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果完全在意料之中,樑副司令意氣風發,當然他不是滿足於這一小小的戰鬥,在他漫長的軍旅生涯中,這樣的戰鬥根本就不足掛齒。
其實他對這幫混混壓根就不感興趣,一羣烏合之衆能勞動他堂堂少將司令親自出手,也是他們祖墳冒青煙冒來的,他高興是因爲他親自爲馬義做了一件事,後續他也就好意思向馬義說出自己心中的打算了。
三金幫的人被押上卡車。
“收隊!”樑副司令下令。
他們剛上車,小方就擠了進來,馬義雖然猜到小方在軍中的身份不一般,不然不敢欺負她的大隊長,但是他沒想到她在樑副司令面前都不膽怯,他還看到樑副司令不僅沒有責備她的意思,反而挪了挪身子給她騰位。
“小馬哥,我的槍法怎麼樣?”小方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裡。
“還可以。”馬義實事求事地回答。
“才還可以啊?”小方有些失落地嘟起嘴。
“如果參加奧運會射擊比賽,肯定冠軍!”馬義急忙改口。
“切,小馬哥,我是軍人,不是小屁孩,你用不着哄我,回到基地,你必須教我槍法,否則我賴上你,不讓你走。”小方說道。
樑副司令悄悄向小方豎起大拇指,然後將目光投向馬義,意思不言而喻。
“嗯……呃……這……”馬義在幾道火力不小的目光掃射下有點不知所措,他尷尬地撓着後腦勺。
“小方,要不你電話借我用一下?我想馬上告訴白雪,南雲省的三金幫已經不存在了,她的家人已經安全,可以回家了。”他說。小方二話不說,將電話遞給馬義。
馬義撥通白雪電話,他剛說:白雪,我是馬義。電話那端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白雪正在爲逃亡收拾行禮,電話響時,她一看雖然是一個陌生號碼,屬地卻是南雲省,她立即意識到可能是馬義的電話。她急忙躲進洗手間,剛聽到馬義熟悉的略帶磁性的聲音,她的精神終於全線崩潰了,不顧一切地痛哭流涕。
“白雪,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馬義急忙問道。
白雪沒有說話,其實她心裡有許多話要和馬義說,可是現在她只想哭,只會哭,似乎除了哭,她什麼都做不了。馬義無奈,握着電話,默默地聽着她哭,看得小方心裡酸溜溜的。
過了好久白雪才漸漸停止痛哭流涕,抽抽噎噎地將昨晚發生的事告訴馬義。
“你和長孫絳英都沒事吧?”馬義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他沒有發現自己說話時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們沒事。”白雪答道。
馬義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他還彷彿聽到另一個自己對自己說:如果白雪有事,蒼境孔就算被救活了,自己也會去弄死他。
“沒事就好,白雪,蒼境孔的事暫時放下,我先告訴你一件好事。南雲省的三金幫已經被樑司令率兵幫我們將它端掉了,伯父伯母和白霜已經安全了,讓他們回家吧。對不起了白雪,讓你們一家人受累了。”
“哪個樑司令?”白雪有些疑惑,馬義是第一次去南雲省,而且以他的社會地位與關係,他不可能與什麼司令產生交集。
“當然是南雲軍區的樑司令。”馬義答道。
“哦?你是怎麼認識他的?他又爲什麼願意幫你?”白雪仍然不敢相信。
“這事說來話長,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再慢慢告訴你。對了,你剛纔說的事你沒必要放在心上,他們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可是,那畢竟是幾條人命,馬義,你回來吧,救救他們好不好?”
