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程嘉梨張了張嘴。
他聽完這些, 關心的竟然只是自己愛不愛岑溪嗎？
“...你...”
“回答，程嘉梨，回答我。”
程嘉梨抿住嘴, 微微的皺起眉。
“我不愛了, 離開他的時候, 就決定不愛了...”
＊
韓朗月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還能問什麼...
決定不愛了..並不是真的不愛了, 對嗎...
他一言不發的起身，擡腳就離開了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程嘉梨坐在沙發上皺眉, 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跟出去...
她該怎麼把這詭異的經歷跟他描述清楚呢？
她又該怎麼確定自己不再愛岑溪了呢？
程嘉梨頭疼欲裂..
恍惚間想起許曉晚的話..
她說過：小梨，生命那麼長, 以後你還會愛上別人的...到時候你再回頭看現在的自己, 會覺得十分可笑。陷在一段自己覺得轟轟烈烈的愛裡, 一步步被扯向深淵的感受永遠不能被稱之爲愛情。等你遇到那個待你如初，疼你入骨的人, 你纔會明白什麼叫愛。
可程嘉梨是真的回頭了。
回得那麼徹底，生命的軌跡都重新走一遍了..
她卻仍不知道什麼叫愛...
程嘉梨甚至在想，如果沒有這個經歷，在岑溪死後，自己還會去美國嗎？還會遇上什麼人？跟什麼人在一起嗎？
那時的自己, 又是怎樣的呢....
她頹然的坐在韓朗月的房間裡。
不安又有些急躁...
＊
＊
韓朗月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 手上端着一碗清淡的粥。
碗口還有些燙...
他把一張淺金色的椅子推到了程嘉梨面前, 然後把粥放在了上面, 往她手裡塞了把勺子, 淡淡道：“醫生說你現在最好吃點清淡的。”
程嘉梨愣了愣，“你燒的？”
韓朗月抿了抿嘴, “說了這麼多，不餓嗎？”
程嘉梨握着勺子，低頭去看那一碗還冒着熱氣的粥...
“我以爲...”
韓朗月在她身邊坐下，“以爲什麼？以爲我要跟你分手？”
“想太多了你，程嘉梨，我不說分手，你別想離開我。”
你再次愛上的那人，一定會待你如初，疼你入骨..
程嘉梨，你要相信。
＊
＊
＊
“誰說要分手了...”程嘉梨吸了吸鼻子，一滴眼淚掉了出來..
“哭什麼？”韓朗月看見了，伸手擦去了眼淚。
“餓哭了...”
“那就快吃..”
程嘉梨扭頭，把勺子丟在了椅子上，胳膊一撐壓在了韓朗月身上..
沒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親了上去。
有煙味..
他剛纔也許在樓下抽了一根菸..
也有淡淡的酒氣..
或許是喝了一杯酒...
不過，程嘉梨並沒有覺得難受...
好像都可以...
只要是他，好像也能接受...
“程...”
“噓...”
＊
＊
＊
程嘉梨捧着他的臉，慢慢的說：“韓朗月，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的謊言罷了...我告訴你這些，卻永遠不會知道你的真實感想，於我而言，你也一樣...我花了幾十年搞明白的道理似乎依舊沒什麼用...”
“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描述我心裡的感覺...但是我知道，我不想跟你分手。”
“我喜歡你，韓朗月。”
“在我明白了許多道理後，我仍然喜歡上了你。”
韓朗月望着她，眼眸中水霧漸起，星星點點的光亮透過薄霧，照在程嘉梨的臉上...
“所以，你喜歡我對嗎？”
“恩，我喜歡你。”程嘉梨點頭...話音未落地，她已經被壓在了沙發上...
吻，一個接一個的落下..
帶着化不開的情深...“程嘉梨..”他含糊不清的呢喃着那個名字..一遍又一遍...
程嘉梨整個人從沙發上騰起..被抱去了牀上。
一片月光透過窗簾掀開的一角照在牀上...
韓朗月單手撐在程嘉梨身側，另一隻手鬆開了襯衣釦子..
程嘉梨臉頰泛紅，抿嘴輕笑，指尖扯住他的衣角，低聲道：“我可沒說準備好了哦...”
韓朗月咬着牙，身體由於緊繃，整個線條清晰明顯...
程嘉梨的手順着衣角鑽了進去，指腹在他腰間戳了戳...“你真的很好看..怎麼回事，我的眼睛帶濾鏡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能這麼好看...”她的聲音有些軟..像是甜甜的糖水，帶着香味兒...
韓朗月皺眉，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沉着嗓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要是沒準備好，就別勾引我..”
程嘉梨低頭一笑，掌心反轉，握住了他的手腕..
稍一用力，把韓朗月整個人拉了下來...
韓朗月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她..“你...”
“啪。”皮筋兒繃斷的聲音..
程嘉梨的長髮順着月光的影子散開..她的眼下也泛着水粉般的紅色..大眼一眨一眨的忽閃着..
“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並不害怕。”
韓朗月猛得皺眉，想起她跟岑溪的十三年...
程嘉梨摟上他的脖子，輕聲道：“不過，還是恭喜你...能得到一個最初的我...”
韓朗月瞳孔收緊，呼吸都重了幾分...
眨眼間，程嘉梨的手腕被人拽着推了上去..再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親了上來...
＊
＊
身上最後一件衣服滑落的時候，程嘉梨縮了縮脖子..
雪白的肌膚上，吻痕成片..
韓朗月挑眉，“不是說不害怕嗎...”
程嘉梨咬了咬嘴，“會疼...”
“我輕點...”
下一秒..程嘉梨就疼哭了...
她分不出心思去想自己從前那次有沒有哭..但是此時此刻是真真實實的疼哭了...
韓朗月一擡頭就看見了她臉上的淚水..通紅的眼眶..
他一陣皺眉，心疼...卻停不下來...
“我愛你..”韓朗月低頭下，似要補償她一般溫柔的呢喃着：“程嘉梨，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