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輕狂之傻王盛寵
江陵城外,落霞山下。
那一道紫色的煙花,恍若一道曙光,乍現在黎明之前的暗夜之中,瞬間,帶來無盡的希望與光明。
清凰等人的表情俱是一怔,看着那道紫色的煙花在天空之中漸漸飛墜,寂滅成點點塵煙。
“那,那是,清凰姐姐,小姐她,她……”紫依看着遠處天際燃起的焰火,嬌俏可人的小臉之上滿是驚詫,靈動如湖水般的眸子裡寫滿了興奮與激動,一手指着天邊漸漸寂滅的煙花,一手指着同樣是一臉驚疑的清凰,語無倫次的開口道。
“方向是東方,是在燕京沒錯,是小姐!小姐到了燕京!”清凰一瞬不瞬的看着天際的煙花,美眸之中光影流動,靈氣逼人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欣喜與激動,回頭看了一眼表情誇張的紫依,堅定的開口回道。
那道煙花,紫色星火,是秋水宮用於傳遞訊息的,但是,那些煙花,雖然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區別,可是,卻是有不同的圖案的!而且,那光亮的程度也是不一的!這些細微的差異,只有秋水宮之人才可以分清,哪一種形式的煙花,代表着怎樣的涵義。
剛剛那一道煙火,用用來傳遞平安的!也就是說,小姐她,安然無恙!
“野蠻女,你說什麼?王妃已經抵達了燕京?那主子呢?主子也回去了麼?主子有沒有受傷?”子墨同樣看了天邊的煙花半天,可是,除了知道那是秋水宮用於傳遞訊息的煙花之外,其他便一無所知!他哪裡知道,剛剛那煙花代表着什麼意思啊!此時,聽清凰的話語,竟是王妃到了燕京?不自覺的瞪大了雙眼,滿臉激動之色的看着清凰,連聲問道。
畢竟,王妃武功出神入化,應該不會受傷纔是!主子雖然也是武功蓋世,可是,現在確實癡傻的,武功盡忘!怎能不擔心!
“你的心裡,就只知道擔心殿下?王妃也是主子,怎麼就沒見你關心她?”聞言,清凰緩緩收回看向天邊的目光,轉向子墨,靈氣逼人的臉上,揚起一抹桀驁不羈的笑意,微微挑了挑眉,語氣不善的揚聲道。
她倒也不是真的責怪子墨,畢竟,小姐的武功她是知道的,現在,最讓人擔心的的確是殿下,況且,小姐對殿下那麼關心,那麼在意,不知不覺之間,她們對殿下,其實也是很關心的。
“呃……這個……清凰婆婆……呃……不!野蠻女……不對!是清凰管家,清凰大人,呵呵……那個,小的我不是不關心王妃,只是,王妃她的武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神鬼莫測的境界了!這天下,誰還能傷的了王妃啊!況且,王妃自會有主子關心,這怎麼算,也輪不到小的來關心啊!”被清凰那桀驁不羈的眼神看着,子墨有些艱難的吞了吞口水,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乾笑着開口,俊美的臉上滿是諂媚的笑。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狗腿麼?”一邊的飛鷹和紫依,自從得知了慕雲希安然無恙的抵達了燕京之後,心情,便是說不出的放鬆,不自覺的,話也越來越多了,此時,見子墨那一幅諂媚至極的樣子,向來還算是幾人之中比較正常的飛鷹,也不自覺的開起了玩笑。
“可不是嘛!飛鷹大哥,他這就是最標磚的牆頭草,風往哪兒吹,他往哪兒倒!恩!諂媚的小人!”飛鷹的話,纔剛剛落地,紫依便一臉認同之色的接口道,那一臉冷卻裝置的樣子,似乎,她所說的是什麼鐵證如山的至理名言一般。
“牆頭草?!恩……好像,還挺適合他!”聞言,飛鷹那雙星眸之中劃過幾分明顯的笑意,霸氣,明朗,恍若冬日的朝陽,雖然不是明媚熾熱,可是,卻別有一種陽光的明朗之氣,微微看向紫依,凝眉思索了一會,很是認真的開口道。
“喂喂喂!你們兩個!做人不可以這麼落井下石的,知道不?還有,要說實話,知道不?小孩子家家的,天天滿口胡言亂語,這還得了?”聽着紫依和飛鷹在那裡一唱一和的看熱鬧,而且,被看熱鬧的那個人還是自己,子墨,瞬間沒有了看熱鬧的心情!立即繃着一張俊美的臉,看向紫依和飛鷹,一幅語重心長的口吻說道,滿是說教的樣子。
“喂!牆頭草,本姑娘已經及第了!不是小孩子了!還有,我和飛鷹大哥說的都是實話,哪裡有胡言亂語?你看你,拔草那麼厲害!天下你若排第二,還有誰敢自居第一?還有,諂媚沒下限的你,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曠古爍今第一人嘛!如此說來,牆頭草,真的是最合適你的雅號!簡直就是量身定做嘛!哈哈哈……”子墨的話音纔剛剛落地,紫依便一臉義正言辭之色的開口,一番話說下來,連氣都沒有換一次,竟是一口氣說完的,而且,她說的,不知是歪理還是真理,反正,子墨聽了她的話之後,是徹底的無語了!