“……” 馬義陷入沉思,這些日子他耽誤的時間已經太多了,修真一直停滯在元氣二重,雖然天銀大陸,合體雙修有些抽象,但是修真給自己的命運帶來的改變卻顯而易見。
實力給他帶來的甜頭着實讓他興奮不已,讓他更加渴望修真的進步,擁有更加強大的實力。說真話,他不願爲幾個人渣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和精力。
可是,如果自己不去救活他們,白雪也許會內疚,甚至心懷恐懼一輩子。
“白雪,你會針炙嗎?”沉思片刻後,馬義問白雪。他決定讓白雪去爲他們解毒,這些人的生死,他不會放在心上,而且他相信白雪能做到。
馬義心裡還有一個如意算盤,如果白雪救活了那幾個大醫院都救不了的混球,她肯定會名聲大噪,有利於她畢業以後尋找工作。
“針炙是我的選修課。”白雪不明白馬義爲什麼問她懂不懂針炙,但是她還是如實回答。
“那就好,等會我將需要針炙的穴位告訴你,還有我配製的解毒藥方。你將解藥熬成藥湯汁,在給他們施完針後,就給他們喝下。”
原來馬義在給白霜治完病後,發現完全用針炙解毒太費真元了,玉哥兒已經成了白雪的寵物,萬一哪一天,它不小心傷了人,而自己又不在,那是要出人命的。
所以他悉心研究了無妄真經裡的醫經,並擬了一個藥方,有了這個藥方,再輔以針炙就可以解玉哥兒的毒。
“可是我沒有臨牀經驗。”白雪非常猶豫。
“他們不正好讓你獲得臨牀經驗麼?不用將他們當作人,你就將他們當作給你練手的小白鼠,你就不會緊張了。”馬義的鼓勵很另類,卻不無道理。
“你覺得我行?”白雪還是心虛。畢竟治病救人是大事,不是兒戲,對於大學未畢業的醫學生,壓力確實不小。
“你是濱海醫學院的高材生,不會不如我這個鄉下郎中吧?”馬義說道。做思想工作不是他的強項,但是他確實不願意爲了幾個不相干的惡少跑回濱海市,浪費自己的時間,如果不是爲了白雪,他甚至都不願意提供藥方。
雖說醫者父母心,但是他不是醫生,他背不上這個包袱。而且蒼境孔在他眼裡,本來就死有餘辜,這些吃人飯,不幹人事的東西,仗着親孃老子的錢與權專幹一些生兒子沒**的破事,死一個少一個,少一個天下就多太平一分。
“如果我如你,那我豈不是也成了神醫?我可不敢與你相比。”白雪嘴裡謙虛着,心裡卻已經躍躍欲試,她不是相信自己,而是相信馬義,馬義說自己行,自己肯定就行。
“好了,別貧了,我將針炙的穴位和藥方發信息給你。”馬義聽出白雪心情好多了,就掛了電話,低着頭,手指靈動,給白雪發信息,發完了信息,卻驚奇地發現小方不在車上。
“小方下車辦事去了,她的電話你先拿着,回到基地你再還給她。”樑副司令解釋了他的疑惑。
馬義點點頭,剛纔自己只顧着打電話發信息,小方什麼時候下車他都不知道,他只能爲她暫時保管手機了。
回到基地,姬朋飛已經得勝歸來,十五個三金幫殺手,一個不漏,全部成了他的俘擄。
“怎麼樣?馬教官,這一仗我們打得漂亮吧?”樑副司令笑呵呵地問馬義。
馬義點點頭,其實他也漸漸看出來了,樑副司令這次親自帶兵將天堂給端了,並不是真正因爲天堂的人就是恐布分子,天堂夜總會就是恐布分子的巢穴,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他馬義,爲了留住自己,給他的特種部隊當教官。
雖然在逃亡的日子裡,他還得過白雪和路雲的幫助,但是她們的力量太弱小了,根本就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現在樑副司令剷除了天堂,就爲自己在南雲省開闢了一片“綠區”,在這裡,他完全安全。
他也理解樑副司令的良苦用心,唉,只怕自己要讓他失望了,想及此,馬義心頭一陣惶恐。
他真的不是喜歡欠人情債的人。
樑副司令沒有看到馬義臉上的表情變化,他高興地伸手作出邀請的手勢:“馬教官,請,咱們吃飯去,奔波了一天,大家都餓了。司令已經備好了酒菜等着我們呢。”
姬朋飛和柯建華相視苦笑,他們跟樑副司令多年,可是從來沒有得到過如此的禮遇。
人才,在哪裡都吃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