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樸多成早已修煉成白毛的老狐狸,又哪裡能夠想得到,一個弱不禁風五六歲小女孩,能有這樣深沉的心機,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立刻栽在了甜寶的手裡。
金麗滿口鮮血,口舌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不小心將樸多成的小蛇嚥進了肚子裡。樸多成見甜寶幼小的身軀,竟然能夠爆發出如此巨力,意識到甜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危險人物,十有八九是一名年幼的“達士”,顧不得身體受損的劇痛,一頭栽倒在火炕上,手掌在炕桌上的桌腿上用力一扭。炕面上早已設計好了一塊可以活動的木板,一下子將樸多成倒扣進去。
甜寶沒時間去追擊樸多成,狠狠一掌切在金麗的喉嚨上,把金麗的喉箍切成了粉碎,捂住了脖子掙扎片刻,仰身氣絕。
甜寶被李永俊手下抱進屋子的時候,早已悄悄將蜂鳥刀子等物塞進了門邊的鞋架裡,這會兒展動身形,狂風般掠到鞋架前,把武器一股腦地抄在手裡。
外面的護衛聽到屋裡的動靜,一窩蜂地涌了進來,甜寶的小手握住蜂鳥,感覺到大小剛剛好,扣動扳機,一槍轟在率先衝進來的一名護衛腦門上,那名護衛當場斃命。
甜寶從來沒有接觸過槍支,不知道蜂鳥只能填裝一顆子彈,連連扣動扳機,蜂鳥只是傳出一陣清脆的咔咔聲音,卻早已沒有了殺傷力。
甜寶扔掉手中廢鐵一樣的蜂鳥,把手裡的一包粉末,狠狠砸在了堅硬的門框上,裡面高純度的藥品化成一蓬白眼,把護衛們嗆得連連咳嗽。
護衛們大多沒有接觸過高純度的精神類藥品,吸進了不少白色的粉末,頭腦立刻陷入一片渾濁,被甜寶抓住機會,衝進人羣中大殺四方,手中短短的多功能摺疊軍刀,刀身經過反覆淬炭,在人身上一捅一個血洞。
甜寶仗着身體小巧,在護衛們腰下不斷穿梭,剛剛捅進了一名護衛的腰眼,立刻拖拽着把柄一劃,斜斜劃開了護衛的小腹,大盤的腸子頓時流淌出來。
甜寶出手狠辣,手中軍刀如同毒蛇出洞,每一次出手,都會收割掉一條人命,接連殺死了四名護衛以後,身子高高躍起,軍刀橫貼在手腕上,小臂一擺,同時在兩名護衛的脖子上劃過。兩道血線同時噴出,鮮血迸濺得甜寶滿頭滿臉,偏偏赤裸着潔白的身軀,臉上露出璀璨的笑意,一下子崩毀掉在場所有護衛的精神,鬼叫着四散逃命。
甜寶從屋裡一直追到院子裡面,無情地抹殺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有一名護衛剛剛逃到院門口,甜寶瞳孔一縮,手中甩出一道寒光,軍刀正中護衛的後心,當場撲到在地,抽搐了幾下身體,當即殞命。
甜寶刀子脫手,立即用腳尖挑起地上的一根鐵棍,在背後掄出一個棍花,一隻手抓住棍尾,棍勢迅若流星,一下子砸碎了一名護衛的腦袋。甜寶收回棍子,俯身抖腕,鐵棍恰好插進另一名護衛的腳步間,輕輕一挑,把護衛絆倒在地,鐵棍掄圓了狠砸下去,又是一陣腦漿四濺。
院子的四周盡是高牆電網,根本不能逾越。甜寶接連殺掉兩人後,迅速奔至院門前,棍橫胸前,虎口微微張開,吐出一個毫無路數的勢子,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口,顯然打的是趕盡殺絕的主意。
樸多成手下本有不少名“達士”護衛,大部分都已經派遣到兒子樸龍海的身邊,分散在江界市各處,苦苦尋覓凌陽的下落,只剩下兩名刺拳者作爲暗樁,分別潛伏在房前屋後。
前院埋伏的一名刺拳者,是一名肌膚黝黑的非洲籍傭兵。見甜寶把護衛們殺得落花流水,心知甜寶來歷不淺,普通的護衛難以抵擋,早已隱藏在暗處尋覓良機。黑人見甜寶棍法不甚嚴密,胸前露出空門要害,自以爲終於找到了出手的機會,從一個雪堆裡面彈射出來,直撲向甜寶,人在半空,雙拳驀然脹大了五六倍,一拳擊向甜寶手中鐵棍,只是虛晃的一招。收縮在腹部,含勁欲吐的一拳,纔是隱藏在暗處的殺招,只要甜寶露出一絲空隙,定會悍然轟擊在甜寶的身體要害處。
甜寶嘻嘻一笑:“這個人有趣,拳頭比熊掌還要大,不知道好不好吃!”
調侃間,甜寶突然出手,用棍尖點向黑人的拳頭。黑人見甜寶果然上當,心中竊喜,化拳爲掌,硬生生將鐵棍從頂端切開,帶着一溜四處迸射的火星,隱藏在腹下的右拳終於轟出,手臂一下子延長出來,像是能夠自如收縮的皮筋一樣,比甜寶腦袋還要大上幾圈的拳頭,眼看就要轟擊在甜寶身上。
黑人的拳頭即將接觸到甜寶的皮膚,甜寶突然從原地消失掉了。
黑人只知道甜寶武技強悍,卻沒有想到異能者上頭,眼見甜寶毫無徵兆地消失,空氣中隱隱傳來一陣細微的異能波動,心中警兆突生,卻突然感覺到背心處一涼。原來甜寶早已出現在黑人的身後,背對着黑人,用腳跟磕飛了地上的一柄尖刀,已經深深扎進了黑人的身體,從胸前透露出一大截刀尖來。
除掉了這名黑人異能者,甜寶在前院再無敵手,嘴角帶着一絲天真無邪的笑容,走近早已縮成一堆的倖存者,小小的拳頭騰地冒出一股淡藍色的火焰,剩下幾名爲數不多的護衛早已大小便失禁,驚駭地高呼了幾聲“達士”,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甜寶在院子裡繞了一圈,見到地上尚存一口氣息的重傷者,便乾脆利落地補上一刀,一直繞到屋子後面的倉房,一刀切開籠子上的鐵栓,笑吟吟地把花朵兒攙扶出來。
花朵兒聽到前院的喊殺聲,早已嚇得心驚膽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見到甜寶渾身浴血,潔白的身體幾乎完全被鮮血糊住,驚駭欲絕,一把抱住甜寶粘膩的身體,四處摸索着甜寶身上並不存在的傷口:“你的家人和同伴來就我們了,對不對?”
甜寶放眼在周圍瞧了一圈,眼神中射出如同實質的殺氣,嚇得鐵籠裡十幾只兇惡的大型犬類,全都停止了吠叫,夾着尾巴縮在角落裡,不敢動彈。
甜寶在花朵兒的臉上親了一下,頭也不回地淡淡道:“沒有人來救咱們,是我把他們全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