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皇上卻是一愣,隨即立馬皺緊眉頭,很是擔憂的說道:“母后,被他們劫走了……”
京城之中亂成一團,所有的士兵們全都手拿皇榜四處張貼,畫像中所畫之人正是太后,只要發現太后蹤跡,不管是什麼人都會立馬得到賞金五十兩。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瘋狂起來,一方面到處搜尋着太后的蹤跡,另一方面人們也在暗中猜測畫像上的人是什麼身份。
而九門提督衙門極其咯咯分管轄區的官員衙差,也是挨家挨戶搜查起來,凡事在那天晚上發現任何值得懷疑的事情和人,都必須要稟告,如果是知情不報,或者故意隱瞞輕則重打五十大板,重則直接關入大牢。
從京城開始,幾乎是地毯式的四散搜查起來,不僅是朝中官員,就連大戶人家都人人自危,更何況那些普通老百姓了。
就在衆人都在人心惶惶的時候,皇上也是沒有心思再上朝,當朝中大臣們得知太后失蹤的時候,凡是跟家中之人泄露一丁點消息的人,全都被舉家軟禁,不管是誰出入都要經過仔細調查,不管男女老幼,甚至連那些泄露的官員都被押入到大牢之中。
對於太后失蹤的原因,皇上也是勒令徹查那夥半夜行刺的刺客身份,可是每個人都是生面孔,身上也沒有查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越是如此,皇上更加生氣,不管是人都已經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當得知太后被劫持以後,墨夜和二皇子們也是第一時間求見皇上,卻根本連皇上的面都沒有見到,一來到御書房,就看到被趕出來的陳平年,身上一灘水漬,臉上還有一道劃傷,看得出來他也是被嚇的不輕。
“陳公公,父皇是怎麼了,皇祖母怎麼就會被劫持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一次墨夜和寧翊幾乎是同時來到的御書房,看到陳平年,兩個人也是顧不得什麼舊仇新恨了,只是對於太后失蹤的事情越加的迷惑起來。
陳公公搖搖頭,無奈的說道:“二位皇子,奴才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奉勸你們也不要在這個時候再去問皇上了,萬一再惹得皇上不高興……”
說到這裡,陳平年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說道:“奴才的樣子,你們也是看到了……”
“怎麼會這樣呢,好端端的皇祖母怎麼就會被人劫持呢!”寧翊也是心中多有埋怨之意,隨即便找上了福安宮。
對於太后被劫持事情的前因後果,所有人都好像是先得到命令一般,一個個的嘴巴緊閉,誰也不肯透露一句。
但是,當初寧宣坐着馬車前來福安宮的時候,雖然是在大早上,卻也是被不少宮人都看到了,這件事情就算是被皇上下令隱瞞,卻還是沒有瞞住那些一心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當墨夜在得知寧宣將太后帶出宮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爲什麼,爲什麼好端端的寧宣要將太后帶出宮,而且他不是一直都比較畏懼太后嗎,怎麼會一下子變的和太后關係這麼好。
而寧翊則是直接找上朝陽宮來,此時朝陽宮中卻是一片蕭條,所有的宮人們都是一副鬱郁沉悶的樣子,就連踏青也是失去了往日的精神頭,在看到寧翊進來,趕緊走了過去。
“二皇子,您還是走吧,我家爺誰也不見。”踏青看起來就好像是泄氣的皮球一般,無精打采。
寧翊一看到踏青的樣子,心裡更是好奇,反問道:“爲什麼,太后失蹤了,九皇叔居然連面都不出現,這還是他嗎,趕快讓他出來,我有事情要問他。”
說着,寧翊就要往裡面走,卻被踏青搶先一步攔了下來,還是那副模樣,“二皇子,您就別爲嫩我們做下人的了,九王爺真的說了,不管是誰,都不見,您要是硬闖,遭罪的還是我們做下人的。”
看到踏青這樣說,寧翊也是徹底急了,“怎麼,主子們辦事,還是看你們奴才們的臉色了,趕緊去給我稟告,你要是不去,那我就親自去喊了……”
隨即,寧翊也不管踏青的阻攔,站在那裡就大聲喊道:“九皇叔,九皇叔,寧翊有要事求見!”
