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幕:

第五十八幕:  提生辰莫離桑贈密籍小廳歡聚 敘離別葉初落表委屈後山斥責

[[角色01:葉遇秋]]

賈新三次攻打二十八星宮又以失敗而告結,而且和白皚頭兩次攻打二十八星宮一樣,死傷慘重,其中武林一流強手就有:“紫神將”許天慶、“左臂金刀”徐鵬程、“歪把斷腸”袁棧、“綠髮童子”秦珂、“醉螳螂”軟棄、“病螳螂”潘顯滬、“房上貓”段程坎、“病扶欄”宋恩、“兩棲龜”祖蘭、“瘮人毛”束精武、“不見頭”燕往、“過眼霓虹”湯雄、“玉肌達摩”悟哲、“至驕達摩”悟願、“潛修達摩”悟索、“穿雲燕子”李夢長、“飛天燕子”李鄉正、“離巢燕子”李國精、“斜倚崑崙撕破天”辛冶、“烈焰騰空化萬物”符止賓、“神槍擔山”左宇、“鳥瞰三山俯覽五嶽”畢尤、“拾虹哪吒”申奪、“口含乾坤”楊江北、“金傘仙子”岺瓊、“落地仙”嶽亭深。此次攻下二十八星宮中的:東方蒼龍箕宿星宮、東方蒼龍心宿星宮、東方蒼龍氐宿星宮、東方蒼龍亢宿星宮、北方玄武牛宿星宮、西方白虎婁宿星宮、南方朱雀鬼宿星宮。我纔想到一層,那就是:原來白皚和賈新兩人每次攻打二十八星宮時完全憑藉人數。

想不到二弟和冉溪的功夫精進了這麼多,我和冉溪上次在二聖廟鬥過一回,多虧此去落關山我還有些進步,要不然被倆人落下了。

我回到住所,二弟跟了進來,剛進屋就說:“姐姐今日不應接下八十門總門長。”我笑了笑說:“二弟心裡想的我自然明白,不過,……”我沒有說下去,轉口說:“莫大劍請進來吧。”說着話我輕撣中指,房門大開,莫離桑走了進來。二弟問我:“姐姐怎麼知道莫大姐到了?”我回答說:“除了她還有誰有如此身法。”莫離桑說:“葉總門長好耳力。”我說:“莫姐姐此來雨滿鷹愁澗除了澄清二十幾年前的真相之外怕是還有要事吧?”莫離桑說:“上次金至傾的事,我心中有愧於你姐弟二人,此來還想爲中原武林人士幫一個小忙,我想近日葉總門長就會率衆劍俠第四次攻打二十八星宮,我想隨去做個幫手。”二弟說:“莫大姐客氣了,在這雨滿鷹愁澗上要屬您跟師姐的武功最爲精妙。”二弟又轉臉和我說:“姐,這莫大姐的武功遠我等之上,高出很多,上次我和姜月朗在睡熊溝已經見識過了。雖然姐姐不在山上這段時間二弟和冉溪武功雖有些長進,但若以經驗丈量,與莫大姐的武功尚有十幾、二十年的距離。”莫離桑笑笑說:“葉二爺不可這麼說,就憑時才葉總門長能知道我在房頂來看,葉總門長現在的武功必在我之上。”二弟看了看我問:“姐姐已經修煉了那冊秘籍上的武功?”我回答說:“不曾,因爲那時只是受衣總門長所託去落關山,我想回來後將那冊秘籍交於衣總門長。”三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我想應該是倪烈、勞信和陸允三人。二弟開了房門,三人進來和莫離桑打過招呼,問我:“今日是大姐和葉大哥生日,我三人特來尋問大姐的意思,是否通知衆劍俠一起熱鬧一下。”我說:“那倒不必,如果你幾人有意,只咱們幾人在一起即可,不要驚動他人,許多高手剛從二十八星宮返回,讓他們好好息息也好。我急着從落關山趕回來也是爲了和二弟在一起,我和二弟分別多年,相認不過兩月左右,剛好也帶上幾位賢弟。”倪烈說:“就遵從大姐的意思。我和老三、老四這就去準備。”我又說:“多謝三位賢弟,還有,也叫上冷師姐、冉溪姐弟跟衣總門長。”三人出去。

