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先當倉庫用倒是挺不錯!”站在空蕩蕩的船塢裡,楊豐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潮溼了點吧?”旁邊的馮志剛疑惑地說。
“不,不,正合適,這種地方纔適合放黑索金,把倉庫裡所有軍火和黑索金都搬到這裡面,都放這一邊,把這邊留出來!”楊豐大手一揮,指着船塢地面虛畫了一下。
馮志剛這段時間共走私來一百門雙37毫米高炮,二十萬發炮彈,這些炮彈裡面包括五萬發穿甲彈和十五萬殺傷榴彈,配普通的觸發引信,楊豐在那邊從美國訂購了一批時間引信,需要的話直接換上就行,至於無線電近炸,這東西不到戰時他是不準備拿出來的。
除了高炮以外,還有一萬支五六式半自動步槍,兩千支五六式衝鋒槍,一千挺五六式班用機槍,另外還有一百挺五七式重機槍,這些都是從民兵武器庫中倒騰出來的,雖然不能算新槍,但也有八九成新,畢竟這時候民兵難得用上幾回。
“去,給你老爹打電話,告訴他我對他賣給我的那幾輛裝甲車很滿意,所以這一次我要照顧他一筆大生意。”楊豐拍了拍正趴在沙灘上曬太陽的艾蓮娜屁股說道。
他找薩布林買的,就是他掛羊頭賣狗肉的戰車,也就是自行火炮,不知道他開回去十輛帶155毫米重炮的戰車,何應欽會是一種什麼表情,楊豐很是惡意地猜測着。
“不能要任何現代化的觀瞄設備?”電話裡的薩布林都快讓楊豐搞懵了,他還指望賣幾門2s19呢!
“對,簡單一點說,就是信息化程度不能超過二戰水平,你也知道我這都是賣給黑叔叔們的,你總不能指望他們玩那些現代化的東西吧?另外車體本身也不能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信息化儀器,給他們還不夠添亂的。”楊豐很肯定地說。
“好吧,我想我知道你需要什麼火炮了,不過我需要確定一點。你對口徑有什麼要求。”薩布林問道。
“口徑方面這個我也不是很懂。不過必須保證射程不能低於20公里。”楊豐說道,日本人的150毫米重炮,好像頂了天也就能打十幾公里,20公里的射程足夠虐他們了。
“那麼你介意不介意使用朝鮮的火炮?”薩布林說道。
“朝鮮?”這下子輪到楊豐發懵了,他實在沒想到,小太陽手中能有什麼好東西。
“170毫米自行火炮,外界通常把它稱爲谷山炮,他們自己則稱爲主體炮。”
“170?”楊豐的嘴脣都有點哆嗦了,他已經可以想象何應欽犯心臟病時的場景,恐怕不但是何應欽得犯心臟病。就連日本人估計也得犯心臟病,他們現在最好的機動式火炮只有89式150加農炮。十幾噸重的龐然大物離開鐵路幾乎就是廢品,而這是自行火炮。
如果自己真把谷山炮開回去,恐怕就不只是轟動那麼簡單了,那簡直就是一場地震,不過這樣似乎也挺有搞頭,買還是不買呢?楊豐感覺有些糾結,如果買回去的話。恐怕日本人會發瘋的。
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暫時放棄這個誘人的念頭。
“口徑有點太大,最好別超過155毫米。”他多少有點戀戀不捨地說。
“那樣的話,你介意不介意使用舊一點的火炮。”
“有多舊?”
“也不算太舊,2c3型152毫米自行火炮,60年代末開發的,我會盡量給你挑生產時間比較晚的,然後按照你的要求拆除一些現代化的東西,最大射程不太到20公里,當然如果使用底排增程彈就足夠了。”
“可以。可以,我需要十輛,你能在半個月內給我送到嗎?另外炮彈可以儘量多一些,就一萬發吧!”