子墨仰頭看天,一幅無語問蒼天,雙眼淚汪汪的模樣!這孩子,到底是什麼材料做的?說那麼長的一段鬼扯的話,居然都不用換氣?這孩子一定是經常罵人,經常胡言亂語,所以,早就已經鍛煉出來了!
看來,他以後,還是少惹她爲妙!雖然她,生了一張純潔如瑤池小仙子般的臉,生了一雙如山間精靈般的眼睛,可是,有誰知道呢?她根本就是一隻披着天使外衣的小惡魔!是一隻,披着小紅帽的外衣的狼外婆!
子墨心中憤憤的想着,驀然,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驚醒,俊美的臉上劃過一抹微訝,擡頭,循聲望去。
遠處的山道之上,有一隊車馬正緩緩行來,遠遠的,只能看到那迎風招展的旗幟,和那一車緊接着一車的金色的大箱子!
“那些是什麼人?”看着遠處那一對浩浩蕩蕩行來的車馬,紫依靈動如湖水的雙眸之中,劃過一抹疑惑,開口詢問道。
“應該是富商的車隊吧?那一車一車的大箱子,裡面裝的,應該都是金銀珠寶吧?”聞言,子墨轉頭看了一眼身邊滿眼放光的紫依,腦子靈光驀然一閃,眼底,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薄脣輕輕一勾,彎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語氣甚是豔羨的開口道。
果然,子墨的話音剛落,便見紫依那眼中的淡淡疑惑之色,瞬間散去,取而代之,是滿滿的興奮和姦笑。
這些金色的大箱子如此招搖!如此搶眼!那些個有頭無腦的富商,可都是喜歡招搖顯擺的!而且,聽着那車轍的聲音,可以斷定,那大箱子很沉!看來,裡面裝的必然都是好寶貝!思及此,紫依眼中的亮光一瞬間乍盛到極致,簡直比那滿目的陽光還要明媚耀眼。
“子墨,你不要胡說,這些哪裡是一般的富商車隊!你沒看到那些身着勁裝的侍衛嗎?”聞言,飛鷹卻是滿眼責備的瞪了子墨一眼,俊美霸氣的臉上,劃過幾分微慍,瞥了一眼那些押運車隊的侍衛,沉聲開口道。
“啊?那些侍衛?那是不是鏢局的人嗎?一般的富商,不是都會花銀子請鏢局的人負責押鏢的麼?不過,咦?這些人,是哪個鏢局的啊?好像沒有見過哎!”聽着飛鷹的話,紫依不由得滿是好奇的將視線暫且從那些‘銀子’身上移開,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開口道,只是,話說了一半,卻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似的,靈動的雙眸之中,驟然劃過一抹疑惑。
她行走江湖多年,接觸的富商嘛!委實不少,對於江湖中的鏢局嘛,自然也是瞭解甚多,正所謂,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嘛!
