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本輕狂之傻王盛寵
軒轅殿中,皇后的一席話落,激起了千尺巨浪,百官皆是側目望向大殿之中那個一襲藍衫飄秀風月的男子,更是有不少的名門閨秀芳心暗碎了一地,皇后娘娘竟然將長公主軒轅文月許配給了左相大人!讓那些芳心暗許風輕的女子情何以堪?
世人皆知,長公主飛揚跋扈,潑辣蠻橫,試問,又有哪個女子膽敢與她共事一夫?
這驚才絕豔的左相,看來,只能的她的囊中之物了!她們,是此生無緣了!
而此刻,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的風輕,驀然將口中的茶水盡數噴出,一世優雅,毀於一旦!
坐在他的身邊的花非花,一襲妖嬈似火的紅衣,一隻手支在臺面上,一隻手執着一杯葡萄美酒,脣邊勾着一抹魅惑天下的妖嬈笑意,好整以待的看着那個鍾靈俊秀的男子,勾魂魅惑的桃花眼中滿是看好戲的神情。
驀然,那人一口茶水噴灑而來,直指他那張美的男女莫辨的臉,四周響起了一陣抽氣聲……
而他,卻彷彿沒有發覺那已到近前的危險般,顧自飲酒,只是,那宛若紅雲的衣袖輕輕一揮,那口茶水便又原路返回,卻以比來時快上數倍的速度直朝風輕那張微微錯愣的俊臉而去!
場中,瞬時又響起一陣抽氣聲!
因爲,那茶水,悉數噴灑在了風輕俊美無暇的臉上!
風輕倒是被這一口水的涼意給驚醒了,一個激靈,也顧不得伸手抹去臉上的茶水,騰地一下自座位上站起來,眼神滿是堅定的看着高座之上的皇后,異常誠摯的開口道。
“還請皇后娘娘收回成命!風輕實在是配不上高貴端莊的長公主殿下!”天哪!讓他娶那個花孔雀?那還不如直接那把刀,把他咔嚓了!一想到和那個有頭無惱的女人……呃……就忍不住胃裡那翻江倒海想吐的衝動!
“什麼?你不願意娶?”聞言,皇后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風輕會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毫不猶豫的拒絕!還拒絕的這麼不留餘地!是以,皇后的臉色有些難看,那抹溫婉端莊的笑意也消失不見了,微微板起臉,滿眼的怒意。
“並非臣不願意娶公主!而是,公主乃金枝玉葉,尊貴無比,臣一介布衣,毫無家世背景,如何配的上公主之尊?”對於皇后臉上明顯的怒意,風輕卻絲毫未覺般,鍾靈俊秀的臉上依舊掛着優雅迷人的輕笑,磁性的嗓音清晰地傳入所有人的耳中,沒有一絲慌張之色。
“你身爲我朝左相,身份與公主乃是門當戶對,況且,陛下與本宮皆是很器重於你,假以時日,愛卿自當是我朝顯赫之族,就不要以高攀不起爲由拒絕本宮的好意!”皇后直直的逼視着風輕,眼中自有一番威儀,那是屬於皇后的威儀,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她乃是一國之母,她的話就是懿旨,百官皆要遵從!心知女兒對他的愛慕之意,更加清楚,女兒已經過了婚配的年紀,縱然身爲公主,也不是那麼容易好嫁出去的!所以,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把這門婚事給定下了!
鐵了心的皇后,說起話來,自然沒有給風輕留下絲毫的退路!
“這個,恕臣難以從命!”皇后的話雖然堅決,但,風輕的態度也一樣堅決,將皇后眼中的威脅視而不見,磁性悅耳的嗓音乾脆決然。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枉本公主對你一往情深,你居然如此狠心!”早就在一旁暗自着急的軒轅文月,此刻見風輕拒婚的態度如此決然,一時之間又羞又怒又傷心,也顧不得女子的矜持,便在這大殿之上高聲嚷嚷了起來。
“皇兒!你退下!”一直未曾開口的皇帝,此刻,那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愈發的陰沉森冷,就彷彿從無間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周身的氣息冷酷肆虐,陰森駭人。
軒轅文月張了張口,滿腹委屈,可是看着皇帝陰沉駭人的眼神,也不敢多言,便閃身退到了皇后的身邊,將頭埋在了皇后的懷中,嚶嚶哭泣了起來,好不委屈。
“風輕,你可是覺得朕的公主配不上你?恩?”皇帝目光陰沉冷虐的逼視着風輕,瞬間只覺得一股陰冷無比的陰風撲面而來,緊緊的將風輕包圍,也將大殿之中的所有人包圍。
“臣豈敢!臣之所以拒絕,實在是,實在是有難言之隱啊!”在皇帝陰森眼神的逼視下,難得的風輕還能夠保持鎮定從容,鍾靈俊秀的臉上依舊掛着優雅迷人的輕笑,只是,此刻那笑容之中分明讓人看到了苦澀和……羞愧?呃……羞愧?