“可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另外,你還是幫我聯繫一下,買五門谷山炮吧!配上五千發炮彈,還有,不論火炮還是彈藥,都不能有任何標識性的東西。”猶豫再三楊豐還是沒忍住170大炮的誘惑,大不了買來後先放到這邊,等到開戰的時候,那就不需要顧慮什麼了,直接拉過去虐日本人就可以。
解決完大炮,剩下就是他的氧氣魚雷了,這個東西比較麻煩,現在肯定是買不到的,再好一些的魚雷他又捨不得賣給約瑟夫同志,所以說只能找工廠訂做,這東西倒不是很複雜,無非就是魚雷推進室裡面加個氧氣罐,關鍵是當時都找不到點火方法,要知道拿純氧點火可是很瘋狂的,基本上一點就炸,所以都嚇得不敢玩了,後來一個日本工程師無意中找到了比較安全的點火方法,當然只是比較安全,一不小心還是容易炸,所以美國人才諷刺這東西炸沉的自己軍艦數量都快趕上炸沉的敵人軍艦了。
如何製造很簡單,就是恐怕沒人樂意給他製造,萬一不小心把自己炸了怎麼辦?想來想去還是小太陽比較適合幹這個,他們那裡人命又不值錢,既然薩布林跟他們有勾搭,那這活兒自然也就委託他了。
薩布林現在對他那些奇怪的要求已經麻木了,所以當楊豐提出要複製幾枚二戰時的日本長矛魚雷作爲私人收藏時,他也就只當自己女兒的這位情人精神狀態有問題,不過沖那一枚五十萬美元的價格,他還是很希望楊豐的精神狀態再差一點。
還有就是二戰前期各種飛機的技術資料,包括設計圖紙,這是一項大活兒,倒不是說難度,而是繁瑣程度,雖然這時候很多這樣的飛機實際上還在使用,但要把他們湊齊仍舊是一項艱鉅的工程,當然這樣的事情也沒必要自己去做,他直接通過珠寶商菲利普,聯繫上了南非一個民間航空協會,出錢委託給他們,楊豐的要求是把所有二戰前後各國使用的螺旋槳飛機的資料和圖紙全部弄出來。
除了軍火自然還有就是各種貨物,這個到時候直接從國內發過來就行,他現在賣得最火的除了藥品,剩下就是各種日化產品了,這次再帶幾種新品。這時候的男人都喜歡拿髮蠟把腦袋抹得跟狗舔過一樣。既然如此就給他們帶點禇哩水吧,另外艾蓮娜的美寶蓮炫彩脣膏引起了他的注意,不知道這東西符合不符合那個時代審美呢?
管他呢,自己連比基尼都賣了,更何況一管脣膏。
雀巢好像正在研究速溶咖啡吧?如果自己把速溶咖啡的技術賣給他們呢?好像並不是很複雜的工藝,現代那些亂七八糟的咖啡品牌完全口味調節問題,自己只賣加工技術,口味關自己屁事。
另外這一次該去申請一下聚丙烯的專利了,最近因爲聚乙烯即將投產,所以日本人對自己的態度逐漸開始有卸磨殺驢的味道。這可是不行,得讓他們始終求着自己。
因爲需要的東西太多。這一次楊豐又足足待了一個月,然後等所有物資儲備完成以後,才選了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獨自溜進了他那座全封閉的船塢,這裡安裝着最新式的密碼鎖,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密碼,就連船塢出口處的大門。也讓他搞成了同樣的密碼鎖,臨走前還特意囑咐馮志剛,他走後船塢封閉任何人不得開啓。
馮志剛不傻,他已經隱約猜到自己這個神秘的老闆是用什麼走私了,所以對他的命令自然忠實執行,實際上在楊豐走後,他就特意讓金源的僱傭兵把船塢看守了起來。
楊豐還是和往常一樣,從外海趁夜趕往大沽口,這時候天正下着雨。隱約可以看到遠處有艘日本軍艦在轉悠,打着探照燈搜索海面,他倒沒怎麼太在意,這片海域本來就是他們的天下,國民政府那幾艘小破船根本不敢過來,有時候甚至敢把海關緝私船給繳械,要不然怎麼冀東走私這麼猖獗,後面有日本軍隊給撐腰。
