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春宵苦短,一刻千金
雅室清幽,月明如水,繁星璀璨。
慕雲希手裡拿着一個酒壺,姿態閒適而隨意的站在華夢君的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淡雅寧靜的容顏之上,是一抹冷魅空靈的笑意。
而華夢君,則是滿臉的陰冷幽暗之色,一雙水眸幽幽的看着慕雲希,眼底,暗流翻涌,幽光明滅,等待着慕雲希的回答,然,視線,卻是有意無意的落在慕雲希手中的酒壺之上,飄忽遊弋着。
“就憑他是軒轅澈,就憑,我相信他!”清空靈冷空靈的嗓音,驀然響起,語氣淡若秋水,音色如月,然,卻讓人,沒來由的聽出一份遺世獨立的輕狂不羈,和一種深沉到足以湮滅世界的凌人風華!
是的!她之所以如此斷定,僅僅就是因爲,她相信他!
因爲相信他對她的感情,因爲相信他的人,所以,一切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兩個人在一起,若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這份感情,未免太過薄弱,太過不堪一擊!
她曾對自己說過,她,不相信天地,不相信命運,但是,她卻相信他,相信,他待她如初的心!也許,這一份信任,是自少年初見之時,他不顧一切的爲她擋下所有的危險之時,便已經生根萌芽,在他溫暖的笑容裡,日久彌深。
她相信他,因爲,他是軒轅澈!
說的那麼理所當然,那麼,桀驁輕狂!
華夢君的臉上,漫過滿滿的怔愣,這,算什麼回答?
就因爲一句,莫須有的相信他,就可以否認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就可以忽略掉,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曖昧不清?真的,就這麼毫無保留的相信?
不!她纔不相信!什麼見鬼的信任?根本就是摸不着也看不到的虛無飄渺,只有傻瓜纔會相信這個!
慕雲希她,一定是在自我安慰!她只是,不願意接受現實罷了!
“慕雲希,你說的還真是好聽!本小姐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愚蠢到,不相信自己親眼所見到的東西,反而去相信,有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真是可笑!”華夢君緩緩的坐直了身體,一雙水眸之中,眸光幽幽,晦暗陰冷,嬌若芙蓉的臉上,滿是不屑嘲諷的媚笑。
“華小姐是人面豬腦麼?本姑娘不相信自家夫君,難不成,還要相信你這隻沒有節操的鹹魚臭雁?”聞言,慕雲希忍不住勾脣淺笑,笑意之中,卻是無盡冷魅,無盡嗤笑。
清冷空靈的嗓音,語氣清清淡淡,極是好聽,只是,那不可以的話語,還真是讓華夢君瞬間怒髮衝冠。
一個自視甚高的千金小姐,從來就沒有被人忤逆過,活在一片安逸驕奢的世界中,見慣了奉承諂媚,何時被人這樣當面罵作,人面豬腦?鹹魚臭雁?偏偏,那罵人的人,還是一幅雲淡風輕的表情,一幅,漫不經心的口吻,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慕雲希!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相信他?哼!你憑什麼相信他?像你這樣出生低賤,才疏學淺,刁鑽乖戾的醜女,你根本就配不上夜王!你有什麼資格讓他獨寵你一人?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更何況,是夜王那樣風姿卓絕的男子!”怒火,不僅會讓一個人失去理智,更加,會激發一個人的潛能,看,華夢君此刻,在怒火的驅使之下,居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目光平視着慕雲希,語氣有些氣急敗壞的大吼出聲。
見狀,慕雲希淡雅寧靜的容顏之上,幾乎是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幻,依舊是一派波瀾不興的雲淡風輕,只是,清雅的娥眉卻是微微蹙起,似在沉思着什麼。
“一隻被怒火和妒火衝昏頭腦的……鹹魚?臭雁?母豬?呃……那會變成烤什麼?”半晌,那清清淺淺的嗓音緩緩傳出,帶着滿滿的困惑思索之意。
慕雲希微微蹙着眉頭,很是糾結與認真的想着這個嚴肅的問題。
“你、你、你……”乍然聽到慕雲希一本正經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而且,還是蹙着娥眉思考了半天之後得出的結論,也不知道華夢君是吃驚過度,還是氣到了極點,總之,她的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着,伸手指着身前的慕雲希,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烤……豬?烤魚?烤雁?她……
“不要用你的爪子指着本姑娘,不然……”看着那隻在眼前晃悠着的爪子,慕雲希的眼底劃過一抹凌厲之色,話未說完,便是一記指風飄去。