“哦?你有何難言之隱?”聞言,皇帝的臉上微微緩和了幾分,卻依然不願就此放過風輕,沉聲逼問道。
一瞬間,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又再次回到了風輕的身上,雖然,他當衆拒婚膽識過人,但,這皇帝嗜血的性子衆人都是知曉的,只怕,一個弄不好,那便是萬劫不復,屍骨無存啊!心中,不由得都爲風輕捏了一把冷汗!
風輕微微低下了頭,似乎,很是無地自容。
但,那低垂的丹鳳眼中分明劃過了幾分惡狠狠的神色!靠!狗皇帝!沒聽見你風大爺已經說了是難言之隱麼?能說出來的,那還叫難言之隱麼?
“哎——皇上——陛下——臣有負皇恩!更加有愧於皇上!有愧於黎民百姓啊!”半晌之後,風輕才慢悠悠的擡起頭來,只是,那張鍾靈俊秀的臉上卻失了往日的意氣風發,優雅淺淺笑,而是一片痛徹心扉的悔恨!是的!無盡的悔恨!悔恨之中還有萬千的羞愧!
花非花一直在低頭飲酒,只是,那雙勾魂魅惑的桃花眼卻是不動聲色的看着殿中所有人,將場中的一切都於悄無聲息之間盡收眼底,此刻,忽聞風輕如此說,那執杯的手,似乎微微抖了抖,桃花美眸之中忽而劃過一絲淺淺的波動,心中,漫過一種不好的預感。
“到底是怎麼回事?愛卿有話不妨直說?”被風輕那突如其來的表情搞得有些雲裡霧裡,皇帝微微皺了皺眉頭,沉聲開口。
“哎——”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滿是懺悔!
“其實,其實臣之所以不願意娶公主,是因爲,臣喜歡的並不是女子……”風輕一手掩面,一手捶胸,似乎,無顏面見文武百官。
聞言,殿中瞬間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靜!沉靜之後,卻彷彿平地響起一道驚雷般,瞬間炸開了鍋!
只顧着驚慌的衆人沒有注意到,風輕那掩在衣袖下的俊臉之上勾起的優雅迷人的淺淺笑!
“什麼?左相他不喜歡女子?那他的意思是,是,是喜歡男子?”一個大臣滿臉震驚與驚悚的神情,有些不可置信的揣摩着風輕那話的意思。
“沒錯!他的確是說他不喜歡女子!這世間除了女子不就是男子!天!堂堂左相,居然,居然是斷袖之癖!”又一人開口,臉上的神情雖然是萬分的驚訝,可,頭腦還是很清醒的。一語便到處了事實!
而那殿中的女子,聽了風輕的話之後,先前因風輕拒婚而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有徹底的破滅了!碎了一地的芳心啊!這樣驚才絕豔的男子,就這麼毀了呀!
“你說什麼?你喜歡男子?你是斷袖之癖?不!本公主不相信!你一定是在找藉口對不對?你是因爲不願意娶本公主所以故意這麼說,是不是?”軒轅文月聽了風輕所言之後,先是愣了一會,然後便瘋了一般的從皇后的身邊衝了下來,直直的衝到了風輕的身前,滿臉哀痛惱怒之色的看着他,厲聲道。
若他真的是喜歡男子,那她該怎麼辦啊?