不過楊豐也沒興趣跟他們打交道,他的貨船緩慢下沉,變成一艘半潛船,只有少量貨物露出水面,然後緩緩從遠處繞過去,進入大沽口以後隨着水深變淺,這才慢慢恢復正常。
到達天津後,和往常一樣叫來美國兵給他看船,同時打電話給保安旅,讓老林帶人過來接貨,然後他去海關報關,以他現在的身份,也就是走個過場而已,海關這些人也沒少拿他好處,根本不會管他貨物來源問題,他說從哪兒運來那就是從哪兒運來,關稅方面楊豐也不會跟他們囉嗦,他也不在乎這點錢,海關也不會驗他的貨,誰都知道楊大老闆不但手握軍隊,而且還跟宋家打得火熱,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查他親自運的貨。
就連英國籍的總稅務司,在得知失蹤一個多月的楊大老闆回來後,也趕緊迎出來,拉着楊豐的手跟老朋友一樣噓寒問暖,楊豐只要一離開,肯定會帶好東西回來,上海的英國財團早就告訴他盯緊點,只要楊豐一回來立刻打聽好有什麼東西,然後趕緊彙報,好讓那些財團大佬早做準備。
等楊豐和他應酬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海關職員們早已經把一切手續給他辦妥,楊豐爽快地籤支票付了關稅,然後在剛剛趕來迎接他的衛隊保護下返回碼頭。
剛到碼頭就看見一羣日本人,正圍着幾名海關緝私人員,一臉囂張地吼叫着。
“這幫b貨幹嘛呢?”楊豐問正看熱鬧的丹尼爾。
“老闆,你們的海關緝私人員在這些日本人的船上發現了hai洛因,可能檢查時發生了點小衝突,一個日本人受了點輕傷,於是他們便把你們的緝私人員趕了出來,然後拒絕承認他們帶違禁品,估計是想拖延時間,然後等他們的駐軍過來。”丹尼爾幸災樂禍地說,他馬上就要退役了,不過楊豐早給他和當初一塊兒製造小犬事件的幾個美國兵安排好了工作,去jy公司當保安,所以他現在已經直接稱楊豐爲老闆了。
“他們的駐軍來了還能怎麼樣?”楊豐奇怪地問。
“很簡單,他們的駐軍過來,你們的緝私人員肯定就不敢在上船檢查了,再糾纏一會兒他們在大沽口的軍艦就會過來,然後緝私船也就只能放行,等他們船走了,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向你們的政府提出抗議,抗議你們的緝私人員毆打合法的日本商人。然後他們就會提很多條件。你們不同意他們就會派更多軍艦,直到你們答應他們的條件。”
看這貨業務的熟練程度,估計他們美國人也沒少這麼幹。
他剛說完,一隊日本軍車便開了過來,幾乎同時到達的,還有一輛轎車,日本駐天津總領事趾高氣揚地走下車,然後裝模作樣地向負責處理這件事的海關官員提出嚴重抗議。
就在他抗議的時候,差不多一箇中隊的日軍迅速佔領碼頭,蠻橫地把正在卸貨的工人驅趕到一邊。不過很快就碰上了釘子。
同樣佔據碼頭的保安旅哪會搭理他們,來的是旅部警衛營。營長是王傳銘的弟弟,那也是參加過1.29運動的熱血青年,現在裝備精良,訓練有素,那更是不會怕日本人了,雙方士兵很快就推搡起來。
“川樾領事,你的士兵想幹什麼?什麼時候天津港歸日本人管了。”楊豐走過去冷冷地說道。
一看是他川樾也愣了一下。隨即換上笑臉說道:“楊先生,沒想到您也在這裡,我們日本帝國的商人,在這裡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所以過來處理一下,當然,我們是不會妨礙港口的正常工作的。”
不過他這話說得有點晚,碼頭上互相推搡的士兵中,不知道誰的槍走了火。就聽見一聲清脆的槍聲,雙方所有士兵都下意識地臥倒,手中武器全部指向對方。