只是,眼前押運這支車隊的侍衛,還真的是看不出來出自哪個鏢局呢!
轉了轉靈動如湖水般的眸子,難道,是江湖新增的幫會?
“這些,不是富商的車隊,你看!”自從那車隊出現開始,清凰的視線便一直巡視在那些人和車上,此刻,他們行的稍微近了些,那金色的大箱子上貼的封條,便也隱約可見。
待看清上面的圖案和字跡之後,靈氣逼人的臉上,驟然劃過一抹寒光,瞥了一眼滿臉困惑,作思考狀的依依,揚聲道。
“啊?看什麼?呀——”聞言,紫依驀然一愣,回過神來,循着清凰的視線看去,不由得低低的驚呼了一聲。
那些金色的大箱子的上面,居然全部貼了一種極是罕見的封條!
圖案,是一條騰飛的金龍,而,在金龍的的旁邊,是一個大大的‘貢’字!
這些,的確不是普通的商隊!而是,押運貢品的官兵!
“貢品?現在到了進貢的時期了麼?不是每年的八月爲進貢月嗎?”看着那一車一車奪人眼球的金色大箱子,紫依的心裡癢癢的,搓了搓手,看向身邊的幾人,滿是不解的開口問道。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下個月便是皇帝的五十壽辰,屆時,諸國皆會遣使來朝!而軒轅王朝之內,四海八分的七百城主,皆會親自前來,並且,會提前將進獻給皇帝的賀禮押運進京!”飛鷹,劍眉輕擰,星眸凌厲的看向那些車隊,沉聲開口解釋道,只是,霸氣狂瀾的臉上,表情晦暗不明。
“啊?原來是老皇帝過壽啊!七百座城池啊!那得有多少貢品啊?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哎!”聞言,紫依的眼中,光芒更甚,視線,彷彿是黏在了那些大箱子上面一般,一手託着下巴,靈動狡黠的雙眸之中,閃爍着點點狐狸般奸詐算計的光芒,脣邊,勾着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陰笑。
皇帝過壽,貢品多多,寶貝多多,這,難道是上天給她的指示麼?
“你還是不要打那些貢品的主意,你難道沒有看到那些押運車隊的侍衛麼?”瞥了一眼紫依臉上那抹讓人毛骨悚然的狐狸般的奸詐笑意,子墨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抖落了一地的冰渣子,抽了抽嘴角,很是認真的開口提醒道。
看來,這丫頭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貪財鬼!一看到銀子就走不動路了!她那眼神,簡直比老色狼見了年輕貌美的姑娘還要垂涎欲滴,簡直就是讓人心裡毛毛的!很是慎得慌哎!
“切!不就是一些官兵嗎?也能夠阻止本姑娘斂財聚寶的偉大計劃?”聞言,紫依很是豪氣萬千的一甩頭,不以爲意的開口,語氣之中,全然都是對那些侍衛的不屑,以及,對那些銀子的狂熱!
“依依,那些可不是一般的侍衛,他們是朱雀城主的手下,訓練有素的朱雀騎兵!”看着紫依那一臉豪氣萬千的樣子,飛鷹不由得好笑,這丫頭,還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財迷!不過,心下雖然好笑,面上,還是認真的提醒道。
“什麼?朱雀城主?朱雀騎兵?那是什麼東東?”紫依滿腦子都是‘銀子’,很明顯的還沒有回過神,聽到飛鷹說話,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只是,下一秒,她的神情卻驀然一變,湖水般靈動的雙眸之中劃過幾分驚疑,再次凝眸看向那支越來越近的車隊,總算是從銀子的美夢之中清醒了過來。
而飛鷹,卻以爲紫依是真的不知道這些,便很是耐心的開口解釋着。
“當今皇帝,登基之初,便在燕京城外,設下四方翼城!分據,東南西北,呈四方合圍之勢將帝都燕京護在中央,四大翼城之中,設有四方城主,分別爲,青龍城主,白虎城主,朱雀城主和玄武城主,每一座翼城之中,皆設有雄兵百萬,由城主親自率領,時時刻刻的守衛着帝都的安危!四大翼城,也被百姓稱爲四方城!”飛鷹顧自說着,星眸之中,波光起伏,明滅不定。
“翼城一說,在歷朝歷代,均沒有出現過,軒轅王朝卻是開了歷史之先例,只是,這皇帝未免也太過居安思危,未雨綢繆了吧?”清凰,美眸微眯,緩緩打量着那些身着勁裝的侍衛們,在他們的衣領之處,果然有朱雀圖案!眸光之中,劃過幾分嘲弄,靈氣逼人的臉上,漫過幾個桀驁不羈的笑意,似嘲諷,似不屑,揚聲問道。
四大翼城的傳說,她也是略有耳聞的。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分據在燕京四周,將帝都,固若金湯的護在中央,不得不說,這個軒轅烈,還真是未雨綢繆啊!他這樣做,無非就是讓燕京城成爲了一座堅不可摧的城池!
