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走火入魔已經只有一步之遙了,馬義被迫積極展開自救,他要趁白雪離開他,暫時還沒有再次干擾的有利時機努力穩住心神,加快運轉真元自動修復功能,收穫的真元優先供應靈臺,儘量保持靈臺清明。
然而,空虛的反噬比他想象的還要兇猛,再加上白雪一番添亂式的搶救,完全打亂了他自救程序,他現在要自救談何容易。
在他的靈界裡,一股熾熱的火山岩漿正以排山倒海之勢呼嘯而來,他已經被逼到絕境,被迫以自己緲小之力阻擋岩漿洪水猛獸般的衝擊,防止它將自己吞沒。然而自己只能勉強阻擋它洶涌的腳步,更無力撲滅它滾燙的巖火,他遲早不是被岩漿吞沒,就是被岩漿火活活烤死。
“嘶嘶……”
突然天降甘霖,落在滾燙的岩漿上,岩漿隨着嘶嘶有聲,冒起一陣陣水霧,被雨水淋過的岩漿瞬間變成灰色,溫度也迅速降低。
馬義迎來一陣清爽,靈臺重新恢復清明,馬義天眼到處,只見白雪正在用涼水給自己擦身,後來看到擦身效果有限,乾脆直接往自己身上澆水。讓他意外的是,這涼水居然蘊含着些許的天地靈氣,雖然含量微乎其微,但是他就象快要餓死的人突然得到半碗稀粥,量雖然少,質也差,但是它完全可以讓他重燃生的希望。
馬義身上的毛細血孔悉數張開,象一張張貪婪的小嘴,吸吮着涼水中的天地靈氣,真元自動修復功能似乎受到了鼓舞,工作效率翻着番提高,丹田之內,元氣開始得到補充。
走火入魔的險情終於得以排除。
白雪終於做對了一件事,否則自己的小命就交待在這裡了。馬義想想都後怕,他已經徹底冷靜,任由真元自動修復功能慢慢地爲自己補充元氣,他感覺自己好累,反正已經沒有危險了,他乾脆讓自己好好睡一覺。
擦在馬義身上的水份蒸發速度之快,讓白雪莫名驚訝,後來她索性用杯子舀水往他身上澆,更怪異的事情發生了,水依然被快速蒸發,他的身體居然還發出嘶嘶的響聲,彷彿那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快被燒紅的鋼板,產生的水蒸汽瀰漫了整個房間。
幸運的是,一桶涼水澆完,馬義的體溫終於恢復了正常,再給他把脈,脈象雖然弱但已經不亂,白雪心中石頭終於落地,高度緊張的神經一放鬆,她一下癱坐到地上,捂着臉“嗚嗚”哭泣。
“雪,你怎麼了?”白媽推門而入,白雪抱住媽媽泣不成聲:
“媽,我終於把他救活了。”
“救活就好,救活就好。”白媽如釋重負,輕輕地拍着女兒的後背,給她最好的安慰。白雪哭了一會說道:
“媽,我們出去吧,讓他睡一會,他太累了。”
……
“哪裡,哪裡,寧所誤會了。”步高打着哈哈,掏出軟中華,抽出一支畢恭畢敬地敬給寧中興,寧所長一推,嚴肅拒絕:
“免了,我不抽菸。”
步高稍一愣神,遂將煙放回煙盒。他是三金幫玄堂老大,手下號稱小弟五百;寧中興區區一個派出所小所長,手下人馬撐死也不過十幾號人,目前雙方到場人馬旗鼓相當,真幹起來誰也不怕誰。
但是步高不敢放肆。
自己雖然比寧中興人多,但是,人家頭上頂着的國徵就是託塔李天王手中的鎮妖寶塔,專門鎮壓他們這些牛鬼蛇神,它法力無邊,威力無窮,不論你有多少人馬,惹毛了它,它都照單全收。
如果他敢動手與寧中興拼上一場,不要說他步高,就是他的玄堂,甚至整個三金幫絕對可能在華夏沒有立足之地,再三權衡利敝,步高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他能混上三金幫玄堂堂主的高位,也不全是靠敢打敢拼掙來的,腦子也很重要,有時候裝孫子也是一種策略。
淮陰侯韓信的故事他已經讀過N遍,這點智慧他還是有的。
“你看啊,寧所,我只是帶幾個兄弟出來遛遛,沒想到就驚動您的大駕,好吧,我不給您添麻煩,馬上帶兄弟們回家,寧所您意下如何?”步高回過神,仍以超低姿態討好寧中興。
其實寧中興瞭解步高和三金幫,明白以自己區區一個派出所想與他們抗衡明顯吃力,他也不想招惹他們。如果今天他騷撓的是一般人家,他也不想與他計較,畢竟也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
實際上他們根本還沒有動手,貌似也不好給人家治罪,但是,這幫被牛屎糊了狗眼的東西,惹誰不好,非要惹上自家老闆的親爹,如果他還不拿點實際行動出來,他也不好向自己老闆交差。
“那就走吧。”寧中興淡淡地說道。
“好咧。”步高頓時眉飛色舞,心說寧中興還算識趣,不愧是黨培養出來的好乾部,有眼力有魄力胸襟廣闊。不料他剛想鑽回自家白路虎。寧中興卻伸手攔住他,臉上笑容可掬,嘴角掛着一絲嘲諷:
“步老大,還是換換坐駕吧,它比較適合你現在的身份。”寧中興指指貨廂經過改裝的五菱貨車,步高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帶走!”
