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會大叫的啊——非禮啊——”
連威脅,都顯得那樣弱勢得惹人疼惜,小手緊緊揪着衣袖,遊心彩面紅耳赤,驚慌在她的眼底溢出,如同獵人槍下逃竄的麋鹿。
“呵呵呵……”一連串細碎的笑聲從龍澤璃的喉嚨裡溢出,清脆好聽如珠落玉盤。
緊接着,似乎再也無法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聲破喉而出。帶着少年人,獨有的暢快和恣意,囂張得讓人知道,全世界只有龍澤璃會這樣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
粉頰因爲尷尬,也因爲窘迫而更加通紅,遊心彩臉紅得像煮熟的大螃蟹。
情不自禁間,龍澤璃伸出指背迅速進了一下的她右臉,也逐漸收住了笑聲。
接着,輕咳一聲,聲音清亮氣爽,“真不知道你們女孩子一天到晚腦袋裡想的什麼。不錯,好色是男人的天性,但是,再怎麼樣……”
他的目光犀利得如同X射線,將她乾癟的身材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不無戲謔的嘲笑:“再怎麼樣,也要看對象吧。你這幅身板,前後都平得跟飛機坪一樣,就算我血氣方剛,也很快被消得乾乾淨淨啦!”
“喂!龍澤璃!你夠了哦你!”
她梗起了脖子。
雜草被壓榨過了頭,就會重新生長。
一整個晚上被各種視線凌遲,現在連他竟然也來加一道,遊心彩憤怒、生氣,但,心底深處,卻難掩那一點點泛酸的憂傷。
“沒錯啦!我是飛機坪、我身材幹癟沒好料!我沒大胸沒屁股!我前不凸後不翹!可是,那又怎麼樣啊?”激憤的她已然甩開了羞澀,“礙着你們什麼事了嗎?我沒胸,又不用餵你們奶水,我沒屁股,還不是一樣放屁拉大便,又不影響生理健康!總比你們未老先下垂,年紀輕輕就便秘拉不出要好太多!”
遊心彩敢打賭,這是她長這麼大,頭一次說話這麼粗俗,不留口德,人身攻擊到沒節操的地步。
但是,她的確是氣瘋了!受夠了!
這些所謂的上流社會的有錢人,真的是沒有一個討人喜歡的!她已經被各種流言蜚語、各種不懷好意的目光凌遲了一個晚上,所謂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大概就如她現在這樣。
頭頂似乎有烏鴉飛過……
不錯。這樣逞口舌之快,口沒遮攔的發泄一通,心裡是舒坦許多了。可是——龍澤璃那目不轉睛,張口結舌的樣子,卻讓遊心彩更加羞愧得無地自容。
他目瞪口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盯着她的樣子,讓遊心彩感覺簡直比在剛剛宴會現場被無數人觀摩她的機器貓比基尼更加她羞窘。
“我走了”她倉促地丟下一句,企圖閃人。
但是,手腕上突如其來的力道將她拉住了。
龍澤璃幾下意識地伸出了手將她留住。
“等等,我讓你來,是有正經事要跟你談的。”
她默默發愣,但他好像一臉正經的樣子,又有些遊移不定。
只見他斜斜地挑起眉梢,半是戲謔,半是調侃的說道:“怎麼了?你也會害臊嗎?放心吧,你的伶牙俐齒不是早就向我展示過了嘛。現在,還會不好意思嗎?”
打斷了他的調侃,遊心彩採取了單刀直入的方法:“你,有什麼正經事要跟我談?”
收起了戲謔和調侃,他回首瞅了一眼沙發,示意她。
“先坐下來吧。”
狐疑,但是也好奇。反正來都來了,走也不急着這一會。倒是想聽聽看,他究竟有什麼事。
在長長的沙發前端坐下,遊心彩隨手將柔軟的抱枕抱進了懷裡,也壓住了露出的大腿。
龍澤璃離開了客廳兩分鐘,再次回來時,便在她對面坐下,將手裡的一紙文件放到了茶几上,向遊心彩那邊推去。
“是什麼?”她問,目光被吸引。
“合約。”
他揚揚下巴,示意她可以先看看,但是俊美無儔的臉上卻是自信滿滿的得意笑容。
“什麼合約?”