一旦有人作亂,怕是,也很難攻克四方翼城的防線,將戰火燒到王城之中!那樣,即便是,七百座城池盡失,帝都,也是堅不可摧,那,便是他求生的籌碼!
思及此,美眸之中又是一道暗芒劃過,以皇帝如此老奸巨猾的行事作風以及那深不可測的城府和心計,指不定還給自己留了什麼後路呢!
說不定,那燕京城中,到處都是他的密室、密道,所謂,狡兔三窟,看那皇帝,還不知道有幾窟呢!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聽說,那個皇帝原先也是一個大臣,後來,犯上作亂,弒君叛國,才當上了皇帝的,爲了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不知道殺了多少無辜的百姓,幹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雙手,早已站滿了血腥!而且,這個皇帝,剛愎自用,肆虐殘暴,對百姓,更無仁政可言,或許是,他武將的出生,把治國和治軍混爲了一談,用鐵血手腕對付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簡直就是官逼民反嘛!也難怪他會未雨綢繆,設立四大翼城,我看啊,他分明就是害怕有朝一日,他的殘暴不仁把百姓給逼反了!”紫依,靈動如湖水般的眸子微微一轉,看了看衆人各異的神色,滿是豪情的一仰頭,用鼻孔看着那些緩緩而來的車隊,理直氣壯的開口,語氣只,滿是理所當然的篤定之色。
“呃……依依女俠,我們也是武將出生,可是,我們還是很仁愛的!”只是,衆人聽了她那一番豪情萬千的言辭之後,卻是一臉古怪的表情,子墨扁了扁嘴,很是委屈的看向紫依,開口辯解道。
天哪!這丫頭子怎麼可以這樣?他們武將也有慈愛之人好不好?可不是每個人都像皇帝那樣殘暴不仁!
不過,她知道的好像還真是不少啊!
皇帝,的確是犯上作亂,反了前朝的君主,從前朝君王的手中,搶了這江山,可是,有關於這一切的書籍,全部被皇帝下令焚燬,有關於前朝的一切,也都被皇帝下令焚燬!凡是私下議論,提及此事者,均被皇帝那一支無孔不入的暗衛給殺了!
那一段時間,也就是開國之初的幾年間,暗衛如鬼魅妖影一般,如影隨形的監視着那些百姓,隨時執行暗殺!可謂是,人心惶惶,幾年之間,不知有多少無辜的百姓喪生於那些暗衛手中!自此之後,世間,關於皇帝弒君叛國造反之事,便如石沉大海一般,徹底的湮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而,關於前朝的一切,書籍,皆被焚燬,口頭的傳言,也在那些無所不在的暗衛的監視之下,讓百姓們紛紛噤若寒蟬,閉口不言!
歷史在繼續,時光,一去不回,關於前朝的一切,似乎,早已被時光掩埋,銷聲匿跡於雲蒼大陸!過了這麼多年,似乎,百姓們也早已經淡忘了前朝。
只是,是真的被掩埋,被淡忘了?還是,被深藏在心底,蟄伏在暗夜,等到時機,一飛沖天,這,就不得而知了!
