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導演,這纔剛開機,一條都沒過,怎麼能休息啊?”徐玉勾起脣角,用餘光瞥着匪行雲,眼底一片妒色,“就是你對餘藝好,也得在乎點其他工作人員的想法吧?別什麼地方來個男人,都能給我們這兒的女演員帶走。”
豐甜氣勢剛歇,一聽徐玉這話,立刻接了話茬,挑着眉毛道:
“是啊,我們這是劇組,也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這要是給狗仔拍到了,對我們的名聲也是有影響的。”
“一顆老鼠屎,就能壞了一鍋粥啊。”
“我們也只是提個意見,沒有別的意思。”
她們兩個一唱一和,竟是忘了之前的仇,轉瞬之間成了親親熱熱的好姐妹。
餘藝的臉越來越沉。
她被說兩句無所謂,難聽話她聽得多了,但匪行雲那神仙似的人,能給她們胡言亂語?
泥人還有三分火。
這兩個女人就是沒見識過什麼叫真正的殘忍,纔敢說話不過腦子。
她真得好好教一教她們了。
“沒意見,我怎麼看你們的嘴沒停過?屬喇叭的?”
餘藝摩拳擦掌,一臉的兇悍,匪行雲瞥她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忽然拉住她的手臂,道:“這段戲,不拍了。”
“啊?”她一愣,連忙點點頭,“不拍,這一段本來就不是我的,我等下和導演說,不拍了!”
她生怕匪行雲不相信,捏着小拳頭,一臉的義正言辭。
匪行雲看她一眼,勾起了脣角。
他看着心情好像不錯。
餘藝愣了一會兒,正想跑過去找導演,誰知道姜小山忽然一蹦三尺高,捏着手機恭恭敬敬的跑到了一邊。
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彎成一張弓的腰。
她只能回過頭,愣愣的看向匪行雲。
他依舊在笑。
薄脣挑着一抹溫柔的弧度。
匪行雲是很少笑的,但偶一勾脣,冷冽的眉目冰雪消融,更顯俊美。
即使站在陰暗的小巷,身邊是破舊的石牆,但這一瞬間,餘藝還是聽到了心臟某一處轟然倒塌的聲響。
這個人,是不一樣的。
和誰,和她之前遇到過的所有人,都不相同。
不僅是餘藝,連一邊的徐玉和豐甜都看的傻了眼。
心裡妒忌很甚,豐甜再次開口,聲音尖銳了不少。
“你到底還要因爲私事耽誤我們多久啊?能不能拍,不能拍趕緊走人!”
餘藝給她一嗓子喊的回過神來,想也不想的嗆了回去。
“不能,我讓你給,你有本事,那你來拍吧。”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瞧見豐甜和徐玉看匪行雲的眼神,心裡就不大舒服。
脾氣也衝了不少。
豐甜沒想到她這次居然沒客氣,當即一愣,而後瞪大了眼睛,尖叫出聲:
“餘藝,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餘藝冷笑一聲,叉着腰站到匪行雲的面前,乾脆道:“你以爲你們想的什麼,我不清楚?這本來就是你的部分,你覺得我不行,那就還給你,你自己上。”
她毫不掩飾維護之意。
嬌小的身體擋在匪行雲的前方。
還穿着校服,像是一隻護食的貓咪幼崽。
匪行雲看着餘藝晃動的髮尾,一時竟有些出神。
這是...被她給維護了。
感覺,還挺不錯。
豐甜被戳破了心思,也不臉紅,梗着脖子道:
“你的男人過來打斷拍攝,還有理了?”
“他...”
餘藝一時語塞。
面頰莫名的也有些泛紅。
她的男人?
哪...哪有的事!
她正想反駁,那頭姜小山已經接完了電話,他滿頭大汗,跑到餘藝身前,先是陪了個笑,又緊張的搓了搓手,這才小心翼翼的道:
“匪總裁,您怎麼來了?都沒提前說一聲,那個...我們的製片還有投資那頭的總經理,馬上就到,您看能不能...”
他話還沒說完,徐玉和豐甜齊齊驚呼出聲。
“匪總裁?”
姜小山被打斷,也不生氣,瞥了眼匪行雲的面色,回過頭,小聲道:
“這是逐浪的總裁,都別亂說話了。”
徐玉和豐甜都傻了眼。
怎麼可能?
這男人,竟然是逐浪的總裁?
餘藝怎麼會和這種人物扯上關係?
和匪行雲比起來,別說只是個製片了,就是整個劇組所有人的背景摞在一起,都不夠給他看上一眼的。
徐玉嚇壞了,想到剛纔說的那些話,她都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光。
完了。
要是餘藝計較起來。
逐浪的總裁再一發話,她的職業生涯,可就徹底斷送在這了。
別說是製片人了,那還有誰敢再用她。
她和豐甜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豐甜更是後悔。
她就不該跟着徐玉發瘋的。
這個女人,就是個禍害。
她咬着牙,兩條腿都發軟,勉強向前挪了兩步,豐甜的臉上扯出個討好的笑,小心翼翼道:
“餘...餘藝啊,那個,剛纔我都是開玩笑的,你別介意...”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心裡底氣全無。
餘藝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
哪能她說什麼,就信什麼。
但豐甜心裡更清楚,她要是真不解釋,餘藝要是有心報復,到時候她壓根承擔不起。
她只能硬着頭皮說下去。
“對不起,餘藝,我是開玩笑,希望你...和匪總裁不要見怪。”
姜小山看她一臉的誠懇,正想說點什麼,嘴纔剛張開,張玲玲連忙瞪他一眼,無聲的道:
“別管。”
這本來就是徐玉和豐甜的問題。
仗勢欺人,恨不得給劇霸兩個字紋在臉上。
要不是匪行雲在,估計到先在都不會覺得自己有問題。
欺軟怕硬,一個個都是內行。
姜小山雖然是導演,但匪行雲在這,他可沒資格開口替做決定。
張玲玲是好心在幫他。
他也會意,連忙雙手捂了嘴,拋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豐甜這態度變得可夠快的。
餘藝嗤了一聲,也懶得說些什麼。
雖然匪行雲就在身邊,但她到底還是不想仗勢欺人。
她又不是徐玉。
不過雖然豐甜道歉了,但剛纔口出狂言的,好像不只是她一個人。
餘藝的目光落到了徐玉的身上。
她揚起眉,脣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不知道徐玉現在心裡,是個什麼想法?
她們口中的老鼠屎傍上了逐浪的總裁,野男人搖身一變,身價翻了幾千萬倍。
應該是挺刺激的。
徐玉給她的目光看的渾身發寒,知道躲不過去,她咬着紅脣,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