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遊心彩企圖說一些別的話來搪塞,但她也並非對謊話能信手拈來,因此,當她轉過臉看到正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凌璟仁時,便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啊!凌璟仁。”她叫道。
就着化妝室內的明亮燈光,看得出來,這一天,連飛了幾處地方的她真的很疲憊,但是,她的笑臉也很明媚。
明媚到,有些惹人憐惜。
“嗯,過來看看。”點頭,凌璟仁習慣性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怎麼樣?這樣的工作適應嗎?”
明亮的燈光似乎瞬間爲化妝間鍍上了一層暖意,脣角的笑意沾染着揮之不去的溫柔,即使有旁人在場,他脣角處微小的羞澀也沒法完全掩去。
“哈哈!很好哦。謝謝關心。”遊心彩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得像月亮,就連那幅厚重的大眼鏡片也不能遮掩她的光芒。
插放在褲側口袋裡的手握了握,凌璟仁不緊不慢,面不改色的點頭,道:“那就好。”
“喂!我的咖啡!”當遊心彩對着凌璟仁侃侃而談的時候,龍澤璃的聲音響起,他幾近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念道:“小、助、理!”
沒辦法,他的小助理,似乎忘記了現在還沒下班,忘記了她的身份,忘記了她的本職工作。
遊心遊頭也沒回,不耐煩地朝身後椅子裡的龍澤璃狠狠地揮了兩下手。
“對了,你吃過晚飯沒有?”她依舊面對着凌璟仁,並熱絡地詢問着,“要是沒吃過的話,跟我們一起吃吧,反正他們買了很多。”
身後的桌子上滿是吃的喝的。遊心彩剛剛揹着門邊,並未注意到這些食物是凌理仁付的錢。
加農原本打算說什麼,但當他看了看那三個人之後,選擇了無視。他走到遊心彩身旁,拿了三塊披薩走到了一邊的沙發,接着擠進了許樣和湯萌之間。
“我剛下班。”頓住,凌璟仁笑笑,改口道:“呃——下課,我剛下課,所以順路過來看看。晚餐要回家陪奶奶吃,所以……沒辦法在這多留,看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領了。”
“啊,真辛苦。”遊心彩望着他喃喃着,隨及拿起了其中一杯熱飲放到他的手裡,“喝杯熱可可吧。嗯,我是說在路上。”
她解釋着,想表示沒有挽留他的意思,害怕造成他的困擾。
但是,凌璟仁盯着手中這杯淺褐色杯盒,手心裡還源源不斷地傳替着熱可可的溫度,站在原地的他,有些發怔。
“就、就當是回敬你今天的早餐吧。”雙手掌心貼到一起,遊心彩訕訕的語氣,提高了音量。
“嗯。”他終於重新擡起頭來,目光從手中的熱飲移到了面前女孩的臉上,疲憊卻充滿朝氣和善意的臉,“謝謝。”
凌璟仁越過遊心彩的肩頭看了一眼她身後——自己進門到現在——一直在無視自己的龍澤璃。
他朝龍澤璃舉了一下手中的熱可可,算是問候,“今天辛苦了。”
在離開前,脣邊泄露的聲音很低,“我走了,明天見。”
那是單獨對遊心彩說的。
臉頰泛着光芒,跟室內的燈光交相輝映,而女孩的頰上,恍惚有些真假難辯的紅暈。
凌璟仁走後,遊心彩開始吃起了披薩。
亮黃色的菠蘿水果塊粘在披薩上面,份外可愛。她大口吃着,慢慢咀嚼出除了水果外的蝦仁以及胡蘿蔔。現在的她可沒法太過在意旁邊人的目光,現在的她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當她一邊仰着頭吃着披薩,一邊走身沙發那邊,企圖跟加農他們坐在一起時,湯萌並沒有配合着給她讓坐位。
直到她吃着東西口齒不清的說,“嗯嗯,過去一點點,也給我坐一會吧。”
她以爲她這樣提醒了,湯萌就會移動她的屁股。可是意外的是,湯萌並沒有這樣。直到幾秒鐘過去之後,遊心彩才意識到這種不對勁,這才慢慢停下了咀嚼的動作,目光也靜靜凝到了面前沙發上的三個人身上。
“呃……”她出聲,困惑不解,“怎麼了嗎……是不是,東西不好吃啊?”
