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去了泰國。
收到消息的江湖人馬,紛紛退出追殺馬義的行動,偃旗息鼓。
因爲他們有自知之明,在華夏,他們可以很牛逼,但是他們還沒有能力與膽量搞跨國追殺。說到底,他們只是一幫窩裡橫的土鱉,敢在自己家人面前充大爺,出了家門,他們就是一坨狗屎。
50萬的花紅就這樣懸停,沒有人再爲它想入非非,步高的怒火也消了,步仁老不死的媽也消停了,不再整天嚷嚷要給兒子報仇。
似乎所有的恩恩怨怨,因爲馬義的“出國”而一筆勾銷了。
出國果然真好。出了國,可以讓你身價倍增,可以讓曾經把你視作螻蟻的人對你肅然起敬,可以讓你的仇人放下恩怨,可以讓你逍遙一生。
難怪有那多人,到外國的布萊登大學打了幾年魔獸,喝了幾杯外國鄉下人釀的劣質紅酒,撿了幾根洋妞的捲毛夾在筆計本里,就敢貼着“海龜”的標籤,在國內人五人六;
難怪有那麼多貪官,在國內撈到了錢就移民國外;
難怪有那麼多“明”星,成天在臺上高喊着愛國,努力搏取觀衆的眼球,拼命榨取着華夏粉絲的血汗錢,卻偷偷摸摸地加入外國國籍。
三金幫雖然損失了一個香主,但是幫主東方鑫重情重義,爲了兄弟兩肋插刀的事蹟在地下世界一時傳爲美談,他的江湖地位急颶飆升。許多混混開始削尖腦袋,將加入三金幫作爲人生目標,其中還不乏能打敢拼的江湖異士。
從此三鑫幫的實力又上了一個新臺階,東方鑫成了步仁被殺**最大的贏家。
馬義懵然不知“出國”給他帶來的福利,他仍然按照原來的經驗生活,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地下世界的人,惦記着修真,盼着白雪家鄉的天地靈氣能給他帶來好運。
第二天,他離開昆餘的小石屋,準備重返大餘。他不敢走大路,專揀山間小道,不懼翻山越嶺。
回到大餘鄉,他惦記着白雪家人的安危,在再次進山之前,他決定先回家看看,回到白雪家,眼前的景象嚇了他一大跳。
白雪家三間瓦房,瓦片被砸得七零八落,滿地狼籍;門窗都被潑了汽油,油漬清晰可見,油味隱約可聞。
白雪家出事了!
他急忙找人打聽,才知道白雪爸媽和白霜在歹徒找上門的前一天就離家避難去了,白雪家人都安全。
馬義鬆了口氣。
“爺爺,你知道是什麼人上門鬧事嗎?”馬義問道。他口中的爺爺已經七十出頭,是白雪的親爺爺,他跟白雪的叔叔生活,他沒有出門避禍。
“是街上的大耳環、禿瓢他們,還有幾個城裡人,是大耳環的爸爸範毛焦帶的頭,兇着呢,狗仗人勢的東西!”爺爺恨恨地說。
“若在早幾年,村裡的壯小夥都在家,街上那幾個惡霸還不敢上板栗村來鬧事。他們是欺負我們一幫老傢伙不中用,哼,我們是老了,但是咱村十幾支鳥銃、弓弩也不是吃素的。”
爺爺一臉的自信與自豪。
馬義卻冷汗涔涔,迅速腦補當日的情形:
一幫畫虎雕龍的混混,在本地惡霸的帶領下,氣勢兇兇撲到板栗村,因爲找不到自己,他們遷怒白雪家人,將她家的屋頂捅得稀巴爛,他們還不解氣,就往白雪家的門窗上潑汽油,準備放火燒房子。
這時,一幫六七十歲的老大爺們出現了,一人一杆鳥銃或弓弩,威風凜凜的與這幫年富力強,卻喪盡天良的混混們對峙……
好在範毛焦忌憚當地民風彪悍,不敢欺這幫老人年老體衰,只好悻悻而去。
如果不是因爲範毛焦了解當地民風,不敢隨便動手傷人,若是任由那幫混混瞎搞,萬一與村裡老人發生衝突,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報警了嗎?”馬義問道。
“唉,報警有什麼用?範毛焦就是大餘鄉的惡霸,我們這裡山高皇帝遠,就鄉派出所那三瓜兩棗,根本鎮不住他。”爺爺說道。
聽着爺爺的敘述,馬義心裡有了新的主張,大耳環他認識,範毛焦他沒見過,他讓爺爺詳細地描述一下範毛焦的相貌。
“神醫,聽說這幫人是衝你來的,你見着他們要繞開走,這幫人惡霸慣了,你一個外鄉人,落到他們手裡肯定落不到好。”
“爺爺,我明白。”馬義說道,又取出100000塊錢交給爺爺,讓他幫忙請人將白雪家的屋頂重新蓋上新瓦,餘下的就當作其他損失的補償。
告別爺爺,馬義重返大餘鄉街。他沒有直撲範毛焦家,而是在街上轉悠,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臨近傍晚,他看到吊着紗帶的大耳環迎面而來。
大耳環也看到了馬義,他頓時就象見到鬼一樣轉聲就跑。馬義找的就是他,哪裡肯輕易放過,一個百米衝刺,眨眼就追上大耳環。馬義掐着他脖子,將他帶到僻靜的地方。
“知道我爲什麼來找你麼?”
