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索了一下,隨即甘草也悄無聲息的跟在了她的身後走了出去。
一路前行,蘇梓的步伐很快,甘草雖然小心謹慎的跟着,卻還是把她給跟丟了。
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甘草有些氣憤的跺了跺腳,隨即快步往回走去。
來到念心的房間,甘草小聲的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之後,念心也是有些奇怪,“你確定她不是上街買東西?”
“奴婢確定!”甘草信誓旦旦的說道:“當時她是扒在門口上左右看了看之後纔出去的,如果不是做什麼偷偷摸摸的事情至於這樣神秘嗎?”
“那好,以後你就給我多注意着點她,我倒是要看看她這一個太監還能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念心的嘴角噙着一絲微笑,這算不算她抓住了蘇梓的把柄呢。
知縣府衙的大門口貼出了一張告示,上面寫到:
受人之託,知縣大人特貼出了此告示,有人十分佩服落飛花的俠盜行爲,但也深知其神秘莫測,遂想以寶會友,如果落飛花能夠將知縣府衙中的一個珍藏的雙蛾璃紋比翼玉佩盜走,神秘之人願意自掏腰包爲貧民捐出五萬兩白銀,以示誠心。
看到這一份告示的人全都站在那裡議論紛紛,對於那個所謂的玉佩,身爲普通的老百姓見聞不多,對它也是興趣不大,但是五萬兩白銀卻讓人們暗自咂舌。
“足足五萬兩白銀啊,那個人到底是誰啊,出手這麼大方?”一位中年漢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在圍觀的人羣當中,也有阿飛的身影,一邊啃着手中的蘋果,一邊閒看着其他人在那裡議論。
“哎,你說說,那個落飛花可是一名俠盜,神秘莫測,他會不會來盜走那個什麼玉佩呢?”一名年輕人用胳膊碰了一下阿飛,跟他說道。
阿飛咧嘴一笑,“我怎麼知道,我又不認識那個什麼落飛花,這和我們普通人又有什麼關係呢,咱們啊,還是種咱們的地,賣咱們的菜去吧!”
對於告示上面所說的事情,阿飛並沒有在意,回到茅草屋之後完全當做一個笑話說給了老頭聽。
這個時候,老頭正在給蘇梓熬藥。
一聞到那濃重的藥香味,阿飛的臉上就浮現出一絲尷尬來,“她來了?”
老人被煙嗆的鼻涕眼淚橫流,回過頭來一邊擦眼淚一邊問道:“哪個她?”
心知老人是在裝傻,阿飛也是有些生氣了,“還能有哪個她,你是給誰熬藥呢就是說誰呢!”
“哦,是她啊,是啊,她來了,可是你知道她叫什麼嗎?”老人得意的笑道。
阿飛當然不知道她叫什麼,她一直不能說話,就算問了她也不能說啊。
回過頭去,老人繼續給小火爐裡面扇風,看似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跟阿飛說叨,“哎呀,這一定是個大家閨秀出身的女孩子,寫的那一手小字,看着就跟她人一樣,清秀溫婉,漂亮!”
“那個,她是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來了吧,叫什麼啊?”阿飛有些好奇的問道。
老人坐在那裡沒有說,卻是給阿飛翻了一個白眼。
心裡好奇就自己去問,現在反過來問自己幹嘛。
心知老人是故意不說,阿飛就是想知道也不願意再低聲下去的追問他了,“你不說我還不想知道呢,以後我就稱呼她兄弟了,那又怎樣!”
說着,阿飛轉身便走了出去。
一看阿飛還真賭氣走了出去,老人趕緊回過頭來猛的一拍大腿,“哎呀,你這個犟驢子,就是一根死腦筋,怎麼就這麼蠢呢!”
老人其實就是想給阿飛和蘇梓之間牽根紅線,沒想到阿飛的腦殼就是不開竅,他就算是把話都放在了明面上,這個傢伙就是無動於衷。
看來他還要再加一把火。
來到茅草屋中,蘇梓正安靜的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因爲鍼灸的時間較長,她一個人坐在這裡也是夠無聊的,當聽到門響的時候立馬就睜開了眼睛,看着前方擡起手來在身邊的桌子上敲了兩下。
這是因爲蘇梓來的時候阿飛不在,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阿飛會無聲無息的站在自己的身後看着自己。
她還以爲來的人是老人,便用這樣的方式和他打招呼。
咳嗽了一聲,阿飛來到了蘇梓的面前,“是我。”
蘇梓面露微笑。
突然之間,阿飛對於蘇梓被人毒啞的事情很是好奇,忍不住問道:“你能告訴我,你的嗓子是怎麼一回事嗎?”
看到蘇梓的眼神暗淡下去,阿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趕緊解釋道:“沒關係的,如果你不願意就不說,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再擡起眼眸來,蘇梓臉上的笑意未變,擡起手來做了一個寫字的動作。
阿飛頓時明白過來,蘇梓是要把寫給自己看,趕緊在茅草屋裡面翻找了起來,片刻之後,便把紙墨筆硯放在了她的面前。
拿起毛筆來,蘇梓的左手收起了右手的袖子,輕蘸濃墨,便在紙上寫道:“往事成空,無需再念。”
阿飛心中感慨蘇梓的胸懷,卻也是因爲自己的好奇心而面露羞愧,不好意思的搔搔頭,說道:“我可做不到你這肚量,小時候我可是整個衚衕最有名的打架大王了……”
說罷,阿飛和蘇梓一起笑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老人推門而入,端着熱氣騰騰的藥湯來到了蘇梓的面前遞給了她,然後對阿飛說道:“你剛纔去街上幹什麼去了?”
阿飛一愣,隨即猛拍腦門,“我給忘了……”
今天一大早的時候,老人便囑咐阿飛幫自己上街去買些藥草回來,可是阿飛在街上看到了那個告示之後便急匆匆的趕回來說給了老人聽,把買藥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
“你這個臭小子,長着腦袋就是當擺設的啊!——”說着,老人還擡起腳來往阿飛的屁股上踹去。
阿飛趕緊往外面跑去,還一邊笑呵呵的回過頭來對老人說道:“我的腦袋還能吃飯呢!”
老人在門口臭罵了一句,阿飛已經看不見蹤影了。
伸手將蘇梓身上的銀針拔掉,看着她將藥湯喝光之後,老人猶豫了片刻,隨即說道:“蘇梓,你知道嗎,別看阿飛平時總是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其實他只是一個苦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