眼神四顧,她想從大家的臉上尋找出面前這種狀態的答案。但是,許樣和加農都彆扭沉默的迴避了她的目光,而湯萌看向她的那一眼,讓自己又吃驚又意外,她敢發誓,湯萌看向自己的這一眼裡有鄙視!
這不是錯覺,不是遊心彩在做夢,湯萌在與遊心彩對視過一眼之後,也跟許樣和加農一樣別開了臉,不再看遊心彩。
困惑不解的遊心彩,內心裡不由得涌現出了被冤枉的惱懣。可是,她什麼也說不出口。然而在她更困惑之前,龍澤璃的聲音不期然的響起:“你知道他是SKY的繼承人嗎?”
他的語氣頗爲複雜,聲音不大,卻讓這間房裡的人都豎起了耳朵。
“什麼?”
秀美的雙眉被擋在厚重的劉海後面,此刻正緊緊的蹙起。
“璟。”
他的手中還握着那杯溫熱的牛奶沒有換,此刻杯口上方氤氳着奶香。然而,龍澤璃的聲音卻乾澀得並不自然。
“璟什麼?”
轉過身來的遊心彩,脣角邊還殘忍着食物的油漬,對於龍澤璃的話,她依然狀況外,不得要領。
“你真的不知道嗎?”龍澤璃再次問道,聲音提高,但是在他的語氣裡沒能捕捉到一絲的情緒,平板而直接。
幾近鍥而不捨的追問,似乎讓遊心彩終於能意識出點什麼。
“你是說……”她扭過了頭,看向了沙發裡的三人,除了加農,許樣和湯萌都尷尬的迴避了她的目光,當她再次看向龍澤璃的時候,語氣變得有些冷陌,“我不知道凌璟仁是這家公司的繼承人,也不知道他是你們的老闆。正如我剛剛所說,我只是感謝他今天早上爲我做過的早餐,還有,昨晚的陪伴。”
爲我做過的早餐。
昨晚的陪伴。
湯萌轉動着貓一樣的眼珠,若有所思。而許樣微張着嘴,一幅驚訝意外的樣子,當他將古怪的眼神瞟向加農時,發現一向沉默如石的他,此刻也微微蹙起了困惑的眉心。反倒是那個跟遊心彩有着“一吻定情”的關係的當事人龍澤璃,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仰臉喝了一口牛奶。
許樣瞅着遊心彩,撇了撇嘴角,因爲他實在未料到,這個小學妹——竟然有她自己所說的那般奔放。
或許,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話,讓人多有想象空
間,會引別人怎麼樣的誤會。
遊心彩並不是傻瓜,當她說完,被許樣那樣探究的目光凝視了好幾秒,她再遲頓也知道自己的確是口不擇言。
他們,光之嵐的成員們,他們一定都認爲,剛剛自己對凌璟仁表現出很大的熱情,是因爲自己想攀龍附鳳吧。
想着,遊心彩的目光下意識搜尋到了龍澤璃。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看向他,更沒有意識到她此刻睇向龍澤璃的目光裡有譴責,甚至是……失望。
然而,她沒有開口解釋……
一,這種時候,越是解釋,越像掩飾,反倒會越描越黑吧。
二,遊心彩覺得……自己並不需要給別人怎麼樣的交待。無論是誤會,還是事實,那都與旁人無關,是自己的事。
二十坪的化妝間內,空氣被靜謐塞滿,安靜到大家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這讓一向沉默慣了的加農都頗感壓抑。
“咳……”他試着輕咳一聲,打破這方天地裡的寂靜。
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遊心彩已經挎起了包,看樣子,她打算離開。
而龍澤璃這時站起了身,“正好,我很累了,早點回家休息。”
他旁若無人,自顧自的說着,放下了牛奶,拉過了先前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從外套裡掏出鑰匙,他用慵懶又略爲霸道的語氣說道:“喂,遊心彩,你來開車。”
“阿璃,你讓她送你回家嗎?”許樣從沙裡蹦了起來。
龍澤璃淡淡一挑眉,接臉看向了許樣,聲音平靜,“我們住在一起。”
“什麼?”許樣驚叫出聲,“你、你你你們……住在一起?”