“是啊,依依,主子就很仁愛的,不管是對下屬,還是對百姓,人各有異,一個人的品性如何,並非他的出生決定,而是,他的天性!皇帝自己就是犯上作亂的最好例子,所以,在他的心中,別人,也是無時無刻不在覷視着他的皇權,而他,自然是要做好一切準備,不給別人可乘之機!他弒君叛國,只怕,內心深處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惶恐不安吧!”飛鷹聲音低沉的開口說道,只是,視線卻並沒有看着依依,而是越過那些勁裝佩劍的侍衛,看向遠處雲霧繚繞的落霞山,眸光深邃,晦暗難明。
“那就是做賊心虛!活該!他最好是天天做噩夢,雖然,不知道前朝的君王是怎樣的一個人,但至少,肯定不會如軒轅烈那個狗皇帝一樣,如此的殘暴不仁!”紫依那嬌俏可人的小臉之上,滿是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口氣異常的堅定的開口道。
“前朝的君王,一定是個仁德寬厚的皇帝,不然,軒轅烈也不會有機會謀反成功!”聞言,飛鷹緩緩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看了一眼紫依臉上那莫名的篤定之色,眸光,微微一動,嗓音低沉且堅定的開口道。
“可是,他還是被軒轅烈奪權了不是麼?一代帝王,有時,也需要一些鐵血手腕的!”許久未曾開口的清凰,靈氣逼人的臉上劃過一抹悠遠的的神情,看了一眼遠處的山巒起伏,美眸之中,光影流動,淡淡的開口,嗓音之中,似乎隱着幾分不爲人知的悵然和憂傷。
若是,前朝的君王,沒有那樣的相信自己的臣子,但凡,多了一絲懷疑,多了幾分警惕,甚至是,再狠心一點,再無情一點,或許,歷史,就不會是這樣的,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百姓,妻離子散,骨肉分離,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孩子,自小淪爲孤兒,四處飄泊,任人欺凌,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孩子,活了很多年,卻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這些,都已經是歷史塵煙了,與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啊!只是,那些貢品,爲何會有四方城主的人去押運啊?”相較於其他人,紫依的注意力,明顯的還在那些貢品之上,看了一眼,那些已經行到了山腳下的車隊,居高臨下,近距離的看着那一箱子,一箱子的貢品,紫依只覺得,眼睛癢癢的,手癢癢的,心,更是癢癢的。
“軒轅王朝擁有城池七百座,分據四方,而,四方的百座城池,均會將貢品押送到東南西北,四方城主那裡,再由四方城主檢驗查證之後,統一進獻給皇帝。”看着紫依那一臉的垂涎之色,飛鷹斂去星眸之中,那鮮少流露的晦暗,俊美霸氣的臉上,劃過幾分陽光的笑意,輕笑着開口解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這四方城主的地位還真是不低啊!而且,爲什麼要檢查?難道,夠皇帝還怕貢品有詐?還真是老奸巨猾啊!”聞言,紫依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着地面之上越來越近的貢品,心裡暗自腹誹着,難道,皇帝是怕有人借貢品之名,心懷不軌?暗殺?作爲皇帝,肯定會有很多人想要刺殺他的,更何況,這個皇帝的雙手沾滿了血腥,不知道有多少的仇家呢!
“四方城主皆是皇帝的心腹之人,在皇帝登基之前,他們便是皇帝麾下的將領,追隨着皇帝,奪得了前朝皇帝的江山,可謂是,對皇帝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皇帝信任他們,也是情理之中!”飛鷹,似乎對皇帝的過去很是瞭解,對皇帝的手下,也很是瞭解,甚至,連那四方城主的事情,他也是瞭如指掌!只是,卻沒有人知道,爲何,他會對這些事,知道的如此詳盡,畢竟,有關於軒轅烈犯上作亂之事,向來都是軒轅王朝的禁忌!
“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啊,如此多疑,老奸巨猾的皇帝,既然大費周章的設下了四方翼城,自然是要挑選自己的心腹之人,纔會放心了!”子墨意興闌珊的折了一片大大的樹葉,在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扇着,看着地面經過的車隊,聽着身邊幾人的議論聲,翻了翻白眼,插口道。
“我決定了!”就在幾人各自懷着自己的心思,陷入久遠的記憶之中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石破天驚的聲音,簡直如盤古開天,有着地動山搖之威力!差點將幾人震落馬下!