“嘶——啊……”華夢君驀然倒抽一口涼氣,壓抑不住的慘叫聲瞬間破口而出,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有些慘白,額頭之上,有細密的冷汗滲出,打溼了額前的劉海,也暈開了那滿臉妖嬈嫵媚的妝容。
那隻囂張的指着慕雲希額頭的手,瞬間綿軟的垂了下來。
那記指風,看似清涼柔和,可,實際上,卻是蘊藏了石破天驚,風雲變色之力,只是廢了她的手腕,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本姑娘的人,你也敢覷視?我該誇你色膽包天呢?還是,該笑你蠢笨如豬呢?”看着華夢君那滿臉的痛苦之色,慕雲希的眼底,卻是一片秋水無波的淡漠涼薄之色,沒有絲毫的同情,娥眉輕挑之間,一股盛世凌人的無上風華滅頂而來,壓得人,幾乎無法呼吸。
華夢君有些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忍受着身體劇痛的同時,還要抗拒着來自於慕雲希周身的威壓。
“你憑什麼說他是你的人?你有什麼資格?哼!再說,就算他是你的人又如何?那也已經成爲過去!現在,他已經是本小姐看中的男人,並且,我們也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哈哈哈哈……”華夢君強忍着心底那一抹難以言喻的畏懼,和手腕處傳來的鑽心劇痛,眼神倨傲而幽冷的看着慕雲希,狠聲說道,因爲那激越的情緒,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扭曲。
“是嗎?”聽着華夢君扭曲猙獰的咆哮,慕雲希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一雙清冷空靈的眸子漫不經心的打量着華夢君,雲淡風輕的開口,語氣,卻死一本正經,“如華小姐生的這般鹹魚臭雁,浮花浪蕊,庸脂俗粉……哎……他若是飢不擇食到連這點定力都沒有的話,本姑娘還要他作甚呢?”
說完之後,慕雲希還微微蹙起娥眉,滿臉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是在思索着,若是他真的這般沒有定力的話,那自己要不要把他給休了呢?
“嘭——”窗外又是一聲重物落水之聲響起,漸起水花漫天。
“噗……咳咳……”軒轅澈的身影從水底浮了出來,先是吐出一口池水,再然後,便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天哪!希兒剛剛說什麼?要他作甚?她這是要拋棄他的節奏麼?不行啊!希兒你怎麼可以始亂終棄啊?
思及此,軒轅澈的心中又是一陣風起雲涌,擡頭看了看二樓的窗檐,話說,他剛剛,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爬了上去,準備再和希兒解釋清楚的,可是,剛一上去就聽到了那麼句話,這不,一個激動,還沒有來得及抓住窗檐翻進去,就這麼掉了下來……
可惜的是,他並沒有聽到前面的話,不然,也就不會兩度掉進這蓮花池了!
“娘子,你不能始亂終棄啊——”瞬間,軒轅澈口中無比委屈的大呼一聲,腳下一個用力,身體再次躍出水面,凌空而去,直上二樓窗檐而去。
軒轅澈的哀嚎,以及方纔的落水之聲,慕雲希都盡覽無遺,一抹清淺空靈的笑意在脣邊綻開,輕輕一拂衣袖,一道輕柔的勁風颳過,二樓所有的窗子瞬間關死。
眼角的餘光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那緊閉的窗戶,藉着清明的月色,那窗格之外,映出一個黑影來,看那輪廓,是雙手抓着窗檐,腦袋貼在了窗格上……呃……就像一隻被主人關在門外的可憐小狗……
窗外,軒轅澈身體懸空,兩隻手抓着窗檐,看着眼前緊閉的軒窗,心底,一片哀嚎。
怎麼辦……又不能破窗而入,不然,希兒一定會更生氣的……
那,視線在窗格上掃了一圈,果斷的伸出一根手指,對着那油紙裝成的窗格,輕輕一點。
很是滿意的看着眼前那個小洞,脣角一勾,趕快把一隻眼睛湊了過去,同時,口中還不忘高呼一聲:
娘子……你千萬不能始亂終棄啊……
雅室之中,慕雲希背對着窗戶而立,聽到那人慘兮兮的呼聲,不可抑止的抽了抽嘴角,卻是懶得回頭看他。
而華夢君,因爲慕雲希之前那無盡嘲諷的話語,早已是怒髮衝冠,幾欲暴走,壓根就沒有注意到窗戶外面趴着的軒轅澈。
“你你這個不知羞恥的醜女!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還敢罵本小姐是是……”華夢君怒極,長這麼大,還沒有人當着她的面,這樣羞辱她!竟敢罵她是庸脂俗粉?浮花浪蕊?還敢嘲笑說,只有飢不擇食的男人才會……纔會……
“不知羞恥?你是在說自己嗎?”一抹寒光,悄然劃過眼底,未見慕雲希有任何的動作,然,她的身影,卻是在下一瞬,突然出現在華夢君的身前,如斯鬼魅。
“啊——”猝不及防之下,華夢君被嚇得驀然尖叫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腳下,卻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一個踉蹌,摔了個四仰八叉。
罵她是醜女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罵她不知羞恥?