“臣不敢期滿公主,更加不敢期滿皇上,臣真的是斷袖之癖!而且,我喜歡的男子,他就在這殿中!”面對軒轅文月歇斯底里的質問,風輕幾不可察的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真誠之色的看着軒轅文月滿是憤怒的臉,一字一頓,極是緩慢的說道,生怕她會聽不清楚似的。
“什麼?在這大殿之上?那人是誰?”聞言,軒轅文月的臉上閃過不可置信,一雙眼睛更是快速的掃過大殿中的每一個角落,將所有的年輕男子都掃視了一遍,那惡狠狠的眼神,似乎,若是她知道了那男子是誰的話,定會將他生吞活剝了!
而,大殿之中所有的大臣們,被風輕這一說,一個個均是目露猜疑的看着身邊的同僚,眼神之中都清晰地寫着三個字:是你嗎?
“不用猜了!我喜歡的人,就是他!”看着衆人一個個的相互猜疑着,風輕忍住想要爆笑出聲的衝動,優雅的擡起他那隻尊貴的手,手中,還捏着那把佔盡風流的摺扇,對着殿中那麼輕輕一指……
衆人的目光,唰的一下,恍若山洪爆發一般,直直的卷向那摺扇所指的方向……
“嘶——”又是一陣更加響亮的抽氣聲響起……
緊接着,空氣之中好像傳來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
那是,心碎的聲音,碎了滿殿的芳心……
天哪!乾脆不要活了!死了算了!軒轅王朝最最出色的兩名黃金單身漢,一下子全沒了!
然,此刻已經取代了風輕,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的那人,卻依舊是一幅慵懶魅惑到極致的姿態,斜斜的坐在那裡,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執着琉璃杯,嫣色的脣微微上揚,脣邊勾着一抹足以魅惑天下的妖嬈笑意,一雙勾魂魅惑的桃花眼中,更是眸光流轉,迷離美豔,似有無盡秋波瀲灩其中,一不小心,就讓人失了心,丟了魂……
一個聲音迴盪在衆人的頭腦之中!
風輕喜歡花非花!左相和大理寺卿有曖昧關係!他們,是斷袖!
天!軒轅王朝最出色的兩個男子,他們居然……
“你……你和他……你們……真的是……是……”軒轅文月,一雙美目流轉在風輕與花非花之間,臉上的神情哀痛欲絕,口中不可置信的喃喃低語着。
“當然!小花花……既然,衆人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你就別再不好意思了!快到相公懷裡來!”見軒轅文月還是不願意接受事實,風輕暗一咬牙,決定使出殺手鐗!遂,鍾靈俊秀的臉上立刻掛起了迷死人不償命的溫柔笑意,那眼神,溫柔的可以融化滿城的飛雪,聲音更是如同江南三月的春水一般,讓人一不小心就溺死在其中了!
但,由於他此刻的這些話,還有這份溫柔蝕骨的眼神都是對着一個男子,所以,衆人只覺得一陣惡寒從腳底升起,迅速的蔓延自奇經八脈……
“噗——”那一口上好的葡萄美酒,便是這樣被那美如九幽之境曼珠沙華般的妖孽男子給噴了出來……
花非花執着琉璃杯的手抖了抖,美如妖孽的臉瞬間扭曲,額頭之上依稀有青筋爆出,這個該死的風輕!居然敢把他當成……
花非花極是魅惑的一擡手,用那妖紅似火的紅衣拭去了嘴角殘留的葡萄美酒,隨即,緩緩的起身,自座位之上站起來,脣邊勾着一抹足以魅惑天下的妖嬈笑,一雙勾魂魅惑的桃花眼卻是無比陰涼的看着風輕那張鍾靈俊秀的臉,那樣的眼神……很怪……
衆人均是屏息凝神,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個緩緩走向風輕的男子,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叫囂着:他果然去了!他果然聽了風輕的話,去他的懷裡去了!他們的的確確的是斷袖之癖!
“你,你,你們真的是?”軒轅文月有些呆愣的看着那個緩緩在風輕身前站定的男子,還是不願意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
但,迴應她的是,那妖孽男子無比勾魂,無比魅惑的傾城一笑。
“小輕輕——你怎麼又不乖了呢?都說了多少次了?你是娘子,我是相公!怎麼又忘了呢?是不是又欠調教了?恩?”那妖孽男子一笑之後,卻是出手如電,迅速的將風輕攬進了懷中,伸出兩根纖長瑩白的手指輕挑的勾起風輕的下巴,輕輕俯身靠近他的耳邊,吐氣如蘭的開口,妖魅的嗓音彷彿九幽之境曼珠花開,無盡妖嬈,無盡蠱惑,語氣,更是溫柔曖昧到極致!
