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公衆版皇甫嵩的介紹,某位先生,您看清楚了沒有面就有一個很顯着的標註
俺什麼都不是,沒資格評論皇甫將軍的一生。
你要是覺得不滿意,找百度鬧騰去,找我鬧騰算什麼本事?
薰俷萬萬沒想到,勢在必得的一擊,居然會失手了!
投槍快,可是還有比投槍更快的利箭。就在皇甫嵩閉上眼睛的一剎那,一支利箭穿透了皇甫嵩的脖子,把他射翻在。投槍幾乎是擦着皇甫嵩的耳朵呼嘯着掠過。
連珠箭法?
薰俷一驚,順勢向山溝的方向看去。
從山溝裡涌出來了二百多人,清一色的筩袖鎧着裝,可並非是官軍的制式。
這些人衝出來,圍着官軍就是一陣追殺。天黑,加上一連串的災難,官軍早已經不像是官軍。那甲冑上盡是黑泥,再加上跑了一整天,一個個盔歪甲斜,別說是匆忙間相遇,估計就算是面對面看上好半天,都未必能認出這些人是強銳的河內騎軍。
騎軍沒了馬,甚至比不上步軍。
對付董俷的巨魔士,他們靠着人多還能佔據上風。
可如今突然間蹦出來這麼多人,而且殺法極爲兇悍,本就在冰點的士氣一下子蕩然無存。
有人看到皇甫嵩倒在血泊中,驚呼一聲:“將軍死了!”
這一聲好像是壓垮房舍的最後一根稻草,河內騎軍再也承受不住了。呼啦啦四散奔逃。
三十個五溪蠻人。死了十八個。
薰俷的目光凝注在最後兩個從山溝裡走出來人。
一個身高七尺六寸左右,相貌俊秀,年紀在二十歲出頭。儀表堂堂,氣概不凡。
一手執強弓,腰間挎寶劍,身後還有一匹長了黑色半點白馬,得勝鉤上掛着一杆大槍。在這青年身邊,是一個文士。長得其貌不揚。眼珠子滴溜溜,透着一股機靈。
唐周?
薰俷看到這個人,吃了一驚。
他怎麼會在這裡?怪不得那些士兵看着有點眼熟,原來是陳珪送給他的丹陽兵。
可他們不是早就應該回河東了嗎?於靡呢?爲什麼沒有看見於靡?
薰俷沒有放鬆警惕,盯着唐周兩人,手握斬馬劍,不由自主的握更緊了。
唐週一臉欣喜,快步走到了董俷面前。
“主公。想死周了!”
薰俷疑惑的問道:“唐周,我不是讓你回河東了嗎,你怎麼會在這裡?於靡呢?”
也難怪董俷會懷疑唐周。
這傢伙變得太快,有時候讓人很難琢磨透他的心思。
唐周苦笑道:“主公。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那日我與主公在廬江分手。護送君貢先生一家人到了臥龍崗。,可君貢先生又挽留了我們十數日,最後還是我非要走,他才放我們離開。可過了南陽之後,反賊卻鬧將起來……主公,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漫山遍野的都是反賊,我發現情況不妙,立刻就進山躲了起來。可這一躲,就躲到了現在,原以爲反賊很快就會……可誰知道愈演愈烈。”
說的是絲絲入扣,倒也沒什麼差錯。
可董俷還是覺察到了一個問題:唐周總是用‘我’來稱呼他們一行隊伍,而不是我們。
和於靡鬧彆扭?或者是……
“於靡呢?”
唐周表情一窒,似乎很難啓齒。
倒是他身後青年上前一步道:“敢問閣下就是俷公子?”
“啊,正是!”
“小人之前錯以爲唐先生一行人是反賊,故而暗中偷襲,錯殺了於將軍,特來請罪。”
“你殺了於靡?”
薰俷又吃了一驚,看着青年,心道:還以爲是唐周爲一己私心暗中除去了於靡,沒想到居然是誤殺。不過既然這樣,爲何唐周和這人卻在一起?之前的連珠箭,應該就是出自於此人之手。有如此本領,可不簡單啊……這山野間,真藏龍臥虎啊。
正要開口詢問,耳聽龍騎十二的呼號:“老狼,醒來;老狼,醒來!”