莫離桑說:“我實不知今日對葉總門長還如此特別,也沒有什麼禮物相贈,說來慚愧,這樣吧,我已經將至今所學寫就一套籍子,就送於葉總門長當做壽禮,望葉總門長不要嫌棄。”說完後從懷裡取出一本冊子,我沉吟了一下“這——”而後接着說:“此是莫姐姐至寶,怎麼好……”莫離桑擺擺手說:“以葉總門長的天質和武功定能將兩冊秘籍運用得當,倘被落入惡人之手倒有損於武林正道。”說着話起身又說:“葉總門長和葉二爺,我先行告辭,閒些時再敘。”二弟說:“莫大姐可一同去和山上英雄歡聚歡聚。”莫離桑擺擺手說:“葉二爺的好意我心領就是,只是,這本是葉總門長和葉二爺的家宴我不便參加,況山上之人多是陌生,我又不太愛熱鬧,所以,請二位見諒。”我點了點頭說:“既然莫姐姐有自己的道理,遇秋和二弟自然也就不強求了。二弟你送一送莫姐姐。”二弟將莫離桑送出後返回。將好倪烈回來,進屋後說:“大姐,已經準備好了,請大姐和葉大哥隨我去後山小廳。”我問:“後山哪處有這小廳,我怎麼不知?”倪烈說:“哦,此事小弟未來得及與姐姐商議,自從殿塵卜出姐姐和葉大哥的生辰,我和老三、老四就留了心,花去些時日在後山新建一處二層樓閣。”我笑了一下說:“你們幾個費神了。”倪烈說:“姐弟之間無須客氣,請隨我來吧。”

直鬧騰到半夜才各自散了。往回走時,我說:“二弟你跟我到住所,這些日子我不在山上心裡無時不掛念於你,姐想與你好好一敘。”二弟說:“我也有一肚子話正要與姐姐講呢。”我帶着二弟回到我的住所。我和二弟進屋後,將門關緊燃亮了燈。二弟站在門口發呆,我問:“你怎麼了?”他回答說:“沒事。”我說:“那過來呀,過來坐。”他坐在我對面看着我一句話不說,就只是看着。我問:“這些日子……”他用手勢打斷我,還是什麼話也不說。我問:“想姐姐啦?”他點了點頭,我笑了一下說:“我們真是姐弟?”他反問:“你不想要我了?”說完我們兩人全都笑了。他說:“真沒想到,……”我接下來說:“真沒想到還有一個親人?我也沒想到,我只知道自己不是陳家的人,很小時就知道,可大伯對我真的很好。”我又說:“沒想到剛相認不久,就又要面臨着一場撕殺,就連我們的相認都是被這場即將到來的撕殺促成的。”他問:“我們能,……”他不再說下去,搖了搖頭,我接着說:“我們能不能都活下來?”他點了點頭,說:“連項十八那樣的身手都……,莫大姐也說,估摸就是你和她還有冷師姐三人合力也未必能夠取勝於二十八星宮的教主。”我笑了笑問他:“你是擔心自己多一些,還是擔心姐姐多一些?”他笑了笑說:“我擔心自己多一些。”我也被逗笑了,我說:“真的?”頓了頓又說“如果真就是隻能活下來一個人,要是有選擇的話,我希望二弟能平安。”他又說:“當然是我們都活下來好一些,如果不能,我願意和姐姐死在一處。其實,如果要死的話,不管怎麼樣都沒個改變,能在這之前和姐姐相認,初落已經知足了。”我點了點頭說:“二弟能這樣想我很開心,我也是,能相認就已經知足了,以前在大伯家雖然有溫暖卻不見得這樣踏實。自從我知道了自己不是陳家親女時,雖然仍然感覺着家的溫馨,但總象是在夢裡一樣,總擔心並且知道會有一天要醒過來,到那時會宣告我是一個孤女,那該是一種怎麼樣的冷清?我做好了一切準備,準備着有一天要面對那份孤獨,可還是不敢去想。五叔在二聖廟道出你我身世,真是憂喜摻半,二弟啊,你可知道,雖然你生性冷漠可對於我來說,你卻是真實的,是永遠都不能有人宣告失去的。”