很好!覷視軒轅澈在前,對她撒潑謾罵在後,她會讓她永遠記住今天的……
一抹極致輕柔的淺笑,在慕雲希的脣邊綻放,只是,那雙琉璃色的眼眸之中,卻無半分笑意,而是,一片淡若秋水的淡漠薄涼之意,隱着金石玉碎的凜冽殺伐之氣,讓人,驀然心驚。
這樣的神情,讓人煤科院的恐懼,不安。
華夢君躺在地上以仰視的姿態看着慕雲希,愈發覺得那股盛世凌人的氣息,以鋪天蓋地之勢滅頂而來,壓得她,呼吸困難。
“慕雲希,你你你想幹什麼?如果你真的這麼自信他不會對你移情別戀,那你,那你又何必,出手將他扔下窗外的蓮花池?”一股強烈的不安與恐懼籠罩在心底,華夢君強忍住心底的恐懼感,開口質問,然,底氣卻是不足,連牙齒,都有些打顫。
她那樣氣勢洶洶的將軒轅澈扔下了蓮花池中,難道,不是因爲憤怒,因爲嫉妒,因爲怨恨麼?說什麼相信他?根本就是鬼扯!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說辭罷了!
華夢君在心中憤憤地想着,試圖驅散心底那莫名的不安。
“扔進蓮花池麼?”聞言,慕雲希懶懶的挑了挑眉,清冷空靈的眸光,漫不經心的掃過華夢君的周身,帶着幾許不屑,幾許冷嗤,幾許嫌惡。看得華夢君心中又是一陣怒火飆升。
她那種輕描淡寫卻不加掩飾的看廢物的表情,實在是讓人抓狂!可惜的是,她現在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此刻只覺得身體一陣陣的發虛,綿軟無力,甚至,連擡一下眼皮都覺得累……
愈是這樣,心底,也就愈發的不安,這分明就是一副毫無反抗之力的待宰羔羊的姿態……
想不到,向來呼風喚雨的自己,竟也有淪爲砧板上的魚肉的一天……華夢君在心中,悲涼又不甘的想着,卻聽到慕雲希漫不經心的嗓音在頭上響起……
“被一隻如此骯髒不要臉的烤乳豬又摟又抱的,不好好的清洗一番,怎麼可以呢?你說,是不是啊?”聲線清冷,音色空靈,語氣之中,卻是毫不掩飾的嫌惡與輕蔑。
什麼?這……慕雲希這個醜女!竟然,竟然敢這樣羞辱她?原來,她把夜王扔進蓮花池裡,不是因爲嫉妒夜王與她成就了好事,自己即將面臨下堂的原因?而是,而是嫌她髒?
華夢君全身上下都在隱隱顫抖着,尤其是胸口,起伏的愈發厲害,華夢君掙扎着擡起一隻手,顫抖的指着慕雲希,想要破口大罵,想要咆哮打人!可是,卻發現,連舉起手,這麼簡單的動作,都覺得很累……
她這是怎麼了?
只不過,與華夢君震驚,憤恨到極點的情緒截然相反的是,趴在窗外的軒轅澈,此刻卻是滿臉的傻笑,一雙黑如點墨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此刻九天之上的明星一般,一閃一閃,璀璨炫目,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原來,原來,希兒沒有誤會呀……
她只不過是很貼貼的讓他下去洗個澡而已!話說,他被那噁心的女人又摟又抱的,心底,早就噁心到不行,果然還是希兒與他心有靈犀,都不用等他開口,就把他扔進清涼飄香的蓮花池,來了一個花瓣浴……夏天的蓮花池,那叫一個清涼舒適啊……
太幸福了……
某男一臉的陶醉之色,一手趴着抓着窗檐,一手捧着下巴,夜風徐徐,傻笑連連……
雅室之中,華夢君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只是瞪着一雙幽冷陰暗,憤憤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慕雲希,怒到極點,恨到極點,也無力虛弱到極點,卻是連句話也說不出來。
“既然,你如此飢渴的爬出棺材找豔遇,而本姑娘,向來最喜歡成人之美,放心,本姑娘一定會滿足你的!”清淺空靈的嗓音,極致輕柔的語氣,雲淡風輕的表情,甚至,那淡雅寧靜的容顏之上,還隱着幾分若有似無的清淺笑意,但是,此番神態,此番話語,卻讓華夢君在一瞬間,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縈繞在心底的那一縷莫名的不安,強烈到幾乎可以湮沒她的理智,若是,到現在,她還不知道那一陣不安來自何處的話,那她未免也太過白癡了!