馬義冷冷地盯着大耳環,殺氣外泄。大耳環心驚膽戰,下意識地縮起脖子,他點點頭,又搖搖頭。
“是你爸帶人到板栗村鬧事的?”
“是又怎麼樣?你傷了我的手,我們砸了你女人的家,天經地儀。”
大耳環畢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雖然對馬義還心有餘悸,但是想到大餘鄉街是自己的地盤,爸爸更是大餘鄉霸主,他瞬間膽氣就壯了不少,梗着脖子,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誰說的?”馬義怒極而笑。
“我爸。”大耳大聲回答,心中充滿無上驕傲。
老爸是大餘鄉第一霸,威震天下,派出所的所長都要給他幾分面子。提起老爸,大耳環更加信心爆棚,範毛焦是他心中的偶像,在他的心目中,爸爸無所不能,是比凹凸慢還要牛叉的人物。
“打電話,讓你爸出來。”
馬義沒心情與他閒扯蛋,直接讓他把範毛焦找出來,他要殺殺大餘鄉第一霸的威風。
大耳環先入爲主,一直以爲自己的老爸天下第一,他是傷巴沒好完全就忘了疼。昨天爸爸帶人上門尋仇,可惜晚了一步,仇人已經逃了,若不是板栗村的一衆老頭拼死攔着,他們早就將白雪家的房子給點了。
大耳環剛落入馬義手裡,他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這個傻B竟然讓自己打電話搬救兵,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大耳環立即給範毛焦打電話。
範毛焦一聽說打傷自己兒子的仇人出現了,立即召集幾個兄弟,氣勢兇兇而來。
範毛焦,人矮、體壯、皮黑、頭大,符合白雪爺爺描述的形象,看來錯不了,就是他了。
“外地佬,前些天是你打傷我兒子的?”範毛焦惡狠狠地指着馬義問道。
“你就是範毛焦?”馬義不答反問。
他打量了一下範毛焦和他的幾個手下,他們除了有一身蠻力,半點功夫都不會。他們能在大餘鄉稱霸,想必不過是仗着一股不要命的氣勢嚇唬人而已。
村民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只求一生平穩,對於範毛焦這種人,他們通常是退避三舍,甚至忍氣吞聲,久而久之,就成就了範毛焦在大餘鄉鄉霸地位。
俗語說上得山多必遇虎,範毛焦抖威風多了,今年流年不利,讓他遇上了馬義。
“我就是你家範大爺!麻逼造的外地佬,竟然敢在我的地盤上打傷我兒子,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馬皇爺是幾隻眼的。”
多年來,範毛焦在鄉民面前橫習慣了,以爲馬義同樣好欺負,根本沒有發現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隻他根本惹不起的猛虎。
“子不教,父之過。你沒有教育好自己兒子,我只是幫你教育他怎麼好好做人的道理,怎麼能說我打傷了他呢?棍棒之下出孝子你懂不懂?”馬義不急不燥,居然給範毛焦講起了大道理,範毛焦氣得暴跳如雷。
“兄弟們,給我揍這個外地佬,死了算我的。”
範毛焦勃然大怒,揮舞着又短又粗的手臂,第一個衝向馬義,一把明晃晃的砍刀衝馬義闢頭砍下。
馬義站如鬆,直到刀鋒距腦門只有半公分的距離,他突然身形如風,閃身避過鋒芒,接着反手一操,右手三隻手指穩穩捏住刀背,稍用勁一折,“嘣”一聲砍刀斷成兩截。
一截仍在範毛焦手中,另一截則落到了馬義手裡。
不容範毛焦反應,馬義手中的半截砍刀,閃着寒光,在範毛焦雙腿膝蓋部位一閃而過。
“卡嚓!咔嚓!”
旁邊的人都聽到了骨刀砍豬骨頭的脆響。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打鬥中的範毛焦沒有聽到異響,他握着半截砍刀,再次惡狠狠地砍向馬義,可是他很快發覺不對勁,他的雙腿已經不聽他使喚了。他牛脾氣發作,直接扭動身體向前撲,才發現自己雙腿自膝蓋以下已經與身體分離。
縱使他平時打架都是一付不要命的架勢,但是當他看到自己獨自兀立一旁的腳時,他還是嚇得魂飛魄散。
“嗷……”
範毛焦抱着自己的殘腿,發出慘絕人寰的哀號,大耳環看到偶像鮮血淋漓的斷腿,兩眼一黑,嚇暈了。
馬義冷冷地對着其他幾個已經噤若寒蟬的人一字一句地說:
“以後有誰膽敢到板栗村搞事,我剁他雙腿。”
然後,甩下手中半截斷刀,披着晚霞,瀟灑而去……
“咕……”
那幾個人艱難地嚥着口水,兩腿象釘在原地,不能動彈,眼睜睜看着馬義消失在殷紅如血的晚霞裡。
他們都是欺軟怕硬的傢伙,板栗村有馬義這個猛人,別說他們不敢再到板栗村搞事,就是遇上板栗村的人,他們也只會將他們當大爺供着,絕對不敢找他們的麻煩。
辦完了事,馬義離開大餘鄉街,選了一條捷徑,進山尋找他修真必須的天地靈氣和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