在她有事,他必須出手相助。
不料谷花就不說。
“她有什麼事,你自己問她去,我一個外人,不好多問。”
馬義想了想,“也好,下午我再過來,谷姐,我們將東西搬進屋裡吧。”谷花看到馬義開始動手搬東西,終於客氣道:“哎呀,馬義你來就來唄,買那麼東西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