“依依,你幹什麼?”
“依依女俠,你開口之前,能不能打個招呼先?”
“怎麼了?依依?”
三道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音色各異,語氣,亦是,各有不同。
清凰微微蹙眉,靈氣逼人的臉上劃過一抹深切的無奈之色,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很是無語。
子墨,俊美的臉上,神情一片扭曲,嘴角,劇烈的抽搐着,一雙眼睛,一隻在上,一隻在下,表達着他內心的扭曲之意,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語氣之中,怎麼聽,都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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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飛鷹,則是滿臉的關切之情,看向紫依,語氣之中,也帶着幾分關切。
三道目光,呃……不對!是無數道目光,唰唰唰,齊齊的射向紫依,不僅有那些夜王府的侍衛的目光,還有,山下,那些押運貢品的朱雀騎兵!只是,他們唰的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劍,眸光警惕的看向四方,在叢林之中,不停的搜索着可疑的跡象,那樣銳利而森冷的目光,像是無情無愛的死士,似乎,他們的存在,他們的意識,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執行主人交代的命令!
而,彼時的紫依,卻是單手叉腰,一手指着前方,一臉豪氣的開口,聲音之大,地動山搖,石破天驚。
“爲了慶賀小姐和殿下安然歸來,所以,本姑娘決定,先收了這些貢品!”見衆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紫依那嬌俏可人的小臉之上,非但沒有絲毫的尷尬和不好意思,反而,是滿臉的豪氣,對着他們一仰頭,語氣萬千豪情的開口宣佈道。
呃……
紫依話落,瞬間跌落了一地的眼珠子!
這,這,這,衆人齊齊的看着紫依,臉上的神情一片怪異。
子墨眨了眨眼睛,又抹了抹好看的鼻子,暗自嘀咕着,難道,這位小祖宗是真的打算劫了這些貢品?打的旗號還是,慶賀主子和王妃平安歸來?她還能再鬼扯一點麼?
“依依,這是貢品!還是由朱雀城主管轄的,劫了是簡單,可是,劫了之後,會有一大堆的麻煩的!”飛鷹,揉了揉太陽穴,看着紫依那一臉雷打不動的堅決之色,不由得很是頭疼,從那些官兵手中將貢品劫走,的確是很簡單,可是,星眸緩緩掃過那足有二十幾車的大箱子,眼底劃過一抹無奈,劫走了之後,他們要怎麼運回去?而且,該運到哪裡?這些可是貢品,如此引人注目,只怕,他們劫走的不是銀子,而是,一馬車一馬車的麻煩!
“切!本姑娘除了銀子之外,最喜歡的是什麼,你知道麼?”誰知,聽了飛鷹那語重心長的勸說之後,紫依卻是不以爲意的一仰頭,滿是豪情的開口,語氣之中,充滿了說不出的自豪和得意。
“呃……喜歡什麼?”看紫依的表情。飛鷹就知道,他的勸說,她是壓根就沒有聽進去,只是,星眸之中卻劃過一絲疑惑,除了銀子,她喜歡的還是銀子啊!
“你不會是喜歡麻煩吧?”聞言,子墨眨了眨眼珠子,看向紫依,自己倒是先抽了抽嘴角,表情古怪的開口道。
“聰明!不愧是拔草專業戶!本姑娘除了銀子之外,最喜歡的就是麻煩!啊哈哈哈哈……就想你除了喜歡諂媚之外,最喜歡拔草一樣!哈哈,一個道理,一個道理。”子墨話音剛落,紫依便一陣風似的捲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滿臉開懷的笑意,揚聲道。
“……”子墨的嘴角,狠狠的抽搐着,差點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他喜歡……拔草?他是薄拔草專業戶?這是什麼見鬼的邏輯?這是什麼見鬼的稱呼?他纔不喜歡拔草呢!他最恨的就是草了!雜草,野草,小草,綠草,只要是草,他都恨!恨不得把它們全拔了!拔了!一個都不留!
