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幕: 衣沫飛抱不平少林衆僧攔九小 林雪寒罰奸驕四季高手還四劍
[[角色01:葉遇秋]]
想不到,我在這個世上還有一個親人。
想不到,我還有一個這麼愁人的弟弟。
我和初落同時看了看對方,說不出來的滋味。其實早在山穴裡他給我推功過血的時候,我就已經有所覺查。當時我就只是猜想到,他有可能和我有至親關係,可想不出竟然會是這樣的周折又是這樣的複雜。難怪師傅古耐一直沒有泄露給二弟初落這個秘密,如果二弟知道還有我這麼一個姐姐,若是找到我,那麼,我將過着跟二弟同樣受人歧視的日子。這二十二年來,我過着有家、有父母、有兄弟,身邊圍繞着愛的生活,而二弟卻飄流失所、受盡**。如果,當年古耐抱走的是我,那麼,二弟將被大伯收養,不知道這算不算我欠他的。
當我和二弟緊緊相擁在一起時,近陽山的九小二劍哭成了團,齊聲大叫“師傅!你老在天有靈,請睜眼一看,待徒兒們取了葉家姐弟的性命,好來祭奠你老。”各晃手中兵器撲奔我和二弟而來,正欲交手時,就聽那個使簫的女子說:“有勞各位聖僧!”在她一聲號令下,再看:少林寺羅漢堂“靜思羅漢”慧深晃鐗、“疊影羅漢”慧幻扙鞭、“克弊羅漢”慧空擺拐;少林寺金剛驛“墮塵金剛”濟慈、“贖孽金剛”濟恆抖開飛抓、“永泰金剛”濟閒、“泄夷金剛”濟安舞動三節棍;少林寺達摩院“玉肌達摩”悟哲、“至驕達摩”悟願、“潛修達摩”悟索、“詼諧達摩”悟餘“爲表達摩”悟靈掄手中圈;共一十二架高僧攔下近陽山九小二劍。這情景讓我對死去的大哥思念異常,雖然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我必定在陳家長大,做了陳家二十多年的小妹妹,許多滋味在心裡聚集着。
那一使簫的女子說:“近陽山的人,聽真,我衣沫飛剛纔求宇文五叔所述真相,並非爲你等伸張怨恨,而是爲葉氏姐弟能夠重逢、相認,賙濟一個圓滿!”
聽到這裡我趕緊拉着二弟跪拜於那女子面前,說:“衣大俠受我姐弟二人一禮,大恩不言謝,但此恩此德遇秋永世不忘!”那女子將我和二弟扶起說到:“遇秋姐,不必如此,這是少林寺清遠大師的意思。說起這恩德,也並非僅是沫飛出於善心!唉,前番兩大鏢局的人壓着二十八星宮的一個教首,路經雨滿鷹愁澗時遇邪教中強劫,多虧遇秋姐能出手相助。還有一宗,遇秋姐或許不知。這一實情倒是讓小妹深覺慚愧,沫飛秉性頑劣常不在父親身邊,父親雖身任八十一門總門掌,可多次遇難,幸好有遇秋姐解救,老父才能化險爲夷。”此話說得我好愣,我何時與老人家打過交道?衣沫飛看我面色仍有不解,微微一笑,說:“遇秋姐,不記得袁岱?”受她一句話的點醒,我纔想起曾多次遇到一老者,那老者自稱袁岱。我確實也曾多次憑着手中的兩條亮銀棍和老人家絕處逢生,原來,……。衣沫飛接着說:“不過,這次我借父親武林令出來讓你姐弟團圓可是背地裡乾的,我那父親還不知其中的故事哩,他只是知道你是陳子妤,可還不知道你就是葉遇秋呢,是我和少林寺合夥騙來的武林令。”
