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晗和戰柔柔再怎麼驚訝,餘藝也沒有要給她們解釋的意思。
第五輕凡再沒看張楚晗一眼,而是道:“我送你過去,晚上,要什麼時候回來?”
“不一定。”她抓亂了長髮,無奈道:“正常的話,晚飯之前應該就能回去了,但如果拍攝過程中有問題,就要拖一點。我儘快,如果回去的早,晚上就我來煮飯。”
第五輕凡點點頭。
要是說之前還只抱着點微弱的希冀,到了現在,張楚晗就是怎麼不情願,也得相信,餘藝和第五輕凡之間,確實是有些貓膩。
他們真的同居了!
張楚晗咬着牙,氣的渾身打顫。
又是餘藝!
她怎麼就能這麼擅長勾引男人?
一個兩個,全都給她迷的神魂顛倒。
到底是什麼時候?
連第五教授都給她哄騙了。
這副溫柔的神情,可是張楚晗從來都沒看過的。
她以爲第五輕凡是個神仙似的人,只能仰望,沒凡人該有的喜怒。
可現在一看,只是她們不配罷了。
給餘藝面前,他甚至還主動拿過了半空的水瓶。
還哪有半分的傲然。
其實這點,張楚晗是真的誤會了。
第五輕凡會下意識的拿過來,是擔心餘藝手舞足蹈時,給水瓶丟出去,砸到人罷了,
還真沒有想什麼。
不過是她們自己腦補太多。
張楚晗氣的不行,看他們要離開,實在是忍不住,不顧戰柔柔的阻攔,她大步上前,擋住路,狠瞪了餘藝一眼,拉長了嗓音道:
“餘藝,你之前跟裴澤分手,不是跟另外一個男人走了嗎?他還是你的金主來着,怎麼?現在金主不要你了,你又找上第五教授了?可真夠不害臊的!”
她一張嘴,就和旁邊忽然扣下了機關槍的扳機。
餘藝揉了揉耳朵,想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張楚晗嘴裡說的金主是誰。
之前匪行雲來過學校一次。
那時候,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估計都給他當成了餘藝的金主。
可那是因爲她們都不曉得匪行雲的身份,不然的話,就輪到說她不配了。
餘藝纔剛好一點的心情,又瞬間沉了下去。
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想提起匪行雲。
“是,我是給金主趕出門,之後就無家可歸了。”她聳了聳肩,毫不避諱道:“然後呢?還有什麼問題嗎?”
誰也沒想到,竟然有人能直白的,說出這種不害羞的話。
張楚晗和戰柔柔都是一愣,連第五輕凡都回過頭,看了餘藝一眼。
她是真不在乎。
餘藝清楚,張楚晗是又犯了嫉妒的病。
估計是以爲她和第五輕凡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
心裡就又開始不舒服,非想惹點亂子出來,才能甘心。
但真可惜。
她和第五輕凡,不過是房東和租客之間的關係罷了。
叫着老師,也不過一節課的情分。
而且第五輕凡也清楚,在演技上,他確實沒什麼能教給餘藝的。
張楚晗氣的要命,一張臉漲的通紅,眼裡都飄起了血絲,捏着拳頭,罵道:“餘藝,當着第五教授的面,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可真不要臉!”
“是,我比不上你要臉,做不出來搶別人男朋友,之後還要裝白蓮花的事兒。”餘藝歪着頭,故意抓了第五輕凡的袖口,面上綻出一抹緋紅,嬌羞道:“不過這一次,你就是想搶,可都搶不走了。”
她就是想氣一氣張楚晗。
這女人幾次三番的挑事,都吃過苦頭了,還沒有要收斂的意思。
餘藝又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當然不會容忍下去。
張楚晗不是對第五輕凡有意思嗎?
好啊。
那就讓她再生一次氣吧。
氣死了纔好。
餘藝最開始還有些緊張,擔心第五輕凡不配合,直接甩開她的手,到時候可要給張楚晗看笑話了。
可她等了一會兒,他依然並無反應。
隨她拽着袖子。
第五輕凡垂了眸,目光給餘藝略有些緊張的眉眼間一掃而過,他的指尖微顫,到底是沒有拂開她的手。
餘藝這才鬆了口氣。
張楚晗的眼裡幾欲噴出火來,戰柔柔站在她身邊,都能聽到牙齒不停撞擊的聲響。
怪嚇人的。
她默默的後退了兩步,和張楚晗拉開了距離。
“第五教授!”張楚晗尖叫一聲,一張臉因爲憤怒而扭曲,咬牙切齒的,恨不得衝上給他們分開,“你根本不知道餘藝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第五教授可比你清楚。”
餘藝揚起眉,挑釁的對她笑了笑,“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喜歡第五...輕凡。畢竟那個時候,你可是和裴澤在一起的,不過你會對不是自己男朋友的男人有意思,心猿意馬什麼的,也不奇怪。”
輕凡?
這稱呼倒是有意思。
第五輕凡脣角噙笑,眼中更是閃過一絲趣味。
以他的性格,能願意一言不發,已經很是難得了。
餘藝還擔心他不高興,手指偷偷加了兩分力道,等第五輕凡低頭,她連忙丟過去一個懇求的眼神。
第五輕凡沒回應。
同樣的,也什麼都沒說。
但這就夠了。
張楚晗幾欲發瘋,給第五輕凡面前說起這些,她就是心裡承認餘藝說的不假,也死都不會承認。
“你胡說!餘藝,你自己身上不乾淨,別急着往我身上潑髒水!”
“難道你沒和裴澤在一起?還是說和他分手了,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就把主意打到輕凡的身上?”
論起嘴皮子的功夫,餘藝是一點不差。
她不過是懶而已。
可張楚晗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來,也得讓她吃點教訓了。
張楚晗一時語塞,她愣了下,正想開口,餘藝又道:
“行了,我沒興趣和你爭辯,反正不管你怎麼想,最好別把主意打到輕凡的身上來。”
她走上前,一手壓住張楚晗的肩膀,控制住她的行動,聲音也跟着冷了不少。
“當然,也別再來惹我。”
“我最後忍你一次。”
張楚晗只覺得一陣冷氣,飛快的從腳底鑽進血管,最後流遍全身,好像連骨頭,都要凍成冰碴似的。
她忽然怕了。
甚至連偏頭看餘藝一眼,都沒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