川樾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他知道自己遇上麻煩了,如果沒有開槍的話,他不介意讓一步,但現在槍聲響了,不管是誰的槍響了,他都不能退讓,否則他這個外交官也就當到頭了。
“楊先生,我想您最好讓您的士兵退避一下,以免發生些意外,我們日本帝國士兵,會幫你監督卸貨的。”他看了看楊豐淡淡的說。
“爲什麼不是你的人退避一下,這兒又不是海光寺。”
“楊先生,這兒也不是您的防區。”
“是啊,但這兒是中國,這是我們自己的地盤,我們有權在自己國家的任何地方調動,但你們不行。”
“楊先生,希望您明白,日本帝國的軍隊根據辛丑條約,有權在你們的國土上駐軍,這是我們用大炮爭取到的權利。”川樾冷笑着說。
“有大炮就了不起嗎?”楊豐聳聳肩說。
“是的,您可以這樣理解,有大炮的人才有發言權。”
“也就是說如果我也有大炮的話,我也有發言權。”楊豐冷笑着說道。
“可惜您沒有,不但您沒有,連您的國家都沒有。”川樾用同樣的笑容回敬他。
楊豐聳聳肩,轉頭對一旁的丹尼爾說道:“丹尼爾 過來一下,還有你,你!”
他隨手指了兩名衛兵,然後帶着他們三人上了船。
川樾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船艙裡,緊接着靠碼頭的船舷上推出一塊四米多寬的鋼板,一頭直接搭在碼頭上,隨即船艙裡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
此時別說他了,就連在碼頭上正對峙的雙方士兵,都情不自禁地轉過頭,看着身旁的貨船,緊接着裡面傳來刺耳的刮擦聲,就像無數個生鏽的齒輪在轉動。
幾秒鐘後一個像煙囪一樣的巨大炮口猛然從甲板上伸出。
“納尼?!”川樾的下巴差點掉地上。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個三米多寬,兩米多高的鋼鐵怪獸,咆哮着一頭衝出船艙,猛然將頭一調,沿着搭在船舷的鋼板衝上了碼頭。
此刻,川樾甚至感覺腳下的地面在顫抖,他怎麼也沒想到,楊豐會在船艙裡藏着這麼一頭怪獸,看着這輛從來沒有見過,也從來沒有想象過的巨大戰車,川樾感覺眼前的世界有點不真實。
他旁邊的海關官員,一臉嘲笑地看着川樾顫抖的雙腿。
數十噸重的2c3自行榴彈炮,在兩邊士兵瞠目結舌地注視下,筆直地衝向不遠處的川樾,巨大的身軀直接從日軍面前衝過,鋼鐵的履帶瞬間將他們伸出去的步槍輾成了鐵片,等他們從震撼中清醒過來時,幾乎一半人已經失去了武器。
史前怪獸一樣的2c3一直衝到了川樾跟前,巨大的炮口差一點杵到他鼻子上這才停穩,然後楊豐掀開艙蓋冒出頭來。
“川樾領事,現在我也有大炮,是不是也應該有發言權?”這貨一臉囂張地說。
就在這時候,已經清醒過來的警衛營,瞬間包圍了港口上的日軍,一支支半自動步槍,把這些還沒徹底清醒過來的傢伙逼成一堆,緊接着幾名士兵上前,乾脆利落地放倒那些堵在緝私隊員面前的日本人,護衛着他們直接衝上了那艘裝有hai洛因的日本商船。
川樾領事終於清醒過來,臉色蒼白,嘴脣哆嗦着說:“楊,楊先生,日本帝國會讓你知道一個強者的憤怒。”
“嚇我,我好怕怕喲!”楊豐摸着胸口,裝模作樣地說道。
不過川樾倒也不是簡單的恐嚇,他剛說完一名緝私隊員就跑過來,趴在那名官員耳邊說了幾句。
官員的臉色不由得一變,忙把楊豐拉到一旁,然後低聲說道:“一艘日本炮艦正在趕來,已經過了軍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