這下,不說湯萌,連加農也沒能繼續冷靜地坐着了。
面對同伴的驚詫,龍澤璃給了他們一個淡定的默認眼神,接着走近到了剛剛不得不停下來等待他的遊心彩面前。
看着他遞到眼前來的車鑰匙,遊心彩搭在包帶上的手不由得捏緊了一些,好一會,這才坦承道:“我不會開車。”
纖長的手指就着樓廈裡的燈光,折射出明滅的白。
關掉車內的空調,杯座上的熱可可,脂奶香溢滿了整個空間。
不想空調的冷氣吹散這些,也不想流動的空氣帶走這些甜膩溫暖的香味,更不想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人再分享這些。
因此,他不但關掉了空調,關閉了車窗,也遣走了司機。
由內而外,車窗後的少年推動了鼻樑上的眼鏡,看着從大樓裡走出的一男一女,狹長的眼睛藏在鏡片後,此刻微微眯了起來。
女孩扯着包帶,嘟着腮幫子,神情動作均像個受氣包。
男孩子走在前面,單肩揹着吉他豎着食指轉動着鑰匙圈,大步踏下臺階,走向自己那輛寶藍色的車子。
女孩雖然沒有開口叫住男孩子,但看得出來,她微躬着身體,以及竄步向前急行的樣子都看得出來,她極力想要追上前面的男孩子。
先一步到達車門前的男孩停住了步子,他取下肩上的吉他,習慣性伸出右手去拉後座的車門,但擡起的眼梢透過劉海的縫隙在瞥見踉踉蹌蹌趕過來的女孩時,他不動聲色的縮回了右手。
“喂!”
“什麼?”女孩擡起了頭,站穩。
“你來拿着我的吉他,記得嗎?它可不能有絲毫的損壞。”
他豎起手指的模樣,有點兒像是被印在海報上那樣迷人美麗。
遊心彩迅速扒動了一下自己頰上的頭髮和額跡的劉海,在對方話音落下之後,她已經繞過車頭伸手接過他手裡的吉他。
“我知道,我會保護好它的。”她低聲保證着,並將吉他在懷裡抱好。
並在心裡備註:這是我的職責。
遊心彩認爲自己抱着一把吉他,坐後座是理所當然的。然而,當她拉開車後座的門時,龍澤璃又再一次出聲阻止了她:“你坐前面來。”
“可是,這個……”她低頭看一下懷裡的吉他,有着明顯的遲疑和爲難,“前面的空間可能會有點小吧。”
“我不管,坐前面來。”他搖搖手指,任性道,“快點。”
催促了一聲,他便先一步拉開車門坐進了車裡。
“可我坐前面就有可能擠壞你的吉他。”遊心彩指出事實。
“那我不管,這是你應該管好的事情。”坐裡車裡面的人,依然任性。
夜晚的風輕柔的吹動着公司高樓矗立的旗幟。
遊心彩張張嘴,吐了口氣,厚重的劉海下面,是那張稚氣美麗又寫滿無可奈何的臉。
遠處的黑色轎車內,少年白皙的指尖輕輕刮動着熱可可的杯壁,空氣裡甜膩的氣息漸漸淡去,但,依然縈繞在他的周圍。
目送着那邊藍色的車輛尾燈亮起,接着離開車位,在轉彎經過自己的車邊時,誰也沒有意識到這輛漆黑的車內,有人在默默地注視着他們。
結束疲憊的一天,就是從一個熱水浴開始。
遊心彩感覺全身的痠痛都得到了緩解。
晚上10點22分。
當她走出浴室時,龍澤璃還在客廳,這讓她點兒意外,因此不免問道:“很晚了,你怎麼還不去休息?”