不……慕雲希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以爲她華夢君是什麼低三下四的卑微女子麼?以爲,只要是男人她都會垂憐麼?不!她只是看上了軒轅澈而已,只有軒轅澈纔有資格與她共赴巫山,她纔不是什麼飢不擇食的女人!
只不過,心底在怎麼吶喊,狂呼,華夢君卻恐懼的發現,她竟然發不出聲音來!
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絕望到讓人幾近崩潰!
看着慕雲希淡若煙月,從容淺笑的臉,她只覺得,那是一張堪比魔鬼般可怖的臉……
“這上好的桃花釀,可不能浪費哦!”清冷空靈的眸光,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華夢君已經慘白到沒有血色的臉,慕雲希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瞥了一眼窗外,嘴角,不可抑止的抽了抽。
好像,不用去看,都知道那人是什麼表情……單看那姿勢就能猜到了!
“嗚……恩……”口中說不出話來,但是,華夢君的心中,因爲恐懼,卻是愈發的清醒,從慕雲希直白的話語中,她就已經知道,她是想讓自己喝下這混雜了失心散的桃花釀!不……不能喝!喝了之後,就一定會,一定會……但是,除了軒轅澈,她現在決不能**於任何人!
“嘖嘖!這可是你親自找來的,應該,花費了不少的精力吧?怎麼可以浪費了自己的一番苦心呢?乖!喝了吧!”慕雲希一手提着酒壺,緩緩的蹲下身來,看着華夢君極度扭曲的面容,不以爲意的笑了笑,嗓音極致輕柔的開口。
“不……”好不容易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字,華夢君死死的咬住下脣,眼神驚恐而怨恨的看着慕雲希,她,她竟然與軒轅澈一樣,想要逼她喝下被下了藥的桃花釀,但是,她是不會喝的!之前,軒轅澈都沒能強迫她喝下去,慕雲希,也一定強迫不了她!
“真是不乖,那,可就別怨本姑娘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哦!”看着華夢君抵死抗拒的模樣,慕雲希忍不住搖頭輕嘆,一幅,悲天憫人的口吻,輕聲說道。
隨着她最後一個字音落地,原本淡然淺笑的容顏之上,驟然乍現一道凜冽冰冷的寒芒,眼底,一抹殺氣,一閃而過,驟然擡手,捏住華夢君的下巴,動作凌厲而粗魯,絕對強大的力道,迫使她不得張大了嘴巴。
華夢君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可是,卻發現,連扭動脖子的力氣都沒有,心底,頓時絕望一片。
然後,在她驚恐絕望的視線中,慕雲希沒有絲毫猶豫的舉起酒壺,懸空正對她張大的嘴巴。
“嘩啦啦——”一陣酒水滑落之聲傳來,沒有任何思考的機會,華夢君只覺得一陣甘甜醇香的清涼液體如潮水般,涌進了她的口舌之間。
直覺的想要吐出,但,仰面朝天的姿勢,只會讓那些涌進嘴裡的酒水更容易的嚥下,想要吐出來?連頭都無法扭動的人,吐得出來嗎?
慕雲希一手舉着酒壺,只管倒酒,也不管她能不能嚥下那麼快,呃……這般喝酒的樣子,還真是像那些江湖豪俠暢飲的畫面!只不過,人家是豪飲,她這是夢灌!
“咳咳咳……”酒水流得太急,華夢君一口酒還未來得及嚥下,另一股酒水又如潮水般涌來,根本就不給她半點喘息的機會!毫無意外的,她被酒水嗆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許多的酒水,因爲華夢君沒有及時的嚥下,都順着她的嘴角一路流下,鑽進了衣襟,打溼了衣衫,不一會,那胸前的衣衫就暈溼了一大片,加之,她今日爲了引誘軒轅澈,可是特意‘盛裝打扮’了的,本就薄若輕紗的衣衫,還可以若隱若現的遮掩住內裡風情,如今,被酒水一打溼,緊緊的貼在了身上,可想而知,會是怎樣的春光乍泄。
趴在窗外傻笑的軒轅澈,終於被房間中那痛苦難耐的劇烈咳嗽聲喚醒,忍不住擡眼看去……
呃……這一看,險些一個沒抓穩,從窗檐上再次摔下去。
這,眼前的畫面,那個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淺笑嫣然的女子,是他家娘子沒錯!只是,那動作粗魯異常,對着躺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的華夢君,猛灌美酒的女子,也是他家娘子麼?
