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喜知道母親防着元娘,也就放心了,母女兩個說話的時候,有下人過來稟報說老爺回來了,兩人又去了前院,一家人加着白氏母女,用過了晚飯,元喜纔回了自己的院子,莫霞是一直住在元喜的院子裡的,晚上回去的時候,莫霞跟在元喜的身後也不多說,元喜纔沒有讓她躲過去。
“表姐,日後有什麼事情還是不要跟我母親說了,她現在畢竟是要臨產的人了,總跟着擔心咱們這些做小輩的心裡也過意不去,是不是這個理?我知道表姐從小就不喜歡我,我也從來沒有對錶姐做過什麼,可是表姐一次次針對我,我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了?莫不是非要我做點什麼,表姐才滿意?表姐該記得上次因爲莫荷的事情,而讓表姐換來了什麼吧?念在咱們表姐妹一場的份上,我處處爲表姐着想,可看錶姐的意思,非要看着我過的不好,你的心裡才能舒服了。”元喜冷冷一笑,“那咱們就敞開天窗把說話明白了,我現在是什麼樣的能力,表姐也是知道的,如果表姐還想處處與我針對下去,那就準備好了接受結果,至於是什麼結果,表姐可以慢慢的想,畢竟表姐不讓我好,我又豈能讓表姐好了?今日咱們表姐妹還沒有撕破臉,表姐還是考慮清楚再去做那些事情纔好,話我就說到這個份上,表姐是聰明人,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綠竹站在一旁,看了莫霞一眼,才大步追着姑娘而去。
莫霞留在原地恨意的跺了跺腳,“有什麼可得意的,不就是嫁做太子妃嗎?現在太子的心在誰的身上還不知道呢,今日就吃了虧。到是到我這裡來找晦氣來了。”
身邊的丫頭哪敢多說,只能聽着主子罵完了,纔跟着身後進了院子。
元喜進屋之後。就說累了,讓人都退了下去。獨自坐在榻上喝着茶水,一邊想着白天的事情,李習安明顯是偏疼許晴的,這是她上一世沒有遇到的事情,她也一直在想若是李習安真的娶了許晴怎麼辦?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夜深了,元喜還沒有發覺困,到是後窗的動靜傳了過來。不用想也知道是李習安,元喜故作沒有聽到,靜靜的坐在榻上一動也不動。
窗外面,李習安卻等的急了,最後乾脆推了窗跳了進來,看到元喜一個人坐在榻上,帶上窗子走了過去,“我在外面凍着,你到是狠心,這半響也沒個動靜。”
“大半夜的不知道太子到訪。有失遠迎。”元喜擡起眼皮掃了他一眼。
李習安面色嚴肅的坐下,“喜姐,我知道你還在生白天的氣。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從小表妹受了很多的苦,而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並沒有別的想法,今日帶她出來,也是想着你們認識一下,日後你也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疼着。我是相信你纔會帶她出來,你明白嗎?如果你像別人女子那樣吃醋,我覺得你就是太任性了。”
“我就任性怎麼了?我憑什麼爲了你的表妹還委屈自己啊?李習安。我還沒有嫁給你呢,你現在就到這裡來訓訴我了。你不要真以爲你是太子我就怕了,我還真的要告訴你。我就是和那些女子一樣,我就是吃醋任性,你若是受不了,那大可不娶我娶旁人去,娶那些個理解你的人去。”元喜原本就一肚子的火氣,聽他這麼說,火氣就更大了,“白天我什麼也沒有做,就弄得我一身的錯,大半夜的你又追來訓我,我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啊,讓你這麼苦苦想逼?你疼你表妹可以,不過你也先把你的表妹教好了,你說她是什麼也不懂小家子氣,我到看她是朵白蓮花,處處裝着可憐。”
“住口,趙元喜,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你可以衝着我來,不要說晴姐。我真是看錯了你,大半夜的纔會來找你說這些,我以爲你會理解我。”
元喜打斷他的話,“理解你什麼?難道我說的還錯了?你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世道?現在是亂世你懂嗎?像你表妹那樣的女子竟然毫髮無傷的活到現在,而且一點傷也沒有受,你真覺得這是她福氣大?若真是她福氣大,又怎麼會從小和你走失了?我看不見得吧?你也不用在這裡高擡我,更不用高看我,我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若是之前你有什麼誤會,誤會我的好才娶我,那麼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好,你說的好,今日算我來錯了。”李習安還要說話。
外面的叩門聲打斷了他的聲音,“表妹,你怎麼了?是在和誰吵架嗎?”
