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第二天一早就返回了北平,同樣需要返回北平的蕭振瀛搭了個便車,他本來就是二十九軍長駐北平的代表,而且身上還兼着軍事委員會北平分會委員的頭銜。
回到北平後,又和蕭振瀛還有陳平一起吃過飯,送他們各自回家後楊豐回到公司,剛一進去李明德就急匆匆地迎上來說道:“楊先生,這兩天德國禪臣洋行,英國怡和洋行都來人找過您,伊藤也來過一次,我按照您的吩咐把他們的禮物留下了。”
“對,這就對,這幫王八蛋反正都是從咱們中國人身上撈的,不收白不收。”楊豐點點頭說:“日本人和英國人繼續晾着,倒是德國人可以去拜訪一下。”
“還有詹森先生今晚將舉行一場歡迎晚宴,邀請您務必出席。”李明德又說道。
“歡迎誰?”
“好像是公使閣下的朋友,輝瑞公司在中國的經理理查德先生來了。”
“啊,輝瑞公司,看來我們要有好事上門了,這幫混蛋把幾毛錢成本的威哥賣得那麼令人髮指,毀掉了多少中國男人幸福的希望,現在該是付出代價的時候了,把二十一世紀輝瑞生產的威哥高價賣給八十年前的輝瑞,想想就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楊豐已經忽視了李明德的存在,就像個瘋子一樣在那裡自言自語,好在這時候心兒走進來,要不然難免被聽到點秘密。
“你今天不用上學嗎?”楊豐回過神來,有些奇怪地問心兒。
“我,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所以請了假。”心兒有點扭捏地說。
看着她文靜地坐在沙發上,捧着楊豐用來消磨時間的那本鹿鼎記,一邊看一邊小臉微紅的樣子,楊豐一下子猜到了原因。
“啊,可以理解,女孩子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放心,哥給你點好東西,保證你想動就動!”楊豐奸笑着說。
“不過這個月你是用不上了,下個月吧!對了,小靜是哪幾天?林茵呢?她天天東跑西躥,一定很需要。”楊豐很純潔地問心兒。
“下流!”心兒紅着臉啐了他一下。
“這怎麼能是下流呢?解決廣大女性同胞的困擾,這是一種多麼有愛心的行爲,難道你很喜歡用衛生紙?我給你的這種東西,可以讓你隨心所欲,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哪怕你想跳踢踏舞都沒有任何後顧之憂。”楊豐像個堵在門上的推銷員一樣唾沫橫飛。
“真,真有這種東西?”小姑娘怯怯地問。
“楊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現在告訴楊哥哥,小靜是哪幾天?”楊豐用誘惑的語氣說。
“小靜好像應該還有一個禮拜多點。”心兒小聲說。
“那就好辦了,先讓她給你們做做實驗,對了,老李,詹森的請柬上說可以帶女伴了嗎?”楊豐回頭問李明德。
“可以!”李明德笑着說。
“那現在回家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等楊哥哥去接你!”哄走了心兒之後,楊豐隨即對李明德說:“打聽一下美國軍火的價格,尤其是湯姆森衝鋒槍,12.7毫米的勃郎寧M2大口徑機槍,另外還有他們的60毫米迫擊炮。”
“想買我的藥,可以,拿武器來換吧!”楊豐冷笑道。
到了晚上,楊豐去接了心兒,小姑娘換上了一身白色晚禮服,古典的公主裙造型,看上去就像東方版的愛麗絲。
“走跟哥替天行道去!”楊豐奸笑着把胳膊往她身邊一擡,心兒多少有些羞澀地挎了上去。
不遠處的一扇窗子裡,劉海寧笑得如同一隻老狐狸。
東郊民巷,美國公使館。
“啊,楊,歡迎您的光臨,還有我們可愛的小天使。”詹森就像個多年的老朋友一樣跟楊豐和心兒打着招呼,那笑容絕對是發自內心的,身邊的公使夫人一副被滋潤得容光煥發的樣子。
“公使閣下,氣色不錯嘛!”楊豐笑得很曖昧。
詹森會心地笑了一下。
“楊,請允許我給您介紹一位來自美國的朋友,這位是輝瑞公司的理查德先生,理查德千里迢迢來到中國,可就是爲了能夠認識閣下。”詹森指着他身旁,一個三十多歲的金髮男子說道。
“理查德先生,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嗎?”楊豐伸出手,故作驚訝地說。
“楊先生,輝瑞公司對您所出售的磺胺非常感興趣,很想知道我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理查德微笑着說。
“當然,在我來到中國後,又發現了另一種很感興趣的東西,您的萬艾可,我很好奇您爲什麼會給它起一個英文名字呢?”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萬艾可是我們實驗室中,一位曾經留學貴國的科學家發明,至於爲什麼起這個名字,我想應該是對他有什麼紀念意義吧!至於說合作,您想怎麼合作呢?”楊豐問。
“楊先生想怎麼合作呢?”
“技術合作恐怕不太好辦,實際上我們至今也沒能夠解決大規模生產的問題,現在只是在實驗室小規模合成。”楊豐爲難地說。
“輝瑞公司有足夠的技術力量和資金支撐,我們可以共同開發。”理查德笑着說。
“真抱歉,炎黃實驗室沒有和別人合作的打算。”楊豐搖了搖頭說。
“如果合資組成一家公司呢?股權方面好商量,炎黃實驗室可以以技術入股。”
“抱歉,這也不符合我們的原則,我們不會同任何中國以外的公司進行技術方面的合作,不過我倒是可以把美洲的獨家經銷權交給貴公司,而且可以同意貴公司,以自己的商標進行貼牌銷售。”
“那麼您每個月可以提供多少產品給我們呢?”理查德不動聲色地問,這種結果早在他意料之中,換成他也不會把自己的成果拱手送給別人,其實他的目的就是美洲的經銷權,不過楊豐所說的貼牌銷售,卻是有些出乎他意料。
“我們的產量很少,每半個月只能最多提供四十箱,而且您也知道中日之間的戰爭已經開始,作爲一箇中國人,我必須爲前線的戰士儲備足夠的磺胺,這四十箱中至少一半需要用於這個,剩下的一半,我最多能給輝瑞四箱,要知道我這裡光本國醫院的訂單就已經排到一年後了。”楊豐很爲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