二聖廟又來了九個人押着四個人,共一十三個人。除近陽山六劍中的四劍:銀梅、銀曇、銀菊、銀瑰,剩下九個人全都是生面容。我最好奇的是,八個大人好象要受那個小鬼頭的使喚,初落低聲對我說:“姐姐,四季坊的人來了,那小女孩的賭技甚是厲害,我自出江湖以來,只輸給過她一人。”我微微的點了點頭,壓低聲音問:“二弟,她這次來,莫非又是找你的麻煩?”二弟小聲答應我說:“我看不會,她壓來的全是近陽山的人,而且我也並未招惹她們四季坊的人。”衣沫飛看到四季坊四位女子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還“嘰嘰嗄嗄”的笑。我也覺得挺好笑的,再場的衆劍俠沒有一個不是捂起嘴來。只有二弟熟悉她們,所以沒覺得那樣笑人。再看那四個使雙手飛抓的姑娘:一個沒有耳朵;一個沒有黑眼,睜着兩隻白眼;一個好似免子的三辨嘴;一個只能是五指要麼全張要麼全合,五指中間長出鴨浮來。四個男子倒還說得過去,可也算不上是什麼俊雅人物,一對使鐗的,一對使鞭的。二弟見我笑那幾個女子,拉了我一下,小聲又說“姐姐可知道她們的名字?”我說:“你不說我哪裡知道。”二弟講給我聽,他說:“聽沒聽過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裡面有四個人:‘春雷探耳耳無輪’南宮芳秀、‘夏日耀眼眼長眠’南宮芳麗、‘秋雨粘脣脣不全’南宮芳倩、‘冬雪饒指指難攢’南宮芳豔。就是她們四個,此四人不僅武藝非凡,而且賭技也湛稱世間罕有,若不是我贏了她們每人一局,根本沒有辦法和那個四季坊的坊主定局,也就是那個女孩林雪寒!”我原來只聽說過她們的綽號,又知道使飛抓的共是一十七人在一流強手裡面,但卻不知道這四句話是這麼個解釋法,也不知道她們的兵器就是飛抓,還不知道她們四人也在一流強手之列,更不要提她們是四季坊的人了。二弟又說:“黑臉使雙鐗的人是‘年初歲末’單遠播、白臉使鐗的是‘節氣交替’肖赫、紅臉使鞭的是‘移旬換令’莫鹹、藍臉使鞭的是‘剪時裁刻’公孫拓。”
八個武林高手在後面押着近陽山四劍,那女孩大模大樣的在前面晃盪着,他來到二弟近前突然停下腳步。我確信她離老遠就認得出是二弟,可這時卻故意做出仔細端視二弟的樣子,可真氣人。二弟彎腰看了看她,她“啊呀!”了一聲,然後說:“葉大俠,可曾還記得我?”二弟說:“記得,那年你才六歲。”女孩又接着說:“葉大俠,果然好記姓啊,當年你輸於我並果真六年不用‘葉初落’這三個字,六年的期限剛好過去三個月。我以爲這六年間你爲了江湖名號,必不會認賭服輸,沒想到六年間去了本名葉初落,而‘攆風摘月’這四個字倒讓你的名氣倍增。今天見了老朋友,也不說抱抱我嘛?”二弟一聲冷笑,說:“真不知道我哪裡得罪了你這小鬼頭,非我要我六年間不得用自己名字。”說着話,二弟蹲身抱起那女孩,女孩在二弟的懷裡指了指五叔說,我有話和他說。二弟走向五叔,對那女孩說:“今天不由你胡來,這裡武林強手到了個半全,你闖下什麼禍端,沒人護得了你。”女孩在二弟懷裡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
白皚攔住二弟,說:“葉初落,你不是說近陽山四劍被人捋走和你無關嗎,現在你如何自圓其說。”二弟不屑,只是嘴角微挑了一挑。他懷裡的林雪寒說:“白皚,你方纔沒聽我說嗎,近陽山四劍是我四季坊捋走的,我和葉初落已經六年不曾相見了。”一句話問得白皚啞然。那女孩又接着說:“白皚,你可曾想過,我爲何事不要葉初落用自己的名號?告訴你嘞,我無非是想讓你白皚敗在一個無名少姓的人手裡,可如果培養一個武林高手那麼容易呢,我只好找一個現成的,我挑中了他,所以不許他在江湖中使用自己的真名實姓。然後再讓你輸在他的雙鉤之下。還記得七猿山嗎?只可惜葉遇秋爲了不讓葉初落傷你性命自己動了手,贏你贏得也不算太光彩!”說着話,對四季坊八位高手招了一下手,那八人放了近陽山的銀曇、銀菊、銀瑰、銀梅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