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的確是他家娘子沒錯!
那華夢君,咳嗽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五臟六腑都快要咳嗽出來了,而且,衣衫凌亂不堪,表情痛苦至極,那模樣,真是悽慘無比啊!可是,他家娘子,卻是一幅視若無睹的樣子,繼續手不留情的灌酒!真的是淡定從容的不像話啊!
這幅畫面,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惡徒在欺辱着良家女子……
呃……他在胡思亂想什麼?他家娘子怎會是惡徒?那個**無恥的賤人又怎麼可能會是良家女子呢?
驀然,一抹凌厲冰寒的懾人鋒芒劃過眼底,美若夭邪的臉上,神情瞬間滿是嫌惡與惱怒。
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居然穿成了這樣來敲他的房門?簡直穿的比青樓女子還要不如!他剛剛,居然還沒有發現!真是!
軒轅澈心中無比懊惱的想着,渾然忘記了一個事實,他好像,從來沒有去過青樓吧?
緣來客棧的後院,是一片花香盈溢的蓮花池,子墨,正抱着那罈子寶貝似的梨花醉,滿臉歡喜的從這裡經過。
“嘿嘿嘿嘿……今晚就把這酒給解決了!不然,哪天那小子耍賴再把它要回去可就虧大了!恩!還是喝到肚子裡面最保險!”子墨,一邊走着,一邊自言自語的嘀咕着,滿臉若有所思說的神情,深深的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很好。
驀然,子墨的腳步猛然頓住,像是被施了定身術的布偶一般,機械的倒退了幾步。
然後,轉頭,看向右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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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子墨有些驚愣的眨了眨眼睛,睜開,再看,呃……還是有一個黑影趴在他給主子定的客房的窗檐上!而且那黑影,雖然是**的還在滴着水,可是,卻一點也不影響那風姿卓絕的背影!恩!非常熟悉的背影!但是,似乎不太可能呀!
子墨,再次眨了眨眼睛,仔細看去,俊美的臉上,神情,瞬間有些扭曲。
“主子?”子墨高聲呼喚,嘴角,卻是抽搐的厲害。
他家主子,何時有了這爬窗偷窺的嗜好的?而且,窺的還是自己的房間?
子墨的一聲高呼,如一道驚雷般,讓軒轅澈瞬間扭過頭來,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子墨,那眼神,儼然是,小白見了小銀時的眼神,恨不得將那個傢伙一腳飛到九霄雲外去!
哼哼!還敢自己送上門來?害的他被扔進蓮花池中?而且,還提心吊膽了半天!
軒轅澈目光死死的盯着下方的子墨,邪肆幽深的鳳眸之中,醞釀着狂風暴雨,邪眉輕擰,一幅,沉思的表情。
這,這是在沉思着該如何整治這個將女色鬼放出棺材來的冒失鬼麼?
“主、主子,您。您眼睛不舒服嗎?幹嘛老瞪我啊?我好像、那個,沒做錯什麼事吧?”子墨被軒轅澈那熾熱的眼神看得渾身都不自在,心底毛毛的,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冒出,瞬間,扶搖直上九萬里,再從他的頭頂冒出去,子墨忍不住抖了抖身子,雙手抱緊了酒罈子,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的開口。
心中飛快的尋思着,他犯了什麼錯事了嗎?好像沒有哇!真的想不出來啊!
可是,主子看他的眼神,爲嘛那樣可怕呀?而且,還很熟悉。那種熾熱的眼神,其實就是危險來臨之前的預兆!預示着,忠心的他,將要接受無辜又悲催的懲罰……
心中越想,越是覺得委屈,明明他都沒有犯錯,還要被狠心的主子懲罰!每一次的懲罰,都會讓他記憶終生!