轟——衆人只覺得有一道天雷凌空劈下,將他們的神思全部都劈到了九霄雲外去,一個個眼神呆滯的看着眼前驚世駭俗的一幕,呆若木雞!
“嘭——”離他們最近的軒轅文月,親耳聽到,親眼看到,那樣的如膠似漆,那樣的曖昧纏綿!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嘭的一聲倒地不起。
“三公主——”那一聲巨響,瞬間喚回了衆人被雷劈飛了的神智,一個個面露驚恐的看着大殿之上明目張膽的摟抱在一起的男子,此刻,他們擁抱的愈發的緊了,就連站着的姿勢也愈發的曖昧了……
“快!快傳御醫——”高座之上,還是皇后最先回過神來,滿臉焦急與心疼的看着暈倒在地的軒轅文月,大聲呼道。
“是!皇后娘娘——”一人領命,快速而去。
一時之間,軒轅殿中一派混亂。
“死妖孽!你竟敢當衆調戲本大爺!找死啊!”那兩個以極度曖昧的姿勢糾纏到一塊的男子,不斷地衝擊着衆人的眼球與大腦,風輕將俊臉埋在花非花的頸窩,咬牙切齒的開口,聲音很是低沉。
“靠!你這禍水!明明是你將本尊拉下水的!我都沒有拆你的臺就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居然恩將仇報!你個死沒良心的!”花非花說着,便將纖細修長的手撫上了他的胸口,輕輕地遊走着,雖然他的語氣是咬牙切齒,可,動作卻是極其輕柔,極其曖昧。
“你個死妖孽還敢狡辯!明明生了一幅連女人都嫉妒的相貌,居然還敢在本大爺的面前妄稱相公?恩?”風輕怒極,對着花非花的肩膀便一口咬了下去!心中大呼:我咬死你這個妖孽!咬死你!
花非花平生最恨什麼?最恨別人把他和女人相提並論!
桃花眼中正醞釀着滔天的怒火,覆在那人胸膛上的手驀然改變了方向,直直的環住那人的腰身,再伸出一條腿纏住了那人的腿,內力驀然一提……
“嘭——”毫無防備的風輕便就這樣被花非花撲到在地,狠狠的壓在了身下……
“你個禍水!還敢說本尊是女人?恩?”花非花趴在風輕的身上,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惡狠狠的瞪着他,怒聲道。
此刻,殿中衆人的表情,已經不能再用驚恐來形容了!那分明就是極度驚悚!極度駭然!趨於石化!
慕雲希一身清冷的坐在右邊的席間,清冷空靈的眸子一直冷眼旁觀着殿內發生的一切,可是,清冷淡定如她,此刻見了殿中的情景之後,也是不由得嘴角輕抽,額前隱隱劃過三道黑線。
這妖孽和禍害是同時抽風了麼?
是不是玩過頭了?還是說,他們真的是有……
不行!他們雖然平日裡總是不消停,但,畢竟是她秋水宮的人啊!不能看着他們這樣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妖孽,禍害,你們鬧夠了沒有?趕快給我滾起來!”思及此,琉璃色的眸子驟然劃過一道清淺流光,慕雲希凝眸看向那扭在了一起的兩人,傳音入密。
一聲輕喝,清冷空靈,但卻讓那兩個糾纏到一起滾在地上的人,齊齊一愣,將熾熱的目光從彼此的身上移開,在大殿之中掃了一圈。
呃……看看那些人的表情,驚悚的,惋惜的,絕望的,不屑的……真的是色彩斑斕啊!
那些個朝中老臣,滿臉沉痛之色的看着他們,佈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失望!一幅捶胸頓足,扼腕長嘆的樣子,真的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當着滿朝文武百官的面,當着皇上皇后的面,真的是,傷風敗俗!
那妖孽的男子眨了眨勾魂魅惑的桃花眼,低頭看向被他壓在身下的男子,紅脣輕啓,妖魅的嗓音如九幽之境曼珠花開一般,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味道,無盡妖邪。
“小輕輕~我們是不是太忘我了?”嘖嘖嘖!那些表情真的是讓他很受用的說!