踏青還想要攔住寧翊,卻被他擡手推到了一邊,直接往裡面走去。
“九皇叔,我是寧翊啊,九皇叔!”寧翊一邊大喊着,一邊來到大堂之中,一進來正好看到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寧宣,本來還打算張口大聲喊的,在看到寧宣的時候立馬止住了。
面無表情的走進來之後,寧翊也是有板有眼的給寧宣行禮,說道:“拜見九皇叔。”
寧宣此時正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聞聲也是根本就沒有睜開眼睛,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好像就是睡着了一樣。
“九皇叔?”寧翊往前面走了一步,好奇的喊了一聲。
寧宣沒有任何反應。
寧翊又是往前面走了一步,直接來到寧宣的面前,可是此時此刻的寧宣就是沒有一點反應,躺在椅子上不爲所動。
“九皇叔?”這一次寧翊真的是要奇怪了,什麼時候寧宣居然變的這樣能睡了,而且剛纔他在外面的時候聲音就不是一般的大,就算寧宣睡着了,也應該被吵醒。
就在寧翊要繼續喊的時候,踏青一臉無奈的出現在大堂門口,看着寧翊的樣子,只是低聲說了一句,“二皇子,還是算了吧,自從太后失蹤之後,我家爺就是這個樣子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了,躺在這裡一動不動,你要是能喊醒他,或者讓他動一下,我踏青都對您感激涕零。”
自從太后失蹤後就成這個樣子了?是自責嗎,看來寧宣果然是對太后失蹤知道一些消息。
想到這裡,寧翊也是心中明白,一邊讓踏青給自己端杯茶過來,一邊對着故意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寧宣說道:“九皇叔,你是在自責嗎,自責太后因爲你,而被人劫持?”
寧宣躺在那裡,沒有任何迴應。
“九皇叔,你現在的這個態度,就是在故意逃避,你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那皇祖母怎麼辦,她年事已高,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萬一受到驚嚇,那可怎麼辦是好啊?”
說到這裡,寧翊也是看到,寧宣的手指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看來是說到他的心裡去了。
寧翊接着說道:“九皇叔,就算你是心裡自責,可是我還在啊,你不能面對的事情,就應該交給我來做,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我去調查,放心,我一定會把皇祖母安全無恙的帶回來的,九皇叔?”
說完,寧翊也是很期待的看着寧宣,看看他到底是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沒想到寧宣只是緩緩的睜開眼睛,淡淡的看了寧翊一眼,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就要往外面走。
“九皇叔,你去哪裡?”寧翊趕緊追了過去。
出人意料,寧宣居然是來到了後院之中,直接下了地窖,隨便將一個酒罈子打開,直接就往自己的嘴裡灌酒,這樣的喝法簡直就是在找死!
“九皇叔,你在幹什麼,你這樣懲罰自己皇祖母就會回來了嗎,你不出去找,還在這裡喝酒!”寧翊一把將寧宣手中的空酒罈子打落,大聲的指責他。
可是寧宣就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又去打開另一個酒罈子,寧翊攔在他的面前就是不讓他喝。
當寧宣抓起一個酒罈子的時候,寧翊就一腳將酒罈子打碎,如此連續幾次之後,寧宣也是徹底怒了,一手將寧翊推到一邊,“滾!”
從寧翊記事開始,他就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寧宣這樣,更沒有聽到他罵人甚至動手打自己,可是這一次,寧宣居然因爲太后被劫持的事情頹廢成這個樣子,他也是徹底相信了,看來,太后的失蹤真的不簡單,或者說,對於寧宣和皇上來說,都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看到寧宣醉倒在地上,寧翊也是氣的一甩袖子就往外面走,剛剛出了地窖就看到踏青一臉緊張的站在不遠處。
“二皇子,我家爺怎麼樣了?”踏青緊張的問道。
寧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聲說道:“醉死了!”