寂靜的夜裡,月明如水,繁星燦漫,蓮花飄香,兩個男子,深深的對視着,久久的沒有移開目光。
只是,那目光,一道熾熱而殺氣騰騰,一道,委屈而幽怨無比……
‘深情對視’的二人,全然沒有注意到,雅室之中,慕雲希的身影如一到白色的煙霧般,飄了出去,徒留一世酒香瀰漫,以及,一片狼藉之中,那個衣衫不整,形容狼狽的華夢君仰面躺在那裡,嬌若芙蓉的臉上,是一片不正常的紅暈……一雙幽幽的水眸,此刻,眼神恍惚,目光迷離,春水瀲灩……
二樓,長廊盡處。
房間之中,一陣詭異的聲響,像是從地獄之中發出的一般。
慕雲希伸手推開房門,入目,是兩口黑森森的棺材。
而那詭異的聲響,就是從其中的一個棺材裡面傳出來的,女人的啼哭聲,男人的咒罵聲,交織一片。
琉璃色的眼眸之中,劃過一抹凌厲鋒芒,慕雲希衣袖輕拂,一道勁風飄去,打開了棺蓋。
棺蓋開啓的瞬間,那嘈雜聲,安靜了幾秒鐘,隨後,卻是一陣更爲激越的呼聲,幾雙手,同時伸了出來,爭先恐後的想要爬出棺材。
棺材就那麼大,這棺蓋也只是開了一半,他們若是遵守秩序,一個一個的出來,那還容易點,只可惜,這樣子,一窩蜂的齊齊往外擠,根本就是適得其反,一個也沒爬出來。
一陣風飄過,慕雲希的身影驀然出現在棺材前面,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些爲了爬出棺材而扭打成一片的人,眼底,劃過一抹冷魅輕嘲的凌厲鋒芒。
“慕承風,可以出來了!”視線在幾人之間轉了一圈,落在一身狼狽的慕承風身上,嗓音淡淡的開口說道。
“我?”乍然聽到慕雲希的話語,慕承風不由得微微一愣,擡頭看向慕雲希,心思,飛快的轉動着。
難道,她這是念及兄妹之情,所以放他出來?
隨即又一想,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他們雖然名爲兄妹,卻是相看兩生厭!根本就沒有半分的兄妹情誼!年少時,他爲了顏兒,不知道打罵過慕雲希多少次,至今依然記得她那時看他的眼神,如今回想起,還覺得心底發寒。
真不明白,那時,瘦小纖弱,衣衫襤褸的女孩,怎麼會有那樣懾人的眼神?
反正,他就是莫名的討厭她,排斥她,厭惡她,一直都是!後來,才知道原因,她根本就不是他們慕家的人!只不過,是一個不祥之人罷了!說不定,隨時都有可能給慕家帶來不幸與災難!
思緒沉寂在久遠的回憶之中,慕承風一時之間,竟忘了爬出棺材,他可是一直都想着從這個破棺材裡面走出去呢!
“怎麼?棺材裡面呆的久了,不想出來了麼?”眸光淡漠清涼的看了一眼慕承風變幻不定的臉色,慕雲希淡淡挑眉,勾脣冷笑。
疑心病還真是不輕啊!只不過,是好心的放他出棺,都要在那尋思半天麼?
“爲什麼?”慕雲希一語落,慕承風驀然回過神來,擡頭,目光直直的看向慕雲希,沉聲問道,全然是審視與懷疑的目光。
他纔不相信,她會那麼好心放他出棺材!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本姑娘心情好唄!”漫不經心的回答,語氣隨意慵懶的不像話,根本就是敷衍了事嘛!
慕雲希娥眉輕挑,不以爲意的看着慕承風微微惱怒的臉,笑得雲淡風輕。
“你!慕雲希,不要裝神弄鬼,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雖然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那個破棺材,可是,他更加不願意被她算計!對!寧可呆在棺材裡,也不要被她算計。
別看她一幅聖潔無暇的仙女風姿,手段根本就不亞於妖女,惡魔!
五公主,就是血淋淋的鐵證!
“目的?沒有啊!怎麼說,你也是,大哥,有好事,當然要第一個想到你啊!”清冷空靈的眸光,漫不經心的劃過慕承風那張酷似慕千秋的臉,一抹嗜血冰寒的冷厲鋒芒劃過眼底,清冷空靈的嗓音,淡漠隨意的語氣,那刻意加重的某些字眼,聽得慕承風心中一陣驚魂難定。,尤其那大哥兩個字,根本就像是一把利劍,刺在他的心底,多麼嘲諷的兩個字!
直覺的,她口中所說的好事,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難得你還有這份心,不過,我是不會出去的!”雖然不知道出去會發生什麼,但,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打定主意之後,慕承風乾脆閉上眼睛,躺回了棺材裡面。
“我只是通知你出去,並不是和你商量!”看着那躺下裝死的慕承風,慕雲希不以爲然的挑了挑眉,淡淡開口,聲線清冷,帶着幾分遺世獨立的輕狂之姿!