呃……子墨憤憤的想着,可是,忽然發現,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哎!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呢?
眨了眨眼睛,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吧?
“我去也!”然,就在子墨眨着一雙眼睛,在那裡糾結的想着,究竟有沒有不對勁的時候,肩膀驀然一沉,被人很是輕柔的拍了一下,耳邊,瞬間響起一聲豪情壯志的聲音,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迎面便是一陣涼風吹過,身邊,哪裡還有那道紫色的小身影。
咦?去哪了?遁地了麼?還是,飛天了?
子墨擡頭看了看天,又低頭看了看地,一幅尋寶的模樣。
卻聽得山腳下的押運貢品的車隊傳來一陣騷亂,緊接着,便有一道豪情天縱的聲音,飄然入耳,差點將他震落馬下!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哼哼哼哼!留下銀子!”絕對是氣壯山河的吼聲,迴盪在整個山谷之中,氣勢如虹!
紫依,赤手空拳,雙手叉腰,恍若一道流星,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翩然落在那一對車馬的正前方,靈動如湖水般的眼眸之中,溢滿了不懷好意的奸笑,嬌俏可人的小臉之上,更是笑得眉眼彎彎,此時的她,儼然就是一隻奸詐無恥的小狐狸嘴臉!視線,像是被人施了法一般,黏在那些金光閃閃的大箱子上面。
那些勁裝侍衛卻沒有動,甚至,連手中的兵器都沒有拔出來,對於那半路之上殺出來的紫依,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擡一下,根本就是一幅蔑視到自動忽略的眼神嘛!
“大膽!哪裡來的不要命的小賊!竟敢來劫貢品?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倒是,幾個身着便裝的人,跳了出來,伸手指着突然冒出來的紫依,口氣不善的開口斷喝。
“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只怕還沒斷奶吧?就敢出來爲禍蒼生?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這個江湖的險惡之處!哼哼!”一人,目光不屑的在紫依的臉上轉了一圈,口氣異常囂張而嘲諷的開口,手中的刀一晃,作勢,就要朝紫依揮去。
“嘖嘖嘖!本來還想順便劫色的,可是,看看你們這幅尊榮,人見嚇死人,鬼見嚇死鬼,花兒見了都要謝,還是算了吧!咳咳!銀子留下,你們滾蛋!”在那些人打量着紫依的時候,紫依也是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他們,靈動如湖水般的眼眸之中劃過幾分失望之色,揚了揚眉毛,語氣不無失望的開口道。
本來嘛,還想把這些人也一併劫了的,說不定,賣到了清風閣中,還能賣個不錯的價錢,只是,看他們,一個比一個醜!算了!還是隻要銀子吧!
“呵呵!不知死活的小丫頭!口氣倒是不小嗎?只是,你今日怕是有來無回!下次投胎之時,記得選一幅好人家!”聽了紫依的話,那些人的表情一陣扭曲,一人陰笑一聲,驀然提起手中的大刀,便朝紫依殺了過去。看他那架勢,是想將紫依一戰斬殺了!
“切!不自量力!賞你個梨子吃吧!”紫依看着那明晃晃砍過來的刀,靈動如湖水般的眸子裡劃過一抹鄙夷,隨手一扔,一道綠色的光閃過,瞬間招呼上了那人的眼睛!
但聽那人慘叫了一聲,伸出一手捂住眼睛,刀鋒,依然向前。
一道紫光閃過,紫依的身影憑空消失在原地,衆人俱是滿臉的驚疑之色,不可置信的看着空無一人的眼前。
“叮——”一聲脆響,那是刀鋒折斷的聲音,在這幽靜的山谷密林之中,分外驚心。
“老三——”四周,一片驚呼聲響起。
“嘭——”之前那個對着紫依揮刀的人,大睜着一隻眼睛,臉上充滿了恐懼驚駭之色,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直直的倒下了!
而他手中的刀,一截掉落在腳下,一截,直直的插在他的喉嚨之中!
