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道:“謝謝我不另你孤苦無依,一顆心總是一半冷一半熱的啊!”
“好啊!你敢笑我。”說着,已欺身而來。
我忙推開他,“這是在船上,你不可以,有人在外面呢!”
班霽道:“沒關係。”
“什麼啊!不可以。”
這時只聽甲板上划船的老人家說道:“人老了,耳聾眼瞎的,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哎!”
“喂······。”他卻吻住了我的脣,再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上了岸,看着班霽一臉的壞笑,我嘟起了嘴,不免怪起送我們來的老人家,“他是故意的。”
班霽點頭道:“恩,他是我們家的親戚,而且男人都是幫着男人的。”
“歪理邪說。”不與他做口舌之爭,而是四處尋找哥哥,“哥哥他們會在哪裡呢?”
“我們去前面看看吧!”
我嘆了口氣,他終於說句正經話了。
“走吧!”
“嗯。”我點了點頭,隨着他的腳步向前走去,前面的路平坦寬闊,不知等待着我們的會是怎樣的驚心動魄。
前面人羣涌動,似有什麼事情發生,我疑道:“會不會是哥哥?”
班霽也起了疑心,“快去看看。”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人羣中,被圍在中間的並不是哥哥,而是一個受了傷的男子,他背對着我,全身都是痛苦的抽搐,看着奄奄一息的人,我心有不忍,拉過班霽的手臂,“班哥哥,我們是不是可以幫幫他?”
班霽撫了撫我的頭,“乖,我去看看。”
我露出微笑。
他走到近前,蹲下身,剛要替他檢查傷勢,卻見他面色凝重,整個人都明顯的一怔,隨後愣愣的看向了我。
我皺眉道:“怎麼了?”嘴裡說着,腳下也沒閒着,人已走了過去,當見到受傷人的臉的時候,我內心翻涌,腦海中一片空白,他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臉色蒼白的可怕,血流了一地,而這張臉卻是我永遠也無法忘懷的,“孑塵。”有些不相信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的眼神迷離,半睜半閉的望着我,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
我跪坐在他的身邊,淚珠涔涔而落,“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孑塵,孑塵······。”多久沒有嚐到眼淚的滋味了,又有多久沒有體會到這種心痛的感覺了。
班霽安撫道:“別急,我們可以救他,他不會死的。”
他的話語如同黑暗中的曙光,將我的心照亮些許,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迅速的抱起了王孑塵,向着醫館跑去,邊跑邊道:“雪兒,我們要快點。”
從王孑塵被送進房間裡醫治的那一刻,我的心便沒有平靜過,一直在來回渡步,班霽雖說過,他沒有事,可我卻還是不放心,直到大夫出來,告訴我已無大礙,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我們就在這間客棧中住了下來,我一直照顧在他的身側,生怕他有什麼危險,就是這樣,卻忽略了在一旁的班霽。
班霽道:“那我先去休息了。”
“嗯。”我答應着,因關心着王孑塵,甚至沒有回頭去看他一眼,當我思及
到班霽的時候,他卻早已不在這間屋子裡。
王孑塵很快的清醒了過來,他捂着傷口,掙扎着想要起來,我慌張的制止道:“你在做什麼!你難道不要命了麼!快躺下。”
他依言躺下,卻在這之後,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縉綾,幫我,幫我去救水珠,她爲了救我,被幽靈教的人帶走了。”
我緊皺雙眉,“你說什麼?珠兒被幽靈教的人帶走?那麼你的傷,難道是——。”
王孑塵露出一絲苦笑,“你也沒想到吧!大哥他不但設計害死了父親,更加連我都不放過,我本以爲他的恨已經慢慢消失了,可卻不知他會如此的泯滅良知,我怕,怕他會因爲我的關係而傷害到水珠。”
我道:“你放心就是,珠兒她是水仙谷的人,我想武羿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是不會太過爲難於她的,我現在立刻就去召集水仙谷的弟子,一同去尋她的下落,你好好養傷,其他的別想那麼多,只有等你養好了傷,才能好好的去保護她啊!”