危險氣息,瞬間瀰漫開來。
“你!慕雲希,你不要太囂張了!我連躺在棺材裡的權利都沒有嗎?”聞言,慕承風騰地一下從棺材裡面坐了起來,雙眼噴火的怒視着慕雲希,狠聲質問。
“沒有!”回答他的,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聲音不大,卻透着一股盛世凌人的無上威儀。
“你!”慕承風被這樣乾脆狂妄的回答堵得一口氣憋在心底,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一雙噴火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慕雲希,恨不得將她給焚燒了一般。
“你是自己滾出來,還是我動手?”對於慕承風那狠意瀰漫的眼神視而不見,慕雲希娥眉輕蹙,冷聲開口,清涼如秋水的嗓音之中,帶着明顯的不耐之色。
凜冽殺伐,不容置疑。
慕承風心中一頓,頓覺一股如有實質的壓迫感自頭頂罩下,壓得他,呼吸都微微一滯。
心底,雖然畏懼,可是,身爲堂堂男子,又是當着六公主和金陵城主的面,縱然雙腿已經忍不住想要屈服,他,也斷然不會服軟!
“本官再說一次,我是不會……啊——嘭……”鏗鏘有力的話語,帶着壯士斷腕般的決然之色,只可惜,他的豪言壯語還未來得及說完,便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道鋪天蓋地而來,直襲他的天靈蓋而去。
一陣劇烈的痛楚自周身傳來,慕承風驟然慘叫一聲,身子從棺材裡面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影,重重的摔倒在地。
一切,皆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慕承風甚至沒有來得及看清,慕雲希是如何出手的,身體,便被一股清涼而強勁的力道捲了起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噗……”許是摔的太重,又或許,是慕雲希出手之時未曾留情,身體落地的同時,一口鮮血噴出,模樣,好不狼狽!
“慕雲希你……”慕承風擡頭,怒視着慕雲希,眼底,恨意瀰漫。
“給過你機會,這是你咎由自取!”未等慕承風把話說完,慕雲希冷冷的一揮衣袖,一條白綾如銀蛇橫空般,自她的衣袖中飛出,直指慕承風而去。
等到她動手時,他還想要她對他多客氣嗎?真是無知!
白綾破空而去,宛若流星出世,瞬間纏上慕承風的雙腿。
“你想幹什麼?”心中驀然咯噔了一下,直覺的不妙,慕承風驚愣擡頭,滿臉怒色的看着慕雲希,急聲質問。
“待會你就知道了!”聞言,慕雲希冷冷勾脣,薄涼一笑,淡雅寧靜的容顏之上,神情淡漠如秋水,隱着幾分金石玉碎的凜冽殺伐之氣。
隨着她清涼的話音落地,慕雲希驀然轉身,提着白綾的手腕,驟然一翻,將慕承風的身子轉了個方向,腳朝外,頭朝裡,然後,拖着往外走去。
“嗤——”**與地面摩擦的聲音,迴盪在長長的走廊裡,在寂靜的暗夜之中,分外清晰。
“慕……雲希……嘶……住手……停下……嘶……”慕承風的臉,因極度的痛苦而扭曲着,額頭之上,冷汗密佈,每開一次口,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他敢肯定,他的後背之上,一定是體無完膚!
“真是沒用!”聞言,慕雲希冷冷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清冷空靈的眼眸之中劃過幾分冷魅嘲諷,淡淡開口,不屑而鄙夷。
就這麼點苦痛都承受不住麼?在她四歲那年,被慕傾顏從假山之上推了下去,整整躺了一個多月,她也沒有像他這樣哀聲哭嚎。
不經意的回首,恍然憶起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年少時光,灰暗,陰冷,絕望,一絲陰霾劃過眼底,帶着無盡的凜冽森寒之意。
“慕雲希,你給我……停……下來……”沒有理會慕雲希話中的不屑與嘲諷,慕承風的所有心神,都被後背之上傳來的痛楚奪去,忍不住再次開口低吼。
不曾想,慕雲希真的停下了腳步。
慕承風有些狐疑的擡頭看去,眼前是一道緊閉的房門,她帶他來這裡做什麼?