她嘴裡問着,手指已經觸碰到了合約的紙面。擡眸時,困惑的目光正好碰到了他如同狐狸般機敏的視線。而他美麗得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瞳裡,含着濃濃的神秘。
龍澤璃閉嘴不言,遊心彩不夠腹誹嘀咕:嘖嘖,搞什麼神秘兮兮的。
是僱傭合同。
在遊心彩仔細看着這份合約時,空氣中傳來衣角摩擦的悉悉嗦嗦的聲音,對面的龍澤璃起身去冰箱倒了兩杯水來。
這而的裝修風格是雜誌上常見的那種簡約大氣的現代派風格。所以,除了分散四周的主臥室和客戶相隔得私秘性十足,這裡的廚房、書房、置納房等空間,都如同希臘廣場一般逞開放式的。
他重新落座時,將水杯推給她。
遊心彩頭也沒擡的說了聲“謝謝”,但全部的注意力還在手上這一紙聘書上。
終於,她移開目光,望向沙發對面張開雙臂,疊着腿靠在沙發裡,彷彿身在時尚大片g現場的龍澤璃。
“這個,是怎麼回事呀?”
“看不懂嗎?”有些意外,他的臉上出現了‘不會吧’這樣的表情。
“看不懂。”她點頭。
驚訝讓他迅速蹙了一下眉頭。接着移開了疊加在一起的雙腿,他前傾着身子,從她手裡拿回那一紙聘書,右手食指不斷點着紙面的標題:“不認識?不認識字嗎?聘請合同——聘、請、合、同——不認識?真不認識?”
白皙纖長的手掌按住了他不斷指點的合同,遊心彩忍住很想脫口而出的——白癡——兩字,閉閉眼,長長的深呼吸了一次,這才睜開眼看着面前近在尺咫的完美臉孔,扯扯脣角,儘量露出不嚇人的甜美笑容:“龍澤璃先生,雖然我不是什麼名豪大家,但是小女有幸,接受過幾年識字教育,對於‘聘請合同’這四個字,還是認識的……”
“認識呀……”
他沉吟着,輕皺眉心,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沒法懷疑他是不是真的不是在開玩笑,“那你不懂什麼?”
“白癡!”終於還是沒忍住,遊心彩大叫:“我不懂的當然是你爲什麼要給我這個啊!”
嘭……
腦門上再次炒熟了一顆板栗。
遊心彩緊緊閉上眼睛,以防眼淚掉下來。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許罵人,不許說髒話。”
“關你什麼——”她因爲痛而忍不住怒吼。
“不準說!”他幾乎是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我不准你再說那句話!”
“憑什麼啊!龍澤璃,你以爲你是誰呀!”她一把揮開他的手,突地站起,染着紅暈的眼眶潮溼得像三月的雨霧天,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你簡直是個暴力狂!每次都敲我,你知不知道這樣真的很痛很痛啊……”
“你能明白最好,你不明白也沒有關係。”他雙手叉放到了腰跡,跟着站了起來,望着面前只及他鎖骨,卻氣勢百分百的女孩,“總之,遊心彩,我很認真的再跟你說一次:你!不許罵人、不許講髒話!”
“憑毛啊——!”
點起腳尖吼回去,遊心彩毫不甘心示弱。
而他,吼聲洶涌得如同漲潮的海水:“就憑你是我的女人!”