王孑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來轉去,卻還是她捨身護我,這些年,總是我對不起她,現在不知道與她說這些還會不會遲些。”
我笑道:“怎麼會呢!她對你的情意絕不會隨着時間的長短而消逝,現在的你總算知道了她的付出,也不枉她真心對你一場。”
王孑塵卻是苦笑連連,“現在說的太多也是無濟於事了,縉綾,我希望她能安好。”
我點了點頭,“我現在就派人找她,你好好休息。”
他點頭。
我爲水珠開心,也爲孑塵高興,這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吧!看孑塵的言語,他是接受水珠了呢!當我將水珠被抓的消息傳送出去的時候,滿心歡喜的推開了班霽的房門,想要把這一好消息告訴他,推門而進,一股好大的酒氣撲鼻而來,四五個空酒罈子分別放在了桌子上和地上。
班霽的身上沾滿了酒漬,看到我走進,也不加理睬,而是繼續喝着杯中的酒,“班哥哥。”我出聲叫道,並上前奪下了他手中的酒杯,扶起他來,“怎麼喝了這麼多的酒,班哥哥,你······。”見到截然不同的他,我慌了神。
班霽卻拒絕着我的靠近,他搖搖晃晃的走到牀前,卻一頭栽倒了地上,“班哥哥······。”我大步跑了過去。
他卻再笑,拍着自己的頭一直在笑,一面笑一面道:“雪兒,或許你與他纔是前世註定,今生的緣分,我看到你如此的爲他傷心難過,我只覺得像是自己拆散了你們一樣,或許我不該,真的不該,對不起,對不起。”
“你在說什麼啊!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爲他傷心這與緣分又什麼關係?他是我們的朋友啊!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難道我對你的心意你看不出嗎?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自己?”我雙眼含淚,難過的看着他。
他苦笑着搖頭,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雪兒,你,你可以走了。”
走?一瞬間的失神,仿若聽錯了一樣,他是在叫我走嗎?“你,班哥哥叫雪兒做什麼?”
他的聲音又像是在遙遠的方向傳來,“你回去王孑塵的身邊吧!”
我
跑到了他的身邊,雙手從他的身後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將側臉貼在他的背上,“不要,班哥哥,你是不要雪兒了嗎?你是不要雪兒了嗎?”
他卻無情的掰開了我的雙手,不顧我的呼喊。然後倒在了牀上。
我軟軟的倒在了地上,淚水嘩嘩落下,天塌下來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就一會兒他,他卻變成了這樣,喃喃的道:“不要,不要,班哥哥,班哥哥······。”
這一夜,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地上陰冷潮溼,我的身體不住的瑟瑟發抖,淚水流了一串又一串,天不知不覺的亮了。
班霽從牀上坐了起來,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然後皺眉看向了坐在地上的我,“雪兒?”他跳下牀,“雪兒,你怎麼坐在地上?”
聽他如此一說,我的淚更是不止,“難道你不記得了嗎?你傷了人家的心,說忘就忘了嗎?”我難過的道,說話的聲音更是斷斷續續的,牙齒打顫。
他忙將我抱了起來,放在牀上,替我蓋好了被子,然後緊緊地摟着我的身體,雙手握着我冰冷的手,“怎麼了?怎麼了?手這樣涼。”
我咬着下脣,用頭撞他的胸膛,“我恨你,我恨你。”
班霽道:“對不起,昨天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喝多了酒,我真的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或是說了什麼!雪兒,對不起。”他心疼的摟着我,不住的道歉。
“不記得?你讓我哭了一夜,痛了一夜,一句不記得就想了事嗎?這未免也太輕鬆了。”我離開他的懷抱,自己將自己的淚水擦乾,然後道:“你不是說王孑塵與我纔是今生的緣分麼!那好,我就跟他在一起,不要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纔對。”說着便圍着被子起身。
他忙拉住了我,“雪兒,等一等,那樣的話你怎麼能信呢!”
我被他拉的重新坐回了牀上,我道:“我爲什麼不信?”
“你爲什麼要信?”
我被他問的怔住。
班霽撫着我的肩,“你先別生氣,幫我想一想,我的原話,原話是怎樣說的?我是說讓你走嗎?”
“怎麼不是,你說我可以走了,還說叫我回去王孑塵的身邊。”
班霽道:“這就對了,王孑塵受了傷,我讓你回去他的身邊照顧他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啊!雪兒,你說是嗎?”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我。
我道:“狡辯。”
班霽道:“好雪兒,我承認,昨日看到你爲了他那麼傷心我的心裡又難過又害怕,可那是因爲我在乎你啊!我怕你離開我,畢竟你和他有過那麼一段感情,是我讓豬油蒙了心,才說出那麼多另你難過的話來,雪兒,原諒我的酒後失言,我發誓,真的,再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再也不會了。”
聽了他的話語,我卻是更加難過,“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你對我的信任就只有這麼一點嗎?爲什麼你不能好好的相信我,爲什麼你不能相信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班哥哥,班哥哥,說出那樣傷害我的話,纔是你真正的內心想要表達的話嗎?”
他摟着我不住發抖的肩,“對不起,雪兒,對不起,別難過了,我不會,再也不會這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