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正義如同當年,他剛拿到大學錄取通書時一樣興奮,他一把抓~住王醫生的手,“老王,那兩個人沒死?是真的嗎?你再說一遍?”
王醫生被院長的激動搞得有點緊張,“院長,他們不僅沒死,還只是受了輕傷,輕微的擦傷,真是奇蹟啊,兩個人,從五樓摔下去,竟然只受輕傷,都可以載入吉尼斯世界記錄了。”
蒙正義鬆開王醫生,回頭對警察說道:“那兩人沒死,所以馬醫生殺人的罪名不成立。”警察都給蒙正義氣笑了,如果不是看在他是醫院院長的份上,他都想發飆了,“蒙院長,我沒說馬醫生殺人,但是,已經有報警,我必須來處理對吧?得了,什麼都別說了,告訴我,馬醫生在哪裡?”
“他在急救室救人。”既然馬義沒有殺人,蒙正義也沒有那麼緊張了,反而是他找那些人算帳的時候了,“老王,那兩個人呢?”
“在休息室呢。他們雖然沒有大礙,但是被嚇得不輕,到現在都沒有恢復呢,而且我已經讓保衛處的人看着,他們跑不掉。”王醫生回答,他也是馬義的崇拜者之一,事關馬義的事,他是一點都不敢馬虎,剛纔那些人報警他是聽到的,所以他不需要院長交待,他就將那對中年夫妻扣下,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他們休想走。
蒙正義這下精神了,他對警察說道:“警官,馬醫生的事,我們配合調查,可是也請你們處理一下我們報的警,他們涉嫌鬧事,防礙我們醫院正常工作秩序,更有人無故毆打我們的護士。”
警察一聽笑了,“蒙院長,你是一點都不懵啊?”
蒙正義笑而不語。
急救室裡,只有馬義和駱蓉。
“馬義,那個婦女,也是你扔下去的對不對?”駱蓉悄悄問馬義,馬義頭都不擡,一邊給小強施針,一邊回答:“是的。”駱蓉的心又“咚”地一聲,彷彿被重物撞擊了一下,“馬義,你下手太重了……”
“誰讓他們欺負你,駱蓉,我告訴你,我不管他是誰,只要他敢欺負你,我一定會讓他後悔。”
“你那麼在乎我?”駱蓉心又怦然一動。
“那當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幫了我,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樣呢。”馬義將一支銀針插入小強穴位。駱蓉稍稍有些失落,按馬義的指示,扳過小強的身子。
“就這些嗎?”
馬義沒聽明白駱蓉的意思,於是隨口答道:“還得施幾針,你累了?你可要挺住啊,扶好他,不能讓他倒下,他身上還插着銀針呢。”駱蓉便不再出聲了。她剛纔的意思是問馬義,他在乎她,僅僅只是因爲他把自己當朋友嗎,而馬義沒搞明白,以爲她問是不是已經施完針了。
結果誤會產生了,駱蓉心裡本來就缺乏自信,聽馬義這麼一說,她就真以爲自己與馬義徹底無緣了。她有點想流淚,可是她強忍着,她告訴自己,不能在馬義面前哭,要堅強。有一句老話說得好,命裡有時終需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既然自己命裡與馬義無緣,也就彆強求了,好歹大家現在還是朋友,而且他對自己這個朋友,還很在乎,自己也許真應該知足了。
馬義正專心給小強施針,沒有注意到駱蓉表情的變化,他每施一針,就往他施針的穴位注入元氣,元氣再經過小強的經脈,深入他受損的神經、肝、肺,緩緩地爲其驅毒,修復受損內臟……
這是一個極其緩慢的過程,它消耗了馬義大量真元之氣,幸好他現在已經是元氣四重的顛峰,體內真元之氣源源不斷,完全不用擔心自己因爲真元枯竭而走火入魔,甚至還可以與駱蓉聊天。
最後一針施完了,馬義開始收針,他每收一針,就能帶出一滴烏血,駱蓉用棉籤剛將其擦掉,鍼口處又冒出一滴,她再擦,烏血再冒……如此反覆幾次,終於鍼口冒出的血呈鮮紅色了。
“成了。”馬義舒口氣,他示意駱蓉讓小強躺下,駱蓉輕輕讓小強躺下,看他仍然昏迷不醒,她不放心,“馬義,他真脫離了危險嗎?”
