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的說,鮮卑人和烏桓人,都是同屬於東胡的一支。
在後漢初期,大部分鮮卑人還依附在匈奴的帳下。隨着北匈奴的衰落,鮮卑人才逐漸的崛起。北匈奴西遷之後,鮮卑人這佔據漠北高原,將十餘萬匈奴納於帳下。
由此,鮮卑人變得強盛起來。
有時候董俷也想不明白,漢室朝廷中名士輩出,不泛有大能之人。想當初,大將軍竇憲連結鮮卑、南匈奴、西零等部,共擊北匈奴人於漠北高原之上。論勢力,毫無疑問是當時的漢室力量最大,怎麼偏偏就便宜了鮮卑,看着鮮卑人坐大?
薰俷自認自己不是很聰明。
但是如果是自己換在當時的位置上,肯定不會把那十餘萬北匈奴人留給鮮卑人。
就算不要,也會殺個寸草不留,反正是不能留給別人去壯大。
有時候,董俷覺得名士們的腦瓜子真的是很怪異。後來在西域的時候,一次偶然談話中,還是盧植揭開了這裡面的玄妙。說穿了,還是那士人對武人的壓制。
貌似大將軍竇憲,最後是不得好死吧……
薰俷記不清楚了。反正盧植當時說:士人們需要異族不斷的消耗武人的力量,所以異族不能消滅。一個非常古怪的理論,時隔許多年後,薰俷也無法想明白。
反正,鮮卑就是在那時候撅起了!
後來還出來了一個勇健而有智略的首領,就是那個該死地檀石槐。不過。士人們對檀石槐還是蠻推崇……可自家的英雄不去推崇,偏偏要去推崇一個異族人?
這又是一個董俷不能理解的事情。
檀石槐建立壓帳於高柳北部三百餘里的彈汗山(今內蒙商都縣附近)下的仇水河畔(今東洋河),北拒丁零,東敗夫餘,西擊烏孫,南寇漢邊,將匈奴故地,盡數掌握在手中。同時,也令鮮卑繼匈奴人之後。成爲這塞外草原的新霸主。
而他一手所建立起來的軍事部落聯盟,也成了漢室的心腹大患。
有時候想想,漢靈帝劉宏在位時,所過的日子還真地不是一般的苦。外有檀石槐的鮮卑大軍。內有黨錮之禁的傾。好不容易檀石槐死了,又蹦出來個張角。
薰俷常以爲,做皇帝做到漢靈帝這樣地地步,真的夠苦!
檀石槐死之後。雖然有和連接受,但和他的父親相比,顯然有着很大的差距。
最明顯地就是那軍事聯盟名存實亡。
表面上,和連還是鮮卑王;表面上。和連還是能調動鮮卑各部的兵馬,但實際上……
闕居鮮卑是從檀石槐時代開始,就忠誠於彈汗山王庭的部落。
同時也掌握着塞外中部地區最肥美的土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闕居鮮卑是不會背叛和連。事實上在董俷侵入關中地時候。闕居鮮卑對和連還是忠心耿耿。
可是,和連因恐懼而調集遼東鮮卑進入了中部地區。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的確是增加了其防禦的厚度,可是也產生了不和諧地因素。
闕居鮮卑地土地在減少,放牧地範圍不斷在縮小。
試想,幾十萬大軍進入中部地區,所造成的結果,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想像。
這極大地觸動了闕居鮮卑的利益,隨即對和連也產生了不滿。
仇水河畔,鮮卑王帳。
金碧輝煌的牙帳中,和連慵懶的躺在一個丁零美女的懷中,大手肆無忌憚的在那美女的大腿上游走,探入裙底,觸摸着那春潮氾濫的三角地,身下是一張白虎皮。
那丁零美女,早已經春情盪漾,粉腮潮紅。
但仍強忍着和連大手給她帶來的快感,美目秋波流轉,不時的向旁邊飄去。
在一旁,端坐一個三旬左右的男子,身穿青袍,頜下黑鬚,卻是生的極爲俊朗。
和連與他相比,簡直就像是一頭肥豬。
那丁零美女的心思,只怕也放在了那男人的身上,心裡面幻想着,撫摸她的人,卻是這漢人書生。
“衛先生,那闕居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思?”
