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們今年流年不利,碰上的不是嬌滴滴的妹紙,而是妖孽般的昆月雙煞。路雲剛動手,小方已暴起,撩陰腿大殺四方,轉眼間,幾個菜刀幫打手捂着褲襠倒地,個個臉色憋得通紅,嘴裡嘶嘶有聲,他們正繪聲繪色地給人們解釋什麼是蛋疼。
包間裡嘶嘶聲氾濫,嘉賓們本能地夾起褲襠。
雖然他們曾經也是身上畫龍雕虎之輩,但是他們都已經擠身成功人士之列,早已經超越了打打殺殺那個層次。有錢人都愛惜羽毛,他們也無一例處,猶其是自家的小鳥哥,它若廢了,自己的萬貫家財都成了浮雲,人生了無生趣。
陽小海卻象打了雞血,興奮得不行,麻麻P,倆大姐大真給力,彈指一揮間,菜刀幫就在她們手裡沉沙折戟,跟着這樣的老大,真他媽過癮!
雙煞幫已經崛起在望,他幸福得有些飄飄然。
他打着響指,邁着傑克遜的太空步,出去召來酒店經理,讓他找人將菜刀幫的一干吊毛給擡走。
酒店經理不敢怠慢。他是五星級酒店的經理,能混到這種級別的人,都是人精。陽老闆號稱陽半城,是他們酒店衣食父母中的主力軍,剛纔菜刀幫來搞事,他阻止不力,已經開罪了陽老闆,如果他現在還不賣力,他就等着老闆把自己開了吧。
隨即,他叫來幾個保安,將屠哥他們幾個擡走。這些人都是瘟神,他也不敢得罪,沒膽量直接將他們扔門外。他安排保安給他們呼了120,才踅回包間,找陽老闆賠禮道歉,給他們酒單打折。
路雲不是蠻不講理的人,明白事情與他無關,他既然都給打折了,她更不想爲難他,小方愛憎分明,更不會將氣撒在無辜的人身上。陽老闆今天確實丟了面子,他心裡非常不痛快,但是他又不想在倆美女面前丟分,所以看她們不想計較,他也不好意思再折騰酒店經理了。
事情圓滿解決,其他嘉賓也冷靜下來了,他們大呼刺激,其意義甚至超過了此次酒宴本身。他們親眼目睹了昆月雙煞的雷霆手段,對她們更是既佩服又敬畏,從始更不再敢有絲毫輕慢之意。
昆月雙煞簡直是一戰成名,再戰定天下,不愁以後接不到生意。陽小海激情四射,他這個年齡,正是盲目崇拜英雄的年紀,路雲和小方,恰好在他心中樹起了英雄形象,他現在對一姐和二姐除了頂禮膜拜就是頂禮膜拜。
從皇朝回來,雙煞幫高層再次召開閉門會議,今天菜刀幫突然來搗亂,給路雲提了個醒,在昆月,雖然三金幫的勢力已經終結,可是,這裡並不是太平世界,因爲缺少強有力的壓制,地下世界反而更加混亂,魚龍混雜。
南榮幫作爲華夏第一大幫,當初因爲不願與三金幫正面衝突,所以在昆月並沒有安插勢力,現在天堂跨了,三金幫退出了整個昆月,昆月地下世界出現權力真空,一些小貓小狗趁機作亂,謀求上位。
支洪榮不是傻瓜,肯定在謀劃取下昆月這塊巨大蛋糕的行動,他之所以還按兵不動,只是擔心風頭未過,重蹈天堂覆轍而已,自己必須趕在南榮幫到來之前,穩定昆月地下世界,積蓄力量,對付支洪榮。
小方本來對雙煞幫持反對態度的,可是經此一役,讓她明白,要想在社會立足,手頭沒有一點實力,還真不行。
土石方工程運輸投資少,幾個人,幾臺車,就能搭成草臺班子;見效快,車輪滾滾,財源不斷;技術要求低,員工只需要有B1駕照就可以上路,管理也不復雜,就那幾個人,幾臺車,業務簡單,財務更不復雜,小學生水平都能搞掂,車輛保養直接交給信得過的汽修廠就行。
正因爲它有那麼多優點,所以把持這一行的,多是地下世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頭腦簡單,十肢發達,手下還有一幫爲其賣命的小弟,是最適合他們發展的正行生意。
新星公司作爲後起之秀,要想從社會大哥碗裡分食,除了膽量,還必須有實力,不然今天是菜刀幫,明天是剪刀幫,不斷有人上門搞你,你還能正常開門做生意?
