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藝手頭只有在Z7當模特,賺到的一些錢。
租個小公寓雖然夠了,但像是第五輕凡這種房子,怕是連一個月都住不起。
但她不想白佔便宜,又實在是喜歡小煤球這個室友。
乾脆分期付款。
餘藝昂着頭,一臉的認真。
小煤球還在她的懷裡,也歪着小腦袋,跟着“喵”了一聲。
第五輕凡看着他們,竟是覺得這一人一貓,在某種程度上竟是有幾分相似。
都傻乎乎的。
他看出餘藝不是客氣,也就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好,隨你。”
餘藝這才鬆了口氣,蹭了蹭小煤球的腦袋。
從今天起,他們兩個就要相依爲命了。
第五輕凡的東西收拾的都差不多了,只剩下滿書架的書,他挑了幾本放到一邊,回頭問餘藝:
“你什麼時候搬家?”
餘藝指了指雙肩包,“都在這了。”
“這麼少?”
“嗯。”她點點頭,撓了撓小煤球的下巴,頭也不回的道:“我沒什麼東西,就幾件換洗的衣服。”
第五輕凡多少有些驚訝。
像餘藝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又是演員,按理來說出行最不可少的,就是各種化妝品了。
瓶瓶罐罐,怎麼也得一個行李箱。
再加上各個季節的衣服。
一個扁平的雙肩包,根本裝不下。
但這還真就是餘藝全部的家當,她沒錢,衣服也只有幾件,妝都是進組之後化的,還能省下一筆。
“你...”第五輕凡難得有些猶豫,想了想,才斟酌着道:“很缺錢?”
餘藝回過頭,笑道:“還行,不過我目前有劇在拍,之後還有一個劇,房租不會拖太久的。”
“《三途川》?”
“您也知道這部劇?”餘藝一愣,點了點頭,“嗯,演了一個角色,現在這個拍完,估計再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去繼續拍了。”
她摸出手機,問第五輕凡要了卡號,先給手頭一半的資金都轉過去當了房租。
有餘錢,還能給小煤球買點零食。
餘藝這邊算計着花銷,第五輕凡看她一眼,手指微動,給她轉了一筆更大的數額過去。
“它的生活費。”
“不用。”餘藝一愣,連忙搖頭,“我來照顧它就好了。”
她又把錢轉了回去。
第五輕凡卻是意料之外的固執。
兩個人拉拉扯扯,誰都不肯退步。
小煤球都窩在餘藝的懷裡睡了一覺,他們兩個竟然還沒得出個結果來。
餘藝拇指都麻了。
她擡頭去看第五輕凡。
這神仙似的老師,卻是個和外表看着完全不同的人。
性子倒是和這房子的裝修有些像。
帶着點頗爲可愛的古板。
餘藝實在是累了,手機的電量也快耗盡,她歪頭去看窗外,天都要黑了。
“老師,您饒了我吧。”
她擺了擺手,乾脆過去拿了第五輕凡的手機,給丟到一邊。
“我沒那麼窮,小煤球我來照顧,您放心就好了。”
第五輕凡一愣。
他們誰都沒去開燈。
房間裡面還是一片漆黑。
他擡起頭去看餘藝。
黑暗中,只能瞧見模糊的輪廓。
唯一雙眼睛,他看的清清楚楚。
第五輕凡回過神來,去開了燈,道:
“不介意的話,你今天就住在這吧,有次臥,可以住人。我還要幾天才離開,但最近很忙,應該不會打擾到你,你可以現在就住進來。”
餘藝猶豫了下,點了點頭,“行,那就麻煩您了。”
“沒什麼麻煩的。”第五輕凡裝好書,走進廚房,“想吃什麼?”
“您還會做飯?”
第五輕凡挽着袖子的手一頓,聲音低了不少,“...會煮麪。”
餘藝抱着小煤球起身,小心道:“要不...我來?”
“麻煩了。”
估計真不大擅長廚藝,第五輕凡點了點頭,讓開了位置。
餘藝走到他身邊,把小煤球遞了過去。
“給。”
軟綿綿的小傢伙,估摸才兩個多月大,給養的圓滾滾,換了個主人抱着,也只是伸了個懶腰,連眼睛都沒睜開。
第五輕凡家的廚房,和最開始時匪行雲別墅裡的冰箱相差無幾,都是放眼望去,空空蕩蕩。
除了一包速食麪,她沒找到任何能吃的東西。
一想到那神仙似的教授一個人在家時,只能可憐兮兮的煮泡麪,餘藝莫名有些想笑。
她清了清嗓子,回頭道:
“教授,我下樓去超市買點食材回來。”
第五輕凡起了身,“我和你...”
“不用了,你陪着它吧,我自己去就好。”
餘藝搖搖頭,她之前來時給附近繞了一圈,注意到了超市的位置,離着也不遠,過一條馬路就是了。
她走得急,連鴨舌帽都忘了帶。
好在以餘藝現在的名氣,就算給認出來了,估計也只會在背地裡罵她兩句。
糊就是藝人最大的保護色。
她一路小跑,鑽進了超市的大門。
餘藝的廚藝也是相當的一般,她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水平,只買了一些最簡單的食材,以及一部分速凍食品。
當然,也沒忘記給小煤球選幾罐貓罐頭
拎着滿滿的兩大包,她艱難的走出了超市。
好在距離近,只用過一個馬路就能回到公寓。
餘藝正等着紅燈,衣袋裡的手機忽然發生一聲嗡鳴,她給兩包食材放到身邊,順手摸出手機。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她低頭打出幾個字,卻沒注意到,馬路的另一頭,兩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正死死的盯着她。
他們嘀嘀咕咕湊在一起,不知說了些什麼,也不等紅燈變綠,就快步闖過車流,直直的奔向了她。
餘藝毫無所覺。
她甚至都沒擡起頭,看上一眼。
男人很快跑過了馬路,雙方之間只剩下不到兩米的距離。
餘藝終於打完了最後一個字,還沒來得及發出去,擡頭一看,只見兩個大夏天還一身長衣長褲的男人,正闖着紅燈,跑向她的方向。
而且他們的目光,牢牢鎖在她的身上。
帶着幾乎是毫不掩飾的惡意。
幾乎是瞬間,餘藝感到了濃重的不安。
她退後一步,拿起裝滿了食材的包就要跑。
可到底是晚了一步。
男人們跑過馬路,一左一右的擋住了路,其中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盯着餘藝,恨聲道:
“可算他媽找到你了,賤女人,就是你報警抓的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