未等他想到答案,慕雲希已經已經推開了房門,提着白綾的手,一個用力,慕承風的身體如同一條死魚般,被扔了進去。
“嘭——”重物落地之聲響起,有些沉悶,這一次,慕雲希顯然是手下留情了,摔得不怎麼重,慕承風忍住後背之上火辣辣的疼痛,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
“恩……熱……”驀然,一聲痛苦而難耐的聲音傳人耳中,暗夜之中,靜室幽幽,這樣充滿了**的迷亂聲音,聽在耳中,卻是無盡的誘惑,尤其,是聽在男人的耳中。
慕承風起身的動作驀然一頓,轉頭朝着聲音傳來的發現看去……
眼神,驀然一暗,眼底,升起一竄熾熱洶涌的火焰。
眼前的風景……
女子,幾乎已經是衣不蔽體,雲鬢散落,髮絲凌亂,滿面潮紅,嬌若芙蓉,身段妖嬈,婀娜魅惑,而她此刻,半闔着雙眼,神情迷亂,目光迷離,眼底,瀰漫着滿滿的**。
偏偏,她還不停的扭動着身體,一手撫着自己的胸口,似乎,想要緩解身體之中,那一撥一撥,不斷涌起的燥熱,一手,在空氣之中胡亂的揮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些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該抓住什麼,顯得有些茫然,有些無措……
呃……
月黑風高,一世酒香交織着女子身上的馨香,再加上眼前這幅春光無限熱浪滾滾的畫面,怎一個活色生香可以形容的?
慕承風只覺得喉嚨一緊,瞬間,口乾舌燥,晦暗的眼神,像是燃燒着兩簇火焰一般,緊緊的盯着春光乍泄的女子,無論如何,也無法移動半分……
門口,慕雲希神情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活色生香也好,春光無限也罷,那淡雅寧靜的容顏之上,始終是一派波瀾不興的雲淡風輕,就彷彿,眼前熾熱的畫面,她根本就不曾看到一般。
清冷空靈的眸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窗檐的位置,嘴角,不可抑止的抽了抽。
那個該死的軒轅澈!他是爬窗爬上癮了嗎?趴到現在還沒趴夠?
不過,怎麼看着,他好像,頭是朝着另外一個方向的呢?在看什麼?看星星?這弱智!
慕雲希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收回目光,看向房中的華夢君,眼底,劃過一抹清涼凌厲之色。
這失心散的藥效,果然厲害!發作如此之快!她纔不過出去一會,她就已經把自己身上能脫的衣服,差不多都脫了!
若是,軒轅澈那個笨蛋,真的喝了這藥的話,那她回來的時候,看到的畫面,豈不就是……
該死!不知羞恥也就算了,飢不擇食也沒有人會鄙視她!但是,竟敢色膽包天的把齷蹉心思打到她的人身上?那就,不可饒恕!
“良辰美景,美人在懷,向來是**苦短,一刻千金,大哥,你可不要罔顧了我的一番好意纔是!”清冷空靈的嗓音響起,語氣之中,帶着幾分難以名狀的情緒,似嘲諷,似不屑,似玩味,似冷酷,千絲萬縷,複雜難明。
一語落地,慕雲希也沒等慕承風反應,直接凌空飛出一掌,將華夢君如水蛇一般不安扭動着的嬌軀,掃到了慕承風的懷中。
呃……她還真是喜歡成人之美啊!連這事,都幫了!都不等着人家自己**,慢慢燃燒……
“恩……”像是燥熱烙鐵,跌落在清涼的池水之中,華夢君瞬間輕吟一聲,帶着幾分饜足,可是,隨即而來的,卻是更加狂烈的燥熱,幾乎要將她焚燒殆盡,華夢君不安分的扭動着身體,往慕承風的身上貼去,雙手,迅速的纏上他精壯的上身,雙腳,也沒有閒着,如水蛇一般,攀附了上去……
慕承風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喉嚨之中,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原本,單是看着那樣的畫面,就已經是全身燥熱,血脈膨脹,如今,這女人整個身子都掛在了他的身上,像是沒有骨頭的水蛇一般,那種感覺,他只覺得,瞬間猶如置身於萬丈烈火之中,烈焰焚身之痛,讓人,根本無法忍耐。
烈焰之中,慕承風早已趨於理智奔潰的邊緣,此刻,他赤紅着一雙眼睛,目光如野獸一般,死死的盯着纏在自己身上,那風情萬種全身幾乎不着寸縷的女人。
“熱……”女人難耐的低吟聲,彷彿那助長火勢的東風,瞬間湮沒慕承風的最後一絲理智,只聽得他一聲低吼,反客爲主,一把扯下在他身上亂摸亂碰的女人,狠狠的推倒在地,未給女人絲毫的喘息時間,他如野獸一般,目露紅光,對着女人香豔的嬌軀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