扭頭看,只見龍騎十二正抱着屍體已經漸漸冰涼的狂狼在痛哭。戰事大都已經結束,丹陽兵正在打掃戰場。而五溪蠻人,也在默默的收拾同伴的屍體,眼中流露悲傷。
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仗,莫名其妙的折損了一大半人手,連狂狼也……
那是當年轉戰西北之時,僅存下來的兩人之一。如今狂狼也死了,只剩下了龍騎一人。
道了一聲歉,董俷走到了龍騎的身旁。
拍了拍他的肩膀,蹲下身子爲狂狼擦拭去臉上血污。
那青年看到這一幕,不由得一怔。輕聲道:“唐先生,俷公子可真是宅心仁厚啊。”
唐周笑了笑,走到皇甫嵩的身旁,撿起了上硬弓。
突然,他臉色大變,蹲下身,用袖子擦拭皇甫嵩盔甲上的污泥,大聲吼道:“取火來!”
有丹陽兵立刻跑過來,舉起了火把。
就着火光,唐周又擦去了皇甫嵩臉上的血污,然後在他身上摸索了半晌,在他腰間找到了一塊環形玉佩,正面是猛虎圖案,背面卻有一行字。唐周看清楚了上面的字,面如死灰一般。也顧不得和那青年打招呼,急匆匆跑到了董俷的身邊去。
在董俷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正在給狂狼擦拭面孔的董俷呼的站起來,瞪大了眼睛問道:“不會吧!”
“是真的……主公請看。”
把玉佩遞給了董俷,就着火光仔細看:義真安定。
唐周輕聲道:“據說早年大將軍竇武
要徵辟皇甫義真,但是卻被他推辭掉。大將軍非但而命人送了一塊猛虎佩。上面寫着義真安定四個字。義真,是皇甫嵩的字;安定是皇甫嵩的家鄉。另一個意思是,有皇甫嵩在。北平安。”
嚥了口唾沫,董俷結結巴巴說:“如此說來,此人是皇甫嵩?”
“傳聞皇甫嵩對那玉佩非常喜愛,終日帶在身上,時常會拿出來把玩。如果這玉佩不假,那麼……應該就是皇甫嵩。”
“那麼說來。這些人不是流寇?”
唐周苦笑點頭,“非但不是流寇,甚至可能是官軍。”
對皇甫嵩,董俷一點好感都沒有。也許是評書中講述讓他的影響太大,總覺得能狠下心殺死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人,絕不是什麼好人。更何況,那老嫗是他這輩子的奶奶。乍聽剛纔死掉的人是皇甫嵩,薰俷先是不相信。隨後卻有些欣喜。
可緊跟着,卻是一陣沒由來的緊張。
“唐周,我們該怎麼辦?”
薰俷有點失去了主張,輕聲的向唐周請教。
唐周看了一眼遠處正在幫丹陽兵打掃戰場的青年。“主公,我們立刻撤走……進山。只要進了山,誰也拿我們沒辦法。對了,把所有痕跡都要抹去,屍體,兵器,還有馬匹全部拉走,絕不能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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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擡頭看了看天色,決然道:“主公,我們現在就走。”
“那官軍的屍體……”
“扔在這兒……對了,把他們的甲冑剝下來,兵器拿走。”
“就以你所說!”
立刻轉身喝令龍騎十二協助打掃戰場。把戰馬收攏過來,把巨魔士的屍體放在馬上。
“進山,立刻進山!”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薰俷連連催促,一行人扔下一具具**裸的屍體,很快的進入了深山。
薰俷等人離開了大約兩個時辰後,接到潰兵報告的官軍急匆匆的趕到了出事點。
“將軍被殺了,快向朝廷稟報!”
領隊將領自從知道皇甫嵩的死訊之後,就嚇得不輕。皇甫嵩,那可是總督潁川戰事的左中郎將。他這一死,潁川的戰事該怎麼辦?數萬大軍,又由誰來指揮?
