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辛這才滿意,“那姐姐等等我,晚些一起過去?”
餘藝實在給他磨的沒辦法,反正也都答應了,乾脆繼續的自暴自棄下去。
“都聽你的吧。”
“那好。”
他這才笑了。
一雙眼蘊着欣喜的光,脣角微勾,粉紅色的脣瓣之間,隱隱露出一角雪白的牙齒,帶着三分少年的羞澀,比平日裡甜蜜討喜的笑,要真實的多。
連姜小山都看的一愣,心裡頭偷偷嘀咕着,要是面對着徐玉,他也能做出這樣的表情,這一幕用在劇裡,等到播出之後,良辛怕不是能增出幾倍的女友粉。
可惜了。
他到底是個新人,還找不到自己最合適的路線。
姜小山頗有些失望。
好在餘藝點頭後,良辛終於沒在折騰下去,乖乖的走回去拍戲。
劇組所有人都同時鬆了口氣。
這小祖宗,可算消停了。
張玲玲跟姜小山偷偷擺了擺手,又轉過頭,一臉驚訝的說:
“姐,我怎麼感覺良辛剛纔,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呢?”
“怎麼?”
“就是...”她也不知道怎麼說,歪着腦袋想了想,才道:“我看他剛纔笑的,比平時更好看了,要怎麼說呢,就是...沾人味兒了。”
人味兒?
這都什麼形容詞?
餘藝聽笑了,“你覺得他以前不是人?”
張玲玲也知道用詞不當,忙搖頭,紅着臉道:“哎呀,我說不清楚,就是好像,看着順眼,跟平時不太一樣。”
她歪着頭琢磨了下,又解釋,“姐,他之前給我的感覺,和楚青衣有點像,好看是好看的,我都覺得,就他們的臉,都該給放到博物館裡存起來,供以後的人好好瞧瞧。這世界上應該不會有比他們更好看的男人了吧?可是...”
張玲玲再一次語塞。
心裡有裡其他人,她給從男色中掙脫出身,也就順理成章的看到了不少,之前沒發覺到的東西。
餘藝似乎明白了,順着問:
“有距離感?”
“嗯。”
張玲玲點點頭,擡眼去看良辛。
他是多好看的人,五官眉目挑不出絲毫的瑕疵,氣質更好,不管是對着誰,笑容裡都是一派的甜蜜。
就是因爲完美,纔有些虛假。
比起一個真正的人,他更像是櫥窗裡擺出來的人偶娃娃,亦或者是一段代碼敲出來的方程式。
良辛如此,楚青衣亦然。
也只有面對着餘藝的時候,張玲玲纔看到面具底下,那一絲屬於人類的情感。
像方纔那個笑。
不夠甜蜜,對於表情管理來說,弧度和牙齒數量都不達標,卻尤爲真實。
他們都是因爲餘藝。
張玲玲收回視線,偏頭去看自家的藝人。
她像是渾然不知自己在旁人心底的重量,仍在發着呆。
之前的問題又一次浮現在心底,張玲玲舔了舔乾澀的嘴脣,做賊一樣來回瞥了一圈,又向着餘藝挪了兩步,這纔敢小聲問:
“姐,我之前問你那個問題,能不能改一下?”
餘藝神遊天外,根本沒聽清她的話,“什麼?”
“就是...總裁和楚青衣,還有良辛,再加一個拓真。”張玲玲瞄着她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着話,“他們之間,姐姐覺得誰最好?”
“最好?”餘藝一愣,“他們怎麼能比?都很好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
張玲玲不好意思給話說的太明,看餘藝卻是真的沒明白,只能繼續暗示道:
“我是想說,姐,你覺得他們都是什麼樣的人啊?你比較和誰處的來?”
餘藝不疑有他,想了想,道:“楚青衣那人吧,瞧着好相處,實際上心思太重,脾氣不好,想的多,又倔,什麼都悶在心底不願意說出來,但要真的熟了,他其實是最好相處的。”
“他原來是這樣的人啊,我看他一直都是很溫潤的,之前鬧出過很多不好的消息,都沒見他生氣,還以爲他脾氣很好呢。”
張玲玲眨了眨眼,倒是真的開了眼界了,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有道理。
楚青衣看着脾氣好,可實際上,好像也沒和誰多親近。
因爲有距離感,他站在頂峰,俯視衆人,既高高在上,也滿心漠然。
沒誰能入他的眼。
這纔是真正的傲慢。
張玲玲吸了口冷氣,心裡對楚青衣的印象大大改觀,卻一點也沒少喜歡,反而還因爲這份認知,更多了幾分憐愛。
不愧是楚青衣。
怎麼都是帥的。
餘藝全然不知她的想法,總結道:
“他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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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玲玲心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也沒注意到餘藝語氣裡,那不屬於普通朋友範圍的感慨。
她反應了一會兒,又問:“姐,那良辛呢?”
“良辛?”
餘藝擡頭看過去一眼,良辛剛過了一條,正給無數人簇擁在中心,也不知怎的,他好像感受到了餘藝的視線。
四目相對。
他先是一愣,而後竟是主動的躲過眼神,白玉一樣的耳垂浮起一抹淺淺的粉色。
等他整理好了心緒,再去看時,餘藝已經繼續和張玲玲說起了話。
“他怪怪的,挺自戀的一個人,但本性應該不壞,不過我跟他也不熟,你問他做什麼?”
“沒什麼,是不太熟哈。”
張玲玲尷尬的咧了咧嘴。
這整個劇組,誰不知道良辛喜歡纏着餘藝。
近乎都到了明目張膽的程度。
徐玉都酸的兩眼發綠了,餘藝卻對這份偏愛毫不在乎。
對良辛的評價,也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之後就輕飄飄的過掉了。
張玲玲還真有些心疼他。
不過很快,她又問起了下一個。
“那拓真呢?對了姐,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不知道。”餘藝搖搖頭,眼裡閃過一絲困惑,“之前給他發信息,他沒回,可能是有點事耽擱了吧。”
張玲玲還真有些想他。
雖然拓真爲人差勁又野蠻,但他在時,確實比尋常日子,過的更有趣。
她砸了咂嘴,輕聲嘀咕道:“不應該啊,拓真不可能放姐一個人這麼久,天大的事兒,也該跑回來了。”
“你說什麼?”
“沒什麼?”張玲玲忙搖了搖頭,她瞥着餘藝,這一次開口的時間磨蹭了很久,才問:
“姐,那總裁呢?他在你心裡,是什麼樣的?”