陽小海厭倦上學,對學校、課堂深惡痛絕,對幫派組織卻充滿神奇的嚮往;對文質彬彬、爲人師表的老師排斥無禮,對那些光頭露膀,手臂刺青,拎着鱷魚皮包,掛着大金項鍊,出入身後都跟着幾個保鏢的地下世界老大,則簡直羨慕嫉妒恨,做春夢的時候都是以此形象出世。
只要他們開設香壇,拜過地下世界新生代偶像雞哥後,雙煞幫就宣告成立,他就是雙煞幫三當家的,手握幫中大權,牛B耍帥,天下無敵。
“雲姐,說吧,要怎麼幹?我聽你們的。”陽小海按捺住雞凍。
路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側首望向小方。
“我們組建雙煞幫,只求自保,不許搞事,不涉黑,不搞黃、賭、毒,不與政府對抗,不然,昆月雙煞名號再響,也走不長遠,三金幫的天堂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這是雙煞幫第一幫規。”小方似乎看透了陽小海的心思,針鋒相對。
這也是她經過深思熟慮的,陽小海招來的人,都是一些厭學、思想消極、甚至行爲極端的不良少年,必須先給他們上絡頭,敲警鐘,不然以後弄出亂子無法收拾。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雙煞幫的行爲準則。誰在外面惹事生非,欺負弱小,輕則掌摑,重則剁手。”路雲說。
“拷,我說姐們,按你們設定的規則行事,雙煞幫還能是地下幫派嗎?”陽小海大失所望。他本來盼着身後有一個組織給自己撐腰,然後到外面耍帥,好不容易撈到一個雙煞幫三哥噹噹,可是若按大姐、二姐設定的條條框框,他仍然還得夾着卵做人,這黑社會當得,真太他媽的窩囊了。
“我說了,我們組織雙煞幫只爲自保,不爲惹事生非。”小方沉聲說道,新幫主上任,一言九鼎,陽小海不敢觸黴頭,只好服從,耍帥的事情以後再想轍了。
小方心中五味雜陳,幾個月前,她還手握鋼槍,與戰友一起剿黑,現在她卻成了雙煞幫二姐,說自己心中不彆扭,那是欺騙自己。也許,社會與部隊不一樣,部隊是革命的熔爐,社會則是一個大染缸。
她已經落入染缸,所能做的,就是堅守一份赤誠之心,祈禱自己不會被社會染得光怪陸離,與主流意識、道德相悖甚遠。
………
菜刀幫老大屠哥和他的打手被120拉走。屠哥的手腕人只是脫臼,傷勢不嚴重,腦瓜子那一擊,路雲也是留有餘地,只是皮開肉綻,流了一點血,再兼輕微腦鎮蕩,顱骨完好無損,不然腦瓜子被開瓢,他必須躺重症病房。
他頭上纏着紗布,右手打着石膏,左手插着輸液管,嘴裡哼哼唧唧,一雙眼珠子恨不得能透視,護士正給他換藥液,沒發現自己已被病人目光猥褻。
打手們跨下一片烏青,蛋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那是一種讓人刻骨銘心的疼痛。他們全躺病牀上,打點滴,護士給他們上藥的時候,儘管她們已經盡力去忍,但是她們的眼睛出賣了她們,也許,出了病房,她們能笑上一兩個小時不帶歇氣。
“屠哥,傷得怎麼樣?”
菜刀幫二哥袁天平匆匆趕到。新星公司在皇朝酒店舉辦開業宴會,屠哥帶人去砸場子,本來以爲一個小小公司,只要屠哥出馬,他們必然縮卵,沒想到新星老大是雌的,根本談不上縮不縮卵,倒是將兄弟們的卵差點給踢爆了,屠哥腦袋也給砸了。
簡直太歲頭上動土,新星公司是找死的節奏!這些年來,誰敢不給菜刀幫面子?
袁二哥正想率菜刀幫衆弟子蹋平新星,不料屠哥粗中有細,小小新星,居然能請動威名顯赫的陽半城,想必她們不那麼簡單。於是他阻止兄弟們立即爲自己報仇,而是讓他去查一查路雲她們的底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況且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袁天平想想也是,於是親自出馬,不料調查結果讓自己都嚇了一跳。
“查得怎麼樣?”屠紅崗迫不及待地問。
屠哥,我們可能遇上硬茬了。”
袁天平已經失去原來的銳氣,他將從手下的手機裡拷來的視頻給屠紅崗看,此視頻正是路雲和小方,在野牛酒吧力雙挑光頭幫的視頻。
“光頭幫十幾個精英,竟然被她們打得跪地求饒,從此昆月沒有光頭幫。人們都稱她們爲昆月雙煞。”
“麻麻P, 我們怎麼惹上這兩個煞星?”屠紅崗一頭黑線。
“屠哥, 不是我們招惹她們,是她們搶我們的飯碗。”袁天平善意提醒。
“對,是她們招惹我們在先,麻麻P,敢在我碗裡搶食,我管他媽是誰,照滅不誤!我們不是光頭幫,老子就不相信倆臭娘們能有三頭六臂,是我們對不付不的?”屠紅崗咬牙切齒。
“放心吧,屠哥,你安心養傷,剩下的兄弟我來幹,我不信咱站着撒尿的爺們,還治不了倆娘們,”
“別,老二,哥必須親自報仇,不然傳出去,我還不是和光頭幫一樣,在昆月混不下去,只好夾着尾巴滾蛋?”
“可是你的傷?”
“我沒事,休息幾天就行了,咱們就讓她們多蹦達幾天,權當人道主義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