你是我的女人。
叮……
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
瞠目結舌不足以形容此刻的遊心彩,因爲她張着嘴卻發不出聲音的可笑表情更接近於老年癡呆……
而反觀龍澤璃,他精緻完美的臉龐除了微微有些發熱發燙之外,倒並沒有其它的異樣。
一個張口結舌,一個強自鎮定。
好像洪水囤積了許多,終於已經決了堤口。所以,一旦脫口而出,就發現,說出這些並沒有那麼艱難。因此,索性,龍澤璃一次說個清楚。
他微微傾身,伸出雙手落到了遊心彩的肩頭。在他微暖的手心下,她的削瘦擱人的雙肩一直僵硬着,沒辦法像他一樣放鬆下來。即使他輕輕地摩挲着,也不能使她聳起的雙肩鬆落下去。
“就憑,你是我龍澤璃的女人。”他凝着她,聲音不大。
精緻美麗的臉上不再是以往海報上的倨傲誘人,而是前未所有的平實認真。
就憑,你是我龍澤璃的女人。
這一刻,時間彷彿停頓住了。而遊心彩腦袋轟鳴作響。不是聽得不真切,而是,無法相信這樣的話。
“什、什麼?”
“又不懂嗎?”
“嗯。不懂……”她機械地搖搖頭,像個木偶娃娃,“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坦率透徹的眼眸,像一望着見底的溪湖。
在這樣的一雙眼眸前,龍澤璃突然沒由來得感覺非常挫敗。
終於,在望了她好一會之後,他才略爲無奈的吐了口氣,“總之,無論如何,你記得就可以了。不許說髒話。”
“爲什麼?”她依然睜着圓圓大大的眼,連那厚重如啤酒瓶瓶底的眼鏡片也擋不住。
“喂,遊心彩!”他將腰桿挺直了一些,單手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尖,“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是龍澤璃欸,你問我爲什麼?在我面前,你一直問我爲什麼?因爲我是。”
“因爲你是龍澤璃嘛……”遊心彩接腔,也開始感到有些沮喪,根本跟這個臭小子無法溝通。
因爲我是龍澤璃?
哼,狗屁理由,只知道的臭美的傢伙。
她那種不屑、輕視的神態和語氣顯然而易,只不過這一次,在龍澤璃開口之前,她搶先開了口,“欸,我說呀,我們是不是把話題繞遠了?”
這個……
“咳……”
經她提醒,他略爲尷尬,收回了摁住她雙肩的兩手,“咳,是的。合同,是我們公司打算爲了聘請一位私人助理的。就是那份合同。”
“所以……意思是……”
“意思是,你可以過來過打工。當然,能不能用還得看——”他挑剔的目光將她至上而下再次掃視了一遍,用一種討人嫌的語氣說道:“你這幅身板,能去拍片現場扛東扛西嗎?嘖嘖,我看夠嗆。”
“打住!”舉起的手打斷他,遊心彩一幅自信甚篤的樣子,她像猩猩一樣拍拍胸脯:“沒錯,我是有點矮、有點瘦,身板有點單薄!”
有點矮、有點瘦,身板有點單薄?
這叫“有點”?
那龍澤璃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很多了。
“但是——我可是很能吃苦的,從小學一年級給弄堂擺攤放豆腐花的老爺爺收碗、吆喝開始,我打過的工可是比你吃的飯還要多!當個助理,小意思啦!我一定能做好的!”
我打過的工可是比你吃的飯還要多!
我一定能做好的!
看着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
龍澤璃凝結的視線變得有些脆弱,閃爍了幾次之後,從她那張虔誠充滿樂觀的小臉上移開。
事實上,他當然不可能讓她真的去拍片現場扛東扛西。他找她來,是做他的私人助理的,除了像行星圍繞着太陽一樣圍繞着他打轉之外,她應該沒什麼需要要挑要扛要馱的工作。
不過,雖然說得好聽是小助理,可事際上,也是隨時待命待候他龍大少爺差遣的小女傭吧。
只是現在,看着她拍着胸脯極力想要證明自己真的能幹的樣子……龍澤璃那一向驕傲冷淡的內心,突然感覺有些酸澀。
小學一年級,纔剛剛離開幼稚園的小孩,最多六七歲吧。那個時候的自己,對於太鹹、太淡、太甜、太油膩,等等等等一切不合口味的早餐,都會發少爺脾氣從桌子上掀翻到地吧……
而她呢?