“有嗎?不過,親愛的宮主大人臉色好像有些難看……”聞言,風輕滿是無辜的摸了摸好看的鼻子,轉了轉頭,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慕雲希,脣邊勾着一抹優雅迷人的淺淺笑,一幅心情極好的樣子。
“你們兩個還不給我起來?”慕雲希見那二人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不由得娥眉輕蹙,再次傳音入密,只是,清冷空靈的眸子卻是直直的望向他們,眸光清淺,卻帶着滿滿的危險意味,似乎,他們若再不起來,她不介意親自拉他們起來。
“小希希~你這是吃醋了麼?”迎上慕雲希那清冷暗含着危險的眸光,花非花脣邊勾着一抹魅惑天下的妖嬈笑,衝着她眨了眨勾魂魅惑的桃花眼,紅脣輕啓,卻是以傳音入密!
“你想死的話,就再說一遍?”聞言,慕雲希不可抑止的抽了抽嘴角,清冷空靈的嗓音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姐姐,他們在做什麼?”倒是軒轅澈,順着慕雲希的目光看向風輕與花非花,眨了眨黑白分明恍若月下寶石般晶亮的眸子,滿是好奇與困惑的問道。
他之前一直在吃東西,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呢!現在,見姐姐一直在看他們,不由得也好奇的看了過去,只是,他們趴在地上做什麼呢?姿勢好奇怪啊!
“他們在抽風!”慕雲希收回望着那倆妖孽的眸光,凝眸看向身邊的軒轅澈,扯了扯嘴角,浮起一絲清淺瀲灩的笑意,淡淡開口,輕聲道。
“哦……原來這就是抽風啊!”聞言,軒轅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美若夭邪的臉上滿是純潔無辜之色。
“大理寺卿,左相大人,雖然你二人是那樣的關係,可是,當着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你們這樣不覺得太失禮了嗎?”開口之人是慕承風,那雙滿是精明算計的眼睛裡是深深的不屑與鄙夷,語氣之中也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斷袖之癖在當下,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之事!根本就是爲世人所不齒!
“慕府尹所言極是,左相,大理寺卿,今日本宮真的是太過震驚,實在沒有想到,你們兩個竟會是這樣的關係……”太子亦是滿臉惋惜沉痛之色的看着風輕二人,溫潤的嗓音之中還帶着明顯的嘆息之意。
“風輕,花非花,你們兩個,還不給朕起來?還嫌不夠丟人嗎?”滿殿的喧譁議論之聲,皇帝聽在耳中,怒在心頭,從震驚中緩緩回過神來,厲眸一掃,眼神陰鷙而幽冷的射向殿中姿勢曖昧的兩人,沉聲呵斥,嗓音冰寒。
“看來我們已經快要引起天?怒人怨了!”花非花低頭看着風輕,眨了眨勾魂魅惑的桃花眼,妖魅的嗓音帶着漫不經心的隨意和慵懶,緩緩的從風輕的身上爬起來,動作慵懶而魅惑整了整凌亂的衣衫,根本就是一幅旁若無人的樣子,那般恣意魅惑的姿態。
“靠!本大爺的一世英名全毀了!”風輕暗自低咒了一聲,一個鯉魚打挺動作敏捷的站了起來,快速的整了整自己同樣凌亂不堪的衣衫,然後,快速的擡頭看向高座之上面色陰沉晦暗的皇帝,扯了扯嘴角,一幅很是懺悔很是心痛的樣子,緩緩開口。
“皇上!讓您失望了!臣,臣真的是無顏面見聖上——”說着,風輕還滿是羞愧的低下頭去,似乎,真如他所說一般,無顏面見皇帝。
“罷了罷了!都退下吧!”皇帝很是不耐煩的揮了揮衣袖,雙眉緊緊地糾在了一起,一幅心情很差的樣子。
本來還想把三公主許配給他,畢竟,風輕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他,對任何人都不會有信任,若將風輕招爲了駙馬,那便是可以真正爲他所用!只是,萬萬莫月想到,風輕居然……簡直太讓他失望了!
一場宴會便就這樣散去,不歡而散也好,滑稽落幕也罷,總之,這一場宮宴發生了太多的意外。
軒轅王朝最出色的兩位男子成了斷袖之癖,多少燕京少女夢斷成空,心碎無聲。
無才無德無貌一無是處的醜女,突然成了驚才絕豔,文采斐然的才女!多少人感嘆着傳言不可信啊!