生手搖白緞子面的摺扇,微微一笑道:“大王聰慧過看不出端倪?闕居只怕是心懷不軌,如此做爲,說穿了是要試探大王您的底線啊。西部防線,乃是大王您苦心經營出的結果,董賊兵馬雖壯,也不敢對大王您掉以輕心。”
翻身坐起,二百三十多斤的體重,卻看不出半點的遲緩。
畢竟是遊牧出身,雖然享樂了十幾年的清福,不過和連早年打下的底子依然在。
一雙深凹如鷹隼般的眸子,盯着那衛先生。
和連的臉色陰沉,放在丁零美女大腿上的手下意識的用力,那美女卻疼得不敢出聲。
衛先生目視和連,毫無畏懼。
許久,和連哈哈大笑,“衛先生所說不差,那闕居的確是生有謀逆之心。”
“西線防禦,大王當要儘快的穩定下來。那一小股漢軍,雖然兇猛,也不過是鱗介之癬罷了。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闕居的問題,若時間長了,定會釀成大禍。”
“衛先生……所言極是。”
和連沉吟了一下,“不過那闕居人口衆多,兵馬強橫。和慕容鮮卑又有姻親之好,想要對付,只怕不太容易吧。更何況,若對付的急了,只怕效果會適得其反。”
衛先生淡定一笑,“滅一闕居,又有何難?”
“先生之意……”
“若大王有把握收了闕居一部,只殺闕居,易如反掌。那闕居窺視大王之位怕非一日。大王只需派人告訴那闕居,就說願意禪讓王位,請他來牙帳一敘,然後……”
說着話,衛先生用手做了個砍的動作,和連就明白了!
“同時,大王可派命槐頭、素利等部趁機出手,想必他們也會很高興多些土地。”
“先生果然大才,連得先生,如魚得水啊!”和連不停的稱讚,突然又問道:“只是這麼一來,那小股漢軍豈不是……雖說是鱗介之癬,也需儘快的將其剷除。”
“大王怕什麼?”
衛先生大笑,“某早已經爲大王謀劃,前些時日大王拿到的小子,不正好可以利用?據說,那小子是北地惡虎的獨子,不若讓他惡虎出兵,來對付那股漢軍?”
“你是說呂布?”
和連不停的搖頭,“那怎麼可以?呂布仇視鮮卑,如今幽州被攻,他怎麼會出兵?”
“且不說他獨子在大王手裡,只需告訴呂布,就說願與幽州聯手,抗擊袁本初……呂布如今被袁紹打得無還手之力,而袁本初對大王,還是有一些忌憚吶。”
和連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衛先生的謀劃果然是一環套一環,毒辣的很呢。如此一來,呂布可就要被綁在鮮卑的戰車上了……不錯,那呂奉先的飛熊軍,倒也的確是有一些戰力呢。
年初時,這衛先生前來投靠,自己還不太相信。
現在看起來,卻是得了一個寶貝!
“如此,就依先生所言!”
和連忍不住放聲大笑,心裡面有說不出的得意。
衛先生也笑了,只是那笑容裡面,隱藏着說不出的寒意。輕蔑的掃了和連一眼,起身告辭離去。
回到了大帳之中,衛先生立刻召來了自己的管家。
“衛安,你即可前往遼東,告訴那公孫度,就說一切都已妥當,請他見機行事……另外,你馬上派一人,偷偷的前往闕居大帳,告訴那闕居,和連準備殺他。”
衛安點點頭,表示明白,悄然了離開了帳篷。
空蕩蕩的軍帳之中,只剩下了衛先生一個人。一**坐在了地上,長長出一口濁氣。
“董賊,你害我家破人亡,咱們之間,不過是剛剛開始。等着吧,我拼了性命也不會讓你好過。從今之後,這世上再也沒有衛覬,只有一個爲報仇而生的衛仇!”
端起桌案上的一觴烈酒,衛先生陰戾的冷笑兩聲,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