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中嗡嗡作響,“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幽月道:“曾經我也以爲師傅是真心的對我們好,曾經我也以爲師傅如此做一定有她自認的道理,我聽着,服從都是因爲一直以來我都把她當成自己的母親一樣的來對待,可是她都做了些什麼!她又是怎麼做的?當我看到一直以來服從於她的水珠落到這種下場的時候,我就決定再也不聽從她的命令,再也不服從她。”
我向前一步,“幽月,你說清楚,你剛剛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蓓笙不是幽靈教的人嗎?你的意思是,是師傅她吩咐蓓笙那樣做的是這樣嗎?”
“不然你以爲武羿有什麼膽量敢在王明達還在世時血洗蓬萊島和雙家呢!而且秋雲子如此忠心的人都能反叛,你覺得這會是誰指使?”
“不會的。”我猛然搖頭,“不會是師傅的,她一直以來都那麼幫我,她何苦要做這一切,不會的。”
“因爲她對你的誓言啊!爲了助你報仇,才設計了這一切,三年的平靜,你早已經忘了仇恨的滋味,殺了你的母親,殺了你奶奶,才能重新令你找回仇恨的滋味不是嗎?你不去報仇,她又怎麼能借助你擴大水仙谷在江湖中的地位,這難道成不了她這麼做的理由麼?”
“不要再說了。”我搖頭靠在牀上,“不要再說了。”
我不相信,一直以來如此信任的師傅會是整件事情的主謀,我不相信,師傅她爲了助我報仇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來,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
“幽月,別再說了。”班霽制止道。
幽月看向他,“我只是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有錯嗎?如果水珠不會受到這麼大的傷害,或許這件事情我會藏在心裡一輩子不說出來,可是如今我卻必須要說。”
“事情已經過去了,還說這些做什麼!都過去了不是嗎?”班霽寬言道。
“過去了嗎?”我苦笑了一下,雙眼注視着幽月的一舉一動,“幽月是我的好姐妹,好姐妹所言,我自會毫無條件的相信,幽月,我的好妹妹。”說着,已張開手臂輕擁住她。
匕首劃過她的手臂,輕巧的落在了她的脖子上,“縉綾?”她皺眉看向我。
我變了臉色,“快說,你到底是誰?幽月在哪?”
面前的女子一笑,“既已被你識破,成者王敗者寇。”她托起我的手臂,微一用力,鋒利的匕首劃過脖頸,一條血跡落下,她倒了下去。
我驚訝着,卻沒有阻止的了。
“你是怎麼發現她不是幽月的?”班霽問道。
“我與幽月相處甚久,她的一舉一動早已一目瞭然,幽月從來沒有與我說過這樣深思熟慮的話,而且她的性子純真,若真想了這麼多又看了這麼多,是絕對不會深埋於心裡的,即有人冒充了幽月來挑撥我與師傅的關係,看來谷中一定出了不可小視的動盪,弄不好師傅她會有危險,我要趕快回去一趟。”
班霽忙拉住我,“說什麼呢!這裡離水仙谷何止千里,若真有什麼,只怕你還沒有
到,該發生的就已經發生了。”他一笑道:“你放心好了,以我對永香琦的瞭解,她是絕對不會另自己處於危險之中的,手下人的動盪根本不會威脅到她,這麼多年的水仙谷,若是那樣不堪一擊,恐怕也早就不存在三大勢力之中了,而且,你現在更應該擔心的好像是幽月吧!”
“啊?”被他一說,我纔想起了幽月,“我去找她。”說着,已衝出了屋子。
當在牀板底下發現幽月的時候,她還在睡着,呼吸均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這樣一來,更證實了一點,此人必是水仙谷中人無疑了,她既然沒有傷了幽月,就證明她還不是個惡人,沒準是接到了什麼不得違抗的人的命令。
事發突然,一樁樁一件件的接踵而來,真是筋疲力盡。
當我與班霽剛剛回到了房裡,王孑塵來了,他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是那麼的疲憊不堪。
“你和武羿怎麼結了那麼大的仇,若不是深仇大恨,他怎麼可能做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他明知水珠是你未婚妻子,事到如今,有什麼事情你說出來,我們也好幫着出出主意。”班霽用最平靜溫和的語氣試圖說服他。
王孑塵道:“當初他將幽靈教的內部消息悄悄傳給你的時候,難道沒有跟你提過他的事情嗎?如果沒有,你又怎麼會信他。”
班霽爽然承認道:“是,他是對我說過,他說他雖然是家中的長子,卻處處被王明達算計,說你父親偏心,只認你這一個兒子,還幾次暗害他。”
王孑塵輕笑,“看來,他很會說假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能把是說成非,我真後悔,當初的心慈手軟而留他一命。”
班霽道:“你們兄弟之間到底出了什麼事?”