那一場宮宴之後,許多人又再次憶起了屬於戰神軒轅澈的光輝,也有一些人,開始惶恐不安,譬如,皇帝!
猜忌如他,冷酷如他,殘暴如他,慕雲希給他帶來的惶恐與不安那樣的真切,他,又怎會輕易放過她?
宮門外。
蒼穹如墨,幾點疏星隨意的散落,淡淡的星雲繚繞蒼穹,一輪明月遙於九天,落下一地清涼似水的月光,卻不時地有厚重的黑雲劃過天際,遮住那一輪玄月。
一輛馬車停在宮門外,火紅色的簾幕恍若九幽之境黃泉路上盛開着的曼珠沙華,血色妖嬈,魔魅而危險的氣息。
“夜王殿下,王妃,上車吧!”花非花轉身看向身邊的慕雲希和軒轅澈,瞥了一眼自己的馬車,紅脣輕啓,嗓音妖魅。
“姐姐,我們要上車嗎?”軒轅澈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似乎很困得樣子。
“澈兒困了吧?上車吧!”慕雲希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軒轅澈睡意惺忪的眼睛,輕聲道。
“澈兒——澈兒——叫的可真是肉麻!”花非花極是誇張的抖了抖身子,似乎很冷的樣子,極致妖魅的臉上浮起一抹魅惑天下的妖嬈笑意,紅脣輕啓,妖魅綿軟的嗓音滿是戲謔。
聞言,慕雲希根本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直接拉着軒轅澈朝車上走去。
澈兒怎麼了?她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啊!那個抽風的妖孽估計還在抽風!
“活該被無視!”風輕手中輕搖着那把佔盡風流的摺扇,看着花非花明顯有些僵硬的妖孽臉,心情極好的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優雅迷人的淺淺笑,說完之後,也不等花非花反應,便留給他一個異常風流瀟灑的背影,飄秀一闋風月。
“落井下石的禍害!看我下次怎麼調教你!”花非花很是鬱悶的眨了眨勾魂魅惑的桃花眼,紅脣輕啓,妖魅的嗓音帶着幾分惡狠狠地味道。
馬車絕塵而去,踏碎一路塵煙,火紅色的簾幕在忽明忽暗的月色下,飄起一道道詭異魔魅的弧度。
馬車之中,軒轅澈已經沉沉睡去,腦袋靠在慕雲希的肩膀上,長長的睫毛垂下,在他美若夭邪的臉上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睡顏安靜的如同初生的嬰兒,脣邊浮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麼早就睡!豬投胎麼?”靠在軒轅澈恬靜安詳的睡顏,花非花很是嫌棄的撇了撇嘴,妖魅的嗓音帶着幾分陰暗的味道。
他都沒有這樣的好運!可以靠在小希希的肩膀上睡覺呢!那個傻王,真的是傻人有傻福麼?
“你這是羨慕嫉妒恨麼?”馬車的一邊,風輕姿態悠閒愜意的坐在那裡,隻手搖着摺扇,丹鳳眼中溢滿點點優雅迷人的淺淺笑,滿是揶揄的開口。磁性是聲音,低沉悅耳。
“你們兩個,就不能正常點?”慕雲希眼臉輕擡,看了看這一左一右門神似的兩人,忍不住輕輕挑了挑眉,淡淡開口,音色清涼。
“是是!宮主有何吩咐?小的莫敢不從!”聞言,二人頓時正襟危坐,一幅諂媚無雙的樣子,滿臉堆笑的看向慕雲希,點頭哈腰的開口道。
見狀,慕雲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要他們正常,實在是強人所難!因爲,他們就不是正常人!