說完這句話也不管踏青是什麼樣的表情,寧翊就直接大步往外面走去。
本來,太后被劫持的事情,寧宣是要負全部責任的,可是現在皇上也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懲罰他,一天沒有太后的消息,皇上的心情就無法平靜下來,對於朝廷之事也就根本不上心了。
眼看着皇上和寧宣全都是一副無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樣子,那幾個皇子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最後,寧翊還是找上了墨夜,或許,他們可以出手了,皇上和九王爺誰都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們的心情越是煩躁,越是分析不出正確方向,這樣只會耽誤尋找太后行蹤的時間,而誰也不知道,太后現在是面臨什麼樣的艱難。
寧翊肯定,自己的這個想法,,墨夜一定會喜歡的,說不定他也是這樣想的。
當聽到寧翊來找自己的時候,墨夜也是心中奇怪,隨即便讓昆謹趕緊將寧翊請進來,畢竟這可是一位稀客。
當寧翊一踏進來的時候,墨夜就趕緊起身相迎了,“二弟,今日怎麼有空來我宮中了,莫不是有什麼事情?”
“大哥,我今天來,還真的是有點事情要和你商量。”寧翊落座之後,開門見山的說道。
正要說話的時候,大皇妃卻手中端着茶杯出現,將茶杯放到寧翊身邊,不動聲色的就要轉身走,卻引起了寧翊的奇怪,“大哥,你宮中難道連個下人都沒有嗎,怎麼能讓大嫂做這些下人做的活兒呢?”
說着,寧翊還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大皇妃,饒是她沉默不語,但聽到寧翊的話時,還是透露出一絲緊張。
墨夜聞言,卻先是冷對對大皇妃說道:“你還好意思出來,趕緊退下!”
大皇妃倉促離開,卻是讓寧翊心中更加奇怪,“大哥,怎麼對大嫂這個態度?”
“我真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了,一連幾天了都是看服侍我的那幾個丫鬟們不順眼,不是這個毛病就是那個毛病,而且把什麼錯都往我身上推,本來皇宮事情就多,你也是知道,偏偏她還一個勁的找麻煩,說丫鬟們服侍不好我,於是我就讓她試着噹噹丫鬟,看看她們做的事情到底有多難。”
墨夜的這套說辭,倒是帶了不少的怒氣,可是寧翊聽聞之後卻只是哈哈大笑起來,“大哥,你和大嫂還真是伉儷情深,就連打情罵俏也是這樣別出一格,二弟佩服啊!——”
“別說她了,二弟,你今日前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墨夜揮揮手,直接步入正題。
寧翊收回笑聲,湊近墨夜小聲的將寧宣和皇上的現狀說了出來,墨夜一聽,立馬皺緊眉頭,有些擔憂的說道:“平日裡,宮中有了什麼事情都是皇上或者九皇叔擔當,現在兩個人都變成這個樣子,那皇祖母的事情還怎麼能處理好呢,要知道,皇祖母可是耽誤不起啊!——”
一聽墨夜和自己的意見統一,寧翊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他直接說道:“所以,我便想請大哥,還有幾位年長的皇子一起去請求父皇,將尋找皇祖母蹤跡的事情交給我們來處理,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墨夜沒有說話,卻是在嘴角噙上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看了寧翊一會兒,這才突然點頭稱是,“二弟真是好主意,我們現在就去找四弟,父皇已經年邁,九皇叔也因爲皇祖母被劫持的事情魂不守舍,是時候該由我們來替父皇分憂解難了……”
兩個人一拍即合,隨即墨夜和寧翊便一起去找四皇子,四皇子聽聞,也是表示贊同,三個人便一起來到御書房求見皇上。
此時,皇上正在御書房中發火,在地上跪着的是一名官員,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看起來已經嚇得不輕,在他的前面,還有摔碎的茶杯。
墨夜和寧翊還有寧時一起走了進來,看到這幅情景,也是面無表情,而皇上則是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冷聲問道:“你們三個一起過來幹什麼?”
三個人中,墨夜是大皇子,這件事情也理應由他來說,可是這位官員在場,墨夜也不好開口說話,隨即便說道:“父皇,兒臣有要事稟告,不知父皇能否屏退左右?”
“要事?你們三個能有什麼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