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雙手緊緊摟住女學生富有青春彈性的腰肢,臉上滿是陶醉之色。
女學生顯然心地單純,並沒有看出凌陽正在趁機大佔便宜,只是覺得凌陽的力氣太大了一些,轉頭笑道:“同學,你能不能稍微鬆開一點,我呼吸困難得很!”
凌陽訕訕地鬆開手,不好意思地笑道:“對不起,我有點暈車……”
凌陽撒謊撒得並不高明,但是女學生顯然十分不諳世事,好心道:“哦,原來這樣,那我騎慢一點好了!”
凌陽心想這小姑娘真是傻得可以,把同朋友吃飯時聽來的笑話,一股腦講了一遍,把女學生笑得眉眼彎彎,卻突然停了下來,一隻腳支撐在地上,轉頭道:“同學,你要到哪個教室上課,要不要我順路送你過去?”
凌陽嗅着女學生身上散發出的陣陣體香,這纔看到工商學院的招牌和建築物,詫異道:“這麼快就到了?”
女學生見凌陽呆兮兮的樣子,掩嘴笑了笑,這才把自行車推到鐵柵欄邊鎖好,拿起車筐裡的幾本書,花蝴蝶般飄然而去:“你一個人發呆吧,我馬上就要遲到啦!”
凌陽這纔想起此來的目的,催動異能之力,感受着那兩名年輕男子所在的位置,還不忘追在女學生身後,高聲喊道:“你叫什麼名字?放學後我請你吃飯!”
女學生停住腳步,轉頭嫣然一笑:“我叫樸貞熙,你……”
校園的大門後面,突然轉出兩名穿着校服的小姑娘,手裡提着椅墊和書本等物,朝樸貞熙呼道:“貞熙,還不快一點,這節是李逸俊老師的國際金融課,還有新來的楚婉兒老師做助教,一會兒都佔不到位置了呢!”
凌陽心中一動,嘴裡喃喃道:“新來的楚婉兒老師,新來的,楚婉兒,楚婉儀,哈哈!你不會是藏在這裡吧!”
凌陽猶豫片刻,到底沒有追隨樸貞熙去一探究竟,而是看了看從樸貞熙書上,悄悄撕下來的一頁書紙,疊起來塞進自己的口袋,這才朝感應到兩名男子所在的方向而去。
兩名男子左轉右轉,赫然進入了商業學院後身的一片民房居住區,這裡似乎是大學教職人員的家屬房,除了幾棟老舊的七層住宅樓以外,平方林立,同華國的所有大學城一樣,在學院附近形成了一個固定的小型商業圈,臨街的民宅,全都打開門做生意,各種各樣的小吃店和服飾店、浴室、電影碟片放映室,林林總總,繁華熱鬧異常。
凌陽追隨着兩名男子的氣息,沿着清理乾淨積雪的小路,終於來到一家便捷旅社的門口,間進出的大多是年輕的學生情侶,各種膚色的留學生們成雙入隊,言笑晏晏,臉上春意盎然,顯然剛在小旅館裡激鬥了一場,中午時分才起牀回校,卻很少見到南朝本地的學生這般胡作非爲。
凌陽剛想走進旅舍,見到旅舍門框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雕刻着一個看似隨意塗鴉的古怪記號,臉上一喜,昂然邁步走了進去,掏錢開了一個單人間,趁着鬍子拉碴的年邁老闆整理房間的被褥,壓低聲音道:“龍門有客來訪,不知可有份例酒菜款待?”
老闆背對着凌陽,正在收拾凌亂的被子,聞言身體一僵,轉過身來,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狂喜:“您,您也是門中兄弟?我看小兄弟面生得很,是剛從華國來到這邊的?”
老闆聽凌陽把要門稱呼爲“龍門”,知道凌陽定是門中地位顯赫的人物,神色間十分恭敬。
凌陽神秘兮兮地一笑:“昨天夜裡,我號令龍門在江界市的所有兄弟集會,甚至流落在南朝其他城市的門徒,小部分都聞風而來,我卻沒有看見你的蹤影,倒是你面生的很哪!”
老闆瞪大了渾濁的老眼,下死眼看了凌陽半天,終於哆哆嗦嗦道:“您,您是,江湖上風傳,剛剛來到江界市不久的,騰門門主,凌……”
凌陽見四下無人,豎起指頭噓了一聲,笑道:“怎麼,看我年紀太輕,不像是做門主的樣子嗎?”
老闆強忍住眼眶裡的老淚,捏住凌陽的一片衣角,指了指樓下,低聲道:“勞動門主大駕,咱們下面去說!”
凌陽跟在老闆身後,進入了一樓樓梯側面的一個雜物間,裡面堆滿了掃帚拖布和其他的雜物,散發出一陣發黴的味道。凌陽掩住鼻子,只見老闆挪開幾隻破破爛爛的紙箱,露出裡面的一扇小門,一個隱蔽的地下室赫然出現在眼前。
老闆轉過頭,朝凌陽恭敬一笑,回身關好雜物間的門,率先走下了地下室,拉開了裡面的電燈開關。
凌陽一身能耐,倒是不怕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對自己心懷不軌,加了點小心,尾隨而下。只見只有三四十平米的地下室裡,打掃得乾乾淨淨。整個地下室空蕩蕩的,只有南面的牆上,供奉着一個龕位,香燭煙火繚繞,上面供奉着要門歷代掌門人的名姓牌位。
老闆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這才單膝跪在凌陽身前,老淚縱橫:“騰門‘歡鑑堂’逆叛門徒葛大聰,拜見門主大駕!”
凌陽聽葛大聰話裡有話,自稱爲“逆叛門徒”,而且連分堂集會都沒有參加,顯然自有苦衷,忍不住問道:“我看你供奉着龍門歷代堂主的牌位,顯然是龍門老道兒上的人物,爲什麼會淪落至此?”
凌陽說得隱晦,言下不無責怪之意。凌陽在要門的地位顯赫,在依哈娜的江湖通傳下,早就名聞江湖,所到之處,遍佈天下的要門門徒,無不聞風而至,俯首歸心,是以凌陽已經培養出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氣息,言語間不怒自威,早已不復當年初出茅廬的青澀少年。
葛大聰淚流滿面,額頭重重叩在地上:“葛大聰並非不想爲門主驅策使用,實在是沒有顏面,不敢再見同門兄弟。本想就這樣渡過風燭殘年,一死了之,沒想到天幸得見門主天顏,門主但有驅使,肯容留葛大聰重投騰門,做一名最底層的馬前小卒,葛大聰立刻死命向前,門主便是想要了我這條老命,葛大聰也不會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