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誠好心好意爲凌陽暫時保管一件有聲有色的“拍賣品”,就因爲一時動了佔點小便宜的念頭,最終沒有一親芳澤不說,接連捱了兩頓揍,還被凌陽連哄帶騙的敲詐走一輛價值不菲的蘭博基尼跑車。
好在那輛車是從俄羅斯走私販運進來的海關扣押貨,本來就沒花多少錢,還是鍾誠親自去交通管理部門打了聲招呼,才能大模大樣的在街面上狂飆,損失倒也不是很大,只能自認倒黴。
凌陽專心致志架勢着跑車,時不時朝旁邊坐着的嫺卿偷偷瞟上一眼,見嫺卿一副雲淡風輕,隨遇而安的樣子,好像無論落在誰的手裡,都是命中註定的一樣,根本沒有一絲異樣。
凌陽明知道這個女孩子有問題,本就是故意裝作忘記了這件事,想把嫺卿從此撇在鍾家不管,任由鍾誠隨意發落。不過就在鍾誠找到凌陽訴苦的時候,凌陽突然改了主意,頭腦裡形成了一個大膽而新穎的計劃,這纔去鍾家把嫺卿接了回來。
凌陽駕駛着蘭博基尼跑車,很快回到了住處,見自己的奔馳車已經被僕從們開進了暖庫裡,才把跑車停進院子,按了幾下喇叭。
庵婧和小兔隔着窗子,見凌陽開着一輛新車,載着一個漂亮得一朵花似的年輕女孩子回來,也不知道吃醋,連忙跑出來看熱鬧。
在庵婧和小兔的思維裡,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所以不管凌陽身邊到底有多少女人,只要能把哪怕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的心思用在自己身上,就已經是最難得的恩賜。
二女雖然在李家見過不少世面,不過一直生活在後宅,很少能夠接觸到刀槍車子這些男人專用的東西。小兔跑過來在冰涼而晶亮的車身上摸了摸,興奮道:“哎呀,車子矮好有棱角,有一隻怎麼大公牛黃的,真好看。”
凌陽敲了敲小兔的額頭:“你一個精通好幾十個國家語言的天才,怎麼就不能好好學一學博大精深的漢語,瞧你說話倒三不着兩的,我聽着都牙磣。”
庵婧注意到的則是從車上款款走下來的女孩子,嫺卿依舊穿着南朝的古典女子服飾,短襖長裙,胸前繫着一條長長的蝴蝶結絲帶,髮髻高高挽起,從充滿現代美的蘭博基尼跑車上走下來,精緻絕倫的面孔和柔美動人的女人線條,同車子剛硬的氣質襯托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後現代抽象油彩畫的奇異美感。
凌陽朝庵婧使了個眼色:“把她帶到後面去,找個單獨的房間好好休息一會兒。這位妹妹可不簡單,是二太子看上的女人,咱們可別慢待了貴客,失了禮數徒惹人笑。”
庵婧會意,知道凌陽有心和嫺卿劃清界限,以免生出誤會和謠言,親自把嫺卿安排到後院距離凌陽住所較遠的房間。
因爲凌陽剛纔悄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在心口上拍了幾下,連連朝庵婧眨眼,庵婧明白凌陽是想讓自己從嫺卿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忙前忙後爲嫺卿張羅整理房間的同時,親熱的痛嫺卿攀談起來。
凌陽一溜煙鑽進臥室裡,一下子把自己扔到鬆軟的大牀上,抽出一個帶有庵婧髮香的枕頭,墊在自己的下巴上,趴在牀上哼哼唧唧:“那首歌怎麼唱來着,累了就放空自己,週末窩在沙發上又看電視又吃薯片的,真是好愜意的生活。老子怎麼就沒有那個好命,好不容易離開秦璐遠了一點,本想悄悄偷點懶,卻被一羣該死的棒子指揮的團團亂轉,看來我上輩子一定沒少做壞事,這輩子全特麼的報應回來了。”
小兔一隻手扶着牆,赤腳在凌陽背上踩來踩去,見凌陽舒服得直哼哼,又騎馬在凌陽背上,爲凌陽按摩放鬆脖子和肩膀。
不一會兒的功夫,庵婧面色無奈的走了進來,凌陽連聲問道:“怎麼樣,套出什麼話來沒有?”
庵婧嘆了口氣:“她只是簡短對我說了一遍,她在夷洲幾十名彩姨的教導下,整日學這學那,動輒挨打受罵。賺了我幾滴眼淚以後,推說一路勞累把我趕了出來,就這樣。”
“哎呀我去!高人哪!”
凌陽由衷讚歎道:“瞧人家心眼兒多的,比狐狸精還要狐狸精。這種段數的禍水級妖孽,你們倆以後可要多跟她親近親近,學個一招半式的,這輩子就受用不盡了,妥妥的!”
“呀,單顧着聽嫺卿講故事,都忘了把這些請帖給主人過目。”
庵婧一拍額頭,颳起一陣香風走到窗臺前,拿起厚厚一疊請帖遞到凌陽面前:“主人離開的一上午,咱們家的門檻都快被人踏破了。都是些世家大族派人送來的請帖,邀請主人去賞光赴宴呢!”
凌陽接過請帖一看,落款全都是柳京有一號的名門家族,河家的請帖也赫然在列,是柳京四個大家族裡,唯一主動下帖子邀請凌陽的。
金家身爲南朝世代的領袖家族,就連凌陽也是人家眼中的一個奴才而已。凌陽本就是半個李家的人,現在還掛着李家護衛長的頭銜,只不過和二太子走動親密了一些,家眷還在李家家主的手裡控制着。
鍾家自然不必說,沒事的時候看凌陽還眼睛發青,不揍凌陽一頓就不錯了。只有河家真正參與到這一單軍械生意裡,知道凌陽和二太子交好,又身爲這趟買賣的押送和採購的重要人物之一,纔會以家族的名義下了請帖,邀請凌陽過去一會。
剩下的帖子,則是一些官員和望族刻意交好凌陽。因爲凌陽受到李家家主和金海標的雙重委託,作爲這次軍械採購任務的大紅人,消息很快傳遍了柳京。柳京人之前根本沒有聽說過錢夕夕這個名字,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凌陽是如何快速崛起,一夜之間成了柳京的風雲人物,只知道凌陽受到二太子的青睞,即將和錦衣衛頭子金叔成爲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以後必定前途無量,才嗅到蜜糖味道蒼蠅一樣,一擁而上,根本不給凌陽任何喘息的機會。
一夜之間,凌陽便已經在柳京紅透了半邊天,自己卻被矇在鼓裡,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