我和二弟起身同時向前走了幾步,面對面站得很近。他握住了我的雙手,我也握着他的雙手,緊緊的。我覺得很美妙:就象是有一種東西在我和二弟之間自然盪漾着,並溫暖着兩人的身心;是一種心情遊遍全身,沒有什麼能夠阻隔我和他之間的交流和感覺;是一種親情,讓我們盡情的體味骨血的濃郁帶來的那份激動與平和的揮應、交錯。我說:“二弟啊,今晚留在我這吧。”他點了點頭,我說:“我累了,跟我進裡間屋。”我把他領進裡屋,我坐在牀頭,讓他坐了牀尾。我笑笑說:“記得嗎,和二弟剛相見時我去見月朗對決時我們就這麼靠着大樹睡,面對面的。可惜現在月朗不在了,要不然,……”我說不出去了。他說:“我想我們在孃的肚子裡時就象現在這樣,面對着面坐着。”說着話往前湊了湊,坐近我。我笑了笑說:“瘋話!”他又問我:“你確信你比我先到這個世界嗎?”我覺得二弟只有說起這樣的瘋話來時纔可愛一點,我笑着說:“聽五叔說的,我們倆差不出半個時辰,我們的生辰八字是相同的,殿塵卜出來的也是這個結果。”他又說:“那時候你第一眼看到爹和孃的時候,一定在想……”我搶着說:“這兩個人是誰?一定是他(她)們把我帶到這來的,啊,一直和我對坐着的那上笨蛋怎麼還不出來?”他說:“你才笨呢,當時我就想……”我又搶他的話說:“當時你在孃的肚子裡一定這樣想,那個比我聰明的她去哪了,一會還回不回來?”他急着說:“我纔不會那麼想呢。我想爹和娘發現你出生之後肚子裡面還有一個時,她們一定以爲我也是個女兒呢,……”我又搶過他的話說:“誰知道你那麼搞怪,竟會是個男孩。”我頓了一頓又說:“不會,爹和娘一定以爲你是個妖怪,有點象猴兒似的小精怪。”他又說:“那有什麼,反正我一出生爹和娘一定很開心,一定比你出生時帶來更多、更大的喜悅。”我說:“不對,爹和娘見到你的樣子一定很愁纔是,醜醜的。”他說:“你剛生下來時才醜醜的呢,爹和娘愁你纔是真的,他(她)們會想你長大後嫁不出去喜歡個和尚。一定都想過將人送去廟上不要了的。”我笑了好半天,笑夠了才說:“過了今天,我們就二十二歲整了!”

我看着眼前的這個也在看我,和我孿生的男子,他突然問我:“在山穴裡給你推功過血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了?”我回答他說:“有點懷疑,不過叫不準。那時候你不知道我們是孿生的,還調戲我了呢。”他說:“我長這麼大也沒和女孩子那樣的親近,不過,你滿漂亮的,我好奇而已嘛,我又沒真想過怎麼樣你。”我笑了笑問:“那時你真沒想過?”他搖了搖頭,有點害羞。我笑着說:“扯慌。”我問他:“在二弟想來,我是什麼樣的?”他回答:“挺敬慕的唄,或者和我的處事不大一樣,那個時候月朗視仇恨,非你死他亡而不能解,我沒想到在他墜下去時你會伸手拉他,沒想到這一人物是我的孿生姐姐。”我問:“要是你不知道,或者我們沒有關係,你肯娶姐姐嘛?”他先是點了點頭,又笑着說:“說不準,姐你好不羞哩。”他頓了一會又接着說:“有些事我也想不通?”我問:“什麼事想不通?”他回答說:“人在小時候和家裡的兄弟姐妹在一起,長大了卻要和外人成家,死去的時候又會和別人埋在一起。”我問他:“那爹和娘埋在一起,你還覺得奇怪嘛?”其實二弟有這樣的想法一點也不奇怪,他的話讓我想到了銀曇,我問他:“我不在山上時,銀曇爲難你了?”他回答說:“不是,只是她不想和我有夫妻之實,對於我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她也是爲替白皚擋一斧才……”他沒在說下去,他改口說:“要是爹和娘在,他(她)們今天一定會很高興。”

