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修士驅動手中長幡,想讓鬼兵掙脫出朱元的手掌,好爲他的逃跑爭取一點時間。
但朱元的天變戰體太過強大,即便是幾百鬼兵一起發難,也能以掙脫他手掌上的無窮大力。而且天變戰體天生通感五行,所以念動間,就有火焰在手掌中升起,將這些鬼兵煉化。
“現在纔想着逃跑,是不是晚了一點?況且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朱元人高聲大,聲音滾滾如同雷霆,爆響在黑衣修士的耳邊。
黑衣修士已經嚇破了膽,鬼氣森森的遁光縱起,就想往遠處逃去,可是人在半空中飛了半天,等到自己在落下遁光時,發現居然還在朱元的面前,根本就沒有逃走一步。
“陣法?”發現情況不對的黑衣修士,立刻驚呼了起來,懷疑朱元事先在附近佈置了陣法,將自己困在了裡面。
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陣法,只是朱元在剛纔說話時,隨手佈置的幻境而已,爲的就是怕這裡的動靜,驚動了裡面的那羣寇匪。
這幻境雖然簡單,而且也無法‘迷’‘惑’那些鬼兵,但對於還是人身的黑衣修士來說,卻非常有效。
他剛剛以爲自己縱起了遁光,已經飛了老大一圈,然後又出現在了原地,其實都是他自己想象的而已,從他放出鬼兵,到朱元將它們徹底焚燒成灰燼,黑衣修士其實一直都沒有動。
“現在考慮過回答我的問題了嗎?”朱元五指如柱,狠狠落下,一把將暈頭轉向的黑衣修士抓在手中,提到自己的眼前,問道。
“你抓住我也沒有用!法主是不會放過你的,閻君也不會放過你的!”黑衣修士的兩眼中,閃爍着不正常的黑光,額頭上一個詭異的三角形的符號,忽然浮現了出來!
“道兵?”看着對方額頭上的符號,朱元驚訝了起來,這樣的情況,和自己以前煉製的太***兵太像了!
“不是道兵,是邪神信徒!”‘混’‘洞’金鼎的聲音,在這時出現了。
朱元還沒有搞清楚道兵與邪神信徒之間的區別,這位黑衣修士的整個身體,就如同蠟燭一樣融化,最後化爲一道黑‘色’的鬼影,從手掌中脫出,撲向朱元的面‘門’。
“‘陰’鬼之流,也想對我奪舍?”朱元一下就看出了對方的用意,所以渾身法力一震,十丈高大的天變戰體上,燃燒起了金‘色’的火焰。
這是天地間,太陽之氣凝聚形成的太陽神焰,對各種‘陰’邪鬼物都有着致命的剋制作用。黑衣修士不知道朱元的法體,可以直接溝通五行‘陰’陽,以爲僅僅是普通大力戰體,所以一下就將自己變成了撲火的飛蛾。
流金‘色’的火焰熄滅,黑衣修士所化的鬼物,也被徹底焚燒成虛無,朱元恢復了原本的大小。
因爲對方的整個身體,最後都化爲了鬼物,因此什麼東西都沒有問出來,只留下一套衣服,和他手中的長幡法器。
這樣的鬼道法器,是專‘門’用來豢養鬼兵的,並不適合朱元的功法,所以只是粗粗看了一眼,就被收到了乾坤鐲中。
其他衣服什麼的東西,那就更沒有什麼好看的了,不過唯一有些意外的是,這位修士身上還帶了一隻儲物用的錦囊,朱元從裡面找出了一隻用墨‘玉’雕琢的長頸‘玉’瓶。
‘玉’瓶本身看起來普普通通,可蓋在上的瓶塞卻刻畫着符文,符文上的法力‘波’動雖然輕微,但卻切實表明着,這隻‘玉’瓶中裝的東西,一定不普通。
“啵!”朱元輕輕一用力,就將瓶塞打開了,然後一股濃重的血腥邪惡之氣,就從‘玉’瓶中衝了出來。
“是怨心血!”朱元一聞到這個氣息,神‘色’就是一變,一開始是憤怒,然後又是驚喜。
他之所以憤怒,是因爲這種怨心血,很有可能就是從那些被屠殺的村民身上提煉而來,這樣殺人練法,提煉‘精’血怨恨之氣的行爲,怎麼能不讓他感到憤怒?
而後來的驚喜,是因爲怨靈血其中最大的一個作用,就被幫助元神受損,功力倒退的邪道修士恢復修爲。
這也正是玄‘陰’魔神,現在最有可能正在做的事情,眼前的這瓶怨心血很有可能就是爲了它而收集的,這樣一來,就終於可以找到有關它的線索了。
小心將‘玉’瓶的瓶塞蓋上,朱元將它收到了乾坤鐲中,纔對着‘混’‘洞’金鼎問道:“金鼎,你剛纔說他不是道兵,而是邪神信徒,這有什麼區別嗎?”
在朱元看來,剛纔的那位黑衣修士,表現得太像他以前的道兵了,雖然祭煉的法力不一樣,額頭的符篆也不一樣,但兩者之間有太多的共同點了。
可是‘混’‘洞’金鼎卻煞有介事道:“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道兵是被人祭煉出來的,生死盡在主人的手中,而邪神信徒不一樣,他們是主動將邪神印記,祭煉在自己的元神中的,而且所有意識也都能自主,只有在嚴重威脅到他們所信仰的邪神時,纔會催動邪神印記,最終‘玉’石俱焚!”
朱元一拍腦袋,有些暈乎道:“聽你這樣說,我還是感覺他們和我的道兵很像,只不過祭煉的手法有些區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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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洞’金鼎無奈,朱元說的也有一些道理,他以前的太***兵,確實比較邪異。利用祭煉太***兵的手段,以後確實有向邪神發展的優勢!
不過這些似乎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位邪神信徒,到底跟玄‘陰’魔神有什麼關係?
是玄‘陰’魔神勾搭上了這裡的某一個邪神,兩方達成了什麼條件,所以邪神信徒纔會幫他收集怨心血。
還是它自己乾脆僞裝成了邪神,利用信仰它的人,着手收集這些東西。
這兩種可能,似乎都不能完全排除,所以這也讓朱元比較頭疼。
收拾完附近戰鬥的痕跡,將佈置在周圍的幻境撤除,朱元直接化身蜃龍,隱藏起自己的遁光,向着靈中縣飛遁過去。剛纔那場戰鬥下來,雖然水‘波’寨的土匪們沒有發現,但那黑衣修士身後的人物,一定已經察覺了。因爲邪神能很輕易就可以感知到自己信徒的狀況,就如朱元當年可以知道自己每一隻道兵的情況一樣。能擊殺一個觀照境的信徒,那朱元的實力,在對方看來,至少是觀照境以上,所以隱藏修爲,只以武學示人的手段,也不需要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