“他體內的毒基本清除,應該沒有大礙了,你去請蒙院長進來,讓他安排一下,小強體內的毒是排出來了,但是他還很虛弱,讓他交給其他醫生處理吧。”馬義一邊收拾銀針,一邊吩咐,駱蓉立即走出急救室找院長,此時蒙正義正和警察吹牛,他將馬義吹得簡直是天上有,地下無的牛人,警察被他忽悠得雲裡霧罩,都差點忘了自己是在出警,正在調查殺人大案呢。
“院長,馬義找你。”駱蓉走過來叫他,蒙正義忙問:“病人怎麼樣了?”
“馬義說,病人體內的毒已經被排出來了,只是他現在還比較虛弱,他讓你安排給其他醫生,作進一步治療。”
蒙正義一拍大~腿,對警察說道:“成了,小夥子,我老懞沒忽悠你吧?馬義就是再世華佗,這世上就沒他治不了的病,好了,我不和你聊了,我要幹活了,記住了,千萬別讓那些鬧事的人跑了。”他一氣說了五個“了”,最後一個“了”剛完,他人已經到了急診室門外。
警察看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自言自語:“我丟,到底他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竟然教我怎麼做事?”可是他心裡抱怨歸抱怨,也沒有真生氣,老懞這人,他還是蠻敬重的,畢竟人家是大醫生,雖然不能說他們手裡能掌握人的生死大權,但那也是敢於,也有能力與閻王爺掰手腕的牛人。
不過,警察的職責不會讓他忘記他是來幹嘛滴,該處理的事,他也一點都不敢馬虎,雖然說被馬義從窗戶扔下去的人,仍然活蹦亂跳,但是他們確實是被馬義從五樓窗口扔下去的,他不死,只能說是他命大,不能說馬義無罪,不過是罪行沒那麼嚴重而已。
至於醫院護士被無故毆打一事,當事人也是一個都跑不掉滴,不管他是不是被人扔出窗戶外,受到了驚嚇和教訓,他都必須接受法律的制栽。那幫醫鬧看形勢好象不妙,有的人就想借故開溜,可是一切都晚了,警察不讓他們走,一切需要等到馬義和駱蓉兩個當事人做完手術,出來將事情原委搞清楚再說。
“警官,我只是一個熱心羣衆,這事與我沒半毛錢關係,所以請你放我走吧。”剛纔報警的人哀求。
“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請你耐心配合我們調查工作,我們會感謝你的。”警察安慰他。
“可是我有急事要處理,乾耗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呀?”
“唉,我也沒有辦法呀,協助警察辦案,是咱廣大人民羣衆的光榮義務,所以請你稍安勿燥,馬醫生是在治病求救人,不是故意不配合我們工作,所以我們要理解,要有耐心哈。”
“可是我……”
“可是什麼?你剛纔報警說馬義醫生殺人,可是被殺的人卻還活得好好的,現在誰知道你是不是報假警?”一名滿臉青春痘的協警不耐煩了,出聲喝道。警察制止他,“哎,小呂啊,你可不能亂給咱熱心羣衆扣帽子啊,會影響警民團結與合作滴。”
“是啊,警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只是一介草民,承受不起啊。”
“喲,現在知道喊冤了,剛纔圍攻我們的時候,就數你喊得最兇呢!”路過的付絲雨忍不住插話,警察一看到付絲雨,臉上就露出笑容,“絲雨,你不是上夜班麼?”付絲雨一看,警察竟然是自己的高中同學施南,當即拉下臉,“剛纔我聽說有警察來要抓馬義,沒想到竟然是你?施南,有出息了,都成了醫鬧人士的私人保鏢了。”
“乾脆你就說得直接點,罵我是他們的走狗幫兇得了。”施南與老同學玩笑,付絲雨嘴角一翹,“施南,你別以爲我不敢,就你這小警察,姐還沒放眼裡。”
“如果你不敢,纔有負你當年小辣椒的榮譽稱號呢!”施難不怒反笑。
那幫搞醫鬧的人一看,心裡更不是滋味了,剛纔他們看到警察被蒙正義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他們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現在醫院裡又有人與他是熟人,這下子,事情肯定會被搞砸了。
這一次,他們本來就有點操之過急,人還沒有斷氣,他們就裹挾病人家屬開始鬧起來,果真應了那句老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可是也不能全怪他們,實在是因爲網上曝光太多,直接導致這一行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老大一時着急上火,提前動手了,結果剛鬧起來,就被人家給扔到樓下,可惜他命大,這麼高的樓竟然沒有摔死。
如果他被摔死了,他們一定會將醫院告上法院,讓醫院賠到破產,光這一單賠償,就足夠他們吃喝幾年。
唉,人算總不如天算,估計這次他們沒能訛到醫院,可能還要被他們反咬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