“雲若宮中,曾經是否發生過火災?”想到今日在雲若宮所見,那一片魔魅詭異的兩生花海,以及,那被鮮血浸染、被烈火焚燒過的土地,慕雲希不由得輕蹙娥眉,看向他們,正色說道。
“什麼?雲若宮?”聞言,兩人的表情均是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慕雲希會突然間有此一問。
“不錯,就是皇宮西北角的雲若宮!”看着二人有些詫異的表情,慕雲希緩緩點了點頭,語氣極爲認真的說道。
“宮主你去了雲若宮?”花非花眨了眨勾魂魅惑的桃花眼,看向慕雲希,美如九幽之境曼珠沙華的臉上漫過幾分異樣的神色。
“那裡不是軒轅澈母妃生前所住的宮殿麼?宮主你去那裡做什麼?”風輕唰的一下合上摺扇,丹鳳眼中劃過一道清淺流光,看向慕雲希,語帶驚疑的開口輕問。
“我只是隨便去看看,但是,雲若宮曾經發生過大火嗎?”沒有在意兩人那微微異樣的神色,慕雲希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想起那魔魅詭秘的兩生花,想起那枚彷彿被烈火煅燒過的小巧銀鏡,心中,泛起層層波瀾,陌生,卻洶涌,彷彿,一種埋藏在血液中情感被喚醒……
對於慕雲希莫名執着的問題,風輕與花非花微微對視了一眼,一道難以名狀的波光劃過二人的眼底,非常默契的轉頭齊齊看向慕雲希。
“宮主,這雲若宮在皇宮之中荒廢了多年,很久都沒有人住了,而且,夜王殿下的母妃在世之時,便是不得聖寵,雲若宮根本就是冷宮一座,二十年如一日!宮主以後還是別去那地方了!”風輕的臉上依然掛着優雅迷人的淺淺笑,只是,垂在身側的手。卻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叩着馬車中的坐墊。
這個細微的動作,慕雲希並沒有發現,若是她發現的話,便會知道,風輕根本就是有所隱瞞!每次,他撒謊,或者是有事隱瞞的時候,便會不自覺的做出這個動作。
然,花非花卻是被風輕這個習慣性的動作驚了一下,對着他不停的眨着桃花眼,奈何那人就是不看他一眼,害得他眼睛都快要抽筋了!
“那個,宮主啊!你可能是太在乎夜王殿下了,所以纔想去看看他母妃做主的宮殿,那個,先人已逝,宮主以後還是少去那裡!”花非花一邊和慕雲希說着話,一邊堅持不懈的朝風輕眨着眼睛。
“怎麼了?你眼抽筋啊?”終於,風輕聽到了花非花內心的呼喚,擡頭看了他一眼,好看的丹鳳眼一挑,語帶不屑的開口道。
“……”美若妖孽的臉上劃過幾分僵硬之色,這個禍害!關鍵時候比豬還笨!
花非花倏地起身,以彗星過境的速度衝到了風輕的身邊,妖紅似火的衣袖一揮,剛好遮住了他那隻扣着坐墊的手,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脣邊勾着一抹魅惑衆生的妖嬈笑意,含情脈脈的看着慕雲希。
“看來,你們都不知道雲若宮的事情。”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慕雲希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古怪之處,不甚在意的擡頭看了他們一眼,淡淡開口,音色清涼。
想來也是,他們混入朝堂也不過短短七年,而云若宮又是在禁宮深處,朝臣一般都是沒有機會進入後宮的,他們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聞言,花非花與風輕又是對視了一眼,齊齊的搖了搖頭。
見狀,慕雲希便也不再言語,伸手掀開車簾,清涼的夜風透窗而入,拂過她有些凌亂的思緒,窗外,那一輪清涼孤寂的明月漸漸被雲層覆蓋,湮沒,只餘淺淺的白光。
風起雲涌,月色淺淡,今夜,似乎天氣不是很好。
莫須有靜靜的看着夜色,琉璃色的眸子,眸光清冷一片,軒轅澈靜靜的靠在她的肩膀,睡得安逸寧靜。
馬車另一側,風輕與花非花無聲對視着,不其然的,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絲壓抑隱忍的情緒。
宮主她,似乎發現了什麼,又似乎,正在懷疑着什麼……
他們一直以來,小心翼翼的想要隱瞞着她的事情,終於快要瞞不下去了麼?
縱然,一開始便知道,世間,根本就沒有永遠的秘密,所有的真相都會時間的推移,漸漸清晰,漸漸浮出水面。
兩位長老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想保護宮主,想要她擁有一份簡單的快樂,簡單的幸福,他們,並沒有做錯。
可是,現在的一切,似乎都在偏離着原本預想的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或許是,宮主執意嫁給夜王時,便註定了事情,會朝着今天的方向發展……
只是,那樣沉重的記憶,宮主她,真的可以接受嗎?