她的肩上披着一條翠綠色的長毛巾,雙手正擦着溼漉漉的頭髮。
“嗯,我想,我們有些問題要先說明。”
他移開了翹起的腿,看着面前這個浴後,透露出舒適又別有風味的女孩。
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認真,遊心彩點點頭,狐疑地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什麼事,你說吧?”
“昨晚你喝醉了,太混亂,而且璟那傢伙也在。”說到這些,他皺了一下鼻子,“你的工作和薪水你都已經瞭解了,就像合同裡的說的那樣。”
“嗯。”遊心彩點頭,認真聽着。她停下了擦頭髮的動作,盯着面前這個即使在家裡,穿着隨意的T恤衫也依然魅力十射的男孩子。
“我的房子,你都已經參觀過了。”他離開了沙發,身體前傾,雙手合握在身前,“這間房子格局很簡單,開放式的格局。既然你住在這裡,我就非常有必要跟你交待一些事情。客廳、廚房、浴室還有書房,這些都是公共區域,也就是說,這些屬於公共區域的地方,是你我共用的。但是——”
雖然他的語氣態度都讓人遊心彩氣得牙癢癢的,恨不能給他拳。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更何況是對於現在隨時會流落街頭的她來說。
因此,她暗暗深呼吸了兩次,努力扯出了更爲甜美的笑容:“但是?”
“但是,私人領域神聖不可侵犯。”
他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白淨的面龐上是少有的認真,甚至是冷酷。
這讓遊心彩也沒有反駁、吐槽的心思。
對於大明星來說,注重隱私,大概是一貫通性。因此,她忍了忍,懶得辯駁。
而龍澤璃再次強調:“我必須申明,我非常注重的是個人隱私,所以,即便你住在這裡,也不可以試圖窺視我的隱私、干涉我的個人生活。我不想出門要防着狗仔,回家還不得安生。”
空氣中出現了短暫的靜默。
遊心彩沉吟的點點頭,若有所思、似有所懂的樣子。接着,她的聲音響起:“就這些?還有嗎?”
沒有出現猜想中的爭論,今晚上游心彩,似乎出奇的……理智、冷靜。又幾乎……逆來順受。
她不是一向都伶牙利齒嗎?這下,倒是換作龍澤璃遲疑起來了,他能察覺到,自剛剛從公司離開,她對自己、在自己面前,就好像有點變化了。
他想搞清楚,但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不擅言辭,笨拙得不知道從何問起。所以他盯着遊心彩好一會兒之後,只能點點下齶,“嗯,就這些。”
“我明白了。”遊心彩重新拿起肩上的毛巾,再次擦拭起了還很潮溼的頭髮。
說着,她已經從沙發裡站起身,“那沒什麼事,我先回房了。”
見她轉身離開,龍澤璃直起了前傾的身子,望着她清瘦的背影,張嘴說道:“電吹風在浴室外面的櫃子裡。”
遊心彩停了一下,回過頭說道:“謝謝。”
但任誰都能聽出,這不帶任何感情。甚至,她連脣角的弧度都沒有提起多少。
龍澤璃抿起了脣。
但遊心彩並沒有接受龍澤璃的好意,她並沒有走向浴室的方向,而是朝自己的臥室的方向走去。
“你不吹乾頭髮嗎?”忍不住問出聲,龍澤璃盯着她清臞瘦小的身影。
“不了。”她頭也沒回,腳下沒停,“沒時間。”
“什麼沒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你還要幹什麼?”少年美麗的雙眉皺了起來。
聽到他如此說,遊心彩伸出去搭在門把上的手狠狠握緊,回頭盯着客廳沙發裡,燈光下閃閃發光的大明星,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做、作、業!”
“homework?”