中平元年三月初,黃巾軍潁川渠帥褚燕設計決口飲馬河,大敗皇甫嵩之後,星夜趕赴陳留。
在縣與彭脫夾擊,大敗朱儁。
太平道公將軍張寶自青州殺出一條血路,入豫州和褚燕等人匯合。
這時候,褚燕才知道衣服張牛角在高邑被董卓所殺,悲憤之下,改名爲張燕,誓要爲張牛角報仇。但被張寶所勸阻,準備聯手擊潰朱儁後,揮師攻破虎牢關,直逼陽。
可也正是這個時候,宛縣傳來張曼成被俘,黃巾軍大敗的消息。
張寶思忖之後,命令已經改名爲張燕褚燕立刻南下宛縣,總督南陽戰事。張燕雖然不太情願,但是也知道南陽的重要性。在與張樑商討了一番後,次日啓程動身。
幾乎是在同一天,皇甫嵩的死訊傳到了陽。
漢帝劉宏大驚失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朝堂上更是人心惶惶,連平素里老奸巨猾的袁隗也失了分寸。當務之急,是由誰來接替皇甫嵩,督戰潁川呢?
東漢初年,名將輩出。
可是至漢帝劉宏,卻已經寥寥無幾。
皇甫威明,已經在十年前病逝;段潁段紀明,在光和初年因宦官牽連,在獄中自殺;張奐張然明,也在三年前卒於家中。早年威震西北的涼州三明,都不在人世。
還有誰,還有誰能在這個時候頂替皇甫嵩,力挽狂瀾呢?
大小官員都惶惶然。有才能的膽小,害怕接了這個燙手的山芋後,一旦失敗身家性命難保。膽子大的不是年紀輕,就是才能不足,擔當不得大任。
直到此時,有一些人才醒悟過來,是不是對武人的壓迫太甚?
張讓趁機推薦董卓,這讓漢帝想起了月前曾在陽拼死護衛南宮的臨洮良家子。
而這一次,誰也沒有再跳出來阻攔。
這朝堂上的紛紛擾擾,無需太過於繁瑣。總之。薰卓出任左中郎將。總督潁川戰事。
薰俷呢,卻心慌慌帶着衆人進入了深山中。
巨魔士屍體,埋在了深山裡。身爲五溪蠻人。他們的相貌特徵太過於明顯,董俷也只能這樣做。心裡很清楚,這一埋,以後休想再找到他們。只能割下了頭髮,保存起來。
深山老林中,有一個很隱秘的山谷。
當董俷等人進入之後。才發現這裡居然住了不少人。
大都是從汝南、陳留,還有潁川區百姓。爲了躲避戰亂,不得已住進了山谷中。
射殺皇甫嵩的青年,名叫陳到,字叔至,是汝南人。
經過名師的指點,兵法韜略出衆,更善於治兵。同時。武藝高強,弓馬嫺熟。他是保護鄉鄰從汝南逃到了這裡。後來與唐周相遇,雙方先是因誤會而產生衝突,於靡和陳到交手三個回合。就被挑於馬下。經唐周說明情況,陳到這才明白殺錯了人。
又聽說唐周是董俷的手下。不由心嚮往之。
薰俷並不知道自己如今有多大的名氣,可轉戰數千裡,縱橫青徐二,火燒盤龍谷的事情,已經悄然在民間流傳起來。不過,大多數人不知道薰俷身份,故而把他形容成身高過丈,腰圍過丈,青面獠牙的妖怪。一張口能吞十萬甲兵,放個屁也能崩死幾千人。
陳到出身並不算太好,聽聞唐周的介紹後,就毛遂自薦,幫助唐周統領丹陽兵
不得不說,此人統兵的確有些門道。
丹陽兵本就是天下少有的悍卒。經過陳到的調教,雖然只有月餘時間,卻已經脫胎換骨。
瞭解的這些情況後,董俷不禁對陳到生出了好奇心。
薰俷等人的到來,讓山谷裡百姓感到了一陣惶恐。
原因無他,董俷長得太醜。大半夜的猛然出現,嚇得幾個小孩子哇哇的大哭不停。
把個董俷弄的好生尷尬,乾脆也不進山谷了,就在谷口住下。
龍騎把狂狼埋葬,一個人在墳塋邊上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似乎在傾吐心聲。
薰俷、陳到和唐週三人卻聚在了一起。
丹陽兵還抓了兩個中央軍的俘虜,押到了三人面前。
一聽說自己殺了朝廷的左中郎將,陳到的小白臉刷的一下子變得煞白,沒有半點血色。
薰俷強忍着驚慌,仔細的詢問了俘虜一番,這纔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看着那兩個瑟瑟發抖的俘虜,董俷突然問道:“唐周,你知道太平道中,有誰能出此狠毒的計策?能不計自己人馬的損失,敢用萬人來全殲官軍的精銳,此人不簡單。”
唐周歪着腦袋,沉思不語。
而陳到則是目光發直,喃喃自語道:“我竟然殺了皇甫將軍?”