王孑塵陷入深思中,他回憶道:“這件事還要從父親年輕的時候說起,我曾聽父親不止一次的說起過······。”
原來,在二十多年前,王明達與我的父親本是莫逆之交,一次偶遇使他認識了我的母親百里茜,而對母親一見鍾情,後來得知母親是父親的妻子,他便將這份愛慕深埋心裡,可思念卻如蝕心之毒,日日纏繞於心,在一次酒醉之後,他叫起了母親的名字,被蒙王的兒子阿芬離知曉了心事。
因蒙王那時已經收了父親爲義子,並將王位傳給了父親,只待行冊封禮便了事,阿芬離嫉妒之心漸起,自然是不甘心的,他利用王明達喜愛母親的事情,與夢星月的父親合謀害了我的父親,並用王明達的妻子和兒子威脅於他,說只要他殺了父親,奪回了玉仙,就把他的妻兒還給他,並將母親也留給他。
王明達爲了兄弟之義,誓死不想傷害父親他們,卻被逼無奈只有硬着頭皮去找父親,沒想到阿芬離暗中派人將他們所飲的器具中下了毒,父親中毒至死,母親也殉情而去,王明達傷心欲絕,索要妻兒,阿芬離卻以沒找到玉仙爲名,拒絕放回他的妻兒。
王孑塵道:“八年前,大哥傷痕累累的來到了幽靈教找到了父親,說他是父親的兒子,十幾年未見了,父親自然
不相信面前的人就是他老人家的兒子,但大哥的後背處有一塊黑色胎記,自從父親見到了這塊胎記,就毫無疑問的相信了大哥就是他的兒子。”
“既然是親生的,他爲何還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問道。
王孑塵道:“因爲大哥的母親盼着父親能救她們回來,卻直到死也沒有把父親盼去,剛開始大哥對父親極好,深討父親歡心,父親爲了擬補對他的虧欠,早早的教他熟悉教中的事宜,讓他試着接手幽靈教,五年前,就在揭露你是蒙古公主的那段日子,父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直到發現原來大哥每天偷偷的在他的飲食中下毒,父親一直覺得有愧於大哥,所以縱然知道他要害他,父親卻依然無動於衷。”
他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我接到了父親的命令,要奪來你身上的玉仙,不擇手段,我乞求父親,不要傷害你,唯一的條件就是我必須要拿到玉仙,只有拿到玉仙,才能確保你平安無事,所以那段日子的不得已,卻是曾經我無法說出口的。”
我默默地聽着,這樣的錯過,總也是命運的安排吧!
王孑塵接着道:“大哥開始慢慢強大自己的勢力,在他將幽靈教完全掌握手中之時,他利用你讓父親自殺之後,唯一剩下的人也就是我,這兩年,他與忍清林合謀想去盜得玉仙的秘密,我曾聽父親說過,玉仙絕不能落入不軌之人的手裡,所以萬千阻止,他恨我入骨,終於忍受不了而對我下了殺手,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只恨自己害了珠兒。”他懊惱的說道。
珠兒的事情,還有他的描述,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有人挑唆我與永香琦的關係也並非沒有道理,珠兒的出谷也卻是與師傅有着莫名的關係,究竟師傅的用意是什麼?究竟她命水珠出谷是爲了什麼?她與王孑塵的相遇絕對不是巧合纔對吧!若是有人故意而爲之,那麼這個人會是誰?他的目地又會是什麼?
我道:“玉仙裡到底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爲什麼人人想要擁有它,搶奪它?爲什麼不能落入惡人之手?我曾擁有它那麼多年,卻也無法猜出它的秘密。”
王孑塵道:“你實在不該將玉仙交給忍清林,因爲忍清林與武羿一樣,都是有狼子野心的人,玉仙關係着整個蒙族的興亡,一擔被人解開,整個蒙族便會陷入一片混亂之中,無辜之人慘死,所以一定要阻止他。”
我皺眉,實在不知玉仙會牽扯到這樣的災難,想那時得到玉仙之時,也是機緣巧合,若非飛羽哥哥的逝去,我萬念俱灰,或許也不會另我有認識師父的機會,也就不會拿到玉仙。
我道:“婉綾姐姐臨終之前告訴了我有關玉仙的秘密,她說我貼身的玉珍珠就是玉仙的秘密,後來我被忍清林逼迫,跳落與斷崖之下,得飛羽哥哥所救,飛羽哥哥回起莊又被班哥哥所傷,當時我以爲飛羽哥哥死於班哥哥之手,因此萬念俱灰,一個人遠離起莊,漂泊無依,幸好遇到了師傅,是她幫我解開了玉珍珠之謎,本來,我是誓死不會將玉仙交出來的,可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