竟然是莫霞的聲音。
李習安站了起來,掃了元喜一眼,起身推開後窗跳了出去,人影消失在夜色裡。
外面莫霞卻還在叩着門,“表妹你沒事吧?是不是有惡人來了?”
一邊叫下人撞門,元喜氣極,幾個大步走過去,一把拉開門,莫霞靠着門,整個人差點摔進來,往前晃了幾步才站穩身子。
元喜冷眼看着她的樣子,“表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屋裡有什麼動靜怎麼回事你心裡一清二楚,不用在這裡做這初出來,我也不怕你到外面說,就是我院裡的下人都知道是太子來了,表姐還有不明白的嗎?一次問個清楚,我都告訴你。”
莫霞一臉的委屈,“表妹這話是何意?我也不過是關心你,到了表妹這裡就成了別有用心,我知道表妹貴爲太子妃,我比不上你,可咱們表姐妹從小一起長大的,難不成因爲這些榮華富貴,連親情都沒有了?先不說旁的,就是這些年來我母親一直偏疼表妹,勝過我這個親生的女兒,表妹也不該當着這麼多大人的面給我沒臉。”
一臉的淚浪,莫霞傷心的扭身跑開了。
看着院裡的下人,元喜揮揮手,轉身進了屋,她就知道這個表姐不會這麼好解決的,現在好了,當着下人面前這樣一弄,明天就得傳出去她恃寵而驕,好在府裡的下人嘴緊,並不會說出去。
她是真的念在舅母的面子,才一直忍着這個表姐,想來等出了嫁就好了,不再碰面,她再鬧也鬧不起來,況且舅母也不是個傻的,今日之事一定會傳到她的耳朵裡,表姐也會安份些日子。
躺到牀上之後,元喜想着李習安的話卻是怎麼也睡不着,那邊李習安一股怒火的衝出趙府之後,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想想今日是確實是元喜受委屈了,晚上他去了之後沒有安慰的話,還滿是指責,心裡到也愧疚起來,可是要讓他去認錯,又落不下這個臉,最後乾脆回了宮裡。
這段期間,京城裡又出了件大事,就是曹府與陳府聯姻,不知道內情的說曹府腦子壞掉了,哪個願與陳府扯上關係,偏曹府還與之聯姻,知道內情的少不得又笑話一頓。
原來曹府的姑娘肚子大了起來,曹府這才發覺,曹夫人又打又罵,曹雪才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一聽到是原來陳府的小侯爺,曹夫人就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又哭又罵,可到底不能逼着女兒去死,最後硬是挺着頭皮被曹老爺罵,讓人去找了陳府,陳府自然願意負責,這親事也就成了,肚子大了等不得,乾脆連換八字到成親也就三天,快的讓人不多想都不可能。
這事還是綠竹打聽出來的,綠竹定下的親事,因爲她回到了京城,林鐵牛也舉家也搬到了京城,就在京城窮人住的地方買了一處宅子,要說周官媒也是個會過日子,這些年也存下些銀,眼下到是真正的用到了,元喜又拿了銀子讓房媽媽貼補了一下,更是找了父親給林鐵牛安排到了衙門裡,在自己成親之前把綠竹和林鐵牛的婚事給辦了,最後身邊莫氏又補上兩個丫頭,綠竹卻仍舊在元喜的身邊服侍,晚上纔回自己家去。數着日子一天天近了,打那天吵過架之後,李習安那邊就一點動靜也沒有,元喜更是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到是莫霞以身子不妥爲由,被白氏帶到了自己的身邊,衆人心裡都明白,白氏還特意來過元喜這裡,那一臉的無奈,到讓元喜越發不想去與莫霞計較。
大婚之前,包易來了。
一個成了親的男子過來,莫氏都覺得不合規矩,可想到女兒馬上就要大婚了,到也沒有多問,就讓人帶着包易去了後院。
元喜看到他還挺意外的,“怎麼有空過來?”
包易笑了笑,坐下之後,先品了茶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才聊起江南的戰事來,“鍾毅出事了。”
“他怎麼了?”元喜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你先坐下,現在着急也沒有用,我也是剛得到的消息,他人正在回京的路上,而我也要隨着你父親一起往江南去,接下鍾毅的事情。”包易一臉的嚴肅。
元喜的心卻提了起來,“他到底怎麼了?你也不用騙我,你即然和我說了,一定是很嚴重,不然以你的性子是決對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