是不是無論炎寒酷暑,都要去別人的攤位幫忙?能換到多少報酬呢?想當然也沒有多少,指不定,幫了一天的忙之後,能換來飽肚的飯菜已經是幸運呢……
“喂、喂……”被他凝住的目光弄得有些渾身不自在,遊心彩舉手在他眼前的空氣裡搖了兩搖,“喂喂,你是說認真的吧?”
“啊?”
目光被阻斷,龍澤璃從自己的幻想裡回到現實,他瞅着她,兩秒鐘之後再反應過來,“哦、當然是。”
“那、我我我——”她雙腳併攏、立正站好,露出積極可愛的笑容,“你看我可以嗎?嗯?可以嗎?可以嗎?我行不行?”
盯着她臉上的笑容,以及那急切、真誠和渴盼。
又一次,龍澤璃愣愣出神。
“喂,龍澤璃?”
清脆的聲音如山谷的風鈴,清脆悅耳,讓人神智清明。
龍澤璃眨了眨眼,反覆囈語,“哦、可以。當然可以。”
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不一樣,最開始因爲本性的距離感讓遊心彩並不覺得她應該說些什麼,可是……想起曾經的他也說過那樣的話……
“我希望,有一天我們是可以知道對方隱私的關係。”
“像可以信任的朋友一樣,可以告訴對方一些事,一些不能公之於衆,也沒有必要公之於衆的事。”
是那樣的關係嗎?
“那樣讓你感到開心的話。我們就是那樣的關係。”
他們的關係,也曾經說過,要成爲朋友的呢。
遊心彩盯着面前優秀頎立的少年,櫻脣咬了咬,終於問道:“龍澤璃,你、你爲什麼要幫我?”
“因爲我是——”
習慣性,也是下意識的回答。
但……
“因爲我們是朋友。”女孩巧笑倩兮,頰上的緋紅如同綴染過桃花汁般美麗怡人,“因爲我們是朋友,對嗎?”
朋友。
龍澤璃這纔想起來,是的。曾經,跟她約定過,希望兩人能成爲那樣的關係。
垂下的視線落到腳尖上,不一會兒他擡起頭來,“嗯,是朋友。不過,我並不是因爲我們是朋友才介紹你做這份工作的。當然,你也別想因爲我們是朋友而想怠慢工作。明白了嗎?”
立正、敬禮!“Yes!Sir!”
“噗——”
見她慎重其事的樣子,少年故作冷淡的臉上浮現出了被逗笑了的表情。
“呵呵……”
見他終於笑了,不知爲何,遊心彩感覺自己也跟着開心了起來。
“喂,我們同居吧。”
突然,他朝她開口。
臉上依舊掛着那抹輕鬆的盈盈淺笑。
我們同居吧……
心悅宜人的笑容凝固在嘴角,遊心彩面容如同被曬乾的麪粉團,僵硬乾燥,無法動作。甚至皸裂而撲撲掉着粉。
“什、什麼?”她依舊睜大了眼,腦袋無法思考。
他說什麼?