龍澤璃癟起了嘴角。
接着佯裝出一幅瞭然大悟的樣子,但是不掩興災樂禍:“哦,我忘記了,你是需要交作業的——普、通、學生。”
“是啊!哪有你大明星舒服,不用聽課、不用做作業、畢業不用交論文、甚至校方巴不得你能領他們學校的畢業證!”遊心彩氣悶,不由得刻薄的數落。
這就是金字塔頂端,和金字塔底層的區別了。
“喲,真酸。”隨及,響起了一串不加掩飾的竊笑聲。
在遊心彩扯着嗓子,沒好氣地叫道:“纔不要跟你扯了!晚——安!”
然而,再一次,她想要進房的動作被打斷了……
不過,罪魁禍首不是沙發裡那個美少年,而是電話鈴聲。
當龍澤璃接起電話的時候,她沉默的臉上滑過一絲好奇,但立即消散了去。心頭警鐘鳴起:不要刺探他的隱私!這是兩人剛纔才說好的事情。
因此,她搖搖頭不再對他的事情感到好奇,並打算回房以最快的速度將家庭作業做完,然後好好的悶頭大睡,好儲備精力,以便明天的學習和工作。
但是,龍澤璃叫住了她:“喂——”
“又什麼事啊?”
她非常的不耐煩,一再被打斷。同時心裡哀嘆,有人住在一起,就TMD這個不方便。
“你的電話。”
龍澤璃美麗的臉龐上變得清冷,那雙像琉璃般的雙眸裡又清楚的刻着狐疑,以及……不樂意。
“我的……”
遊心彩動了動雙眉,同樣疑惑不解。
當遊心彩從龍澤璃手中接過電話筒之後,龍澤璃一點回避別人聽電話的意思也沒有。他除了稍稍挪開一些地方好讓遊心彩坐下,再也沒有其它的動作。
即使捏着電話筒,以眼神示意他該離開回房的時候,他非但假裝沒看見,甚至舒伸着雙臂繞到了腦後,枕着腦袋,靠進了沙發裡。
無奈,這是別人家。遊心彩在心裡再次提醒自己:忍!
這通電話只有短短几分鐘。
掛上電話之後,遊心彩連眼皮也沒有擡一下的打算。
完全被忽視了的龍澤璃非常不滿。
他捉住了從沙發前離開的遊心彩,同時站了起來。單刀直入地問:“他說什麼?”
等了一會,遊心彩似乎不打算跟他糾纏,因此一幅更加坦率直白的樣子:“問我是不是真的很適應。”
雖然意外,但龍澤璃沒有思考許多,只想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
“見鬼!同一個問題,他究竟想問幾遍?”龍澤璃毛躁的抓了一下腦袋,“你怎麼說的?”
“實話實說咯。”
“說了什麼?”
“嗯,坦白告訴他說,我第一次一天內飛來飛內,飛暈了。”
怎麼了?現在這樣說的她,這這這這算是在向僱主抱怨工作太辛苦了嗎?
“喂,你們什麼關係啊!”失控的驚詫聲衝破了屋頂,少年一幅兔子急着要跳牆的抓狂樣:“是、是這種,晚上各自回家了,還要通電話的關係嗎?”
如果他照着鏡子,龍澤璃一定會詫異,他此刻的樣子,像極了八點檔裡那些盤問在紅杏出牆的妻子的丈夫。
當鬧鐘響過第三遍之後。按每五分鐘間隔一次,這樣意味着她洗漱的時間被佔去了十五分鐘。
睡眼惺忪的下牀,在房門後卻被牀頭櫃給撞到了膝蓋,痛得她失聲尖叫。
“哦!該死!”她咒罵,又只能認命的將礙事的牀頭櫃移開。
像股龍捲風一樣在屋內上演着乾坤大挪移。
好在一向“訓練有素”,遊心彩用了十分鐘就一切準備就緒了。
當她繫好學校制服領結時,人已經奔向了大門。啪得關上門,在衝進電梯,電梯門關的那一剎那她又連忙按開門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