此時,董俷已經由最初時的驚慌失措冷靜下來。看陳到還在發呆,不由得一皺眉。
看了一眼那兩個俘虜,突然召喚來兩個巨魔士。
“這二人交給你們,好生的祭奠一下五溪蠻的兄弟。你們自行處置,處理的乾淨些。”
五溪蠻巨魔士平白無故的死了十八個人,這心裡正憋着一股氣。
聞聽大喜,“多謝二老爺!”
陳到驀醒悟過來,呼的站起身,厲聲道:“不行,你不能殺了他們……”
薰俷眼睛一眯,“爲何不能殺?”
“先前還可以說是誤會,可現在……我們殺錯了人,卻不能一錯再錯啊。”
薰俷卻笑了,“叔至兄,我不殺他們,難道讓他們還活着出去,稟報朝廷殺我嗎?”
陳到連連搖頭說:“這我不管,可我不能讓公子在錯下去。“
起身抓住了陳到的胳膊,董俷示意巨魔士把兩個官軍帶走。陳到拼命的掙扎,想要過去阻攔。可薰俷的大手,好像一把鐵鉗一樣,死死的把他按在原,動彈不得。
“叔至兄長,你要弄清楚,我這是在救你,救你一家人啊!”
陳到一怔,看着董俷說:“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傳揚出去,我是不害怕的。誰都知道我善用投槍,不會弓箭。可皇甫嵩卻是死在箭下,死在你的箭下。我家人都在臨洮,了不起我帶着人去西域,誰能奈我何?可叔至你呢?你怎麼辦?如果朝廷知道是你殺得皇甫嵩,又會如何處置……呵呵,就算是你不怕死,那你的家人呢?我記得山谷中有你的母親,還有親戚吧。”
一句話,捅在了陳到的軟肋上。
“那,那我該怎麼辦?”
“叔至兄長,男兒大丈夫應該浴血沙場,求取功名。若你不嫌棄,可以帶着家人去臨洮。那裡山高皇帝遠,時常會有羌胡作亂,正是建立功名的好時候。我觀兄長也是有本事的人,與其呆在這大山當中碌碌無爲,倒不如去邊關建立功業啊。”
“這個……”
陳到有些動心了。
薰俷一聳肩膀,“當然,你也可以不隨我去。可如果事情一旦敗露,你怎麼辦?你的家人怎麼辦?最好的結果,也是你被砍頭,你的父母卻要成爲官奴。叔至兄,你母親這麼一把年紀了,嬌妻有正是好年華,你就忍心讓她們因爲你而受牽連?”
“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陳到真的是很爲難。一方面是自幼被灌輸的忠於朝廷,一方面卻是父母妻兒的周全。
如何取捨?
薰俷之所以說這些,則是因爲他手下確實沒有能統兵的人物。
唐周對陳到的能力推崇備至,卻讓董俷動了心。三國演義中,似乎並沒有陳到這個人。可薰俷卻明白,這天下之大,能人倍出。天曉得有什麼人才就被埋沒了。
而這個陳到,簡直就是老天送給他的禮物。
見陳到猶豫,董俷也不勉強,“叔至兄,俷不勉強你。只是如何取捨,你當謹慎。”
陳到陰沉着臉,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唐周突然啊的一聲驚叫:“主公,我想起了一個人!”
“什麼人?”
“太平道中,有韜略的人不算多,可說得上是屈指可數。不過我想起了一個人,擊敗皇甫嵩的,肯能就是這個傢伙。此人是北方大帥張牛角的乾兒子,位不顯,只是個小渠帥,可深得張牛角的信任。他頗有謀略,識進退,更兼心狠手辣。”
薰俷忙問道:“唐周,你說的究竟是誰?”
“褚燕,只可能是褚燕……除此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又有誰能有如此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