寧所長大手一揮,立即有兩個民警上前,押着步高走向非常有濱海特色的五菱囚車。寧中興還是給了他一點面子,沒給他上銬。其他的小混混也被警察押着上車,十幾號人將五菱車車廂擠得滿滿當當的,還有幾個協警將小混混丟棄在水溝裡的刀棍收集起來,丟進警車的後備廂。
這是三金幫留下的罪證,必須一個不落帶回派出所。
寧中興看着協警忙忙碌碌地搬着這些兇器,眉頭一展,心中就有了底,給這幫小子安個非法持有管制刀具的罪名,行政拘留,敲山鎮虎。
谷花聽到警笛聲就知道警察來了,她一直趴在門縫裡偷看,看到那夥流氓都被警察帶走了才放下心。
“呂賀,那幫流氓都被警察帶走了。”谷花打電話給呂賀報平安。
“知道了。”呂賀握着電話,兩腳支地跨坐電動車上,看着警車打着雙閃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時一臉的崇敬,默默地爲敬愛的警察行注目禮。
……
長孫絳英並不知道在濱海除了自己,還有兩路人馬在尋找馬義,她從醫院回來一直鬱鬱寡歡,馬義不知所蹤,她的心裡也空落落的。
她心裡掛念着馬義,這些年來,因爲她的身份地位,因爲她美貌與智慧集於一身的優勢,她的追求者如果排列起來可以從地球排到火星,可是她從來沒有爲誰心動,儘管其中也不乏優秀者。
她一直自然屏蔽其身後的一大批追求者,卻一直在悄悄尋覓着。只到馬義驀然出現,她馬上明白這個如曇花一現般出現在自己生活裡的男生,正是自己尋找多年的真命天子。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兩人只有短暫的交集,她就這麼肯定馬義就是她的真命天子,但是她知道絕對不是因爲他救活了自己親愛的爺爺。
白雪來信息告訴她白霜被救活了,已經能夠活蹦亂跳了,讓她不要掛念,過幾天她就回濱海了。
白霜已經無礙,長孫絳英心裡感到欣慰,雖然她不認識白霜,但是白雪卻是她最好的同學兼朋友。只是她不明白,白雪上車的時候還哭得稀哩嘩啦的,說白霜病情嚴重,有可能救不活了。可是她剛到家,她就告訴自己白霜沒事了,不會是白雪媽媽爲了騙她回去和某個鄉下小子相親,胡編了一個妹妹病危的謊言吧?
這些年,這種奇葩的催婚方式正如細菌一樣,在父母大軍中蔓延。
不過,她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臆測。白雪告訴過她,她父母雖然沒有文化,但是很開明,絕對不會做這種糊塗事。而且看白雪的短信就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很輕鬆,不象遇到了什麼麻煩。
莫非白霜也和爺爺一樣偶遇了神醫?
神醫?
長孫絳英腦海裡剛跳出神醫兩個字眼,她心不由一動:難道馬義去了南雲省,到白雪家給白霜治病了?不過也不可能啊,白雪是自己親自送上車的,只有她一個人,馬義根本就不在車上,而且他們互相不認識,馬義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白雪家中有高危病人吧?
偏遠山區常有高人隱世,長孫絳英記得小說裡經常可以看到類似的橋段,白霜偶遇這種世外高人也不是不可能。
長孫絳英患得患失,千里之外的白雪也很糾結。長孫絳英是她在濱海最好的朋友,這次回家,她就硬給了她五萬塊錢,讓她帶回家給白霜治病用,不論是因爲友情還是人情,白雪似乎都有必要告訴她馬義就在自己的家裡,因爲她知道長孫絳英在尋找馬義,而且她尋找馬義,絕不僅僅是爲了給白霜找一個神醫。
可是,沒有經過馬義同意,白雪不敢亂說話,在回來的路上,馬義已經告訴她他在濱海惹了大麻煩,估計濱海市的黑白兩道的人都在尋找他的下落,他來南雲省不是觀光旅遊,而是出來逃難的。
她在網上調查過,沒有發現濱海市警察通緝馬義的消息,但是她還是不敢暴露馬義的行蹤,她不是不相信朋友,而是害怕警察的偵察追蹤手段。
馬義從昏迷中醒來已經是晚上,窗外一片漆黑,屋裡氙氣節能燈雪亮如霜,一個笑容天真爛漫的女孩正盯着自己看,馬義大病初癒,大腦還有些迷糊,沒有認出她是誰。
“你誰啊?”馬義張口問道。
“嘻嘻,我你都不認識?我是你未來的小姨子呀。”女孩的笑容就象一朵剛剛盛開的純潔的山茶花,馬義閉目回想了一會,終於想起來她就是白雪的妹妹白霜,他正想和白霜說說話,白霜已經興高彩烈地衝門外喊道:
“姐,未來姐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