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我說,遊心彩,住進我的房子裡來吧。我歡迎你的入住。”
他不像開玩笑的,年輕俊美的臉上,是少見的認真。並且,他從容的樣子也不難看出,他絕不是信口開河,也不是一時興起,他現在所說的話,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不、不是。”遊心彩揮揮手,像是要揮提走一隻總是愛打擾人的蚊蟲一樣,“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少年坦率而直接,“我說,我們同居吧。”
“同居?是同居耶!”遊心彩的語氣和表情,活在二十一世紀的街頭看到恐龍,“你真的確定你是清醒的嗎?喂,龍澤璃,你該不會有夢遊症,或者諸如此類的隱疾吧……”
舉手擱開了她來試探自己額頭溫度的動作。龍澤璃頗爲不耐煩,“喂,遊心彩,警告你,你少用那種看精神病的眼神看我哦。”
“可、可可是……”可是,你現在看起來,真的很不正常嘛。
“可什麼是,不要可是了。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按照我說的來。”
“喂,你真的是個專制鬼耶。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我們?我們兩個耶,要同居嗎?同居可是日夜相對地住在一起,你沒有想過很不方便嗎?”遊心彩下意識抱臂護胸,嘴裡喋喋不休的她,真是像機關槍一樣令人煩不勝煩。“再說、再說,你可是大明星龍澤璃,如果被狗仔知道,這可是天大的新聞……”
“誒!我說女人啊……”他漫不經心出聲,打斷了她,傾身逼近她,邪肆的表情,曖昧充滿引誘的語氣如同狐狸精投胎轉世,“你腦袋裡肯定在想些別的吧,嗯?比如說,我和你呀……”
“對啊!孤男寡女的!我怎麼知道你是真正是什麼樣子的呀——”立即點頭認同,遊心彩根本想也沒再多想,便一股腦兒和盤托出,“如果你哪天神經沒搭對,看到我居家可人的有愛模樣,誰知道你會不會像個禽獸野狼一樣將我生吞活剝,拆骨入腹呀!”
“喂!醜女人!你閉嘴啊你!你看看我,看看我是誰——!”
他一把捉緊她的肩膀,強迫她看着自己:“我可是龍澤璃!大名鼎鼎的龍澤璃!會做這種事情嗎?而且——”
他毒辣的目光又將她掃視了一遍:“你看看你自己!除非全世界的女人都消失了啦!否則我怎麼可能對你有、有。”
說到這,竟然有些可疑的紅暈驀然爬上他的耳根,“有那種想法……”
在遊心彩看來,自己越被這樣貶得一文不值,她越高興,因爲這代表着她安全係數越高。
翹起的嘴脣,因爲單純而萌生出些許可愛。
看着這樣的遊心彩,原本惱怒又彆扭的龍澤璃暗自飛揚起脣角,“喂……”他的下巴朝她的方向點了一下,“看你想得那樣鼻血亂噴,血管膨脹的……如果你到時候,真的很想,我看我也可以稍微配合一下呀……”
“喂!”杏目圓睜,在他說出更多不堪入耳的話之前,遊心彩紅着臉罵道:“想也別想!你這個色狼!打死我,我也不要跟你同居!”
早晨去自習課時,天氣不錯。
陽光燦爛明媚,和煦的微風中有細微不具名的花香。
遊心彩將書包帶往肩上提了提,臂彎裡還拿着幾本大部頭書。心裡想着昨晚在藍汐妍的派對上出過的糗……
“唉,算了。反正,自從進入聖風以來,真的練就了一顆強有力的心臟。被物理攻擊都承受過來了。現在,至多也就是她嘲笑、諷刺和謾罵吧……”
書本上就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人的煩惱,只有百分之十在憂慮當下。另外百分之九十,不是憂慮過去,就是憂慮未來。
而很早之前,她記得媽媽就說過:人的一天,能從一個甜美的微笑開始,那這一天無論發生了什麼,有這樣一個微笑,這一天就足夠了。
甩甩頭髮,也順帶甩去這些有的沒有的煩惱。
遊心彩扯扯脣,最先給自己一個微笑。無論即將會發生什麼,至少,在那之前的時間,足夠她給自己一個甜甜的微笑。
好的天氣,好的心情。好像,一切如果太好,就會冒出一點不好來。
這個不好,就在遊心彩路過學校布告欄的時候,終於真正來到她的面前。
這個消息原本不應該引起這麼多人圍觀的。
當遊心彩路過布告欄時,成羣結隊的同學正圍在那。以低調行事爲原則,再加上昨晚的事情,遊心彩深深覺得,還是不要跟同學起正面衝突比較好。
低調……低調……再低調……
可是,上帝連讓她做個小透明的願望都沒有恩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