從來,就不想對她有任何的隱瞞,但,有些事,總是身不由己,明明是很想要保護一個人,卻往往,總是於不經意間傷害了她……
花非花與風輕難得安靜的坐在馬車一邊,看向慕雲希淡雅清冷的側臉,眸色漸漸轉深……
此事,還是儘快通知青長老,隱瞞,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況且,以宮主的個性,若是她對一件事情上心了,便不會那麼容易的放棄,雲若宮的事情,既然已經引起她的注意,那份塵封了十八年的記憶,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悲歡,也許很快,便會被再次浮出湖底,顯現在世人的眼前。
只是,宮主,你真的準備好了麼?
夜王府,大門。
有兩道身影不時地在大門口走來走去,不停的朝遠處張望着。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回來?不會有什麼事吧?”一道清靈的嗓音響起,卻掩不住語氣之中那滿滿的擔憂。
“喂!野蠻女,你就不要走來走去的了!我眼睛都花了!王妃的本事你還不知道?不會有事的!”子墨,有些無辜的摸了摸好看的鼻子,看着清凰那靈氣逼人的臉上此刻掩飾不住的擔心,不由得開口勸道,然,口中雖然這麼說,心中還是有種淡淡的擔憂的,不然,也不會這麼晚了還在這裡翹首以望的等着王妃與主子回來啊!
“閉嘴!”聞言,清凰美眸一瞪,一個冷眼掃去。
她出城辦事今日剛回,卻聽說小姐去了皇宮,青長老可是明言交代過,有關於皇宮的一切都要格外小心,雖然,她不知道青長老爲何那樣小心謹慎,但,總會有她的原因的!
無緣無故又遭了清凰的冷眼,子墨很是鬱悶的摸了摸好看的鼻子,乖乖閉嘴。
一輛馬車踏着零星的月光緩緩駛來……
“小姐——”清凰眼眸一亮,瞬間迎了上去,她不認得那輛馬車,但是,她卻認得那匹馬啊!如火,那可是巫山中的神駒!竟然被那個死妖孽用來拉車!實在是太過暴殄天物!
“清凰!”看到馬車前靈氣逼人,一身桀驁的女子,慕雲希琉璃色的眸中陡然劃過一絲欣喜,輕喚道。
她讓清凰去查孃親的事情,不知道清凰查的如何了!心中,竟忍不住泛起層層波瀾,有些激動。
“哎——眼裡永遠就只有宮主——總是把我們當透明的!”自始至終,清凰的目光都是在慕雲希的身上,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馬車之中還有兩個大活人一般。花非花與風輕不由得一陣哀嘆,待遇的差別,咋就這樣大捏?
“王妃,主子他?”說話間,子墨也來到了馬車前,目光之中略帶一絲探究的掃過馬車中那兩個風華絕世的男子,落在沉睡的軒轅澈身上,語帶疑惑的問道。
“他沒事,只是睡着了!”看了一眼依然在沉睡的軒轅澈,琉璃色的眸中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輕聲道。
“哦!”聞言,子墨微微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原來只是睡着了啊!他還以爲……
“唔……姐姐,我們到家了嗎?”許是幾人的說話聲將軒轅澈吵醒,只見他打了個哈欠,懶懶的張開睡意惺忪的眼睛,黑白分明恍若月下寶石般的眼眸之中是無盡迷離與茫然的神色,彷彿聾了一層薄霧輕紗般,充滿了淡淡的蠱惑。
“恩,到家了!”擡手,極是自然的拂開他滑落在耳際的髮絲,清冷空靈的嗓音帶着莫名的輕柔,他總是喜歡把王府稱爲家,或許,在他的潛意識裡,有她在的王府,便是家!呵呵,多麼溫暖的一個字啊!
“有勞二位了,不送!”清凰回頭看了那馬車中的二人一眼,靈氣逼人的臉上揚起一抹桀驁輕狂的笑意,俯身在如火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便見如火猛地一掀前蹄,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哎呀——你個該死的!對我的小火兒做了什麼——”遠遠的,一道怒氣十足的嗓音在暗夜中隨風傳來,極致妖魅,極致危險。
------題外話------
茹涼們是否都在期盼着南竹早點恢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