所有人俱是一陣驚慌,那些,一直不爲所動的勁裝侍衛們,此刻,也是驟然一驚,紛紛拔出兵器,目光警惕的巡視着周圍,搜尋着那道紫色的身影。
可是,紫依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連個鬼影都沒有。
一陣風吹來,空氣之中,瀰漫着淡淡的花香,清新,淡雅,極是好聞,有點像桃花的芬芳,有點像芍藥的嬌嬈,又有點像蘭花的幽香,很是獨特,但,卻讓人忍不住的加深呼吸,貪婪的聞着,想要多聞一點,再多聞一點。
驀然,一顆石子,夾雜着凜冽風聲,破空而來,直襲勁裝侍衛而去。
“叮——”那些侍衛,隨意的一揮劍,石子瞬間化作粉末,散落在空氣之中。
哇!好高深的劍法啊!好強悍的內力啊!
在上方觀看的子墨等人,看着那剛剛與劍撞上,便化作粉末的石子,不由得滿臉的唏噓之色!依依那些石子從哪裡撿來的?也不堪一擊了吧?
根本就像是麪糊的!
“嗖——嗖——嗖——”無數的石子飛來,夾雜着凜冽風聲,以流星過境之速,恍若漫天雨點,密集,而猛烈的罩下!
“叮——叮——叮——”刀劍碰撞之聲不絕於耳,那些破空而來的石子,皆在勁裝侍衛的劍下,化作了點點粉末,無聲的飄散在風中。
“哈哈哈哈——真是笨的無可救藥!還真以爲你們的劍那麼厲害?不過,本姑娘特製的石子,滋味應該還不錯吧?”驀然,一道極是囂張猖狂的大笑聲傳來,響徹衆人的頭頂,紫依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這一次,卻是落在了一隻金色的大箱子上面,嘿嘿!銀子嘛!踩一踩也是不錯的!一臉看白癡的眼神看着那些勁裝侍衛,嬌俏可人的臉上,笑的眉眼彎彎,只是那笑,卻讓人嗅到了濃濃的陰謀的味道。
“這些石子?”聞言,那些勁裝侍衛的表情皆是狠狠一變,心中劃過一股不好的預感,只是,在那蠱預感剛剛閃現之時,他們便覺得頭腦一陣昏沉,四肢有些發軟,一種輕飄飄的感覺,瞬間籠罩着他們,就好像,在那一瞬間,他們的身體失去了所有的重量一般,輕若無物。
這是怎麼了?
一陣頭暈腦脹的侍衛們,面面相覷了一眼,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不安。
“啊哈哈哈——一羣蠢豬!本姑娘特製的神仙逍遙散的滋味怎麼樣?還不錯吧?恩?”看着那些搖頭晃腦,腳步虛浮的侍衛們,紫依笑的異常囂張,儼然就是一隻偷了腥的小狐狸模樣。
不過,那些可都是她的最新研製出的寶貝呢!若是拿去賣的話,應該還能值不少銀子的!真是浪費了啊!最好,那些貢品足夠多!足夠值錢!不然,靈動如湖水般的眸子掠過那些暈頭轉向的侍衛們,眼底劃過一抹讓人毛骨悚然的奸笑。
雖然呢,他們的姿色是差了些,可是,身材還是不錯的!畢竟是常年練武之人,根骨極佳,若是將他們整整容,還是不錯滴!嘿嘿嘿嘿!
“好了!本姑娘很純潔的!只劫財,不劫色,你們,排好隊,都跟着本姑娘走吧!”驀然,紫依奸笑一聲,紫色的衣袖在空中輕輕一揮,那些原本搖頭晃腦,腳步虛浮的侍衛們,瞬間一個激靈,全身狠狠一震,像是在瞬間被鬼附了身一般,立刻止住了那打醉拳般的瞎晃悠,一個個像是練兵一般的立正站好,很是聽話。
“這是傳說中的攝魂術?”上方,子墨看着那些眼神呆滯,好似木偶般的勁裝侍衛們,俊美的臉上劃過幾分震驚之色,擡頭看向一旁的清凰,語帶驚疑的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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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過你們的加更,終於傳上來了啊,終於可以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