快天亮時,他說着說着就哭了,我也哭了。他伸手給我拭了淚,我也給他擦了擦。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他這樣委屈,我問他:“怎麼了?跟姐姐說!”他說:“你不在山上時慧覺害我,要是再也見不到姐姐了……,可能姐姐回來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雖然二弟死得心裡明白,可已經不能再和姐姐說了。”我愣了一下,我臨行時曾特意囑託慧覺要好好待二弟,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我問:“真的?”他點了點頭說:“這些日子那和尚確實給二弟不少關於武學上的指點,他對一些典籍上的心法和招勢運用要比我掌握得好很多,只是他的武功不如我紮實罷了,他對某些武學的理解和悟性遠高於我。可就在我有了些長進的時候他又從旁指點冉溪。他始終還是信不過我,他無非是想有一個人能在武功上高過於我,我被他處處提防着。他自己和冉溪的解釋卻是希望我倆都有精進之後方便彼此之間照應,這也能說得過去。昨天晚上二十八星宮的人攻打雨滿鷹愁澗,我想到了他的武功難以自保,我主要考慮姐姐回來後,如果和尚有什麼三長兩短你會難過,於是我在逃離住所之後奔他的住所。二十八星宮的人專用火箭射衆劍俠的暫宅,因爲上次攻打雨滿鷹愁澗時他們進室內中了機關埋伏,可那和尚明知道我會去救他,他卻在房內用被子和樹皮假作自己。如果他房內沒人我就知道他已經脫險就會轉身離去,可當時我以爲他真的昏睡不覺,於是進室內去救人,費去了逃脫的時間險些被烈焰困死在他房內。還有上次他跟姐姐說武林令有兩闕是我告訴冉溪的,姐姐就信以爲真差點和我翻臉,而實際上是衣總門長在二聖廟用千里傳音的內力告訴冉溪讓她暗中使五叔跪下,以免賈新等人看破五叔那裡還有一闕武林令。我看在姐姐份上事事忍讓不與和尚計較,可他卻藉着我——不願意讓姐姐擔心我和他之間有什麼分歧、爭執、不睳——的想法處處欺我過分。他本能爲我會死在白皚的賈新的折磨上,當他看到近陽山大勢已去,賈新又三次攻打二十八星宮很難活着回來,於是他就親自對我下起手來。我自闖蕩江湖以來,從未有人敢如此對我,要不是姐姐,有一千個慧覺也被二弟殺了。如果僅剩我二人時,我必……”我緊握着他的手放在懷裡,說:“二弟啊,你要答應姐,就是有一天姐不在人世了,僅剩你二人時也不要……,我不希望你和他之間……”他兩眼閃着淚花,勉強的點了點頭。我知道讓他放過慧覺,他是很不情願的。這次的確是慧覺有些過分,一言兩語是根本沒辦法維護得了他的。我想到二弟從小就沒有父母疼愛,我又不在他身邊,有些事對他確實不太公平,我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彌補,本以爲我不在他左右時可以由慧覺好好待他。二弟沒有什麼過錯,就算是有些不太招人喜歡,可必定是我家二弟啊,怎麼也不至於令那慧覺屢起殺念,面對這樣的事與願違,我顯得很是無奈,無奈的有些讓我疲憊。我長嘆了口氣:“唉——!”二弟問:“我答應姐姐的就一定做到,姐姐莫不是還信不過我,怕我對慧覺不利?”我搖了搖頭說:“只是覺得有些累。”我換了個位置,躺在牀上說:“二弟也小息一下吧!”他躺在我旁邊拉着我的手。我說:“你雖是我二弟,可象這樣親近被別人看到也會笑的,要是冉溪知道會吃醋的。”他笑了笑說:“不會!”我也笑了說:“一定會!”他說:“那就酸死她好了。”我舉起胳膊看着我和他握在一起的手,問:“你捨得?”他也看我們握在一起的手說:“捨得!”我說:“哄姐開心呢吧,扯謊!”

在聚義廳裡,冉溪和我商量決定三天後第四次攻打二十八星宮。衆人散了,我說:“少林寺慧覺大師請留步。”冉溪起身離開。慧覺問:“葉總門長獨自叫和尚留下有什麼吩咐?”我說:“你隨我到後山來。”我把慧覺帶到無人的僻靜所在,我問:“我聽說大師近來武功有些長進。”他回答說:“一點點。葉總門長沒有其他的事和尚先告辭了!”說完轉身要走,我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問:“我不在山上二弟初落可曾惹下什麼麻煩,又或者他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到?”他堆擠出一臉難看的笑反問說:“是不是你家二弟和你說什麼了?”我問:“看來二弟說的都是真的嘍?”我鬆開手,他不作聲的看着我,我接着說:“相比之下,冉峻如此對二弟無禮,也不見二弟對他怎樣,那就是遇秋哪裡做得不好,惹到大師討厭非要拿我家二弟出氣?”他不想解釋,饒過一棵樹想要離開,我越想越氣,用內力推出右手棍去,亮銀棍穿過一棵懷抱大樹露出樹外的部分兩頭均等,且攔住了他的去路。他轉過身說:“這件事的確是我做的不對,我自己也知道情虧理愧,日後初落要取我性命那我也是無話可說。可我真的是受人之託。”我說:“慧覺啊,你可曾想過我,如果我這次回來見不到二弟,他要是真被燒死在你的居室……”他看了看我沉吟了一下:“這——”又說:“衣總門長臨終前曾秘告我,……當時賈新也在,——”他哽咽了,緩了緩接着說:“我一直……,就是因爲你在我才……,你離開雨滿鷹愁澗後,我覺得——我覺得不讓你知道——,也許你回來後才知道,心裡會好受一些——。”我不知道該不該怪他,……。我說:“可——,就算是我……,那冉溪呢,她救過你的命啊,你若真害了二弟,你將如何面對她呢?她會放過你嗎?慧覺答應我,這件事到此爲止吧!”他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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